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族的浪漫物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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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两天没听到声音就全忘了我呀!可见得你当初的眼泪是假的。”她在国外仍不忘调侃她。
“学校办得如何了?”若彤急切地问道。
方筠轻咳了两声。“要不通过了我这位资优生的申请,干么打这电话来报佳音,长途的,很贵?!”她的口气难掩欣喜之情。
若彤双手握话筒,也兴奋地大叫。“恭喜你了。你得好好努力,别打混了,尤其是你那口破英语该加强加强了!”
“放心,一些食物的名称我都背起来了,饿不死的。”
“旎菱呢?她还好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方筠也随着她认真的口吻正经起来。“这两天我有和她沟通过,她一直不愿意多说,反而自动去观光局补加签证,想在这陪我久一点,其实这样也好,回去看到你们幸福甜蜜的样子她也难受,不如等她较能看开些后再回去,也许会比较好。”
“她还生我气吗?”这一直是若彤关切的阴影。
方筠吁了口大气。“不生气才有鬼,幸好温哥华这边地广人稀,可以给她一个开放的空间不去多想。我想,再多待一阵子,她多认识些朋友,也就不会一直耿耿于怀钻牛角尖了。”
“方筠,谢谢你,要没了你,我一定失去旎菱的。”她由衷感激着。
“阿花,朋友交假的啊!好了,就先跟你‘掰’到这就可以了。”语毕,她还不忘俏皮补上一句。“别忘了帮我跟你未来的老公问好。”
“嗯,保重。”她欣喜地挂上电话,经方筠这么一说,内在的那颗大石也在逐渐消失之中。
“方筠打来的?”穆哲问道。
她颔首,梨涡浅挂嘴角,双唇微弯起似道彩虹,真的是……
雨过天晴了吧!
两人相对无语,眼波所交流的爱欲像流泻在银河的鹊桥,那样地晶晶亮亮,一切就自然地让它发生,无险无阻的,就连一颗小石子儿也没有,彼此的心灵都明白,黎明已经到来了。
加拿大温哥华
一个星期过后,方筠的入学手续和租赁的房子都尘埃落定了下来,两人才有空一起逛超级市场,采购些民生用品。
方筠推着购物车,旎菱则漫不经心地浏览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她不是认真在商品的选择上,而是象征性地将货品自架上取下之后再放上。
“大小姐,我们是在买些吃的,不是在选珠宝黄金,你能不能随便一点,看,这篮子还空空的,拜托,我还要赶回去打些资料?!”方筠的牢骚,旎菱却是充耳不闻,依旧反复在商品上无意识地摸了又摸。
方筠挑白了话说:“你还在气我成全若彤的事,是吗?”
旎菱慵懒地转过头去看她。“事情都演变到这种地步,我还有何话可说?”
“人家喜欢的是若彤,不是你!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方筠可没好性子地说理给她听。
“那当初书寒喜欢的是我,若彤又为何不成全我?”她口气酸酸的。
“是你回绝人家,再说,若彤自始自终都不晓得书寒爱的人是你,直到事情发生后,她不也挺后悔的。”方筠为若彤急辩道。
旎菱一火,将一罐奶粉往推车上一放,白了她一眼。“你拿她多少好处,凈帮她说话。”
她只得好声劝慰。“好!是我不对,晚上请你去唐人街吃小火锅,再介绍几个正点的帅哥给你认识,算补偿你的,这可行了吧!”
“你呀!要是男人的话,不晓得有多少女人被你这张甜得发贱的嘴骗死。”她有些笑容了,抑郁在心中的浊气还好靠方筠给渐渐排散开来。
正当两人继续选购商品之时,旎菱突然瞪大了眼直视收银台的结帐处,手中的一袋蔬菜忽地自她掌心滑落,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连撞倒了一名老妇人也不自知。
“旎菱,你怎么了?”方筠随后奔了上来,见她惊惶栗栗的眼神,又不禁再问一声。“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不会错的,一定是他!”旎菱不规律的喘气声,逼急了一旁的方筠。
“是谁嘛!你究竟看到谁了?”方筠剩半口气问了她这句话。
旎菱面色苍白如纸地盯住方筠,冷汗涔涔地自她额间溢出,那张嘴欲开欲合地说出:“我……我看到书寒了!”
“喂!太过分了,大白天开这种玩笑,这并不好玩。”方筠双眼不自主地飘忽不定,全身像被冰水用力一泼,直打哆嗦。
“不会错的,那身高、那发型,甚至于那半面的轮廓,我确定那就是书寒。”旎菱激动地吼起来,所有的血液此刻完全沸腾。
方筠握住她那冰冷的手,试着先让自己镇定了之后,才抚慰着她说:“这世界这么大,长得相像的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像有人也会把我误认为范晓萱,别找麻烦吓自己了。”
“不会的,我真的没骗你,那是书寒,那一定是书寒……”
“书寒在半年前已经死了!”她几乎是嘶吼出声,只差没甩两巴掌打醒她。
“……是书寒……是书寒……”她无神地嗫嚅着,脚步虚浮。
“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快回去吧!”方筠唯有将旎菱赶紧带离现场,才能平抚她失控的情绪。
一路上,旎菱都是这样浑浑噩噩的,看在方筠眼中,又将无宁日了……
经过两星期的甜蜜时光后,穆哲又回到教会去工作,在若彤的细心调养下,他脸色又慢慢红润了起来,俊秀的脸庞又令他成为一名神采奕奕的伟男子,有了爱情的点缀,上起课来也格外有精神。
趁着这段上课时间,若彤抽了个空回到家里一趟,一进门就听见邻居江妈妈在絮叨不休地对单母大嚼舌根。
“不是我爱说若彤的不是,这街坊邻居大伙都看不过去了,你怎好放心让若彤到一名陌生男人家住那么多天,孤男寡女的,总不好吧!况且……刚死了个丈夫没多久,就耐不住寂寞,女儿可不能这样教的。”她鼻头皱了皱,一副替单母难为情的样儿。
“江太太,若彤是去照顾汤老师,他一个男人家只身在外,生了病有多不便,敦亲睦邻是应该的,怎么传到你们口中难听成这样,你也是从小看若彤长大的,她是个怎样的孩子,你也不是不清楚,不替我澄清也就算了,还来凑这热闹。”单母还不至于老糊涂到那程度,她脑袋瓜清楚得很,八成又是那些闲来无事的三姑六婆在闲嗑牙、说是非。
不料,江太太这种愚钝的鲁妇人,好坏话分不清,气急败坏地两手往腰间一插。“单太太,我可是好心好意来传这话给你听,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火还发到我头上来,谁不知道你家若彤竟横行到拆散人家姻缘的地步,我还听说啊……”
“妈,我回来了!”若彤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低头经过江太太身边,她一时之间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挪开了两步,上下不屑地打量若彤。
“我话就说到这边了,女儿毕竟是你们家的,要不要这张脸……我这外人是管不着的,”她以关爱的眼神看向若彤一眼道。“女孩子家,行为要检点些,江妈妈可是为你好,你别让全镇的人指着鼻子骂你,那可来不及了。”
说完,一扭一忸地摆着她的肥臀离去,留下难堪的两母女。
“若彤,汤老师的病好多了吧!有空请他到家里来坐坐。”单母急岔开话题,拉着若彤进到屋里。
“妈!我想知道镇上的人怎么说我的?”若彤抓回单母急欲闪躲的眼神,认真问道。
她以疼惜女儿的口吻说:“少听你那江妈妈胡说八道,她吃饱撑着没事干,少理她!”
“不!没事江妈妈不会特地跑来我们家说的,他们是不是认为我和穆哲太暧昧,他们看到什么了吗?凭什么乱诬赖我们。”她不懂,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迂腐的念头。
“他们只不过认为书寒才刚死没多久,最好别急着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妈是没有那种传统的保守思想,但你也知道,毕竟还是有些好事者认为这样不妥,不过你别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你要有好对象,我和你爸是绝对会支持你,但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必须真的爱你才行,别再像上回一样了。”单母了解若彤,永远相信自己的女儿。
“可是妈……我不希望看到你出门就被人家指指点点,还有爸爸,他是那么有名望的人,更无法忍受这些不堪入耳的风言风语。”她一心为两老设想。
单母想了一下。“那这样好了,改天你把他带到家里来吃个饭,我让你爸去请几个里长伯过来,让他们也来看看汤老师,之后,你们就名正言顺在一起,也不会有人再说什么闲话了,总不能叫你为了个不爱你的人死守一辈子的道义责任吧!书寒死了是解脱,要我们扛这个活罪啊?哪门子的歪理。”
若真如单母所言,若彤还可以试试,是该明白地让大家知道了,他们认真地相爱,这有什么龌龊可言?再说,穆哲的形象那么健康,在镇上早已树立起旺盛的人气,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偷偷摸摸反而引人诟病。
“那我找个时间带他到家里来,我不希望他因为我的关系而毁了清白,这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若彤也笃定地向单母提出这项要求,她爱穆哲的,至少,他也相对地付出爱她的代价,和书寒的一比,她更觉得无需再逃避世人质疑的眼光,轰轰烈烈去爱给所有的人知道。
若彤给单母一个自信的微笑,她可不希望她的这株爱的幼苗,如此禁不起风吹雨打。
第七章
当若彤把话传到穆哲的耳里,他除了觉得不可思议之外,还格外地感到荒谬。
“这太可笑了!我们谈恋爱干他们什么事?”正在教会教唱的穆哲有些忿愤不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镇上民风保守,一旦有不好的事传开,就得靠这些里长们来帮着厘清,否则谣言满天飞,对我们双方始终是不好的。”她有着三分哀求、七分无奈。
“不好的事?什么叫不好的事?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女之间的感情还要靠他们这些愚夫愚妇来帮我们作主吗?我不去。”他固执得如一座山,怎也打动不了。
她泪水悬在睫边。“你就不顾我们的未来了吗?还口口声声说爱我!”
他看着团员们都在窃窃私语、低声交耳,连忙带她到一处隐密的小房间内,说:“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把个人的感情渲染得非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不可,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怎么爱,只要彼此心中有你、有我,也就够了,叫我们两人活生生坐着正经八百地听他们对我俩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我可受不了,又不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去做这些无聊的举动。”
“那如果你坚持不去,他们岂不更认为我们心中有鬼,你知道外面的话已经传得有多难听了吗?尤其是我,被说得好象是第三者,一心破坏别人的幸福!”她呜咽低泣,小女人的可怜楚楚娇貌,表露无遗。
穆哲将她贴偎在怀里,抚着她的乌丝道:“别哭了,我不舍你哭的!既然事情都发展到这情况了,到时候我亲自去见见他们,由我来向他们解释清楚。”
“你可别和他们起冲突,那些人都是在地方上有名望的。”她语重心长地叮嘱着。
“知道了!我会有分寸的,你几时看到我对人大声嚷嚷过,我是脾气再好不过的了。”
话正说完,霜灵探颗头进来。“汤老师,我们还要继续练吗?”
“今天到此为止好了!你们回去吧!”他欣然点着头,然后看向若彤。“先回去吧!我也不好再把你留下,时间挑定好后再通知我,到时,我倒要看看他们会扯出些什么可笑的理由来。”
“那我先走了!”若彤起身而立。
原本想送若彤深深的一吻,但见霜灵这电灯泡直挺挺地站在门边盯着他们俩,也就作罢。
当穆哲送他们俩出教会时,若彤还克制不住地再回头望他一眼,那种咫尺天涯又奈何不能亲密地话别的苦楚,实在教人难受啊!
一路上,若彤直低着头走路,心事重重的样子,倒教霜灵也被她感染似的。“小阿姨,恋爱真的那么痛苦吗?”
她见她一脸青涩的少女天真模样,反笑她说:“你在台北那种花花绿绿的都市待久了,还看不出恋爱是甜?是苦?”
“唉!我整天就关在汉堡店工作,是你这次有借口让我出来走走,顺便透透气,我啊,都看别人一个个全比翼双飞了,而我仍是孤单一个。”她不胜欷嘘,听来颇令人感伤的。
“你不是有个青梅竹马,叫……叫什么楚双颖的,怎么,没联络了吗?”若彤勾起她的回忆,反倒令她陷入囹圄之中。
“那死人啊!别提了,一出国后就没消息,他就最好别再让我碰上,非扒他一层皮不可。”霜灵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甜丝丝的。
“违心之论吧!”她糗笑她。“不知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