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丫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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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静穆的大堂中多出一道声音,“怎么样?我的时间也算得很准吧?”朱敬祖从屋顶翻下,得意地邀功。
前天韩应天就从他采回的骷髅教主血样中制出了解毒药,他今天早上给他们送去了,并告诉他们,凤凰教主正在解毒,不乘此机杀灭凤凰教是很可惜的。最后还很好心地给他们带路并打前锋,“恰好”在应天需要的时刻杀进来。
“是,你很厉害。”韩应天没好气地说,转头准备药物和用具,“灵儿,快喝下那碗药,坐下不要动。敬祖,你帮她运功驱动药力。”
两人依言行事。
韩应天自己则不停地在凤凰教主身上插入拔出银针,使她体内停滞的空夜蛊母蛊得不到精血循环的供应,而逐渐退化。但这种退化是暂时的,一旦凤凰教主恢复功力,便可重新复活。
一个时辰后,韩应天停下手,转而注视著钟灵儿,见她体内的子蛊也被药力和朱敬祖的内力所激,缓慢活动起来了。
此时,外面的喊杀声渐近,凤凰教中人抵不住骷髅教主亲自率领全教的进攻,逐渐退往这边。而教中的精英们犹自拚死护在大堂周围,不让他们接近。
好,时间到了!
骷髅教主的接近也是此次子母蛊转化的一个关键。因为韩应天发现两个同出一源的母蛊之间也有某种特殊的感应。骷髅教主体内的母蛊接近,可促使灵儿体内受激后的子蛊加速转化成母蛊。因此他们才精心设计了骷髅教攻打凤凰教的策略。
随著骷髅教主的接近,钟灵儿体内的子蛊果然开始萌发。而且骷髅教主在打斗时功力动荡而促使其母蛊活动加剧,致使钟灵儿的子蛊所受刺激也越大,加上韩应天在旁用药和针灸,以及朱敬祖的内力,子母蛊转化得更为顺利。
再过半个时辰,韩应天与朱敬祖相视欣喜一笑,同时停下手。成功了!灵儿体内的子蛊已经转化为母蛊了!
韩应天替昏迷的钟灵儿拭去额上的汗珠,将她放在软椅上,才慢条斯里地帮凤凰教主解开禁锢,顺便也替她解去西域矿毒。
此时,凤凰教主体内的空夜蛊感应到灵儿的母蛊,受抑制而彻底退化,失去了功能。
朱敬祖在旁见一切皆照计划完成!拍拍手,“好了,一切顺利!凤凰教主威胁不了你了,以后她们会忙著继续与骷髅教纠缠,相互牵制,也没空干坏事了,皆大欢喜!应天,我发现有时候你也挺狡猾的。”看来白痴偶尔也有聪明的时候。
“谢了。”韩应天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这个家伙就是不肯真心夸奖人,除了自己,任谁也要踩上一脚才甘心。
“不客气,既然你这边解决完了,我先走了,迟些在山下会合。”本来他想留下来看结局的,可是前天下山“不小心”发现了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姑娘,所以也顾不得观看应天与灵儿的爱情戏,先走一步了!
韩应天看他飞奔而去,摇头笑了笑,肯定又是去会漂亮妹妹了!这个家伙何时才遇到克星?
“公子?”钟灵儿苏醒过来,望望四周,“咦?朱公子走了?”
“嗯,”韩应天抚抚她的脸,“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有,只是觉得身体没什么力气,好像很累。”
“没事了,坐著休息一下吧。”看来恢复正常了,空夜蛊的母蛊只要不催动它就对宿主无害,反而能强身健体,灵儿也算是因祸得福。
此时凤凰教主也呻吟一声,恢复了神志,她蓦地坐起身试著运功,大喜地惊叫起来:“我的毒已经解了!”
[是啊,恭喜教主。“韩应天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不过骷髅教的人打进来了,教主快率众去御敌吧。“
“啊?”凤凰教主听得厮杀声果然很近的,眼珠一转,手指向韩应天,“你也跟我去,助我凤凰教一臂之力!”
“我为什么要?”韩应天懒懒地掏耳朵,这个老妖婆刚被他救了就想动歪脑筋,真不是好东西!
凤凰教主得意地大笑,“你不知道吧?钟灵儿已经中了我下的空夜蛊,和我性命与共,若不想她死就快帮我,”见韩应天不理她,眼一瞪,“好,你是不顾这个小丫头的性命吧?我就对你本身下蛊,从今以后你都要听命于我!”手指倏地弹向他,想驱动体内母蛊。
“咦?”不死心地再试一遍,仍是无效,难道是因为刚解完毒,所能母蛊受到损伤?凤凰教主顿下手,阴狠地道:“韩应天,你再不听我的话,你的小丫头就要死了!”既然母蛊受创,那就以后再对他下蛊吧,现在先逼他帮自己打退骷髅教再说。
她真是笨得可以,韩应天提醒她:“凤凰教主,你不会还没有察觉吧?你体内的空夜蛊已经变成子蛊了!”
“不可能!空夜蛊是上古神物,只有一个母蛊,所有子蛊都要受母蛊控制,母蛊一旦死亡子蛊也……”她想韩应天还不知道空夜蛊的厉害。
“不用解说了,空夜蛊的习性我比你还清楚,”既然她笨成这个样子,韩应天只好把话说得再清楚一点,“毕竟我研究这种蛊近半个月了。刚才我用银针和药物封住你的功力和血气,使你的空夜蛊变成子蛊了。不好意思,你以后恐怕不能用它来控制教众了。”
凤凰教主大惊,“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的!”当下运功细察,却发现根本感应不到母蛊的存在了,“怎么会……?”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不可能……”难道他一直都知道空夜蛊的存在吗?难道她们根本一开始就中计了?
看她还是一副不受教的样子,韩应天也懒得再开导她了,楼著钟灵儿走人。
“站住,”凤凰教主蓦地大叫,张牙舞爪扑过来,乌黑的指甲刺向韩应天。
韩应天闪过,凤凰教主却乘机扣住灵儿,“你快帮我把空夜蛊恢复原状!否则她就没命了!”
韩应天轻松地袖手站在一旁,“你最好不要动她,对了,忘了告诉,刚才我也顺便把她身上的子蛊转变成母蛊了。为了你自己的性命著想,好好保护灵儿哦,”
“什么?”凤凰教主一搭钟灵儿的脉象,大骇后退,“不!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啦!记住从此以后你们的性命掌握在灵儿手上,最好乖乖地听她的话。灵儿,你若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她们,她们一定会尽力为你办好的。来,现在你对她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不要客气,把她们当成你的手下好了!”
[手下?“钟灵儿看看脸色恐怖的凤凰教主,皱皱可爱的鼻头,”算了,她们个个都这么凶恶,我才不要这样的手下。“
“那也罢了,我们就回洛阳去吧,别理他们了。”
“好呀,离开那么久了,我也想回去探望小敏了。”两个快快乐乐地准备回家。
“站住!”凤凰教主铁青著脸,挡住他们,“你们这就想走?”
“不然你想怎样?”韩应天眼珠一转,“教主,你的属下对你似乎不怎么爱戴哟,若她们知道你身上已无控制她们的母蛊了的话……教主应该不希望我们将你已无母蛊的消息透露给教众吧?”
凤凰教主一窒,这句话正说中她的心病,她明白教众们个个存有异心,若不是碍于空夜蛊,没有什么人会听她的。对!不能让她们知道她已经没有了母蛊,否则不仅教主宝座不保,可能连性命都没了!
“我们回洛阳了,只要没有凤凰教的人来打扰我们,自然不会有人知道教主的秘密。”韩应天和钟灵儿已经走至门口,又偏头微笑,“不过你放心,我会负责让灵儿将母蛊传承下去的。你们最好也祈祷灵儿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凤凰教主震惊看著他俊美无俦而又如妖灵般邪气的笑容,再无法言语……
于是,当日凤凰教中人上下了心拚死打退骷髅教之后,为韩应天和钟灵儿举行了一个盛大而友好的送别宴。
然后,凤凰教主亲自恭送他们下山,并且保证全教之人再不踏进洛阳一步。
护法长老们和各大弟子全都不解又不甘,黑凤凰等人更是不满韩应天两人竟平安无事地走出凤凰山。
可是,凤凰教主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因此,她严令凤凰教中人不得再纠缠生事,并且为了感激韩应天的救命之恩,还听从他的意见,定下了一系列教规禁止教众滥伤无辜。
更离奇的是,凤凰教主突然说钟灵儿天真可爱、温柔善良、惹人怜爱,故而特地赠送一大堆滋补养生的珍贵药材给她,还把曾经得罪她的黑凤凰等一干人重重处罚一顿。
后来呢,据说凤凰教主带领众人突然作风一变,处处忍让、全心向善。
据说,骷髅教也在某位神秘人物和几位土司的“规劝”下,收敛了不少戾气,最后终于与凤凰教化解冤仇,和平共处。
据说据说,若干年后,凤凰教主宣怖不再以空夜蛊控制教众,希望教中之人以真诚之心团结一致,携手共进……
这些都是后话了,我们所能确定的就是韩应天他们漂亮地击败了凤凰教,凯旋回家!
鸟语花香的林阴路,洒满和煦的阳光。马蹄声哒哒,两匹骏马伴著欢愉的笑声奔来。
朱敬祖懒懒地伏在马背上,看著前面两人。韩应天俯在钟灵儿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引起她又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一片美景中,朱敬祖却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他怎能不叹气!枉他抛下苗疆娇俏可爱的美女们,一路跟回洛阳,想看他们精彩的爱情戏。没想到……根本就没有!?
是的,近十天行程中,他们两个根本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依然是公子和丫头,只不过是亲密了一点而已,但是这种亲密,怎么看都是主人和宠物之间的摩抚!拜托,钟灵儿是女儿家耶!两个相互喜爱的人在一起不应该是激情四射的吗?韩应天竟然对她只有对待小动物般的温情。(朱公子觉得很不可思议!)
此刻朱敬祖再次肯定韩应天是个白痴。唉,看吧,不近女色的后果!所以说男人嘛,就应该多多亲近女孩子!
“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下吧。”韩应天见钟灵儿的额上沁出细汗,便提议休息,且不等她答话便已勒住马,停在路边的树阴下,抱她下马。
钟灵儿知道公子的体贴,甜甜一笑。下马后立即从马辔上取来水袋递给公子,并送上汗巾。她是公子的丫头,自该把公子服侍好,所以她向来都是尽心打点公子的琐碎事务。
韩应天微笑接过,并顺手摸摸她的头以示嘉赏。呵呵,身边有了灵儿之后,无事不顺心,每天只要一看到她,便觉得身心舒畅、愉悦无比。
两人相继饮水拭汗,完全忘了还有朱敬祖的存在。朱敬祖再叹一口气,无所谓了,反正一路上他已经被忽略得很彻底了。没人照顾只好自力更生,上前取过水袋仰首灌了几口,再看那两人已经并肩坐在树阴下乘凉,他也在树下蹲下来,看著他们。
唉,白痴都是没那么容易开窍的,看来他们还有得磨。以钟灵儿的单纯和韩应天的迟钝,起码要三五年后才能意识到双方的情感。还是死心了吧,陪他们耗个三五年他才没那么大的耐性!这十几天来他不停地撩拨他们,试图点燃他们之间的火花,偏偏韩应天的豆腐脑袋怎么也点不亮,而钟灵儿单纯的心思也转不到那儿去。天哪,明明他们之间已经温温热热的了,就是燃不起来,他都快急死了!
朱大公子委屈地撇著嘴,他那么好心、那么辛苦地替他们牵线,他们不领情也就罢了,韩应天还诋毁他为疯子,要钟灵儿离他远一点,别跟他说话,而小丫头真的就从此远远地避开他。哇,天理何在呀!
钟灵儿瞥见朱敬祖在气恼地抓著头发,悄悄附在公子耳边说:“公子,你看朱公子是不是病发了?”上次公子告诉她,朱公子脑筋不正常,时不时会发病,要她避开他。她当然遵从了公子的话,可是心里不由得对朱公子起了同情心,唉,其实朱公子相貌堂堂又有很多本事,不疯的时候也是很英俊好看的年轻公子爷,偏偏有这种病,真是可怜,
“我想是的。”韩应天的唇角闪过一丝笑意,捏摸她的颊。灵儿至今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唉,他的丫头呵。
“公子你不想办法帮他治好吗?他这样好可怜呢。”钟灵儿很认真地说。
[唉,没有办法呀。“韩应天也一本正经的表情,眼中的笑意愈深,[他这是天生的顽疾,加上后天的积习难改,已经无药可救,我也无能为力喽。”
钟灵儿听得似懂非懂,“就是说朱公子已经不能治好,要一直疯下去了?唉,好可怜!”
“是呀,很可怜。”韩应天也跟著叹息,然后愉快地揽著地的丫头,瞅向朱敬祖铁青的脸。
以朱敬祖的功力,自然将方才他们两人的一番对话听了个清楚,遂气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