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大清龙棺)-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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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书都堆放在地下,很多人驻足停步,蹲下来在书堆中挑选,翻翻捡捡,或摇头,或欣喜。估计大牙平时也是很少逛这种地方,眼睛瞪的溜圆,啥书都得过过手,涉猎之广,让我看着都砸舌,不过最后也没见他买啥。
我刚直起腰来,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我一愣,赶紧回头,原来是常三。
常三是于麻子店里的伙记,小伙子二十来岁,很机灵,我经常去于麻子的店里,所以和他聊得也挺熟,在这里能碰到他,倒是让我有些吃惊。
常三见在这里碰到我,一口一个胡哥,十分热情,闲聊几句后才知道,他前两天来“活拿”些东西,结果因为“绷价”,人家没拿,这才给送回来。
大牙愣眉愣眼的看着常三,不知道常三嘴里说的是哪国活,有些听不明白。
其实活拿是古玩里的一种暗语,就是说一名古玩商人从另一古玩商人手里拿走一件商品,当时不付款,这叫“活拿”。“活拿”的规矩是价位讲好了,只能多卖钱,不能少卖,即必须保底,言必有信。
一般来说,原货主不会给活拿的人付手续费或跑道费,但活拿的人可以在底价上加价,叫“戴帽儿”,多卖归活拿的人,原货主也不问。而“绷价”是说古玩商人故意不卖,准备放长线实现自己的交易计划,叫绷着卖,就是坚持要高价,想卖个好价钱。
看看时间,也逛了有一阵子了,见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我们就和常三一边闲聊着,一边往出走,出了大门口,寒喧几句,常三坐车先走了。
我和大牙贴着院墙,把身子隐在阴影里,慢悠悠的往路口走。
潘家园的旧货市场其实是围在一个大院子里,四周的高大的院墙外也常有许多的散摊,卖什么的都有。不乏有戴着安全帽,穿着迷彩服,冒充民工的人,脚下用报纸包个泥泞泞的东西,被稀泥糊的只能看出个大至轮廓,感觉就像刚从工地里挖出来似的。只不过你要是好热闹,沿着围墙走上一圈,就知道这样的安全帽,这样的东西能遇到好几处,显然已经成了一种职业,专门“钓鱼”的,每个摊前都会围着两个“托儿”,假模假势的看着东西。
走到路口摆了摆手,不远处的出租车驶了过来,等车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瞥见墙根那边孤零零的有一个卦摊,算卦的老先生看着有点眼熟。
老先生须发皆白,留着一把白胡子,面庞清瘦,戴着一幅宽边老式眼镜,穿着八十年代的那种藏蓝色的中山装,神情似笑非笑,抱着拐棍,闭着眼睛在晒太阳。
看这老头总觉得在哪儿里见过,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大牙钻进了车里,伸头冲我喊道:“来亮,傻站着瞅啥玩应儿呢,快点上车啊!”
我这才醒过神来,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看了看墙根的那个老头,摇头苦笑了一下。
坐在车里,也没有吱声,闭上眼睛还在想着这事,就感觉这老头在眼前晃悠,好像极熟悉,却空然就想不起来了。
眼瞅着出租出到了赵公口桥了,马上就要到家了,我突然的想起来这个老头是谁了,来不及说别的,赶紧让师傅调头,回到刚才上车的地方。那司机很诧异的看了看我,也没有多说话,在前边的路口调了个头,又驶回了潘家园。
大牙也满腹疑问,一个劲的问我究竟有什么事,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我冲他挤鼓了一下眼睛,大牙也就不吱声了。
不大一会就又返回来了,我连跑带颠的穿过马路,迈大步就往那边跑去。结果一看,傻了眼,那老头不见了。
大牙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一边跑一边问我:“来亮,你这是演的哪出戏啊?到底咋的了?”
我回头瞅了一眼大牙:“刚才我看到那个鬼相师了!”
“鬼相师?”大牙刚开始有些疑惑,不过转瞬就想起来了,也是一脸的惊愕,冲我直眨巴眼睛:“你是说年前在天桥上碰到的那个算卦老头?”
我点了点头,刚看到的那个算卦的老先生一直我就觉得眼熟,在车上时我终于想起来了,虽然换了身衣服,但是我记得可是真真的,就是在天桥上像鬼一样突然消失的那个算卦老头。
那个老头从出现到消失,我们一直没有想透这件事情,一直把他当成个鬼,难不成大白天在这里又撞到鬼了?
我站在刚才那个老头摆摊的地方仔细的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痕迹来,周围来往的都是行人,估计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大牙瞅了瞅我,又看了看脚下:“妈了个巴子,撞鬼倒是撞过,可撞鬼撞到同一个鬼还真是新鲜,连鬼都不信!”
我也明白大牙的意思,这算卦的老头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鬼,根定是有人故弄玄虚。如此看来,这个像鬼似的老头突然的出现肯定不是偶然的,再联想到上一次在天桥上的那次照面,这老头子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出鬼没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今天在这里又一次突然的出现意味着什么?还是在暗示我什么?
心里突然变得有些混乱,有些烦燥,就像面前放了一团打了很多死结的绳子,怎么解也解不开,越解心越烦。
其实这些天闲着没事的时候,我就把这些事从头到尾梳理了好几遍,冷静下来重新反思,才发现疑点也越来越多,而对于偏脸古城的发现,我似乎隐隐手感觉到只不过是这个谜团的冰山一角,沧海一粟。
《十月之交》的这首诗,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过事实上确实依照诗中的指引,还真就撞进了偏脸古城的地宫,发现了十三副神铠。但是我总有些不相信这个就是秘密的全部真相,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明我们太英明神武、出类拔萃了?
可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第五颗珠子和第七颗珠子,我不相信这么严谨而神秘的谜团,在缺少两颗珠子的情况下,我们就能如此轻易的揭开谜底,虽然我一直很自信,但是还没有自大到如此的地步。
这个老头突然的出现彻底扰乱了我们平静的心情。回到北京后,我和大牙一直都圈在家里,名义上一个是养伤,一个是护工,其实都是想逃避,想借着这个理由来逃避这件事情。但是我们其实都清楚,这纯粹就是自欺欺人,我和大牙身上的魑诅就像埋在身体内的定时炸弹,或许说不准哪年的十月初一,就变成了我们的祭日了。
只是有时当危险与困难来临时,人都会习惯性的自我欺骗,可是直到今天这个鬼一样的算卦老头又一次突然的出现,我们都知道不能再继续的逃避下去了。
大牙看了看我,晃了晃脑袋,然后一撇嘴:“看来这算卦老头儿可真他妈的是催命鬼,咱哥俩的神仙日子估计也到头了。”
我也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我们是在把握自己的命运,还是被命运所捉弄。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二章 星巴克
想了想,还是决得有必要和柳叶说说这件事情。
回来的这段日子,还没有时间坐下来聚聚。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理论上来讲应该是越来越熟悉了,但回来后却总觉得有些莫名的东西横在我们中间,所以只是偶尔发个短信问候一下,连电话都很少打。
电话响了几声后,很快就接通了。柳叶见是我打来的电话,很是惊喜,我说我们想约她一起聊聊天,让她选个地方,柳叶爽朗的笑了笑后,沉思片刻,告诉我们去南磨房那边的“星巴克咖啡”。
挂断了电话,我摇头苦笑,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柳叶挑了这么一个小资又暖昧的地方。
在都市小资中流行着一句很经典的话:我不在办公室,就在星巴克,我不在星巴克,就在去星巴克的路上。泡星巴克,显然成为小资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节目。
我平时很少去这种矫情的地方,宁可找个清静点的茶社品品茶,或是干脆找个“大拍档”喝点冰凉的扎啤。对于“星巴克”,在我的印象里,更多的都是文化青年或是情调男女常去的地方,要文化有文化,要氛围有氛围。
就像“星巴克”自己说的那样,来这里,不单是喝咖啡,咖啡只是一种载体,而是通过这种载体,把一种独特的格调传递给每一位顾客,来这里消费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感性的文化层次上的消费。
晚上如约而至,柳叶好像特意打扮了一下,虽然只是略施胭脂,却足以燕妒莺惭,双瞳剪水,朱唇粉面,从来没有见过柳叶化妆,一时之间竟然把我和大牙看得有些发呆了。
稍稍怔了一下后,大牙就开始口吐莲花的一通猛夸,把柳叶笑的都合不拢嘴了。我看着大牙眉飞色舞的样子,禁不住有些发笑,赶紧走在前面,推开门后,扑面而来的就是那种咖啡所特有的香气,浓郁而热烈。
找了一处很幽静的地方坐下,柳叶要了一个中杯的焦糖玛奇朵,我和大牙看了半天,也分不清上面的各种咖啡到底口味上有什么区别,平时基本上没喝过这么有情调、有品味的东西。在我的印象中,咖啡的种类仅仅停留在雀巢或是麦斯威尔的不同品牌上,实在想不出咖啡竟然可以做出这么多花样来,看得一头雾水,也没看出来名堂来。
柳叶很体谅的看了看我们,帮大牙点了一个大杯的拿铁咖啡,帮我点了一个大杯的摩卡咖啡。
大牙看着单子不住的叭嗒嘴,冲柳叶嘿嘿一笑:“妹子,到底是城市人啊,喝东西都这么有品味,这玩应儿可不贱乎,三杯就差不多一百大元啊,要是喝雪碧,够喝半个月的了。”
柳叶被大牙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歪头看了看我和大牙笑了笑,挑了挑眉毛说:“我也不是经常来这里,这次主要是不用我买单,我才想来这里享受一下。”说完后看着我呵呵直笑,昏暗灯光之下,更添几分妩媚。
柳叶见咖啡还没有上来,给我们介绍说拿铁咖啡是星巴克的传统经典,浓郁的意式咖啡经过大量蒸奶调和后,上面会覆盖一层轻盈的奶泡,嘬一口上面的奶泡,再喝一口下面的牛奶咖啡,可以体会到奶泡的细腻,同时又能感受到牛奶与咖啡完美搭配的爽滑口感。
我和大牙很虔诚、很虚心的受教着,这些东西听起来的感觉似乎比喝到嘴里都有滋味,忍不住的直吧嗒嘴,看来咖啡里的文化也不容小觑,这外国人鼓捣的东西,也还真有点学问。
柳叶看着听直眼的大牙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冲大牙说:“拿铁咖啡很适合你,这种咖啡可以体味到一种纯粹的简单,纯粹的快乐,很简单、很纯粹的幸福。”
大牙听柳叶说完后,眼珠转了几圈,琢磨了一下,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很认同柳叶的说法。
柳叶又侧头看了看我,眼角上扬,努了努嘴:“摩卡咖啡其实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咖啡,也是最让女孩子好奇的口味,因为它有浓郁的巧克力味和牛奶味,还有点辛辣、刺激的酒香味,这也是它不太温柔的一面。不过仔细的品味会感觉带有和生姜差不多的狂野泼辣气息、明亮独特的滋味。总之,值得回味。”
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柳叶是在说咖啡还是在说人,看她说得头头是道,我顿时觉得我好像真的有点落伍了,用句时髦的话说,我是“OU”了。
说话的工夫,咖啡端了上来,谁也不说话了,都被咖啡所特有的那股醇香打动了。香气袭人,沁人心脾;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那缕缕带着点甜味的香啊,能钻进每一根毛孔,直接渗入到了骨髓,确实不是速溶咖啡能比得了的。
一边装模作样的喝着咖啡,一边随便的瞎聊些话题,说说笑笑。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今天突然出现的那个“鬼相师”,柳叶听我们说完后,眉头紧锁:“我觉得这个鬼相师的出现应该不是偶然的,好像是故意让你看见似的,你们说这个老头到底是人还是鬼呢?怎么这么奇怪呢?”
我摇头苦笑,喝了一小口咖啡,含在口中,回旋了几下,无奈的笑了笑:“我也一样,这个老头是人是鬼连我都说不清楚,但是好像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
柳叶点了点头后,突然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本来还打算继续装聋作哑、自欺欺人的混一段日子,但是这个老头一冒出来,也就没有心情再呆下去了,我和大牙想尽力去找找“廉贞”的下落,毕竟只有他或许可以解除掉我们身上的魑诅。
柳叶听我说完后,若有所思,放下杯子,慢慢的说:“我觉得事情的起因就是努尔哈赤的暴毙而没有留下明确的遗诏,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血雨腥风的争斗,这不是我们偏袒谁,历史就是可以改变的。毕竟历史的发展轨迹就是皇太极做了皇帝。而我们能做的只是站在努尔哈赤的角度,重新的来审视一下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