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曲韵香-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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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么勤了,“个人问题是不是也该解决了?那天跟你说了青梅的事后我就让赵嬷嬷去你们走了一趟,你应该知道吧?祥叔和刘婶子是满口的应允,你看你们是不是挑个日子成了亲啊?”
“这个……这个由姑娘您和我父母做主,我没什么意见。”说起这件事来,曲韵略有些腼腆,远没有刚才说酒坊里的事的时候那么干脆利落。
知道他含蓄内敛,对这些事还是不习惯拿出来在面上说,便也不取笑他了,如今已经进了腊月,若是要办喜事可得赶紧准备了。
回到家里,曲韵就直接去了赵嬷嬷的院子去跟她商量这事,想让她再去帮着问问祥叔一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候,媒婆上门了,是祥叔家请的媒婆,原来他们家也是想着能在年前把这事给办了,过年的时候也好热闹热闹,曲韵自然高兴,又打发青果赶着回去问了青梅,两家商定了,便要忙着置办嫁妆了。
回到沁梅院,曲韵拉了青梅去她房间里挑首饰,青桃走进来把一个小木匣子放在书桌上,笑道:“姑娘,这是今儿个早起古公子身边的樊青送来的,说是古公子留给您的。”
曲韵忙打开来看,却是吴家给的那一万两的银票,古若尘分文未取的留给了她,“收着吧。”没有多说什么,曲韵笑的很窝心,这个家伙还算是有点良心。
又过了几日,刘婶子托媒婆来下了定贴,这媒婆跟前几日的穿着一样,着冠子,黄包髻,系把青凉伞儿,曲韵觉得很是诧异,待问过赵嬷嬷后才知道,这城里的媒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专门负责给大户人家说媒的媒婆都拖裙到颈,着红背子,戴紫幕首,衣饰华丽,和贵妇人没什么区别,而中等门户所需的媒婆就是眼前这个媒婆的样子,再下一等的则头挽一窝丝,身穿粗布衣,混迹在市井城镇上,这些人做媒为生,练就巧舌如簧,见人三分笑脸。
看过刘婶子请来的媒人,曲韵颇有些高兴,刘婶子家里条件也还凑合,勉强只能算得上不缺吃少穿,每年就算能攒些银子怕也是不多,再说除了曲远之外还有个曲志也要到了娶媳妇的时候,可是她能请个这样的媒婆来说明她是尊重青梅的,并没有把她当丫鬟来看待。
这些话曲韵自然是跟青梅说了的,青梅心里自然也很欣喜,象征性的下了定贴之后,便是下彩礼,曲远家送来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也有些金银布料在里面,一看就知道是很重视这门亲事的,曲韵询问了家里两个哥哥之后,便给青梅备下了厚厚的嫁妆,青梅自下了定贴之后也很少出来走动了,多半时间都窝在自己房里做嫁衣,青桃也帮着她一起,因为时间太赶了,不得不抓紧些。
曲韵这边一下子少了两个大丫鬟,难免就有些忙不过来,还好禾苗渐渐的能帮上手,还有小雀,虽然对曲韵还是有几分警惕,但对青果几个倒还不错,偶尔她们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帮上一帮。
腊月初八那日,赵嬷嬷煮了一大锅腊八粥,曲韵并两个哥哥都在饭厅用饭,赵嬷嬷做的腊八粥是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去皮枣泥等,和水煮熟,又用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等做辅料,虽然说是腊八粥,但实际加在里面的却不止八种,曲夜很爱吃,连喝了好几碗,被曲韵取笑了好几日。
又忙了几日,终于在腊月二十三之前,曲远骑着高头大马把青梅娶回了家,曲韵一直把她送出门去,看着她上了花轿,心里顿时充满了不舍,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她们几个困在身边一辈子,她们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更何况她并没有走远,等过完年还是要回到自己身边工作的,这么想着,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小年那天,酒坊里卖出了这一年的最后一批酒,也暂时关了门,工人们也都得以早早的回家过小年,除了工钱外,曲韵照例给了每人一坛子酒,还每人给发了几斤的肉,好让他们能够过个好年。
胡烈他们一直在果山住着,那里也已经建起了很多的小宅子,都是他们用自己的工钱盖起来的家,酒坊停工后,曲韵到那里转了转,给他们带了很多的蔬菜和米面,这些人里有家眷的因为平时无事,竟也能帮着照看果园子,除除草施施肥什么的,曲韵看见后大喜,便跟这些家眷们也签了契约,委托她们料理果园,每个月一定数目的工钱,这样她就可以省下那一大笔从附近村子里雇人的银子,而且这些女人干的并不比村子里的那些人差,这对曲韵来说是意外的惊喜。
第九十章除夕
派…派…笙…歌…醉
小年这日,依旧跳灶王、吃灶糖,人们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放糖果、清水、料豆、秣草,祭灶时,还要把关东糖用火融化,涂在在灶王爷的嘴上,依赵嬷嬷所说,这样灶王爷就不能在玉帝那里讲坏话了,对于这一习俗,曲韵一直很好奇,可是这西苑国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因此便只有两个哥哥能去。
到了晚间家家户户烧轿马,洒酒三杯,送走灶神以后,便轮到祭拜祖宗,曲轩带着两个弟妹去了祠堂,给祖宗及父母磕头上香,曲韵抿着唇磕头,想着上年过年的时候,爹的大仇未报,可是今年吴世杰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的心里也松了口气,总算觉得能对得起爹娘了。
转眼到了除夕前日,赵伯指挥着留在府里过年的下人们打扫庭院,沁梅院里,青桃也带着五六个大大小小的丫鬟收拾屋子,曲韵坐在火炉边跟她说话,“今年少了个青梅,明年怕是青桃也不在了,只余下我和青果、禾苗在一起过年。”
青桃微微红了脸,把脏了的抹布放在温水里洗干净,递给粗使的小丫鬟去擦另一边的桌椅,“瞧您这话说得那么伤感,姑娘常读书,应该知道悲欢离合的话儿,奴婢就算将来跟青梅一样嫁了出去,就算过年过节的不能再陪着姑娘,可是平日里也还都是能在一起的,再说青梅那丫头过了年还不就回来了,不过是搬了间屋子住,总是没出的去这府里,大过年的,姑娘可别再说这样的话。”
听她这么劝慰了两句,曲韵的心里好受了些,笑道:“那就说点好事,青桃,我要是告诉你我已经替你找好了夫家,你会不会愿意?”
青果和禾苗听见都凑了过来,“姑娘先跟我们说说?”
曲韵嗔怒道:“你们两个还早着呢,等轮到你们找婆家的时候,这话我自然会跟你们说。”
两个丫头被她说的红了脸,磨磨唧唧的到一边干活去了。
见青桃不肯过来,也不接她的话,曲韵索性走过去拉着她也在火炉边坐下,“这活就让小丫头们干去,你且跟我说说心里大概想找个什么样的?”
青桃‘扑哧’笑了,总觉得自从青梅的事成了之后,自家姑娘对做媒婆拉红线这件事多了几分兴趣,不过这对她们做奴婢的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姑娘愿意给张罗着找个好的,那是各自的福气,便回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是找个老实肯干,又踏实能过日子的罢了。”
曲韵闻言笑了,“你这还叫罢了?有多少人想找这样的呀,不过我心里真的有了个人选,是青梅那丫头跟我提了一提,我觉得不错,跟你说说?”
青桃笑着不肯回话。
知道她不跟青梅一样,脸皮薄,便也不多做打趣,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说了两句,青桃顿时连脖子都红了,收回拨弄炭火的手,趴在自己膝盖上再也不肯抬头。
“你倒是说句话啊?成还是不成?”曲韵却急了,这可是个最好不过的人选,人品性格她也都是了解的,怎么就能没一点想法,行还是不行,她总得知道呀。
青桃还是不肯说话。
曲韵急了,抬头喊青果,“青果,去把石岩叫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青果没听见她们的对话,自然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应着就要去,青桃忙站起身来把她扯回来,回头瞪着自家姑娘跺了跺脚,“姑娘若是叫他来,还让不让奴婢在这屋里待着了?”
“你过来,我告诉你句实话。”见她如此,曲韵促狭的笑了,这下连青果也明白个差不多了,忙推着她重到火炉边坐下,“青桃姐姐,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可不许犯糊涂,你看青梅不好?能够嫁给自己的心上人,你若对石大哥也有意,可千万不要轻易撒手。”
见青果说着话还一套一套的,曲韵决定以后再说媒的时候可得拉上她一起,这丫头的鬼心眼多得很,“青桃,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前些日子我把想要给你说亲的事在府里放了个话,私底下看中你的可不在少数,不止是他石岩一个,咱们长的又好,又有一手好绣活,自然是要挑拣个好的,可是这石岩偏找了青梅来跟我提这事,咱们不看他的面子还能不看青梅的面子?你们两个也是自小长起来的,青梅绝对不会为了抹不开面子就应下这事,肯定是觉得石岩这人不错啊,你也好好想想,反正你家姑娘我觉得他人好,你要是嫁过去也还是在这府里,我就跟青梅那样也给你收拾出一套小院子来,石岩没有家人,就算过年过节的你们也逃不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青桃咬了咬唇,虽然知道姑娘说的有理,可是她总觉得这话里还存了几分看热闹的意思,她也见过那石岩几次,对他也颇有好感,而且姑娘和青梅都说这人好,那么这人肯定是差不了的,关键是她现在就是想点头应下,听见她压抑着的笑意也不好意思承认,便猛地抬头去看她,果然被她逮到自家姑娘嘴角边还有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意,顿时有些气恼了,“姑娘可是在笑话奴婢?”
“不是不是,”曲韵忙拍了拍自己的脸,把那丝偷笑收了回去,“怎么会呢?我这是高兴,若是你同意了,那我就算是把你们两个的事都给办成了,我高兴,高兴。”
见她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曲韵叹气道:“我说青桃啊,你家姑娘给你操了这些心,累死累活的,就看看热闹也不行了?”
青桃白了她一眼,就知道你心里存着这意思呢。
“合着我要是取笑你你就不嫁了?那好,禾苗可只比你小一岁,论理现在成亲也不早了,你要是不肯,那我只好把禾苗许给他了,你可别后悔。”曲韵一副吃定了她的意思,其实这事她也有些惊讶,石岩跟青桃满打满算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也不够一把手指头的,石岩怎么就这么有眼光瞧上她这院子里最稳妥、细心的一个丫头了?
“奴婢……奴婢听姑娘的。”青桃说完就捂着脸起身走了,曲韵也不叫她,对青桃那沉闷的性子来说,能经得住自己这么多句调笑实在是不容易了,自己在桃花山待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这十年里,她跟师兄师弟们成日里在一起,要是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再加上她自小就是个跳脱的性子,一直也没觉得什么,回来之后在大哥的唠叨下才略微收敛了一些,但是思想还是比她们这些丫头是要开放的多,甚至可能整个西苑国的大多数姑娘都会比她在这方面的觉悟强。
到了除夕白日,曲夜来叫她一起去厨房找吃的,曲韵正好闲的无聊,便跟着他一起去了,这会儿厨房正忙着,赵嬷嬷并几个厨娘看到他们兄妹两个又是一阵玩笑,可是也没有像上年那样耽误太多的工夫,上年因为兄妹三个要为曲家老爷子守孝,因此并不能热热闹闹的操办,甚至家里连大红的福字也没贴几张,今年却不同了,总是要热闹一些。
曲韵往灶上看了看,热腾腾刚出锅的各种小点心摆在那里,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梅花香饼、玫瑰酥、七巧点心……每一样都香喷喷的,馋人的很。
在他们两个的强烈要求下,赵嬷嬷每样都撑了盘子,又在灶前放了个小木桌子,由着他们兄妹在那里坐着,曲韵在灶前暖了暖手,拈了一个梅花香饼,吃了一口,却又想起街上卖的零食来,笑着跟曲夜说道:“二哥,我想吃香糖果子和杏片儿。”
正说着,厨房的厚重棉帘子就被人掀开了,是研墨,他进来稍微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上来给曲夜两个行礼,并笑道:“二爷、姑娘,外面来了许多本家的亲戚,大爷让到花厅见客。”
曲夜正拿了一块玫瑰酥还没来得及往嘴里放,听了这话随手往研墨手里一塞,叹着气就出了厨房门,曲韵跟在也站起身来,笑着指了指那些点心,“研墨,赏你了。”
研墨自然高兴,忙让一个厨娘拿了油纸抱起来,揣在怀里找人喝酒去了。
再说曲轩正在花厅接待族平日里有来往没来往的亲戚,连带着还有许多平日里相熟的同窗好友,正是忙得不可开交,见曲夜两个来了,忙让曲韵去偏厅招待女眷们,曲韵就算有百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