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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丁香追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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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山山空,靠人人倒,惟有靠自己最稳当,不过有便宜不赚是傻子,她狠狠地刷了他一大笔,买些贵而不用的首饰、钻类保值,以防哪天长期饭票垮了还能收拾包袱开溜,不怕少了倚靠。
  既然夫妻是同林鸟就不用管他死活了,笔杆不摇不行,会对不起她心爱的荷包和银行存款,钱只有嫌少没人会嫌多。
  “多谢关心,我明天轮休。”反正她有得是时间陪她耗。
  “菊花居的,做人别太过份,你又吃又喝又拿还想怎么样?想把我的茶花居占为已有吗?”她好久没喝人血了,有点嗜血。
  一见和风怨恨的眼珠快凸出来,清雅一笑的言醉醉手指一比。“给我看看稿子就好,其它好商量。”
  “免谈。”一句话。
  她的字丑得难以见人干吗给她看,没听过家丑不可外扬吗?荼毒阿编编就够本了,何必为害一池鱼。
  真固执。“好吧!今晚在这里打地铺陪你,一天、两天不睡当减肥。”
  耐性和体力是法医必备的条件之一,她自信能赢过一位濒临崩溃的夜猫族。
  “你……土匪,无赖,你这流氓的女人,吃太多仇先生的口水是吧!”耍起狠来毫不逊色。
  “近朱则赤,近墨则黑,邻居的因素也占一大半,不过请叫我大哥的女人,听来威风多了。”言醉醉笑着把电视音量开大。
  受够了的和风将前两章稿子丢给她。“看到长针眼吧!”
  目的达成,她大笑的关上电视,摊开一张张稿子,眉头像中邪似的往眉心中央靠拢。
  “请问你写的是草书吧?我要不要拿本康熙字典比对比对?”知道字丑和看到字丑是两码子事,她不得不佩服审稿人员的功力。
  “要看不看?不看还我。”没看见她已经非常不爽了吗?还哕里哕嗦地批评个没完。
  “勉强拜读还过得去,你应该学学电脑打字。”啊!忘了她是重度电脑智障者,俗称电脑白痴。
  和风没好气地把她看完的稿子抢回来摊平。“等你学会尊重智慧权再说。”
  还好她有编页,否则全被她搞混了。
  “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资料来源是谁提供的?”太神了,神到她以为她装了全球卫星监视器。
  “纯属商业机密,恕不奉告。”她休想得知那只笨兔子的存在。
  “你确定没涉及违法?”真该找个机会申请搜查令大肆搜查一番。
  “你去告我呀!人家才知道‘冷菊冰心’的女主角是谁。”顺便把她的仇先生也一并扯出来公诸于世。
  反正一清专案还有不少空缺待补,鹰帮的头儿份量够,一个抵百个好凑业绩。
  没她蛮横的言醉醉只好斜睨一眼认栽,谁知她知法犯法爱上大哥级人物,送上手的把柄不认行吗?
  不过她倒是看到契机,原来她无心插柳也能插出一段姻缘,山上的冬天提早过春,她该不该好好嘲笑那只缩头乌龟呢!或是一头熊。
  第四章
  清早的阳光跃上枝头,照亮了树叶纹路,上头微带露珠,顺着叶脉往下滑落,瞬间由滋养大地的泥土吸收,化为湿润的土地。
  成群的山雀栖息在林间,一大早叽叽喳喳地吵醒睡梦中的人儿,似在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要好好保持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精神不可赖床,否则会被太阳公公取笑。
  伸了伸懒腰,好久没一夜无梦安睡到天明的袁素素神清气爽的醒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的愣了一下,简陋的房间摆设和她的丁香居相差太远了。
  但是她很快的想起来发生什么事,脸微红的抚抚余温已失的唇,懊恼自己的太过在意。
  就当是教学用的人型模具约翰和玛丽,唇稍微碰触个几秒钟不算什么,根本没感觉嘛!她怎么会对一头大熊起了属于人的反应,她只是太惊讶才忘了及时抽身。
  可是她干吗心跳加速得有点莫名其妙,一个别扭到极点的男人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如果他真如醉醉所言有身好医术,或许能勉强将他由熊进化成人,多少给他正面的评语。
  她不可能对一头熊动心,光是他的小家子气就让人气饱,牲畜都肯救了何况是个人,厚此薄彼太不仁厚了。
  顽固的病人见多了她早习得一套应对办法,他横由他构,他闹由他闹,倔个一时总不能倔上千秋万世吧!横腻了、闹累了自然软化。
  有句话常说:女人是水做的。
  而她信奉如神明,女人的确是水做的,所以包容性大,无任何形态,不管装在哪种容器都能适应自如,遇热温人心,止渴消暑,遇冷结冻冰死人,拿来当凶器都成。
  她也曾想过把人打晕了拖下山,但是把牛拖到水槽边要是它不低头,满满的一槽水还是白盛了,牛不喝水能强灌吗?
  “早呀!睡得还好吗?”
  “早……哇!有鬼——”不会吧!大白天山精野妖敢到处走。
  两眼浮肿显然没睡好的言笑醉嘟哝的搔搔后脑。“你见鬼呀!鬼吼鬼叫的想吓死人不成。”
  死人已经死了不用吓,她才是受惊吓的人。“你……你是熊先生?”
  “言,我姓言,你要我重复几次才记得牢。”麻烦的女人。
  “我知道你姓言,可是习惯你的熊样……呃!我是说你好看得吓人一跳。”她惟一认得出的是他的眼睛。
  摸摸光滑的下巴,微痛的伤口让言笑醉的眉拧了拧。“下次再叫我大熊,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轻腼的神色有些不自在,许久不用修胡,技巧退步了,再加上刮胡刀的刀片生锈,他磨了好久才稍微磨利些,对着镜子刮去蓄了五年的胡子。
  结果留下不名誉的悲惨战迹,他不敢去数脸上的伤痕有多少,不知情的人当他自杀未遂,动脉没割断却毁了容,一条条血丝非常骇人。
  “不叫你大熊也不见得对我多客气,吃光了别人的心血不知感恩图报,和野生的熊没两样。”只会糟蹋农作物,毁坏山林。
  “你还说我是熊,我可是特意为你……”修了胡子。言笑醉急急打住未完的话,不想她晓得他做了什么蠢事。
  几百年没为讨女人欢心而修整门面,没想到她不领情地仍当他是头熊。
  “特意什么?话说一半不难受吗?”听的人会很奇怪,不断猜想下文为何。
  袁素素不知不觉走出诊所,一片绿意迎面而来,偶有黄叶飞舞,让冬的脚步逐渐凋零,新发的懒芽似在迎接春的到来。
  吸一口干净的清新空气灌人大脑,大自然气息顿时令人神一清,眼神明亮的充满朝气,对身为幸福的人类而感到雀跃。
  迎着风,长发飘动如柳,素着面不让人工化学污了的袁素素远眺山间的小河,面露微笑的礼赞大自然送给她的礼物。
  山色是免费的,绿水是无价的,开阔的视野城市里是找不到的,鸟儿们的悠闲是忙碌的都市人所比不上的。
  若非她很满意现在的居住环境,不然她也想搬到山上当只田野间嬉戏的小白鹭,不愁人间疾苦悠哉过活,数鱼儿点点游玩湍流中。
  人都是不知足的,她也不例外,真想把这片自然景致搬回丁香居,镇日沉醉在芬多精里,什么疲累都消除了。
  “我是说该吃早餐了,你难道不饿吗?”言笑醉跟了出来。他还是第一次为女人下厨。
  平时一个人随便吃吃也就算了,杂粮、面包皆能糊口,从不计较口感问题,烧焦的菜哪管可不可口,不毒死人的食物照样人口。
  可是品尝过她昨天的手艺之后,他才明白猪食不是人人吃得起的,起码要像个样子端得出手。
  所以他起了个太早准备早餐,希望给她个好印象,只要她不再提起要他下山一事,相信他们会有个好的开始。
  经他一提醒,袁素素倒真觉得饿了。“没下毒吧!好回报我昨日的戏弄。”
  “等你吃坏肚子再来找医生,我会打七折少收你十块挂号费。”他没忘了她可恶的嘴脸。
  可是他翻来覆去苦恼了一整夜,最后决定心平气和的面对她,除非她又说出气死圣人的话。
  “幽默,没想到熊也会开玩笑。”哀素素趁机消遣的越过他,想看看他弄了什么早餐。
  言笑醉瞪了她的背影一眼,无奈的笑开了,跟随在她后头。熊就熊吧!她高兴就好。“你的衣服还没干,我向以前的护士借了一套放在房里,你吃完饭后再去换。”
  “喔!你说话的口气真家我老爸。”唠叨东、唠叨西地就怕她丢三落四。
  “我不是你老爸。”他口气恶劣的说道,放弃替她拉椅子的体贴动作。
  “你当然不是,他作古多年了。”嗯!闻起来很香,不知道味道如何。
  盛了一碗稀饭吹凉,她勺了一匙放入口中细尝,脸色微变的又吃了一口。
  居然拿他和死人相提并论,他离死很近吗?“还可以吧?”
  “唔!不错,甜得很顺口。”蛋也有煎熟,稍微焦了一点不算太差。
  “我煮的是咸粥。”言笑醉表情难看的尝尝味道,当场脸臭得像有人欠了他一身烂账。
  “我们家习惯吃甜粥,只是不放葱,蒜和肉片。”她用碗挡着脸偷笑。
  人家好意煮了一顿早餐要感恩,虽然不是山珍海味,大厨料理,但意思到了总是一份心意,不好太苛求。
  “我知道。”有谁煮甜粥还放那些东西,他洒错调味料,误把糖当成盐洒了一大把。
  他果然不是当厨师的料!言笑醉阴沉沉的想着,像和人有仇的拼命扒粥。
  一大锅应该是咸粥的甜粥,三盘走色的青菜,几个煎成蛋糊的荷包蛋,还有看不出是圆或是方的火腿包着培根,大致看来还是可以塞入胃中消化,没有致命的可能性。
  以一个不常开伙的男人而言,这样的早餐已经不容易,既然他以前没毒死自己,想必这一顿也不会殃及无辜,顶多拉肚子而已。
  暗自观察他的袁素素笑在心里,瞧他一脸很不甘心的模样,她仿佛看见一头别扭的大熊猛啃树皮,气恼蜂蜜被狗熊偷吃了。
  她从没遇过比小孩子还可爱的大男人,一点小事就生起闷气,而且是自个跟自个生气,实在非常有趣,让人不自觉地多瞧他一跟。
  少了那片大胡子的确像个人了,五官削瘦棱角分明,看来比实际年纪小了几岁,照片中的拙男与现实里的他不太一样,多了些傲然的男人味。
  “稀饭和你没什么深仇大恨,用不着用力戳它,它已经死透了,尸身糜烂。”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袁素素一表正经的劝他不要糟蹋食物。
  抬头看了看她,言笑醉和自己赌气似的夹了一培蛋配稀饭。“你不要害我吐出来。”
  什么尸身糜烂,她当是醉醉那个变态,活人不玩偏爱“肢解”死人,怪得无药可救,简直是医学界之耻。
  自己怪还嘲笑别人怪。
  “那你慢慢吃我不打扰你。”嘴一拭,她文雅的推开椅子离桌。
  “你要去哪里?”他连忙拉住她的手怕她走掉。
  她不解的偏着头,视线落在右手腕上的大掌。“上楼换衣服。”
  “喔!”言笑醉悻悻然地放手,跌回坐位继续他的民生大计。
  追女人他是第一回,投怀送抱的机会太多了,根本不必他出手便有人排队等着补位,他从不烦恼身边没女人,随手一招满坑满谷,他比较担心推不掉女人的纠缠。
  自从蓄了胡之后,女祸明显的减少了很多,不像以前回家一开门就会发现被褥隆起,光裸的美女正含笑带媚地释放电波。
  五年来他的性需求降到最低点,一来诊所不时有病人上门求诊,不分昼夜地让他走不开,二来来回走一趟山路实在太远了,除非真的非找女人发泄不可,否则他待在山上的时间几乎“全年无休”。
  而她,一个和怪法医同住一幢怪大厦的女人显然也不太寻常,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她居然不怕他化身为魔,拿她当点心一口吃掉,反而睡得香甜的令人嫉妒。
  是他缺乏男性魅力还是她太高估了他的自制力,他想了一夜快想破头还是想不出所以然。
  最后他像傻子地爬起来照镜子,东瞧西瞧狠下心的把胡子刮掉。
  谁知她的眼不但不冒出心型的泡泡,反倒第一眼喊出“鬼呀”,真是太伤男人的自尊心,他要吃饱些才有力气和她斗。
  “言医生,能麻烦你载我去取车吗?”
  袁素素客气得近乎淘气的声音让言笑醉呛了一下,原本回头要责骂她两句的他两眼一眯,惊讶地露出一丝傻笑。“你穿这样真的很漂亮,美得脱俗。”
  我知道!她是故意丑化自己好逃避无聊男子的追求。“谢谢。”
  “你要常常穿得这么清灵秀雅才有人追……呃,不对,你还是穿丑一点安全些,否则被人追走就惨了……”他嘀嘀咕咕地像是耳语。
  他在说什么?喃喃自语。“言医生,可以麻烦你动一动吗?没有车我就回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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