血海飘香-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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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书有点窘道:“还没有,我迟迟没敢进……”
温飞卿道:“为什么迟迟没敢进,心里有愧?”
赵玉书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除了觉得自己做得有点鲁莽之外,并不觉得有愧。
我出发点只在情爱两字,何愧之有?我只是耽心琼瑶宫主,不好说话,一旦冲突起来,会让司徒姑娘为难。”
温飞卿道:“你倒挺会为她着想的。”
赵玉书道:“不该么?二姑娘。”
温飞卿道:“你若真为她着想,你就该早点来。”
赵玉书道:“二姑娘这话……”
温飞卿道:“若等到你现在来,司徒兰那条小命就没了。”
赵玉书倏然一笑道:“那不会的,二姑娘,我用的药我自己知道,司徒姑娘一个月之内不会有事……”
笑容突地一凝,道:“若等我来就没命了,二姑娘的意思是温飞卿道:“司徒兰现在已经没事了。”
赵玉书道:“二姑娘怎么知道?”
温飞卿道:“我刚从‘琼瑶宫’里出来,怎么不知道?”
赵玉书道:“谁……是谁救了她?”
温飞卿道:“我那位须眉知己,李存孝。”
赵玉书脸色大变,道:“好……李存孝,他竟然……我不杀了他誓不为人。”
两肩一晃,就要往起窜。
温飞卿一指点了出去。
赵玉书立即动弹不得,他狞笑说道:“二姑娘,你只能拦我一时……”
温飞卿冷然说道:“我不拦你,我只要你听完我的话,消除你那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卑鄙念头。”
赵玉书道:“哼,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难道……”
温飞卿道:我那须眉知己是个顶大立地的奇男子,琼瑶宫主有意把女二给他,当时要救司徒兰也只有那一个办法,可是他坚不答应……”
赵玉书狞笑说道,‘二姑娘把赵玉书当成了三岁孩童了,要救司徒姑娘除了我这自制的解药外,就只有阴阳交合……”
温飞卿冷然说道:“那是你孤陋寡闻,你可曾听说过,纯阳体、阴阳血也能解除那淫毒药物的药力。”
赵玉书道:“这我自然知道,可是当世之中绝没一个……”
温飞卿道:“偏偏就有一个”
赵玉书敛去脸上那剩余的一丝狞笑道:“偏偏就有一个?
谁?”
温飞卿道:“我那须眉知己,李存孝。”
“他?”赵玉书怔了一怔,道:“他怎么会是阴阳血……”
温飞卿道:“他的身世可怜,小时候在危难中他母亲曾以血代奶喂过他。”
赵玉书睁大了一双星目道:“二姑娘,当真?”
温飞卿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在你。现在你不信,将来你总有相信的那一天。”
赵玉书吁了一口气,半晌才道:“赵玉书向来不轻易相信人;等我见过司徒姑娘之后,如果她也这么说,对二姑娘那位须眉知己,我自消除敌意。”
温飞卿道:“仅仅是消除敌意么?”
赵玉书道:“对赵玉书来说,这已经相当多了。”
温飞卿道:“你要知道,我并不乎你对我那位须眉知己消除敌意与否,因为,再有一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赵玉书淡然一笑道:“二姑娘,你可知道,你那位须眉知己,曾经有一度是我的阶下囚。”
温飞卿道:“我听他说了,我也知道你擅耍阴险诡计。”
赵玉书道:“二姑娘,兵不厌诈……”
温飞卿道:“这件事不必再说了,你对我那位须眉知己怎么样,我不在乎;可是我却在乎你对司徒兰怎么样。婚姻一辈子的大事,如若所适非人,那将是无可挽回的恨事。同为女儿家,司徒兰她也曾叫我一声姐姐,只冲这两点,我不能看着她错走一步,铸恨终生。告诉我,你对司徒兰是不是真心?”
赵玉书道:“二姑娘,我若对她不是真心,我就不会给她送解药来了。”
温飞卿摇头说道:“这不足以表示你的真心,表示真心最好的办法是永恒不变,矢志不二。”
赵玉书道:“二姑娘可愿听我直说一句?”
温飞卿道:“说吧,我就是要听你的直话?”
赵玉书道:“永恒不变,矢志不二,说出口是轻而易举的事;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二姑娘,我能永恒不变,矢志不二;可是将来能不能做到,我不能担保。”
温飞卿那美目一睁,道:“你怎么说?”
赵玉书道:“我这是实话实说,我不愿意用花言巧语骗谁。如果说一个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如何如何,那更是自欺欺人;人毕竟是人,将来如何,谁也没办法预料。”
温飞卿没说话,一双寒刃般目光逼视着赵玉书,一眨不眨,而赵玉书面对着这位当世知名的女煞星,竟也了无惧色。良久之后,温飞卿突然敛去威态,道:“这也许是你过人之处。”
赵玉书道:“二姑娘过奖了,我只是不作不能保证的保证而已。”
温飞卿道:“在‘琼瑶宫’时,司徒兰曾私下对我表示过,你可能有一天会成为她的夫婿。琼瑶宫主曾有意把她许给我那位须眉知己,而她也竟以心里有你一口拒绝。我深感诧意,也大为不解,因为你在武林中的名声并不好……”
第七十一章 再赴琼瑶宫
赵玉书道:“赵玉书为人做事但凭好恶,只求利己,而不计较名声。二姑娘,戴素珠假充善人的比比皆是,是不是?赵玉书我宁为真小人,不做伪君子。”
温飞卿道:“你所以能博得司徒兰一颗芳心,原因也许就在这儿。我不再多说什么了,在这儿预祝你们俩真情不渝,一修双好。我由来如此,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抬手一指点了出去,道:“你走吧。”
赵玉书身躯动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要走,但迟疑了一下又没走,窘迫一笑道:
“二姑娘可否赐赵玉书一臂之力?”
温飞卿道:“什么事?”
赵玉书未语先窘笑:请二姑娘帮个忙,让我见司徒姑娘一面。”
温飞卿道:“琼瑶宫,近在咫尺,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赵玉书窘笑说道:二姑娘明知道琼瑶宫主见不得我。”
温飞卿道:“你怕琼瑶宫主?”
“未必。”赵玉书道:“我只是怕见司徒姑娘为难而已。”
温飞卿微一摇头,道:“这件事,恐怕我是爱莫能助……”
赵玉书道:“二姑娘……”
温飞卿道:“你不知道,我跟我那位须眉知己,是从‘琼瑶宫’中逃出来的。”
赵玉书呆了一呆道:“二姑娘跟二姑娘那位须眉知己,是从‘琼瑶宫’里逃出来的么,这是为什么?”
温飞卿道:“琼瑶宫主有意托我当面提亲,而司徒兰却私下表示不愿;为免难以说话,所以我只有来个不辞而别。”
赵玉书目中异采闪动了一下道:“原来如此,照这么说,二姑娘委实是不便再回转‘琼瑶宫’去……”
一拱手,接道:“那我就不便再麻烦二姑娘了,告辞。”
他转身要走。
温飞卿道:“慢着。”
赵玉书回过身来道:“二姑娘也有什么教言。”
温飞卿道:“你那么急着要见司徒兰一面么?”
赵玉书窘迫地笑说道:“不瞒二姑娘说,我在‘神女峰’一带已然徘徊了两天一夜了。”
温飞卿道:“颇令人感动哩,好吧,我就帮你一个忙……”
赵玉书一喜忙道:“二姑娘不是说……”
温飞卿道:“我刚才说过,我由来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意中人近在咫尺不能相见,那也是很让人难受的事;为这,说不得我只有再进‘琼瑶官,一趟了。”
赵玉书道:“那……二姑娘见着琼瑶宫主怎么说话?”
温飞卿道:“那是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等她?”
赵玉书忙道:“就在这儿好了。”
温飞卿道:“话说在前头,我只能告诉她你来了,愿不愿意见你,那是她的事。”
“自然,自然”赵玉书道:“二姑娘能代为传话,赵玉书已是十分感激。”
温飞卿道:“那么你就在这儿等吧,我去了。”
腾身飘起,凌波仙子般往“琼瑶宫”方向射去。温飞卿身法相当快,不到一盏热茶工夫,已然驰抵“琼瑶宫”所在那奇谷之外。
只听一个清朗话声传了过来:“那位高人夜临‘琼瑶宫’,还请留一步。”
随着这话声,一条黑影腾跃而至,是“巡山使”范强。
温飞卿当即说道:“是温飞卿去而复返。”
范强此时也已看清是温飞卿,当即抱拳躬身道:“原来是温二姑娘,范强冒失,请二姑娘进谷吧。”
他没多说别的,显然她跟李存孝不辞而别的事,琼瑶宫主并未张扬。
温飞卿经由头一个谷口到了第二个谷口,两边谷口中排着四盏大灯。把谷口方圆十几丈内照耀得纤细毕现,所以谷口上的关卡也看清是温飞卿而未加阻拦。
现在温飞卿算是又在“琼瑶宫”里了,往客舍去,那儿绝见不着司徒兰,要见司徒兰非得往后宫去不可,她遂直闯后宫去。
夜色中看“琼瑶宫”灯火点点,杳无人影。
温飞卿正发愁间,只见一盏灯笼在不远处晃动,有灯笼处必有人,温飞卿当即纵身掠了过去
巧得很,那打着灯笼走动的竟是司徒兰身边四婢之首春兰,她一见温飞卿便自一怔,讶然说道:“怎么,二姑娘没走?”
显然她知道温飞卿跟李存孝不辞而别事。
温飞卿当即含笑说道:“我不是没走,我是去而复返。”
春兰“哦”地一声道:“二姑娘有什么事,要见宫主么?”
温飞卿微一摇头道:“我要见司徒姑娘,能不见宫主更好。”
春兰摇头说道:“二姑娘要是想直接见我家姑娘,恐怕不容易。”
温飞卿道:“我不进去也可以,麻烦姑娘帮我传句话……”
春兰道:“二姑娘请原谅,婢子不能代二姑娘传话呢。”
温飞卿道:“怎么,贵宫主交待过什么吗?”
春兰道:“那倒不是。您不知道,我家姑娘已被宫主下令软禁在后宫里了。”
温飞卿呆了一呆道:“怎么,贵宫主竟把司徒姑娘……这是为什么?”
春兰道:“您跟李爷不辞而别,宫主本来很生您二位的气,可是我家姑娘告诉宫主是她让您二位走的,宫主问明原因之后,一气我家姑娘不听话,二怕这家姑娘私自出宫,所以当即把我家姑娘软禁在后宫里。”
温飞卿眉锋一皱沉吟道:“原来如此,这就麻烦了………”
“怎么?”春兰道:“二姑娘要见我家姑娘有什么事么?”
温飞卿迟疑了一下道:“不瞒姑娘,我是受人之托,代人传话来的。”
春兰道:“您是受谁之托,代准传话?”
温飞卿道:“司徒姑娘的须眉知己。”
春兰脱口叫道:“赵玉书?”
连忙以手掩嘴四下张望一下,道:“他,他在哪儿?”
温飞卿道:“就在‘琼瑶宫’外。”
春兰大吃一惊道:“他好大的胆子,敢来,要让‘巡山徽发现他准没命。宫主已传下令,明天一早派遣高手四出搜寻他的下落,不论死活,一定要把他带到‘琼瑶宫’来……”
温飞卿眉锋一皱道:“贵宫主这事做差了。”
春兰道:“怎么,您是说……”
温飞卿道:“杀了赵玉书对司徒姑娘并没有好处;很可能会害了司徒姑娘。”
春兰道:“恐怕让您说着了。宫主下令把我家姑娘软禁后宫的时候,我家姑娘一句话也没说。我家姑娘的脾气,婢于清楚,一经决定了一件事谁也改变不了她。她不认错,宫主必不放她,照这样下去,实在让人担心。可是宫主面前婢子说不上话,也不敢说,您看怎么办好?”
温飞卿叹道:“这是贵宫的家内事情,外人怎好置呢?”
春兰道:“赵玉书他来干什么?”
温飞卿道:“据他说是给司徒姑娘送解药来的。”
春兰冷哼一声道:“谁希罕他的解药。要不是您跟李爷,我家姑娘早就没命了,他害我家姑娘害的不够么。”
温飞卿道:“司徒姑娘她并不计较,是不?”
春兰道:“偏偏我家姑娘死心眼儿,赵玉书有什么好,那一点儿比得上李爷,他,他可差多了。”
温飞卿微一摇头道:“姑娘,这种事不是局外人所能了解的,赵玉书能博得你家姑娘的芳心,自有他的道理在。以我看他对你家姑娘倒是一片真心。”
春兰道:“真的么,二姑娘。”
温飞卿道:“事关重大,没把握我不会轻易出口的,姑娘也该相信,我不会害你家姑娘。”
春兰道:“那……他托您代他传什么话?”
温飞卿道:“他想见你家姑娘一面。”
春兰道:“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温飞卿道:“他怕……”
春兰冷笑一,声道:“大男人家胆子那么小,将来怎么照顾我家姑娘?”
温飞卿道:“姑娘,他只是怕让你家姑娘为难。”
春兰恍然道:“那还差不多,婢子还当他是怕宫主呢……”
目光一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