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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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四年,再相逢!(6)
时隔四年,再相逢!(6)
独孤月扬唇一笑,心中也生豪情。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我听渡船的老汉说,若是赶上圆月潮汐,月下赏潮,听潮,才是这楚江纯景!若我与先生有缘,咱们到那时再共饮不迟!”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好词,好句!”君白衣重复着她随口吟出的词,念到那个月字,自生出无限情绪,“先生说的极是,今晚,独缺圆月,可惜她有伤在身,若不然,此刻应该也在这江边赏潮!”独孤月呼吸一窒,初时还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语气低沉起来。
待到听到他说出“可惜她有伤在身”时,才明白,此月非彼月。
他所言之月,却并非九天之月,而是那个“有伤在身,在问天城养伤”的独孤月。
她不敢看他,怕眼睛暴露了内心澎湃的情绪。
“先生,说的‘她’难道是一个人吗?!”
“不错!”君白衣少有的坦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大潮太过震憾,还是因为面对着陌生人无需掩饰,“是一个女孩,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字。”
独孤月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地说出口。
印象中,这个人总是强势霸道,乖张易变地捉摸不透。
忽尔对她宠的令人发指,忽尔又会对她毫不客气地刀剑相向。
已至于,就连她,也一直看不懂君白衣对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情绪。
“这位月姑娘,一定是先生的良人吧?!”
轻笑一声,独孤月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又稍稍带着几分调侃。
身侧,君白衣沉默。
独孤月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掌,心也控制不住地提起了些。
“或者,这位月姑娘,是先生讨厌的人?!”
许久,直到她的掌心被汗水濡湿,身边的君白衣才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
“先生认为,若对一个人,不见想念,见了又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是喜http://。345wx。欢还是讨厌呢?!”
独孤月心脏一缩,好一会儿无法言语。
时隔四年,再相逢!(7)
时隔四年,再相逢!(7)
原来,他竟然真的恨到想要杀她!
这个认定,一下子让她全身生出寒意。
夜风袭来,她不禁身子一抖,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
“杀她杀她,其实我杀她的机会有好多次,可是每一次都没有下手!”
不等独孤月回答,君白衣已经再次低语出声。
“那个小东西,有时候我是真的希望她死了才好!”
转身,君白衣足尖一点,人便如一只鹏鸟,飞掠而起。
若世上无她,他又何来牵绊。
若世上无她,他才真正地天下地上,大江东去一般畅快。
可是,偏偏有了她。
就如同这难得一遇的圆月潮汐,江水一次次地逆流而上,不就是因为天空中有月,可以仰望吗?!
说者感怀,听者同样沉重。
聪慧如独孤月,怎么会不懂得君白衣此刻的心情。
看着那翩翩身影,如惊鸿一般消失在她的视线,独孤月的心只是空落落地仿佛缺掉了一半。
若她不是独孤月,若她不是身怀着国恨家仇,她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追随他,就仿佛浪花追随着浪花,天上地下都随他去。
可是她不能,谁叫她是独孤月,谁叫她是离国唯一的公主。
大仇未报,壮志未筹,她走不得!
大潮逆涌,是拍碎石岸,还是玉石俱焚,她心中还没有定数,又如何,能给他一个圆月共潮汐的承诺?!
目光掠过正在慢慢平静下去的潮水,独孤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的夜风,空气中,似乎还隐约留着他身上那股清爽的阳光的味道。
已经是月初,再过上十多天,就是楚央的生辰。
若万事顺利,这一回,她的夙愿也应该可以了结了吧!
想到此处,独孤月压抑地心情,也不由地明朗了些。
圆月潮汐,虽然难遇,到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吗?!
时隔四年,再相逢!(8)
时隔四年,再相逢!(8)
翌日。
天气睛好,阳光明媚。
独孤月早早便来到江岸上,寻到了昨夜里约好的船家。
老船家早在岸上等她了,看到她来,苍老的脸上便有了笑意。
“先生,您可来了,若再晚些,这船上的客人都要等不及了!”
独孤月听了,不由地眉尖一挑,“船上还有客人?!”
“先生莫怪,这客人和您一样,也是急着过河,反正小人这船也不小,载上两人一马那是绰绰有余,您放心,船钱我会和您打个折扣的!”那老汉似是看出独孤月的不悦,笑着解释道,“您可别误会,小人是想多赚船钱,实在是他说家中老母有病,急着过河,我念着他孝道,这才答应!”
老母有病?!
独孤月越听越是疑惑,这江边上船只多了,对方何必就认准了自己租得这条船呢。
正纳闷着,小船里一人已经探出脸来,向她嘻嘻一笑。
“这位大哥,快上船吧,若再晚了,中午还有一波余潮,怕就过不了江了!”
那清清秀秀的一张脸,那调笑中透着狡黠的语气,分明就是百里尘。
微眯着眸子,注视着那张足以令怀春少女夜不能眠的脸,独孤月很有几分踢他到江里喂鱼的冲动。
蹬蹬蹬!
马蹄踩踏过木质码头,发出沉闷地声响。
独孤月侧脸一看,只见一队马队护着一辆红色华车,正走向驿道向码头边行来。
只看那车马,独孤月也猜到了对方是谁。
心中骂了一句冤家中窄,至少还是没有再犹豫,踩上艄板,就跳进船舱。
“船家,快开船吧!”
“来哟,开船!”
这老船家答应了新客人,本还有些过意不去,看独孤月要求开船,自是满心欢喜。
收了艄板,长篙一点,小船便缓缓穿过船只间的空隙,驶向广阔江面。
时隔四年,再相逢!(9)
时隔四年,再相逢!(9)
红色华撵,在江边停下。
一众的船客、货队……各色人等,全部被马队赶到一边,红色帖毯铺地之后,红衣华服的男子便从马车上钻出来,踩着美色奴婢的后背踏上红毯,一路顶着华伞相伴走上了停在码头边的大船。
独孤月缩在船舱里,远远地看着那个红袍飘摆的慵懒身影。
直到小船驶出船堆,行到江面上,她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
“月儿,看你的样子,好像是遇到了熟人?!”百里尘在对面笑眯眯地问。
狠狠地瞪他一眼,独孤月声色俱厉,“上船之后,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真的会……”
“杀了我?!”百里尘笑着接过她的话头,眼神中闪动着一抹狡黠,“你说实话,你到南阳城去,是不是要办什么大事?!”
“我的事,无需你多管!”没有耐心与他多谈,独孤月心中只是后悔,当初应该将雪行寄养在周家镇,这家伙若不是见了她的马,肯定也不会认定她是他的船。
走出仓外,她有些郁闷地拍了拍雪行的肩膀,“早知如此,我一定要将你留在周家镇上!”
蹭蹭她,白马雪行无辜地喷个响鼻。
对上雪行,独孤月顿时没了脾气,摊手替替揉揉刚刚拍疼的地方,右手便从包袱里抓出一个苹果来,送到它的嘴边。
雪行也不客气,张口便将那拳头大的苹果,一口咬了去,脆脆地嚼起来。
空气中,苹果的清香四溢。
独孤月又取了一只苹果,用刀子利落地着削着皮,脑海中便回响起了多年前的情景。
想起君白衣从她手中抢去吃了一半的苹果,也就想起了那个清澈如水晶的少年燕阳。
按时间推算,他也应该赶到周家镇附近了吧。
这一路上,见了君白衣,见了楚城,只不知这燕阳过了四年,又是何等模样。
想到燕阳,耳边便回荡起他因为激动而沙哑的声音。
……
“君白衣,你记下,你我今日,恩断义绝,下次见面,我们二个,总要有一个人死!”
……
四年了,他是否还记得在那飘荡着血腥味的战场上嘶喊出的誓言呢?!
时隔四年,再相逢!(10)
时隔四年,再相逢!(10)
笛音。
不知道是从何处飘过来,凄美,婉转。
仿佛一只柔软的手掌,撩拔起人们尘封的心弦。
听着那笛声,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着那些少年时的美好。
两小无猜,并骑竹马,嬉笑无忌的年纪……
“好美的曲子!”百里尘感叹着钻出船舱,四下巡视着寻找着吹笛人。
笛音突转。
一声高亢的音调仿佛冲锋的号角,一下子便割裂了之前那童真时代的美好。
瞬间,金戈铁马。
“在那里呢!”百里尘兴奋地叫起来,手肘轻轻地磕着独孤月的手臂。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伫立船头,在风中吹奏的吹笛人,独孤月的心一下子就疼起来。
是他!
虽然隔了四年,虽然他的船与她之间还隔了不小的距离,独孤月仍是认出了燕阳。
那个曾经透明如水晶的少年,那个曾经向她说过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的少年,那个为了护她曾经心甘情愿地她面前展开双臂挡住雪亮箭尖的少年……
四年过去,他也长高了些,比起四年前,却越发显得清瘦。
原本精致到略显阴柔的五官,此时已经没有了少年的稚气,尖削的下巴,微陷的脸庞,苍白的让人心疼。
江上风大,风掠起他紫色的长袍,本就清瘦的身形便越发显得单薄。
他孤单地站在船头,任风纠扯着他的衣发,持着笛子的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爆而青色的筋,目光不知道是注视着何处,眼神在发丝中看不真切。
笛音再转。
仿佛是战事平息,刀剑已收。
一声枯燥的笛音,在江面上萦绕。
仿佛是黑鸦停在枝头,无声地啃食着死人的尸骨,无比凄厉,又似乎是白发老人看到了孩子的尸骨,凄凄地哭起来……
一点点地低下去,被江风吹散。
时隔四年,再相逢!(11)
时隔四年,再相逢!(11)
心越收越紧,独孤月本能地侧过脸来,不忍再看。
别人或者不懂,她却是最明白,燕阳心中的苦处。
最好的朋友杀了他最爱的父亲,这份痛苦,又有谁能释怀?!
“哎!”百里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好曲,好笛,这位公子,不知道是什么人!”
感叹之后,他突然惊叫出声,“不好,船家,快,快靠过去!”
听到百里尘急促的声音,独孤月本能地转脸向燕阳看去。
只见那紫色身影在风中晃了晃,竟然一头便向船下跌了进去。
“不好!”
低喝一声,独孤月心中顿生急切。
没有半点犹豫,她右足在船上一点,人已经如箭般射出,向着从船上落下的燕阳冲了过去。
墨绿身影,掠过江面,恍若惊鸿。
电光火石之前,她甩右臂,出左手。
右手中带着利爪的天蚕丝绳啪得一声,刺入燕阳所乘大船的船体,左手便抓住了燕阳的衣袖。
嘶啦!
一声嘶响,独孤月手中便是一轻。
因为掉下来冲力极大,独孤月这一扯,竟然扯破了燕阳的衣袖。
哗啦一声,燕阳沉重落水,拍起一片水花,独孤月的左手中,却只剩下一片紫色袖管。
“燕阳!”
急喝一声,独孤月左手松开,随在他身下扑入了江水之中。
冰冷的江水,仿佛是猥琐的手掌,很快便从衣领袖口等处钻出去,毫不客气地抚…摸着温暖的肌肤。
没有理会这些,独孤月猛地潜入水中,在水下托住燕阳的身体,将他拖出水面。
一手抓着他,一手便轻拍他脸,“燕阳,你醒醒,喂,你怎么样……”
“咳!”被水呛到,燕阳咳嗽两声,这才睁开眼睛,目光混沌地看向独孤月,却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危险的处境,“你是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