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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等待花季-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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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服气,于是他替她拼好了那幅图片,取走其中一片,再打散,与她约定好,等她拼完再来向他索取这片拼图。
  当时看她拼得那么逊,还取笑她:“给你个十年八年,慢慢拼吧你!”
  但她说:“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向你要回那片拼图!”
  躺在小山坡上牵着手看星星,是他们最极致的浪漫,不劳民伤财,却点滴温存,她常常枕着他的肩,听他规划他们的未来,那时,她觉得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时了。
  两人的第一次,就是在小山坡上,情绪来了,一时冲动便自然而然发生了。他是新手,她也是,两只小菜鸟,不懂得如何使对方愉悦,结果弄得她痛、他也痛,一点快感都没有,还因为太紧张而草草结束,但是他们的心灵都好满足,紧紧拥抱对方好久、好久。
  那年,他准备考大学,虽然他成绩一向优异,但是他的家境不容许他有一丝一毫失常的空间,除非能考上最优秀的学校,申请奖学金,否则他无法去读。
  他压力很大,她看出来了,只要听说哪里有香火鼎盛的庙宇就拖着他去拜。
  后来,在某间庙宇,她心血来潮,为他们的未来求了一支签,她永远记得,解签人是怎么说的——
  有缘,无分。
  她不懂,他们很相爱呀,怎会有缘无分。
  对方说,也不能算有缘无分,而是过程会灾难重重,端看他们心念够不够专一,能否坚持到底。
  庙门外,有个看面相的,她不服气,去算了一下,对方说得更玄——
  她有笔前世债未清。
  前世,他是史上有名的大将军,她是有夫之妇,原是注定彼此恋慕,情缘不得善终。
  姻缘簿上,没他们的名分。
  然而,将军情痴,硬是要扭转宿命,因着他的介入,她,弑夫。
  她大受惊吓。前世,她是这种坏女人?
  不是坏,你们只是情根深种,面相师说。
  就因为,前世的她,注定一世为杜家妇,她却弑了夫,成为他的妻,十年夫妻恩爱逾常,而后,曾受重创的孱弱身骨,先他而逝,未曾为他育下一儿半女。
  之后不到三年,郁结不欢的将军,日夜思妻,种下病根,年仅四十三,英年早逝。
  她无法想象,怎能有人爱至如此境地,生要相依,死也要相随。
  看看身旁的情人,她忽然对这个故事深信无比,因为,她也是用这种心情在爱他,那种感受,她太熟悉了。
  她真的相信,那是前世的他们。
  可是,就为了前世十年的夫妻欢爱岁月,今世的他们,注定要受苦来偿,因为那原是不属于他们的,他们得用今生命定的情分,来偿前世的偷来欢愉,还有她欠前夫的一条命。
  前世,她没有为心爱的男人育下一儿半女,今世,她会以清白之身,偿他前世深重情债,为他生儿育女,前世她那早夭的孩儿,与她仍有未尽的母子情缘。
  说穿了,今世,她是来还债的,偿完了,才能拥有自己的人生。
  而前世那男人亏待她的,也终会有还的一天。
  但是,那时的他们,是不是还愿牵手相依,就看他们自己了。
  所以庙公说,心志够不够坚定,原因便在于此。
  自从求到那支签之后,她一直闷闷不乐,担心他们会真如庙公断言,情缘不得善终,他察觉了,笑她太迷信,这种前世今生的轮回之说,他从来不信,他只知道,事在人为。
  “可是……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巧合吗?”
  “哪里巧?”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耳边偏是那样一首歌——
  胡歌羌笛不绝
  声声犹响耳边
  千年以前我早与你相恋
  夜色月光太美
  一样星辰为鉴
  轻挥衣袖这故事重演
  然后庙公又说,他是汉代战功显赫的大将军。
  那几天夜里,她常在混乱的梦境中,听见混乱而穿杂的声音——
  他说:“今生,我不悔。”
  她问:“若有来生,你会来寻我吗?”
  “会。”他承诺她。“今生,聚少离多,泪过于笑,只恋你一世,怎够?”
  “好,我一定认出你。”
  所以,她才会在第一眼,便莫名执着地要他,追着他跑。她比他,更早认出对方,这是她答应过他的,就算他不来寻她,她也会去寻他。
  很多事,从第一眼见到彼此时早有暗示,她真的相信,千年以前,她便已与他深深相恋。
  咱们生相依,死相忆,永世不相忘。
  男人温柔的嗓音,总是一遍遍在她梦中倾诉。
  然而,事实证明,无论他们如何坚定地紧紧牵住彼此的手,终究仍是分开了。
  整整十年,生死不相问。
  第七章
  连夜开车再赶回台南,已经是隔天清晨。
  他一秒钟也无法多等,立刻前往董家。
  前来开门的王婶欲言又止,察觉她表情有异,唐君蔚蹙眉轻问:“静舒和小恩还在睡?”
  一室静悄悄。
  看了墙上的钟,八点半了,小恩的作息很规律,就算是暑假也不会赖床,而静舒这些日子不再半夜乱晃,作息也被小恩盯得很紧,气色一日比一日红润健康,母子俩是在比乖的。
  “她……那个……”
  她的表情让唐君蔚有很不妙的预感。“发生什么事?”
  “就……夫人的……‘丈夫’……来了。”
  “他来了?”杜承嗣八百年不管妻子死活了,来做什么?
  “他……就你知道的,夫人的父亲死前留了不少财产给她,这阵子又要选举了,他……”
  唐君蔚很快领悟过来。
  也只有关乎到钱的事情,配偶栏那个名字对他才有意义。
  “他没对静舒怎样吧?”
  “呃……他每次来都只是要她签个名而已,夫人怕死他了,每次他来过之后,都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平复她的情绪,然后这一次,因为小恩在……那个……”
  小恩喊妈妈被他听到,杜承嗣不爽,凶了小恩几句。
  “哪来的死小鬼!别乱叫!”再怎么样,她还是杜大议员名义上的配偶,不容外界有任何捕风捉影闹丑闻的机会。
  一直以来,怕他、躲他的董静舒,只要他能立刻消失在眼前,要她签多少名都愿意,但是这一次,她没有退缩,紧紧搂住小恩。“你……不让小恩叫,我就不签!”
  冲突由此而起。
  王婶讲得含糊,他并不清楚过程,但肯定静舒必然吓坏了。
  真是要命!怎会那么巧,他前脚走,杜承嗣后脚就来,如果他在,至少可以保护他们母子不受伤害……
  唐君蔚心急奔上楼,董静舒抱着身子缩在床角掉泪,儿子在旁边拚命安慰。
  “妈妈,不要哭啦……”
  “静!”他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她挣扎了下,见是他,反手用力回搂。
  “坏人来了,他……凶我、又凶小恩……”感觉得出来她极害怕,身体一直在抖。
  坏人?原来在静舒心中,只当那个人是坏人,没有其他。
  “还有呢?”
  “他……打我……我怕他……”她抽抽噎噎地哭,赖在他怀里,像个迷路的小孩终于找到家。
  唐君蔚一顿,脸颊仍可见红肿痕迹。
  王婶没告诉他,那浑帐男人还会对她动粗!
  收拢双臂,他怜惜道:“不要怕,静。有我在,我回来了,以后你不用再怕。”虽然晚了点,但是他会用全部的力量,守护她与儿子。
  “你……回来了……”她茫然重复。
  “对,我回来了。对不起,晚了十年。”这些年,让她太委屈。
  抽噎声止住,她惊愕地仰首,眉睫仍挂着泪珠。“你想起来了?”
  他不答,只是柔柔抚着她的发。“你一直都知道是我,对吗?”即使忘了一切,将自己隔离在世界之外,依然在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他愧负她,好深。
  “我等了好久……”声音饱含委屈。从深夜等到天亮,从十七岁等到二十七岁,等得好久好久……
  “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唐君蔚鼻酸,更用力搂紧她。“你怪我吗?”
  她没有一刻忘记过他,他却没认出她来。
  她摇头。“你只是在生气,故意不理我,等气消了就会想起来。”
  以前他们闹别扭,他不想理她时,就会故意凉凉地损她:“小姐贵姓?我们熟吗?”
  但是她只要一直撒娇,一直缠他,不用几分钟他就没辙了,会投降地笑着叹气,温柔地抱住她,对她比以前更好。
  这次也是一样的,他只是气还没消,假装不认识她而已,很快就会像以前一样爱她、疼她。
  “那,我为什么会生你的气?”
  “……”她怯怯地松手,往后缩了缩,表情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小小声说:“因为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什么话?”
  “我……说要分手……你好生气,好难过……你走开了……”一走就是十年,没再回头过。
  “那你为什么想跟我分手?我对你不好吗?”
  “……”她张口,又紧紧闭上,这回死也不答了。
  但是他想弄清楚。
  这个结,困扰了他十年,是这个结,造成他与她往后十年的人生从此改写。
  “静,把头抬起来。”
  “我不要。”
  “静——”
  “不要嘛!”她闹脾气地挣脱他,不让他碰了。
  唐君蔚凝视她,蹙眉深思。
  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心虚,抵死不肯告诉他?
  是怕说了,他会不肯谅解,再次转身走开,这一走又一个十年?还是……真有那么难以启齿?
  见她如此惊慌、逃避,这副模样让他不忍再追问。
  “好好好,你不想说,那我不问了,王婶说你一晚没睡,要不要睡一下?让小恩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董静舒悄悄打量他一眼,确定他没有要逼问的企图,这才稍稍卸下防备,撒娇地伸出手。“你也要陪。”
  他轻笑,替她拉来被子、调整枕头高度,再让儿子钻进两人中间,张开臂弯守护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两人很快陷入深眠中,他支肘,侧着身静静凝视他们的睡容。
  他心里尚有太多疑问,要面对的事情也还很多,但是这一刻,他只想静静看着他们入睡后满足的脸容、陪伴他们。
  他深恋的妻,挚爱的儿。
  稍晚,唐君蔚下楼来,倒了杯水坐在客厅啜饮,低敛着眼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婶过来关切了一下他们的情况,他轻声回答:“没事,都睡了。”
  “还是你有办法。”以前,只要杜承嗣来过,那几天她都睡不安稳,夜里恶梦频频,都要好几天才能平复情绪呢。
  唐君蔚静默了下。“你说,那个老管家,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对呀。”
  “他在哪家医院,我想去探望他。”顺便谈谈。
  有些事,他得弄清楚,而那位据说看着董静舒长大的老管家,或许能给他答案。
  老管家已经出院回家静养,他要到住址后,直接前往拜访。
  来开门的,是一名四十出头的妇人,老管家的儿媳妇。他说明来意,妇人招呼他人内,倒了杯水给他,进房去通知公公。
  不一会儿,老管家在媳妇的扶持下走出房门,抬眼见了他,惊愕地绊到门槛、掉了拐杖,唐君蔚赶紧上前,搀扶住差点跌跤的老人。
  “小心点。”
  “你……”在他的扶持下坐入沙发,老管家仍未从震惊中回复,怔愣地瞧着他。
  这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
  “你认得我,是吗?”
  “这什么话!我当然认得!”当年和小姐爱得死去活来,甚至为了他,小姐吃了那么多苦,怎么可能忘得了!
  “不要告诉我,你早就忘了小姐!”不然为什么那么长一段时间,一点消息也没有?
  唐君蔚苦笑。“我是忘了。”不只忘,还忘得一干二净。
  “你!”老管家气得挥开他,不让他扶。“你知不知道小姐一直在等你?你把她害得那么惨,结果自己居然忘了她,过逍遥日子去!你还有没有良心!”
  老管家的指责,他没有一句能反驳,只好静默。
  “既然不要她了,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因为我想找回来。”唐君蔚抬眸。“我不想忘,不想辜负她,可是记忆有的时候由不得我。如果我早知道她的存在,不会任她空等我十年。”
  “你……”异样的文句组合,让老管家听出不对劲。“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那一段时间,记忆整个都很混乱,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太记得起来,我休学了一年,往返医院做复健、看精神科医生、做记忆重建……有些流失的记忆,已经找不回来,我以为那些不重要,现在再想想,很多事情或许不是我当时以为的那样。”
  他娶了当时在他身边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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