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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冷面炽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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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丢……下你一人的……”大冢虹姬趴在地面,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地被呛了一下,猛咳起来。
  场面越来越危急,而她们只能坐以待毙吗?
  大冢虹姬不服输地抹去滑落眼角的一滴泪,想将心中默念了不下数百次的“浩二”大叫出声;结果,她以为她使尽了全力,唤出的却只是蚊蚋般的低鸣。
  远处断断续续传出爆裂声与崩塌声,看来,她们似乎逃不掉被烧死、呛死或烟死的命运了……
  突然,她们上方传下一阵“卡滋卡滋”声,麻美眼明手快地将大冢虹姬使劲一推,眼看那块大木棍就要将她灭顶。
  “不……”大冢虹姬尖叫、哭喊。
  千钧一发,她与麻美纷纷被迅速抱离危险地带,随即是木棍落地的巨响。
  大冢虹姬缓缓抬头,一碰到浩二那双忧心如焚的眸子,忍不住将脸往他颈肩一埋。
  “浩二!”
  “对不起,我来晚了,没事了。”浩二安抚她。
  “丰哥……”麻美对抱住她的丰勉强扯了下微笑,接着眼前一黑,支撑不了昏厥过去。
  虽然两个男人对于麻美出现在此皆大感意外,但明白此处不宜久留,使个眼色,赶忙往外冲——
  “抱紧点。”浩二轻喃着提醒。
  大冢虹姬加重了双手的力道,在他怀里痴痴地想: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失去这副温暖的胸膛了。
  司徒青魁自从出差便莫名消声匿迹半个月后再度出现在众员工面前,可想而知大家的表情是多么震惊有趣了。这其间众说纷云,上头虽轻描淡写,一语带过,要大家别作无谓推测;但董事长的生死存亡绝对关系到工作人员的饭碗,他们焉能置之于度外?因此,辈短流长四起,但多属不大乐观的臆测;有人萌生跳槽之意,有人甚至想到警局报失踪人口……而今,董事长竟活生生站在众人眼前,毫发无伤、神采奕奕,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然而,财务经理却没有一同出现,这又引发了另一波流言……
  总之,一尘不变、无味规律的办公室生活,想必也只有这么些小八卦能增作乐趣了。
  堆积如山的公文让司徒青魁埋首办公桌一个上午,连眨一下眼的时间都没过了下午,他又赶赴主持三个会议,直至太阳下山他才有机会喘口气。
  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回家迅速冲个澡,便匆匆赶至大冢堂。忙碌一天只许多延着的工作必须尽快处理,否则他早耐不住脑中魂牵梦萦的倩影,不顾一切会佳人了。
  可是,当他驱车抵达目的地时,简直不敢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
  前一天仍美轮美奂、生意盎然的宅邸,此刻竟呈现断垣残壁、花枯土焦、满自疮痍的惨状。大火肆虐过后的痕迹,是那么地令人触自惊心。
  愕愣须臾,继而闪人司徒青魁脑中的是——
  那美美呢!?
  她有逃过这场灾厄吗?为何会无端起火?还有……还有那些人呢?
  现场仍是一片混乱,消防车、警车、救护车、人群等将整个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司徒青魁挤过人群,拉住工一名警员心急如焚地问:
  “请问有人伤亡吗?”
  “目前为止还没有。”
  没有?那就表示美美安全无虞喽?可是她现在人在哪呢?
  举目四望,司徒青魁意图在人群中搜寻安美美的芳踪;但来回穿梭了几趟,却寻不着心中牵挂的人儿,一颗心像被提上下半空中,既急且忧。
  忽地,他发现了那个平时挺讨人厌,此刻却很高兴见到他没事的跟班,一个箭步冲上前扯住他问:
  “美美在哪?”
  “是你。”丰皱了皱眉,此时对他的“情敌意识”仍高涨不下。
  “你来干嘛?”
  “美美到底在哪?”司徒青魁无暇理会他的敌意,只想知道安美美的下落。
  “医院。”丰一面持续指挥动作,一面回答。
  “医院!”司徒青魁大惊失色,感到心口被狠狠撞了一下。“她为什么会在医院?她怎么了?”
  丰叹口气,双手插腰转过身来面对他,口气有些不耐烦:
  “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她只是到医院照顾大姐头。”
  将大冢虹姬与麻美救出火场后,他们便马不停蹄地将两人送至医院;幸好医生说除了轻微吸人性呛伤外,并无其余烧烫伤,但仍得留院观察治疗且作静养,可是这里也必须有人出面处理,于是安美美便自愿帮他照顾大姐头,让他们赶回来处理善后。
  火势在四十分钟后完全被扑灭,整座宅子已烧了三分之二,状况惨不忍睹。
  一下子,数百人无家可归。丰与浩二紧急招来三位分舵主,将弟兄们暂时安排分散到分堂借住,并尽快进行家园重建。
  “她受伤了?严重吗?”虽然对那鸭霸的大姐头没太多好感,但这消息却是他最不愿听到的。
  “只有呛伤而已。”丰言简意赅。
  “为何无缘无故会失火呢?”司徒青魁纯粹关心。
  但丰听来却有些讽刺。
  “我怀疑你的智商耶,当然是有人故意纵火嘛。”至于那个肇事者,他发誓绝对会在最短时间内将之揪出,而且要他为此举付出代价。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丰朝他冷冷一瞥。
  “我最讨厌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人了。”
  “喂,我是好意耶。”这人还真不是普通讨厌,居然这么曲解他的善意。
  “哼,省省吧。基本上我们连朋友都不是,甚至可说是希望对方消失的对手,你凭什么想帮我们?或许你嘴上这么讲,心里其实正幸灾乐祸呢。”丰嗤之以鼻道。
  “你——”算了,他何必自讨没趣?“那你告诉我美美在哪间医院?”
  “哈,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丰睨了睨他,摆明不愿再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司徒青魁的目光化为利刀朝他背后射去,以平息胸口的怒气。
  不说就不说,大医院就那几间,找有有啥难?只要他愿意,很快就能得知的。哼,那冢伙未免太小看他了。
  就在司徒青魁离开后不久,“山口”的人闻风而至,山口雄司将有过数面之缘的浩二与丰招来询问——
  “我一听到你们出事了,便马上赶了过来。大冢虹姬怎样了?”
  “劳您费心,大姐头什么没大碍,只是受了点呛伤,此时人在‘永世会’。”
  “我去瞧瞧。”山口雄司焦虑不已。膝下无任何子嗣的他,在上回听大冢虹姬唤了那句“叔叔”后,便真当她是自家人,将她疼进心坎里去,所以他无法容许她发生不测。
  走了两、三步,他又绕了回来,望望周遭关切问道: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只好将大伙分散到分堂暂住。”浩二无奈地答。
  “我那儿地方挺大的,你们可以考虑考虑。”山口雄司声明支援之意。
  “谢谢,我会将您的心意转告大姐头。若有需要,再麻烦您。”
  “哪儿的话。”山口雄司摆摆手,“好了,我去看看丫头,你们忙。”
  “慢走。”浩二与丰同时欠身,送“山口”一行人离开后,又各自分开忙。“
  恰巧,坐在车内甫发动车子的司徒青魁适时见到这一幕,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的目的地铁定与他相同。油门一踩,便尾随而行。
  “美美!”司徒青魁的瞳仁映入熟悉身影的刹那,开心地叫。
  他跟着那两名保镖拥护着的老先生来到“永世会病院”,停好车,看他们进入病房,接着安美美走了出来。他没兴趣思忖老先生是何许人也,但他很高兴自己的判断无误。
  情难自禁地上前一把抱住她,司徒青魁咕哝道:
  “你害我担心死了。”
  从惊讶中回神的安美美轻轻推开他,问:
  “你怎么来了?”
  “我去找你,结果……”司徒青魁耸耸肩,不想解释那一团混乱;神色一正,捧起她的脸端详。“你还好吧?”
  “我没事。”安美美拉下他的手。“这儿不适合谈话,我们到外面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医院的小庭园,找了个凉亭坐下。
  “美美,你心里有主张了吗?”司徒青魁开门见山地问道。
  “什么主张?”安美美靠着椅背,仰头遥望天际。
  “难道你没想过以后?现在你们住的地方烧掉了,你是不是该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司徒青魁侧头直勾勾地凝看着她。
  安美美摇摇头。
  “这段日子大家都对我很好,现在发生这种事,我理应留下来帮忙。”
  “这是表示你相信那个丰的话而不相信我,对吗?”
  “不,我不知道,而且我还没想到以后该怎么办……”
  “美美,你不想找回你的记忆吗?”
  她的反应是白了他一眼,仿佛他在问废话。
  “那跟我回台湾吧。”司徒青魁慎重地说。
  “回台湾!?”安美美微愕。
  “是呀。你的家人都在那里,回台湾让大家试试一起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也许有用。”司徒青魁殷切地扳过她双肩道。
  “可是……”安美美踌躇着。“可是我觉得我该为丰他们略尽绵薄之力,况且大姐头又受了伤。”
  “她伤得并不重,若一定得要有人照顾她不可,她手下有那么多人,你何必去凑这个热闹?至于其它的,我想你能帮的着实有限。你何不以自己的未来为重,好好打算一下才是?”
  什么话?好像她一无所长,充其量只能当只米虫似的。大笨蛋!就算他想游说她回台湾,至少也婉转一点嘛。
  虽然他说得颇中肯,但却不中听。安美美噘噘嘴、又把头仰呈四十五度角不理睬他。
  “美美?”她生气了?他说错什么?司徒青魁纳闷,心也因她那不寻常的情绪反应而七上八下。“怎样呢?你意下如何?”
  “美美,回去吧。”
  身后倏地响起一道声音,两人本能回头,看着丰由后方走到他们面前。
  “丰,都处理完了吗?”美美站起身问。
  “嗯。”他颔首,脸上已有倦意。
  又是这家伙。老是这么神出鬼没,尤其偏爱挑他和安美美谈话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搞什么?司徒青魁拧眉,不悦地想,嘴也忍不住地出声:
  “房子烧个精光,你们能回哪去?”
  “我们能住的又不止那一幢;况且,我说的‘回去’是指你刚刚的提议。”丰直言。
  会在这里看到司徒青魁实在有些意外,心想他本事还真不小。他却全无把握。
  但听完他们的谈话内容,不知为何,他直觉应该让安美美照约到台湾去找寻她丧失的记忆;否则,纵使他现在留住了她的人,可她的心和自己的未来他却全无把握。
  “丰,你要我回台湾?”安美美的面庞平静得瞧不出半点思维。
  “我不希望你心里有所遗憾。”
  “但我不该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他对她的好是无庸置疑的,而她也并非冷面之人,所以她没法说走就走。
  “放心,光‘大冢’手下的有少说也有上万,再加上‘山口’过来支援的,我保证烧毁的宅子用不了半年便能重建完成。”丰给她一抹安心的微笑,拢了拢她的肩膀。
  这亲密的动作在司徒青魁看来非常地碍眼。
  “不然,咱们就以三个月为期吧。美美,你回台湾家人的身边,借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来勾起被埋住的那部分记忆;三个月后,不论结果如何,你要留在家里或到这儿来,任凭你自己决定。届时,我们的房子大概也回复原貌了;至于你……”
  丰转向司徒青魁。“为了公平起见,我希望你送美美回台湾后不要留在那里,而咱们的君子之争也以三个月为期;到时,美美有权选择要你或要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假如三个月后她两个都不要呢?”司徒青魁挑衅。
  “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只有祝辐她喽。”丰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
  安美美甩甩头,不愿直视面前的两个男人。
  “我不敢保证三个月的时间能改变一切。”
  “这是一个没有束缚的自由之约,我们三人只是顺其自然、静观其变。纵然结果不如人意,但求心安理得、了无遗憾,如何?”丰一身坦荡荡、豁然开朗地征询另两位当事者的意见。
  “我没有异议。”司徒青魁爱理不理地漫应,其实心里正悄悄地盘算。
  安美美来回看了看他们,轻咬下唇,兀自考虑了好半晌才答允:
  “好吧。”
  “那就一言为定喽。”丰伸出右手。
  “一言为定。”司徒青魁唇角暗噙起一抹老谋深算的浅笑。
  “一言为定……”安美美也跟着轻轻叠上右手掌心思却充满了忐忑与不确定。
  医院的深夜,夜阑人静,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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