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逃夫-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人在国外,可心在你这儿啊!”他又咚地弹坐起身,虽然不懂和人虚与委蛇,但讨女友欢心还难不倒他。
“呵,我可看不出来。”她替他斟茶,小小的抱怨抬杠,但并不至于施以太多的压力。
“喏,这是证明。”他从一旁拿出了一个沉沉的纸袋,再把里头的东西翻出来献宝。“我这趟去的是希腊,那里的橄榄油肥皂、沐浴海绵、复古雕刻拆信刀……都是必买的纪念品,我看了就想到你,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了。”
他可是真心待她,只不过没信心朝朝暮暮,才会不想安定下来罢了。
莫昭吟斜睇了他一眼,嘴角微勾起一弯笑。
早知道他是她无法掌控的男人,只要他心里有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些补偿品我受之无愧了。”她把玩着两把雕工精美的拆信刀,佯装骄傲姿态地说。
纪斐然耸耸肩,嘻皮笑脸的展臂搭在她肩上。
“他们橄榄油的质量很好,冬天皮肤干燥,正好多滋润滋润,摸起来才会滑溜滑溜。”他故意戏谑的以指节摩挲她柔嫩的脸颊。
“看你那脸欲求不满的表情,少不正经了。”她赏他一记卫生眼,再拍掉那只作怪的手,朝他伸出掌心。“这趟旅行的照片你洗出来了吗?有没有带来?我想看耶!”
没办法与他同行,所以她喜欢藉由照片去观想他去过的各个地点,想象他所处的气氛、所感受的心情……感觉和他也能更加贴近。
“当然有。”纪斐然也立刻兴致勃勃的拿出另一个提袋,搬出一大本厚重的相簿与她分享一个多月来拍摄的成果。
他四处旅行除了因为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和每个地方所带来的新鲜感以外,另一个主要的因素是他热爱摄影,他渴望捕捉这世上每一幕美丽的风景、每一隅特别的角落。
虽然他目前在业界已是个小有知名度的导演,但在摄影的领域也有相当不错的成绩。
“哇,这张拍得好美哦!”摊开第一面,莫昭吟马上惊喜的低呼。
放大的影像是一张居于高处拍摄的照片,下方三分之一是希腊的传统建筑,三分之二则是蔚蓝的天空,美得令人不可思议。
“哈哈……美吧?这张就是特别美,所以我放大了。”他豪迈大笑。
她不论是看着他或是观赏他作品时,所散发出来的专注和独特光芒,真令他充满了优越感和成就感。
“你再这样继续拍,我看以后相簿可以摆满你家的每一面墙了吧?”她笑望了他一眼。
“有可能,还可以迭成大床睡。”他挑眉附和她的想象。
听他说得比自己还夸张,她忍不住横睇他一眼,不再跟他乱哈啦,专心欣赏相片。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我们选几张最漂亮的相片做成月历好不好?”她眸光熠亮,才看了几面就已是爱不释手,她相信纪斐然如果不当导演去当摄影师,一样会有卓越的成绩。
“当然好,我跟你说……”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解说每张照片的拍摄感想,和当下经历了什么。
莫昭吟津津有味的听着,不时的发问或凝神欣赏,偶尔目光中还流出对心爱人儿的崇拜和羡慕。
她最爱看他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有时跩得二五八万,有时痞得像个大男孩,而这些都是他的自信使然。不过,不管是哪种面貌,她就是喜欢他,一年来,愈渐深浓。
也因为这份在心中扎根的爱,所以她甘愿跟随着他的步调。倘若他是在大海中航行的船支,她便愿意成为他停泊的港湾;倘若他是在天空中翱翔的鹏鸟,那她愿成为他休养憩息的巢。
她深信,只要她温柔的包容守候,总有一天他累了、倦了,不想再漂泊时,就会选择在她身旁停留的。
晚上九点一刻,久别重逢的情侣少了恩爱的活动可以做,时间的耗费上就减少许多,纪斐然和莫昭吟吃饭聊天逛街之后,因为莫昭吟生理期的不适,于是他们提早结束约会。
在纪斐然载送她返家的路上,她一直思索着该怎么向他开口妈妈下午跟她说的事。
虽然她可以安慰自己、说服自己接受纪斐然不安定的性格,但是母亲对她交往对象的关心,她还是得想办法去解决。
纪斐然从来没提过任何关于承诺的事,也完全没有表达过想安定下来的只字词组,从他平时的言行,她很清楚束缚、限制之类的事物全被他视为畏途。
所以她担心要是坦白说她妈妈想见他,他会不会想要逃避?说不定还会因此而疏远她……
眼见就快到家了,她却连稍微的试探都还没有问,不禁有些懊恼。
“怎么都不说话?还很不舒服吗?”纪斐然分神看了看旁座一语不发的她,关心问道。
莫昭吟立即回神,扬起微笑。“没有,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他放心一笑。
“到了,你好好休息,我再打电话给你。”抵达目的地,他怜惜的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微笑告别。
莫昭吟欲言又止,衡量该不该在这分别的最后时刻提出来。
或许,她可以制造个让他不会觉得太刻意的“巧合”,让他和妈妈在自然的情况下见面,这样他就不会联想到什么特殊意义,以为她预备要绑住他了。
对,就这么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吧!
“你……要不要上来坐坐?”她表现得依依不舍,提出邀请。今天回家得早,不舍是理所当然。
“现在?”纪斐然微诧,直觉地问:“你妈不在吗?”
“你不敢跟我妈碰面吗?”她注视着他,试探地问。
“不是,没有什么不敢……”否认得太快,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只是如果长辈在,就难免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挠挠腮,微窘的解释。
她瘪嘴横了他一眼。
她没猜错,他果然会下意识的抗拒,幸好她没有直接说出原意。
不过即使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有些失望,这代表他依然没想过和她安定下来的问题。
“我妈上晚班,没那么快回来,最快也要十点半。”原谅她为了母亲的要求不得不撒个小谎,毕竟每个母亲都会关心孩子交往对象是什么样的人,而母亲不过是想见个面认识一下罢了,所以她这是善意的谎言。
事实上,虽然点心房晚班的下班时间是十点半,但两段班的最后下班时间是九点,所以这个月轮两段班的母亲差不多待会儿就会回家了,到时候碰上了面,她再向纪斐然解释是她搞错就行了!
“这样啊……”他踌躇了下。
“来嘛!”她软着嗓音,摇晃着他的手臂游说。
纪斐然吃软不吃硬,最禁不起撒娇和眼泪的攻势,因此没再多加犹豫。
“好吧,但只坐一下,十点多就走哦!”他最怕长辈的叨问了,再加上自知耐性不足,要是遇上昭吟的妈妈对他来个身家大调查,或者提到终身大事去,他可没把握能够好声好气的熬完全程,到时就尴尬了。
成功!莫昭吟咧开甜甜的笑。
第二章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家中,莫昭吟藉着要换家居服的理由,回房间打算偷偷打手机通知母亲,家有稀客。
这可是交往一年多以来,纪斐然第一次来她家哩!
她侧头夹着手机,一边迅速更衣,可彼端一直传来“无法接通”的讯息。
大概是正骑车,所以没听到吧?她想。
不能再把纪斐然晾在客厅,她放弃打手机,反正妈妈应该马上就会到家了。
“要不要喝点什么?”走出房间,她扬声问着站在电视柜前,观赏摆饰品的男人。
“不用。”纪斐然噙着笑容回头,身上那帅气的飞行夹克衬得他高大的体格更加英挺豪迈。“有些东西我买过都忘了,现在看到才记得。”他指着柜上饰品继续说道。
“是啊,我都保存得很好,而且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呢!”她扬眉浅笑。
瑞士的钟、日本的人形娃娃……他每次回来就会替她带几样纪念品,而她都集中在摆放电视的那面墙,经常看得见,经常念着他。
“这是一定要的。”他走过来捏了捏她的鼻尖。“才不会枉费我扛着这么重的东西飘洋过海拿回来。”
“嫌辛苦啊?”她嗔瞪他,眼底隐含笑意,抬高手学他捏他的鼻尖。“是你说……”
话说到一半,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莫昭吟把话打住,转身步向茶几接听。
“喂,请问找谁?”她嗓音轻快,脸上的笑容还没卸下。
“这是许静玫的家吗?”彼端传来严肃的男性嗓音。
这是找她妈妈的电话,可指名道姓的感觉真奇怪!莫昭吟觉得陌生,不禁敛起笑容,感到纳闷之余,也升起了些许防备。
“是,你是哪一位要找?”
“我这里是警察局,请问你是许静玫的家属吗?”
警员平板无波的音调莫名产生一种威严,让想要怀疑是否为诈骗电话的莫昭吟,不由得怔怔的回应他的问题。
“我是她女儿,有什么事吗?”她的防备更深,口气也更冷硬了。
“许静玫在XX路口发生车祸,目前正在医院急救。”警员说明道。
莫昭吟的心口蓦然揪紧,整个人像被雷击中那样愣住,脑袋有一瞬间是完全空白的,可下一秒,她反应过来,立刻拉下脸、皱紧眉头。
现在诈骗电话太泛滥,坏心眼的人太猖獗,不能轻易就被骗了!
“先生,你是诈骗集团吗?用这种理由很缺德哦!”她粉拳紧握,愤怒的向对方低吼。
“怎么了?”不曾见过她发脾气的纪斐然察觉不对劲,不禁靠上前来关问。
“这个人说我妈发生车祸在医院急救,一定是诈骗集团的,真是混蛋!”她气得眼眶发红,毫不避讳的拉开嗓门,刻意也让对方听见她的斥骂。
“我来听。”纪斐然接过话筒,沉着应对。“有什么事跟我说。”
“先生,我不是诈骗集团,我是警察。”警员沉声强调,或许现在接电话的这位男士会比较冷静理性。
“好,警察先生,请你给我你的姓名和编号。”杞斐然要求查证。而莫昭吟也在同时奔进卧房拿出手机,并马上重拨妈妈的手机号码。
警员实在哭笑不得,不知该赞许他们有危机意识是对的,还是该责怪他们误把警察当歹徒,甚至不相信他的重要通知。
“我是编号……”他只好报上资料,以示证明,接着再次说明道:“许静玫女士刚刚发生了车祸,现在正在XX医院急救,情况不太乐观,你们来—趟医院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挂上了电话,纪斐然心情倒是有些沉重,毕竟对方资料都留了,也没有说出什么怪异的要求或联络方式,所以他判断应该是事实。
“我妈的手机一直不通。”重拨几次依然和方才一样无法接通,她不由得有些慌了。“怎么样?刚刚那个人又讲了什么?”她急急追问。
“就算是诈骗集团也不怕,我陪你一起去医院。”他安抚的拍拍她,暗忖这小女人待会儿可能要面临不小的冲击。
“好,现在就去。”她不安极了,匆匆拿了件外套和皮包,刻不容缓的拉着纪斐然出发。
妈妈骑车一点都不快,而且非常小心,还相当遵守交通规则,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第一次希望自己接到的是诈骗电话,她方才听到的都是可笑的谎言……
可为什么,她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掌牢牢握住,郁闷沉重,浓浓的不安愈来愈扩大?
当莫昭吟在纪斐然的陪同下抵达医院,向医护人员问到了的确有一名叫做许静玫的急救病患,而且已紧急送进开刀房救治,顿时她如跌冰窖,浑身沁寒,整个人恍惚失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茫然失措的喃念,觉得恐惧又无助。
“别慌,镇定一点,我们先去问清楚情况。”纪斐然稳稳握住她的肩膀,给予她安定勇敢的力量。
他们在医护人员的指引下找到了警察,经过了解,才知道肇事者酒后驾车,急速转弯时拦腰撞上了许静玫的机车,另外还有两名机车骑士也受到波及,但都只是较轻的伤,唯有许静玫因为撞击力道大,连车带人被撞飞,伤势特别严重。
警员为了体恤受害者家属的心情,一同来到手术室外对他们进行—些基本资料的问话和记录。
莫昭吟心如刀割,想像母亲承受巨大的痛楚,在手术室面临生死交关,与死神抵抗拔河,她不禁怯懦恐惧得连站都站不稳,说话时更不由自主的颤抖。
好不容易警员走了,莫昭吟便陷入失魂落魄的沉默状态,眼泪开始不听使唤的掉个不停。
“……说不定待会儿人就平安送出手术室了,你不要哭,接下来还要好好看顾你嫣嫣,所以你要坚强一点……”她不说话,但一旁的纪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