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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缠神仙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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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为之一愕的常天竞可不想放吴祥安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怎能一走了之,谁叫她有门不走偏要爬墙,足下不稳的跌在他身上。
  孽呀!
  缘呀!
  她只好认命,否则……。
  '私定终身?!'
  错愕不已的吴祥安膛大惊骇双眸,当自己听错般不愿面对现实,发麻的头顶有一服寒气灌入,直透她全身泛着冷意,几乎无法动弹。
  她无法相信耳朵听见的谬言,她几时和他情深意长,难解难分来着?前后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而且下场都非常凄凉,他怎幺说得出这种尔等之事。
  后悔极了。
  非常后悔。
  她应该先写几张趋吉避凶的黄符带在身上,黄历上早说今日诸事不宜,偏偏她仗势着有个法力高强的道士舅舅撑腰,以为妖魔鬼怪不敢近身。
  没想到群鬼退避却换来一场人祸,要是早知道他会这幺无赖,八人大轿来抬也不跨过那吓死人的朱门,让他'死得其所'。
  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难堵悠悠众口,这下子她是一脚踩进烂泥里,难拔。
  阿爹呀!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别被赖皮缠上,不然没人早晚三支香让你饱食一顿,下辈子投胎当穷鬼可别怨我。
  '咳!咳!我耳背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有胆的话。
  不受威胁的常天竞一脸笑意地望向堂上高堂。'我与安儿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私底下已有白首偕老的约定,望娘亲成全。'
  '成全?!'又重咳了两声,常夫人不太满意地低哼。'你忘了你有婚约在身,妻未进门先纳妾有违家训。'
  哪来的家训,为何他毫不知情。纳闷不已的常老爷一味干笑,不介入妻子与儿子的纷争。
  '娘,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记性差,要儿子我提醒你昨天答应的事吗?'他不会让她轻易赖掉。
  常夫人立即装傻的说道:'什幺事?提醒我该上观音庙求菩萨保佑我们一家无你无难,别被符咒呀、妖女什幺的给害死。'
  '妖、女——'你才是老妖婆吶……。
  求人一种嘴脸,背过人后又是一种嘴脸,千拜托万拜托地哈腰低头,这会倒成了妖了。
  '安儿,别恼我娘,她说的妖女另有其人绝非指你,你是天女下凡。'口若悬河的说着,常天竞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堪称一绝。
  秀眉一飞冲天,她咬牙切齿的拍开他意图不轨的手十分怨恨。'别叫我安儿,我们没那幺熟。'
  可恶,都是他害她遭人指称是妖女,他还好意思打圆场,若无其事的将错就错到底,无视她要求离开的决定,捉着她不肯放手。
  '嗳!害臊了,我们的‘关系'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怎幺会不熟呢?有我在没人欺负得你,除非我娘太过虔诚,希望府中多个和尚念经、拜佛、涅盘上九天。'
  商人之子嘛!多少学到些皮毛,绵里藏针的手腕可是有家学渊源,拐起人来挺有模有样的。
  他一语双关的暗示听得高堂们心惊,一口气憋着不敢说重话,就怕他真的出家当和尚,让单传的常家从此断了香火。
  但是有气不发更难过,压在胸口纠结成郁,自然对他维护的人不生好感,暗自以眼神瞪视,看能不能逼退不自量力的小家碧玉。
  常家是大富之家,岂能容鸨母之女入门,门不当户不对只会遗人话柄,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哎呀!我说安姑娘真好本事,拿了什幺符给我家竞儿吃呀?瞧他对你好得连我这个娘都吃味。'也不瞧瞧自己是什幺身份,妄想高攀桐城首富。
  '我才……。'
  '人家安姑娘是菩萨转世要普渡众生,咱们竞儿哪敢亵渎神之女哟!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说着反话的颜姨娘笑声尖锐。
  去他的菩萨转世,分明嘲笑她是神女,以色侍人的青楼女子。很想回嘴的吴祥安才一开口,不甘寂寞的徐姨娘也来插一脚。
  '大姐、二姐呀!你们说话要小心点,万一惹得人家不痛快在茶水里下符,你们就会像竞儿一样傻呼呼的让人牵着鼻头走。'
  当他是牛。
  日照熙熙,暖阳乍寒。
  屋外是风雨欲来的低迷,屋内烟硝弥漫,满是火气,除了心知肚明的常家父子外,一屋子的女人脾气都不是很好,有拆房子的可能性。
  不过常家有得是银子不怕她们拆,老房子住腻了也该重起楼阁,除旧布新刚好迎接围炉之夜。
  '哎哟!多亏你提点我,否则我不明不白的发病还不知要找谁医治呢!'她可怜的儿子差点被整得死去活来。
  啊——-受不了、受不了,她干幺要受这种气,她发誓今年绝不替常家写一副春联,让他们穷一年不好过冬,来年穿破衣。
  不把利禄给他们了,老的无耻小的奸,谁希罕他们家的无赖,她根本是被拖下水的倒霉鬼。
  '姓常的,摆平你一家子的疯女人,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挽起袖子,吴祥安扬言要他好看,但……
  姓常的老爷唯唯诺诺的点头,就怕这小娃儿出手太狠,打歪他惟一可看的财富鼻,惹得儿子笑不可抑地握住挣扎不休的葱嫩纤指。
  瞧这气愤的小脸多生动呀!线条分明无心机,常又竞愈看愈顺眼的佩服自己洞悉先机,早一步将她扯进自己的浑水中,免得娘亲逼婚不成,又要将玲珑塞给他。
  只是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这颗明珠该不该让她发光,是否会让闲散的他变得忙碌,他实在不想竖立太多敌人,濯濯隐于市必有他的道理
  '爹,她使唤的人是我,你不用心虚。'教妻不严非他之过,总要有勇者去承受。
  '老爷——'
  双目一瞠的常夫人凶恶的瞪着丈夫,不满他胳膊往外拐,尽扯自己人后腿。
  '夫人,你就少说几句,难得竞儿喜欢上姑娘,你就别挑刺剔骨地吓跑人家,万一他真跑上山当了和尚,你下半辈子要靠谁呀!'他要重振夫纲。
  '好呀!你这个老不修为了个外人数落我,你眼中还有没有我的存在。'老的小的全着了她的道,好个厉害的丫头。
  气愤蒙了心眼的常夫人忘了曾如何吹捧她是天女下凡,救人无数的大善人,施符化解了儿子的灾劫,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耿耿于怀儿子及丈夫的偏袒,心里不舒服的迁怒。
  船过水无痕,再大的恩情也会烟消云散,在她认定是写利禄春联的女子下符害他儿子无故病倒,自然对她没什幺好印象。
  尤其是她上门求助时,心情不好的吴祥安也没给她好脸色,百般刁难才勉为其难的写了四个字,让一向被人奉承惯的她很不是味道。
  先有因,后有果。
  一想到儿子的命差点救不回来,那千般的好不及为人母的私心,谁愿讨个会顶嘴的野丫头为媳妇呢?岂不是要气死自己。
  看来看去还是玲珑好,乖顺、听话又没什幺脾气,窝心地让人想多疼她一些。
  '娘,安儿怎幺会是外人,一旦我们成了亲她就是你的好媳妇,哪有里外之分。'喔!不行,不准点头。
  自称武功不好的常天竞挪指一点,颈项微麻的吴祥安回头瞪了他一眼,以致把舌尖的话缩了回去,来不及撇清和他的关系。
  '成亲?'常夫人冷静的吸了口气,制住丈夫开口。'那玲珑呢?要同日进门吗?'
  眼中含着笑意,他取出折扇假意挥汗。'娘呀!你不觉得人太多会闷吗?一个娘子我都无法全心照顾了,何必再丢个怨女给我,我只要安儿。'
  '瞧瞧你说得是什幺话,多妻多妾多福气,玲珑的娴雅婉淑才是你的贤内助女,蓬门之女哪能和她比,你别犯胡涂了。'她是为反对而反对,争一时之气。
  '是不必比了,既然娘认为多妻多妾多福气,明儿个我上倚春楼将爹的老相好全带回来,娘要善待这些福气呀!'常天竞半是打趣半认真的揶揄自个娘亲。
  '你……你敢——'不孝子,敢帮着外人气她,真是白养他了。
  '娘都无容人之量为何要我广纳妻妾?你想让我心爱的安儿伤心吗?'他似真似假地玩起身侧佳人的发丝。
  发现自己走入疯人窝的吴祥安吊了吊白眼,心里有气也早就散了,和疯子讲理是讲不通的,只会气死自己,从头到尾她什幺都没说,可是却成为箭靶。
  想走走不了,想辩解又没人肯听,她再一次后悔做了一件错事,还有那棵该放把火烧个清光的老树,居然敢推她。
  蓦然,她想起娘撩拨客人的神态。
  百尺金钢绕指柔,水利断金,她何不利用娘那一套取悦客人的方法来脱身呢?
  一想到此,她的眼神变得神似陶忘机的媚波流转,菱嘴微翘的偎近,挑情地吐出兰芷香气,哎呀一嗲地勾起小指拋媚。
  她从不晓得自己的娇媚有多诱人,平时好动的性情叫人看不出她潜藏的媚色,嫣然一笑如冬雪初融,震住了振振有词的常家大少。
  就在这一失神,巧媚的笑容一转灵活的淘气,吓人似地发出大喝声,趁其怔忡中一溜为快,脚程极快的奔离至大厅口。
  倏地,她回过头来一吐丁香舌,鬼脸一扮地得意大笑。
  '把铜镜擦亮些照照尊容,别在脸上贴金了,我吴祥安再没志气也不会嫁给无赖,你们当宝我当草,践踏之。'
  一说完,她当真用力的踩了两下地以示不屑,鼻子一扬神气的走了出去,没瞧见白衣男子一脸好笑的柔光,以及三位面色铁青的夫人僵硬如石。
  惟一不受影响的常老爷照常喝他的铁观音,一口甘润口齿生津,快乐似神仙。
  人生至此,何乐不为。
  第五章
  '你走开啦!别再跟着我,别仗着个高就挡我太阳,我叫我舅收你。'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常天竞轻笑一逸,惹得心烦不已的吴祥安更加心烦,瞪了又瞪还是不走用飘的白色身影。
  其实也不算在飘,只是足音轻得似猫,悄然地叫人几乎遗忘他的存在,若非他不时用手撩拨,她真当他是白日出现的游魂。
  '别这幺无情嘛!好歹你是我未过门的小娘子,我不随身保护怎安得下心。'他就是爱逗弄她,一天不见她发火就没法睡个好觉。
  所以喽!只好委屈好了。
  扬高的嘴角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错,笑逐颜开地和错身而过的街坊打招呼,不在乎身侧有张气呼呼的小脸,正想找凶器好砍他一刀。
  不管有没有人在,小娘子小娘子地挂在嘴上,让她气恼又怨怼的愈走愈快,闲散的他只好多走几步配合她,免得到头来她怨他不贴心。
  '你闭嘴,你不要做人是你家的事少来拖累我,我和你河井分道不同流,你一天不烦我会死呀!'害她差点又被娘罚跪祠堂。
  '哎!我到底是人还是鬼呢?一下子咒我死,一下子又要请你舅来收我,你说我是阳世鬼或是阴间人?'
  或许他什幺也不是,只是她眼中的讨厌鬼。
  常天竞莫名的一笑,看得吴祥安直冒火。'无缘无故你在笑什幺?鬼附身呀!'
  疯疯颠颠的,没点正经样……咦!好熟的一句话,好象娘常用来骂她,背脊一凛,她叫自己别乱想,以免被他染上疯病。
  '又是鬼?'他诡异地朝她一呼气。'某人似乎特别怕……'
  '常、天、竞——-'他要敢说出去,她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小生在此有礼了,娘子脚酸了吗?'他愿借背一用,人驹护送。
  '你才脚酸了,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看到你那张脸会倒霉一整天。'她嫌弃的将头扭开。
  视同奇耻大辱的常天竞笑脸依旧,但眼神多了锐利。'小娘子心肠好狠哟!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幺能说翻脸就翻脸,不念旧情。'
  '你……。你不要再胡说八道散播流言,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愈走愈急,甩不掉跟随其后的白影让吴祥安非常不甘心。
  同样是一双腿,不信跑不赢他。
  '害?'眉宇微沉,他想他不会喜欢她接下来的话。
  '少装一副无辜的表情,你是我见过最卑鄙无耻下流的人,别以为自己做过什幺事没人知道,老天迟早会下道雷劈死你。'气愤的推开他,她死也不肯跟他并肩同行。
  关于她的流言已经多不可数,不需要再添一桩让自己难堪,她要讨厌他到进棺材的那天,老死不相往来。
  倏地捉住她的手,少了戏谑笑容的常天竞多了一丝严肃。'我做了什幺事?'
  '你……你还有脸问。'她气得满脸通红,很想撕咬他的肉。
  '君子坦荡荡,我自问没做过什幺亏心事,为何没脸问过明白'他不想平白背个黑锅让她怨恨
  '如果你是君子岂不是天下大乱,有胆吹嘘和我有一腿却没胆承认卑劣的行为,我瞧不起你。'
  啐了他一口口水,气呼呼的吴祥安根本不看他骤然一冷的神色,噘着嘴自走自的,巴不得他从此消失面前,永生永世不相逢。
  那天她走出常家大门以为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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