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大清龙棺)-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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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她去吧。
放下电话,我和大牙就着下午的说讨论了一阵,不过怎么想也猜不出这里面会有什么阴谋,我把银行卡直接带上了,这事虽然是人家说是让我们过去取,怎么也不能空手就捧回来,还是备着点,免得尴尬。
下午轻车熟路的到了茶馆。那精致的老花窗,老字画仍然与年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到这里,就感觉心里静了很多,不那么燥气了,好像身上也沾了不少的雅气,走起路来都感觉步子有些轻快了。
还是上次来的那间雅室“清幽堂”,再次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就看到于麻子正在和董三爷谈笑风生。
我看了看手机,确定我们没有迟到,但是也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两次都是让人家等我们。
我们赶紧和董三爷还有于麻子打了个招呼,于麻子和董三爷就在我俩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礼貌的冲我俩点了点头。
正中坐着的董三爷仍然留着一寸长左右的短发,戴着那副窄边的眼镜,欠了欠身,微笑的冲我们点了点头:“二位小老弟别来无恙啊,山不转水转,咱们又见面了,都甭客气了,口渴了吧,坐下喝口水吧。”
大牙嘿嘿一笑,冲董三爷抱了抱拳:“董三爷,几个月没见,您老可越来越精神了,就您这精气神,真是让我羡慕啊!唉,您说也是,总是我们哥俩麻烦您,我们都有些过意不去了,挖门盗洞的想找机会报答报答您,可您老手眼通天,我们连个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啊。”
董三爷听大牙说完后,呵呵笑了笑,也没言语。
于麻子执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二位老弟,实不相瞒,这种东西在这四九城里出货,不可能逃过三爷的法眼,三爷一见东西露面儿了,直接就‘封货’贴签了,三爷出手,也没有人跟着抢货,于是花了十万元直接把货留了下来。”
说完,从桌下取出只盒子,推到了我们的面前。
“佛爷”在京、津一带都是对职业“小偷”的称呼,一般都是有数次被拘审的记录,属于资历比较深的专家级窃贼。
听于麻子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是一惊,一是没有想到这事中间这么曲折,欠了人家这么大的一份人情;二是我刚才路上把所有的现金取了出来,才不过六万左右,这个真是有些尴尬,总不能我们腆着大脸拎着东西就走,又拿不出钱来吧?
我咧了咧嘴,再次的站起身来,冲董三爷和于麻子点了点头:“董三爷,我胡灯是真心感谢您的鼎力相助,要不是您,就凭我们小哥俩,这东西肯定是找不回来了,这份人情我们心里有数,只是实在是欠您太多了,也不知道如何报答。”
董三爷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客气,我顿了顿,又接着说:“这东西贵贱先不说,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东西,要是我们自己的,丢了就丢了,自己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但是这东西是别人让我们带来看看的,真要是弄丢了,我们哥俩还真难办,不知情的以为我们哥俩见利忘义,给私吞了呢。”
大牙也在旁边帮衬着说了几句,董三爷冲我们又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然后笑眯眯的看了看我们:“你们哪也不用和我客气,我这人就这臭脾气,对心思的人,我掏心窝子也得帮,不对心思的,就是给我叩两个头也没有用。虽然你们哥俩岁数不大,但是我还真觉得你们不错,想交你们这个朋友,既然是朋友了,自然要相互帮衬,谁都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保不准哪天还得让你们帮帮我这老头子呢!”
听人家这么说,我和大牙心里都明白,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客套之词。无利不起早,人家肯这样帮忙,肯定是看得更远,只是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事要让我们去做,现在也不能说破,只好一脸堆笑的点头应允,让董三爷千万别和我们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言语一声,我们肯定没有二话。
我低头又打量了两眼面前的这只箱子,也没有打开,而是又推回了于麻了的面前。
于麻子看了看推过来的盒子,不禁有些愣住了。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五十七章 帝王之术
于麻子看了一眼我推过去的盒子。不明其意,稍稍愣了一下,然后问我:“胡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冲于麻子笑了笑,然后告诉于麻子,今天这件事我们十分感谢他和董三爷的热心帮助,压根也没有想到这东西能失而复得,心情很激动,出来的又比较匆忙,所以有些不方便直接带回去,改日我们有时间再过来拿走。
于麻子听我说完后瞠目而视,好像没太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旁边的董三爷目光如镜,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小老弟,刚才咱们都说了,既然是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东西你们尽管先拿走,朋友之间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什么时候你们闲着不忙了再找我喝茶,我是闲人一个,不像你们正是拼搏奋斗的年纪。”
董三爷的话说的也很婉转。很明显是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猜到我手里可能没有这么多钱,很大度的让我先拿走东西,什么时候手头方便了,什么时候再还他。
于麻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董三爷,【炫】恍【书】然【网】大悟,点了点头,哑然失笑:“胡老弟,你可真是多心了,三爷既然都说了,你们也不用见外了,先收下吧。”
这些人都是人精,说话根本不用挑明,一个个锋芒不露,深藏若虚,城府深的很,和这些人一比,我们简直是眼光如豆,轻虑浅谋,肤浅的很。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
董三爷喝了一口茶后,转移了话题,开口问我们上次带来的珠子现在怎么样了,上面的文字是不是已经辨识出来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还关心这事,略略怔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我们后来去找过柳老师,果然柳老师认识上面的文字,告诉了我们一些关于珠子的来龙去脉,巧合的是她的手中也有一颗和我们那个差不多的珠子,而且颇有些渊源。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董三爷说:“实不相瞒,这珠子的确是扑朔迷离,我们调查了一阵,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也就搁置了。”
董三爷听我说完后,点了点头:“哦,呵呵,其实我第一次看到这珠子的时候,就感觉到这珠子非同一般,了不瞒小老弟,柳老师的珠子的确我也帮着瞧过,这么多年玩这个,这个眼力还是有的,我也感觉这珠子应该不是一颗,而是一套。不过这么多年了。也真是不好找了,大海寻针,谈何容易。连小老弟你们这种身赋异学之人都无能为力的话,那常人更是望尘莫及了。”
大牙听到这里,咧嘴笑了笑:“嗨,我说三爷,您这么说实在是太抬举我们了,我们自己多大脚,穿多大鞋,我们自己心里有数,我们这两下子,就是耗子尾巴上长疥子,其实也没多大能(脓)水,您实在是高估我们了。您看,这不是整个东西还没焐热乎就给整丢了嘛!”
董三爷和于麻子听大牙这么一说,也是忍不住的笑了笑。
笑过之后,董三爷这才缓缓的对我们说,箱子里的东西他看了看,虽然年代不老,但确实是打眼儿的东西,附加的文化价值远远超过市场的价格。
我听董三爷这么一说,心里就不停的在琢磨他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他相中了呢?这种人说话,一句话拐三个弯,和他们这类人说话,不知累死了多少脑细胞。想来想去也揣摩不透,索性不如投石问路,试探试探,想到这儿,我冲董三爷笑了笑:“三爷。您说的价值我们可整不明白,文化这东西,我们可都是门外汗,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还希望望不吝赐教,说给我们听听,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董三爷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才告诉我们,那块奇楠腰牌是一个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在浩如烟海的历史长河中,就如白驹过隙一样,稍瞬即逝,很少会有人记得,或是有人识得,然而这腰牌背后的组织并不简单。
听董三爷刚说这一段话,我心里就是一惊,看来这董三爷还真不是盖的,虽然有时候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但是人家还是有些真本事,竟然认识这块令牌,而且看来知之甚详。
董三爷并没有看我们,而是自顾自的喝着茶,侃侃而谈。接着说道:“这面腰牌号‘行天’,背后的组织称为‘行天尉’或是‘行天卫’,但并不是保家护院的近卫,在后金,也就是前清那段权力真空的历史中,他们所参与的行动都是很重要很神秘的,大多史料也并无记载。”
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反问董三爷:“三爷,你说的权力真空,是不是努尔哈赤死后到皇太极登位的那段时间?据我所知皇太极可是‘共推大汗’选出来的。对吧?”
董三爷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冷笑,摇了摇头,告诉我们正史的记载并不能全信。
唐朝的正史中记载太子李建成好色贪功、阴险狡诈,是个十足的小人,根本不能和襟怀磊落、英明神武的李世民相比,所以李世民发动“玄武门兵变”,是民心所向,顺应天意。不过李建成真的就像记载中的那样吗?
见我和大牙听的认真,董三爷摇头笑了笑:“其实李建成在李渊密谋反隋时,就已经25岁了,在河东负责联合各路英雄豪杰,赈济百姓、广泛结交、招揽人才,后来出任左军统帅,试想一下,一个无能的人怎么能够统率千军呢?而正史中关于李建成在平隋建唐中的表现,也只有一句‘建成纳计,乃克长安’,是不是耐人寻味呢?”
大牙听到这里,眼珠转了转,然后试探性的问董三爷:“三爷,您的意思是说皇太极也未必就是‘共推大汗’所推出来的?也有猫腻?”
董三爷未置可否的笑了笑:“历史这东西,真真假假,一朝天子一朝臣,写什么就是什么,司马迁也好,司马光也罢,他们写的也未必全是史实。前些年,我有幸看到了朝鲜在这段历史时期的相关文献资料,那个时期,当时的朝鲜做为大明朝的藩属国,记载的或许相对能更公正一些。”
这段历史我还真有些印象,那时的朝鲜确实是明朝的一部分,明朝政府委派朝鲜王统治朝鲜,朝鲜大臣其实也是明朝的大臣。
董三爷告诉我们,在朝鲜史书《日月录》中曾记清楚的记载过,努儿哈赤临死时,谓贵永介曰:九王当立而年幼。汝可摄位,后传于九王。贵永介以嫌逼,遂立洪太氏(皇太极)。
贵永介即长子代善;洪太氏即四贝勒,皇太极;而九王即睿亲王多尔衮。
明明白白的记载努尔哈赤是把汗位让给了他最宠爱的儿子多尔衮继承,但是因为当时子幼母寡,所以暂时让长子代善摄位,等多尔衮长大后再交由多尔衮亲政。
但是当时的后金统治集团的上层,却有很多的不同意见,他们认为,当时十五岁的多尔衮就算有代善摄政的辅助,也不能较好的执掌后金国、承担起一国之君的重任,不会指引他们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因此,诸多贝勒,包括代善自己,都没有遵从努尔哈赤的遗嘱,而是共同推举了众望所归的皇太极。
听董三爷这么说,我和大牙都有些惊讶,这段事对于我们来说真如晴天霹雳,以前根本没有想到应该去查查朝鲜的史料,既然朝鲜的史料上有记载,相信也不会是空穴来风,朝鲜当时还是大明朝的藩属国,不可能为了当时的后金小国去捏造历史,毕竟那时中国还是大明朝的天下。
大牙听的直吧嗒嘴,冲董三爷一个劲的点头:“三爷,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老可真是七通八达,博闻多识啊!就您说的这些事,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和您这一比,我们哥俩简直就是井底之蛙,鄙陋无知了。”
于麻子在旁边笑了笑:“程老弟,咱们也就没事看看电视剧,瞅瞅后宫那些娘们儿勾心斗角,争芳斗艳,要说这皇权争斗,这事咱可说不好,官场如戏,何况这帝王之术,多变无常,还真不是我们能去揣度的!”
董三爷略略的点了点头:“帝王之术,既要王道,也要霸道,未必就是言行一致。中国历史有‘两千年之学,旬学也,两千年之政策 ,秦政也’的说法。而荀子在孔子的思想上加上了‘法’的要素,尽管很露骨,但是非常实用,帝王宣讲的是孔学,做事的参考却是荀学。”
我还一直沉浸在董三爷刚才说的遗诏上,如果说多尔衮是天命所向,而皇太极却是共同推举,那这两个人到底谁更有资格坐江山,还真是不好说。起码从历史来看,后金诸贝勒选择了皇太极是正确的,唯有皇太极才能这个能力,可以收拢后金的分立势力,逐个制服三大贝勒,加强中央集权,带着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