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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海盗的小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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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白山上,他从无尽黑幕中,被痛彻心扉的尖叫声拉回阳世,一睁眼便看到她圆圆的大眼里充满着无助和恐惧,然后痛晕了过去。
  从先前换下来的衣裳和粗糙的手指,还有脚上的茧,看得出来她是穷苦人家出生,但这样一个好好的女孩,却因自个儿而受尽苦楚,他十分不忍。
  岳权怀着内疚的心情,拧了方湿布巾,掀起盖着花好好的暖被,被子底下的她赤裸得像个刚出生的婴孩!
  因为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让高烧中的花好好舒开了眉,停止了呓语。
  高大的岳权动作利落、迅速地帮女孩儿拭身,随着布巾走过身子的每一吋,降温的同时也擦去她身上的汗水。
  也许是因为在他的威逼之下,医怪终于开了止疼退烧的药方,在帮她拭净的同时,她表情渐渐从不适到平和,然后慢慢扬起天真的微笑。
  人事不知的花好好被温柔细心地照料着,她觉得好舒服,便轻轻娇咛了一声。
  岳权刚正不阿的脸上,瞬间闪过笑意,帮她严严密密扎紧温暖的绫被后,他端了残水便开门离去。
  摇摇荡荡、摆摆晃晃,花好好漆黑的梦境里没有爹娘和弟妹,活像个逃不掉的迷宫,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孤孤单单的,好害怕、好痛苦。
  她正想哭,迷宫却倒塌了,一片亮光普照,她幽幽扬扬地在半空中浮起……
  花好好奋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往床边一垂首便呕吐了起来,几日没有进食,她吐出一地泛黄的酸水。
  她支着床板,吐完许久才抬起头来,待眼前金银乱芒隐去之后,迷迷糊糊的她才看清自己的所在之处。
  “二两银子……好心的爷……”花好好话还没讲完便收了口,因为在这小而黑暗、没有半扇窗户的房子里,只有她孤单一人。
  房里连烛火都没有,仅在床边有一只木箱。
  花好好揉揉酸涩的眼,觉得好像睡了很久,好像被人踹进不见天日的深水潭,又好像被人丢进热锅里油炸,总而言之,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我在哪里呀?弟弟妹妹呢?”刮喉的粗裂感让她极度不适,她蓄力撑起墓碑一样重的身体,身上的绫被顺着曲线滑落。
  还来不及赞叹覆在身上的布料是她从没经验过的轻暖,她就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吓得拉起被子紧紧揣在下巴下。
  又是惊吓又是害怕,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光着身子躺在不知名之处,她努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事。
  “黑马……我被黑石块给压倒,然后腿好痛……”花好好试图动动自己的腿,椎心蚀骨的疼痛从脊椎传进脑海,她痛得趴在被子上,连叫都叫不出来。
  谁来救救她呀?好痛好痛呀!可是……会痛就代表还没死,她的二两银子飞了,她还活着……
  花好好难过地掉下眼泪,一面静待疼痛舒缓,她将被子缠在身上,小心不去碰到左腿,努力地让自己下床。她得快点回到马道,迟了弟妹就会被卖掉了……
  天不从人愿,没有气力的她,重重地跌在地上,她吃痛得叫不出声,紧抓被子的小手指节重重撞在地上,痛得让她喷泪。
  手也痛、脚也痛的花好好,爬呀爬地扭到那只木箱旁,用力打开箱子,失望地发现箱子里没有衣服,只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杂草和木头,她苦着小脸,缓慢地想办法起身。
  “怪了,头好昏、好痛哪……”花好好喃喃自语着,觉得像在腾云驾雾,地板也像软呼呼的豆腐花一般,身子一个不稳便往前撞去。
  被她全身重量一扑,仅是合上的房门应声而开,在倒地的那一瞬间,花好好抓紧门框,免受再次撞击之刑,可却在看到眼前的景色之后,全身虚脱,软倒在地。
  “好多好多的水……这是什么呀?”
  那是一望无际的蓝,宽广的天和无垠的水全结合在一块儿,远方有粼粼波光、白浪淘淘,日悬正中,热辣辣得烫人。
  这儿,铁定不是长白山上!
  花好好正站在一艘六帆战船的甲板上,生平从未看过海的她,被过分壮观的景色吓得花容失色。
  “岳老大,你房里的小美人醒了没呀?”一身黑衣的灵透女子,站在正在掌舵的岳权身旁,也不行礼、更没问候,一开口便娇滴滴地问道。
  高大的男人不加理会,专心地掌舵,连个表情都吝给,摆明不想理睬。
  小姑娘娇柔一笑。“唉唷,下毒是海主子的命令,你也知情,怎么和我赌气呢?男子汉大丈夫,胸襟这么狭窄,成就不了大事业的……”
  她话还没说完,岳权硬是将舵转了几圈,轻巧灵敏的战船便向右大幅度地偏动,小姑娘急忙抓住船桅,垂在优美发辫下的粒粒宝石在海风中画了好大一圈,然后重重落下。
  “岳老大,你驶船的技术好差唷!娇弱如我险些给摔了……”小姑娘拧眉嘟嘴嗔道。
  岳权这才回过头来。“你这阴狠的小毒物死不足惜,海主子要你下毒,但没要你取我的性命!”粗低的音线里有着翻涌的怒气。
  就算要测试医怪的医术,但若不是眼前笑得无害的毒姬殷小玄下了那么重的毒,让他假死过去,也许自个儿就不会误伤了那个女孩儿……
  殷小玄机伶伶的媚眼一勾,和龙海儿一样是十五岁小姑娘,却流露出古怪的妍媚之艳;可是岳权不但没有被诱惑,反而厌烦地虎眼一瞪。
  被如此高大威猛兼严肃强悍、凶狠无双的海上男儿怒视,寻常老百姓早就腿软在地、拜地不起;可殷小玄却笑得更是灿燸,捻起一条辫子打圆甩着,不时打向暗怒的男人。
  “若非应海主子和你之请,我殷小玄也不轻易使那宝贝!”
  闻言,岳权扭头不理会殷小玄口中的事实。
  突然间,甲板上传来一声尖叫,殷小玄一边拍着手,一边往前冲去,站在制高点。下方便是岳权的屋子,她低头看着软倒在地、抱着被子的花好好。
  “醒了!醒了!小美人醒了!”孩子气的殷小玄兴奋地叫道。
  奇异的语言在头上叽哩呱啦,花好好一扬首,便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她头顶微笑。
  她回过头,又发现一张张黝黑的脸庞朝她靠近,粗壮的汉子穿着暴露,布料精简得会让每个姑娘家脸红心跳,因长年在海上讨生活,身上不是刀疤便是伤口,凶神恶煞地争相打量着她,让不知所措的她想缩回房间里。
  天呀!这些男人比山上的土匪马贼还要可怕哪……
  “救命……这里是哪里?奴家要回家……”花好好怯生生地说。
  听到那惧怯之声,殷小玄显得更加高兴。“怎么?感觉如何?小美人你居然还活着,你不知道那霜晓天……”
  殷小玄的话因为眼前来人而中断,她古灵精怪的眼前是一白一黑的两个人影,扫开围观的众人,靠近惊吓的花好好。
  黑的是大海女神龙海儿,白的是无情医怪霜晓天。
  “喂!岳老大,你的小美人又要被欺负了!”医毒相斥,不喜欢霜晓天的殷小玄回头大喊。
  有命在身、不得擅离职守的岳权只能佯装未曾听闻,虽然他的眼里明白显现了些情绪,可是他仍坚守冈位。
  她醒了……是因为疼吗?
  岳权想起古怪的霜晓天怎么折磨那个女孩儿,但是身为龙族少主龙海儿座驾海翔号的首舵,也只能在心里干著急。
  打碎她的腿骨,不给她退烧的药,连止疼的疗伤灵药也不愿用,明里虽是要救她,但暗中却是要她付出无限痛苦,作为救她的代价——好个无情医怪霜晓天,便是这样的人物。
  花好好拚命向后扭去,因为那些恶鬼一样的大汉退开后,朝着她走来的人,让她本能地害怕起来。
  那个全身蜜糖肤色的狂野小姑娘,她倒不害怕,可她身旁那比女人还要俊美、一脸冰霜的男人,却让她抖得牙关紧锁。
  她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她好害怕。
  威风凛凛的小姑娘走过之处,海上男儿纷纷让路,尊敬的态度让人意外。
  “小玄,她下是海民,不像咱们能说各方之言,更不可能听懂你满口的苗语。”龙海儿蹲在个头矮她半个头,惊恐得像只受惊白兔的花好好身旁,操着女真话说道。
  殷小玄笑嘻嘻地一跃而下,紧偎着龙海儿,“我忘了她听不懂嘛!”
  “我是龙家的女人,龙海儿,这是我的座驾海翔号,三天前咱们走河路至长白山脚,走艮马道上天池峰,路上救了重伤的你,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龙海儿问道。
  因为龙海儿说着自己能理解的话,也因为另一边是冷漠地注视着她、令她心生恐惧的男人,花好好自然向那狂野的小姑娘靠近。
  “是……恩公,奴家名叫花好好。”花好好说完便向龙海儿拜下。
  听到又是奴家又是恩公,龙海儿皱了下眉,便笑着拉起花好好。
  “花好好……这名儿好,倒和首舵的名是一对……海翔号上的人都是海民,收了恩公或是奴家之类的字眼吧!”龙海儿阔气地说道。
  龙海儿说的话,花好好不完全听得懂,太多没听过的字眼唬得她一愣一愣的,但眼前小姑娘威严态度下的亲切心意,她却能够了解。
  可不叫恩公,她不知道该叫什么?
  “那……龙大小姐,奴家人在哪儿?”花好好担心地问。
  天哪!她不知不觉睡了三天,那弟弟妹妹们怎么办呢?
  “该先问问你的伤吧!”一直没开口的霜晓天厉声说道。
  花好好被霜晓天一喝,往后一缩,撞在门板上。霜晓天伸手一抓,用力握住花好好的伤腿一拖,让她吃痛得发出哀凄碎裂的尖叫声!
  将掌舵之责交给副舵,岳权跃下甲板,二话不说便抡起霜晓天的衣领。
  “住手!”看着脸色发白的花好好,岳权沉声喝道。
  花好好痛得无法思考,只知道有声雷样的巨响,她仰起头,映入失焦双眼中的,是像深山黑熊般可怕的巨大男人。
  男人的脸刚硬得像用刀子划过,眼睛明亮得像是天上的苍鹰,眼里满是热烈的火焰,一对偾张的膀子像是能徒手搏虎般孔武有力,更不要说他背后负着的那把锋利的大黑刀是多么吓人。
  可是她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还觉得这个男人可以信任,于是她偎了过去。
  看着眼前一男一女,俊美无俦的霜晓天冷笑了声。“要我住手是吗?那你来帮她治腿,莽夫!”
  一个靠近霜晓天的汉子,握柄小刀贴上他的脸。“老子要刮花你这张小白脸!”
  “操你爷爷的江湖郎中,再侮辱咱们的岳首舵,俺和你没完!”一个脸上挂疤的男人也提着家伙冲出来。
  “他奶奶的,不干不净的贱嘴!”
  同时间,句句咒骂不绝于耳,同仇敌忾的男人们都亮出身上的兵器。
  龙海儿淡淡地看着手下护主,一旁的殷小玄则是乐得看戏,两个小姑娘丝毫不害怕兵戎相见的时刻。
  本能地靠在熊般男人的腿边,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彷佛知道和自己有关,花好好滴着冷汗,吃力地说:“好好不疼……”
  说完,她手一松,便又痛晕过去。
  “好好疼……好疼好疼……好好好疼……”
  殷小玄趴在花好好床边,一双不安分的小脚在半空中或并或分地摇呀摇,开心地观察着睡不安稳的花好好说梦话。
  过了一会儿,她转眼望向一旁拿着扇子、顾着药炉的高大男人。“你听听,这小美人说话真有趣!”
  岳权放下煎药用的陶罐,径自拎起殷小玄的衣裳,不顾她的挣扎和抗议,将她丢出房门。
  回过头,花好好因为承受痛苦而苍白的脸色,让他十分于心不忍。
  距离正午那场闹剧已过了两、三个时辰,花好好长长的眼睫终于在岳权的注视下抖了抖,慢慢地睁开眼。房里没有别人,只有她和那个勇猛的男人。
  “小姑娘,第一次坐船?”岳权低声问道。
  花好好低头一看,刚起床吐了一地的秽物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奴家向大爷赔不是,不是有意的。”花好好虚弱地说。
  “第一次上船难免患海病,自然的事儿。”说毕,确认她醒了,岳权拿了药坐上床,抱起她便要喂,怎知她却挣扎了起来。
  咦?他做什么上床了?而且,恩公身体好热呀……
  “恩公,男女授受不亲……”
  “别婆婆妈妈的,把药喝了,你受伤是我害的,江湖儿女不拘这种小节,更何况你顶多不过十二、三岁,还只是个小孩子。”岳权轻轻说道。
  船上都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拉帆、划水、扛货、提刀杀寇都不成问题,这种贴身的细活不见得能做得来;而唯二二的女人,一个是不惯照料人的主子,一个是爱拿人试毒的祸水,他当然责无旁贷。
  而且,她是他的责任……
  “好好……已经十九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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