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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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瑶死不答应,想要哭闹,被兰嬷嬷眼疾手利地捂住了嘴,一个眼色,张家陪嫁来的两个大丫头立即上前,一同拥着张君瑶去了客院,在安排好的房间内安置下。
这一番动作,自然有人禀报了许嬷嬷,许嬷嬷悄悄打起帘子进了稍间,附在王妃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王妃轻轻扬唇一笑,“由得她闹,明日闹到王爷跟前去才好。”
许嬷嬷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奉承道:“还是王妃的手段高明,老奴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有她这个跟在王妃身边的心腹,才知道王妃是如何捧杀张侧妃的。刚生下儿子的张侧妃心中虽然得意,却也没敢如何嚣张,是王妃连天价地送珍贵补品、名贵摆设、稀罕的玩意儿,显出要倒求着张侧妃一般的低姿态,哄得张侧妃飘飘然脚不着地,又故意几次三番地暗下绊子,却又在张侧妃一状告到王爷面前时,自矮三分,让张侧妃愈发地自以为是得找不着北,下巴抬得都能指天了。
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一个侧妃而已,纵使是因为生了王爷期盼已久的长子,多得了王爷一些青眼,但到底只是个侧室,皇家最重规矩,也最重嫡庶之别,行事作派这般嚣张,便是生了长子又如何?总会引得王爷厌弃!况且现在吴庶妃也怀了身孕,看腹部也象是男胎,只要再有了儿子,张侧妃生的那个不再是唯一,她在王爷心中的份量更会大大减轻,她还这般挑事任性,冷宫就在前方等着呢!
之前张侧妃刚刚生下长子的时候,许嬷嬷不知有多替王妃担心,到底是个儿子呀,又是出身官宦之家的侧妃,王爷也从没提及将小公子交给王妃抱养的事儿,那么将王妃挤走将张侧妃扶正,也是常有的事儿。可是王妃只不过是几样玉器摆设、几滴忍气吞声的泪水,就将这个心腹大患给挤去了一边
若是张侧妃只是嚣张一点,没做什么亏心事,那么下场也不过就是日后在王妃面前抬不起头来,若是她敢……
“那依您看,吴庶妃那儿的事,是否为张侧妃所为?”许嬷嬷按下满心对主子的佩服,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子问。
王妃沉吟了一下便道:“我原本还有些迟疑,现在倒是能拿个八九不离十了。”
她一开始最怀疑的就是张君瑶,只是在别苑怎么也查不出什么疑点,便将这份怀疑,也慢慢地移去了太后及王爷的政敌那边。毕竟以她了解的张君瑶,可没那份心计将事情做得周密得一点不透,可是今日在吴庶妃那儿搜出了催产药,却又另当别论了。
毕竟那种药药效霸道,只要有人将药投放在花瓶底,就能害人,不需要任何人打下手。这些花瓶十分珍贵,丫头们打扫屋内,也只是将花瓶的外面擦得光可鉴人,瓶内却不可能每日清洗,有时事忙,甚至可能换季的时候,才记得清洗一次。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君瑶今日暴露了她的心虚!
张君瑶同王爷的那番对话,也早有人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挑拨离间的话,这王府里的妾室谁都会说,可没人会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在目前有人要暗害吴庶妃、侍卫们还在内院搜查,没有找到嫌疑人的情况下,真正清白的人,肯定会随时关注着动向,镇定地等待结果出来,为了避嫌,还会尽量远着这事儿一点。可是张君瑶却挑这个时节向王爷进言,想将矛头转到她的身上,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思及此,王妃微微缩了缩瞳孔,身为摄政王妃,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独占丈夫,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她可以让妾室们分王爷的宠爱,可是让妾室们为王爷开枝散叶,可是谁来生、什么时候生,却得由她说了算,她更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持宠爬到她的头上去。原只是要打压一下张君瑶的气焰,因为最不安分就是张君瑶,免得她以为生了个儿子就能得道升天,可是若是想由此破坏了王爷的血脉,……张君瑶啊张君瑶,你可千万要行事谨慎一点,别让我抓到任何把柄!
客院很大,就连王妃都为了避嫌住在客院的正房里,张君瑶住着最宽敞的西厢房,就与王妃打对面。她躺在炕上半晌阖不了眼,心里反复回响的就是王爷说的那几句话,那几句一下子把她打入尘埃里的话。
她的神情木木的,与平时里的鲜活和明艳,完全是两个人。兰嬷嬷看着心疼得要命,便不顾规矩,轻声问道:“这几日倒春寒,侧妃要老奴给您暖暖床吗?”
其实天儿一变,炕下就烧了火,这么问不过是有话要说。张君瑶心里正空虚着,便往炕里挪了挪,哑着嗓子道:“妈妈上来吧。”
一时伤心,竟称起了妈妈,忘了自己入了皇族,妈妈也升位成了嬷嬷。
兰嬷嬷暗叹了一声,主子就是这样,心气儿太高,受不得一点委曲,忍不得一点气,……其实说起来,也算是有手段能忍气的了,只是偏偏命不好,遇上个更有手段,更能忍的正妃,若是再这样下去,真会……
“侧妃还当老奴是妈妈,那老奴就说几句逾矩的话。”兰嬷嬷将嘴贴在张君瑶的耳边,声音轻得不尖起耳朵,都以为是窗外的风声,“您今日太心急了。”
说到这个,张君瑶的泪水又在眼睛里打转,“我是担心……”
“老奴不是已经告诉了您,请您宽心么?”
“可是他们要搜院子。”
“那又如何?”就知道主子是担心这个,兰嬷嬷长叹一声,“您怎么就不想想,若有事,已然晚已,若无事,您去找王爷说那些个,不是心虚是什么?”
张君瑶这会儿才有些后悔,是啊,若真的从她的院子里搜出了小丸药,顶多是她跟王妃一同受罚,若是搜不出……应当相信嬷嬷的啊,嬷嬷办事从来谨慎,她说没事,就不会有事。
张君瑶支吾了一下,弱弱地道:“也……也无妨吧,反正我跟王妃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兰嬷嬷直叹气,“那红丹果赏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要挑事,早就挑了,今日才挑事,就是心虚!
“那……那怎么办?”张君瑶这会儿真是开始后悔了,一开始她只觉得自己委曲,这会后悔了,才想到王爷若是疑了她,以王妃的手段,她可真是没活路了。
兰嬷嬷轻笑了出来,“您放心,您是小公子的生母,没有任何证据,就是王爷也不能拿您如何,更别说王妃了。”竟是分外笃定不会有事,“只不过,经此一事,您以后要避着王妃一点,别再跟她争了,王爷信任她,除非有什么事儿,让王爷与她离了心,您能才动。”
张君瑶躺在炕上重重点头,她记得今日的教训了。
再说俞筱晚留在吴丽绢的院子里,吴丽绢硬拉着她跟自己同榻而眠,问及她怎么懂药材,俞筱晚随口说了理由,便劝着吴丽绢早早歇息,自己也一睡到天明。
才刚起身梳洗完毕,门外就有丫头禀道:“禀庶妃,君二公子过来问安
吴丽绢含笑看了俞筱晚一眼,轻笑道:“快请。”又拉住俞筱晚的手,轻声道:“别避了,总要见到的。”
也是,那个家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难道还要避他一世不成?俞筱晚便安静地在一旁坐下。
难得君逸之守着礼数,待丫头们打起了珠帘,才步入稍间,一抬眸就看到侧坐在吴丽绢身边,表情有些微不自在的俞筱晚。一早儿的就能见到心上人,君逸之心情大好,动作潇洒地问了安,便在左侧的黄梨木八仙椅上坐下,轻勾唇角笑看佳人。两人之间有身份差别,俞筱晚万般不愿,也只得起身向他福了福,“君二公子早安。”
君逸之笑得风流婉转,“俞小姐早安。”
吴丽绢差一点憋不住笑出声来,怕失了礼,忙问喜儿,“早膳拿来了么
喜儿福了福道:“已经在偏厅摆膳了,奴婢现在扶您过去么?”
吴丽绢轻轻点了点头,一手让喜儿扶着,一手捧住大腹,边说边走,“太医让我偶尔走动走动,说这样容易生。君二公子用了早膳没?要不要一起
君逸之早就等着这句话呢,忙应道:“没用的,那就在此叨扰了。”说着慢下脚步,跟俞筱晚一起跟在吴丽绢的身后。
俞筱晚被他看得浑身别扭,脸盘子不自觉地发热,便小声地道:“吴姐姐。”提醒吴丽绢,以君逸之的身份,应当走在最前才是。
可是吴丽绢只当没听见,君逸之更不会在乎这几步的差别,只拿那双漾得出水来的凤目看着俞筱晚清丽的小脸,声音轻缓得仿佛羽毛刷在俞筱晚的心上,痒痒的、热热的,“一会儿用过早膳,我陪你去客院问问,看看昨晚都搜出了些什么,若是早日得了结果,咱们也好早日回府。”
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巴不得最好十天半个月的,也别搜出什么来,好让他们几个以嫌疑之身留在王府里。
这才刚说完,就有王妃身边的嬷嬷过来传话,王妃请俞小姐过去陪她用膳。君逸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皇婶子差了谁去请我?”
那嬷嬷陪笑道:“请公子爷恕罪,这个奴婢不知。”
君逸之不在意地道:“没事,我一同过去便是了。”也不管人家请没请他,就自动自觉地跟俞筱晚一同往外走。
这一回来自在一些,身边没有吴丽绢那个碍眼的,君逸之十分自然地指使道:“你们退开些。”
王府的奴婢哪个不知这位风华绝世的君二公子说一不二的性子,忙都退开十来步,保证听到不君逸之要说的话。
君逸之十分满意,这才将脸转向俞筱晚,心中又忽地忐忑了起来。躲了俞筱晚几天之后,他又十分想知道她心中到底是作何想,这才急巴巴地让惟芳长公主约了俞筱晚出来,可真当两人面对面了,他又心慌了起来,真怕到到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话……可是逃避也不是他的性子,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强忍着心慌开口道:“那天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俞筱晚耳根一热,羞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君逸之着迷地看着她雪白的贝齿轻轻地陷入花瓣一般的嫣唇中,不由得停下脚步,痴迷地伸出手去,想触摸那两片红润,想确定它们的手感,是不是如同鲜花花瓣一般细嫩光洁……
俞筱晚也鬼使神差地随着他停下脚步,待发觉他的举动不合时宜之时,他的手指已经离她的唇仅一寸之遥。
“你、你干什么!”俞筱晚怒斥的语气,听起来倒象是撒娇,说完后反倒脸儿更红了,只得退开一步,娇瞪着君逸之,不许他放肆。
君逸之只是一时意乱情迷,自然也知道他俩现在的关系,这个动作有多么不妥,何况晚儿还在孝期呢,为了她的名声,也不能如此,只得提高声音道:“一只苍蝇!”说完作势在她脸边挥了挥手,又偷眼打量了一下身后的随从。
身后的丫头婆子们垂眸看地,完全当自己是木桩子。俞筱晚跟君逸之都放下了心,俞筱晚还是不满,瞪了他一眼,又退了一步,思量了一歇,才道:“说了你母妃……”
“别管这些。”君逸之不耐烦地打断道:“这些你不用考虑,我只问你的心。”
俞筱晚咬着下唇纠结了,问她的心,她已经自问过了,她对君逸之有好感,可是也没到海枯石烂的地步。或许是两人的接触还太少了,或许她现在心里总是想着前世的恩仇,不能敞开心胸接纳他,……总之,没有浓到可以为了他,顶着未来婆婆的压力,不顾一切嫁给他的地步。
俞筱晚久久不说话,君逸之越等越心慌,他不愿听到拒绝的言辞,抬眼瞧见一旁的假山,不管不顾地一把拖起俞筱晚的手臂,几步走到假山后面,扳着她的肩头,俯下身子盯着她的眼睛,用有生以来最严肃的语气,最认真地态度道:“晚儿,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委曲。待我封了爵,我就请求开府,咱们可以去封地的,你不必管我母妃如何想。只要……只要你愿意!
大封皇室血脉,是开国太祖皇帝为了平稳皇权而制定的策略,只要皇子皇孙们老实听话,嫡子就能永世享受荣华富贵,为了确保皇室的崇高地位,蔑视皇族,就是死罪,哪怕对方是朝中重臣。但是,也仅是荣华富贵,只有亲王才有开府的资格,而想建牙,就连亲王都得由当朝皇帝的单独授权才。一般的郡王,则没有封地,只有极高的俸禄,也不能开府,必须依附着自己的兄长亲王而居。不过象君逸之这样受宠的,父亲又是当权的朝臣,太后和摄政王为了安抚楚王,也会给他授封地,授了封地,就能到封地上开府,当个逍遥土皇帝。
这样的建议,其实是极动人心的。在封地,上无须侍奉公婆,下无须亲善妯娌,整个后宅一人独大,换成别的女子,怕是会高兴坏了。只是俞筱晚却摇了摇头道:“不,我要留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