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柳·一梦秦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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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次的大考小考,早就练得百考不侵了,难道还会怕你这个古人吗?
一边自己觉得好笑,一边还听到周道登得意地说,“这才像话。我先出第一题,流年五十前,朝朝倚少年——” (1)
我忙回,“流年五十后,日日侵皓首。”
“洛阳亲友如相问——” (2)
“一片冰心在玉壶。”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3)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4)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周道登满意地看着我,“影怜果然厉害。”
我一笑,“多谢老爷赞赏。”心想终于可以解放了。却见周道登依然看着我,不放弃地说,“还有一题,若影怜能答出,老爷便真正佩服了。”
我疑惑,说,“请老爷出题。”
周道登思忖片刻,说,“我向来喜 欢'炫。书。网'李商隐的作品,影怜不如以刚才我给你出的李商隐的落花为题即可出诗词一个。”
我想了一会儿,便道,“影怜不才,不知借鉴他人的可否?”
周道登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是要老爷没听过的才可以。”
我心下一定,柳如是,又要借你的大作一用了。也不知怎么的,自我来到明朝,整日与柳如是的诗作纠缠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开现代的时候自己把柳如是的作品记得滚瓜乱熟,每每有人出题时,最先映入我脑中的还是她的作品。
“拂断垂垂雨,伤心荡尽春风语。况是樱桃薇院也,堪悲。又有个人儿似你。
莫道无归处,点点香魂清梦里。做杀多情留不得,飞去。愿他少识相思路。”(5)
一片沉默。
周道登发问,“这词可是又是那柳如是旧作?”
我没反应过来,直觉地接了句是。
周道登突然发难, “影怜,你可是还要骗我?这首与以前的作品分明都你所作,你这样是要藏拙吗?”
我这下全傻眼了,“老爷。。。奴婢。。。这真的不是奴婢所作。”
谁知周道登突然气息急促,目光如炬,声音也开始嘶哑起来,“影怜,你这娇人儿,我要你归我。”
说着,居然冲上来抱紧我。
注释:
(1)唐 黄滔 《寓言》
(2)唐 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
(3)唐 李商隐 《落花》
(4)宋 苏轼 《水龙吟》
(5)柳如是 《南乡子?落花》
点点离人泪(二)
作者有话要说:已补完~~大家新年快乐丫~~ 周道登突然气息急促,声音也开始嘶哑起来,“影怜,你这娇人儿,我要你归我。”
这是什么情况?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徒劳地挣扎着,“老爷,你可是喝多了?”
许是听到屋内的响动,我见周同似乎想要探头进来问句什么,我求救地看着他,他见此景象,却又缩了回去,不敢与我对视,只小心地关上了门。我心上立刻冷然,“这周同居然也是周道登一条不错的狗。”正想着,周道登的动作却开始热络起来,我全身僵硬,眼见他的手已解开了我的领口,即将要伸进去的时候,我突然急中生智,大声喊,“老爷,您可不可以松一些,奴婢要喘不过气来了。”
周道登理智还没有全失,见我已经开始妥协,并向他讨饶,就得意地松了些手,“老爷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刚才手重了点,可有受伤?”
我趁着他松手的当口,用力将自己抽了出来,飞似地开了门跑了出去。看见门口的周同,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见我衣衫凌乱,也有说不出的歉意,“影怜姐姐,我。。。刚才。。。对不起。”我怒道,“谁是你姐姐。你就能这样见死不救吗?”他还想说什么,却脸色一变,小声地说,“姐姐快走,老爷好像要出来了。”我没理睬他,当下拔起腿就跑,听见周道登的责备周同的声音,跑得更加起劲了。也不知跑了多远,远远见到来了几个人,一时不及,竟直直地撞了上去。只听“哎呦”一声尖叫,随即就接到迎面而来的一个巴掌。
我一看,我所撞的居然是犹氏。
翠微一边扶起犹氏,一边又狠狠地踹了我两脚。“是哪个不长眼的蹄子,竟敢冲撞我们夫人。”
我又气又疼,但还是回答,“犹姨太饶命,奴婢是老夫人房里的影怜。”
“呦,我说怎么那么横,原来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啊。”此时犹氏已整(。。)理好自己衣物,冷冷地看着我。
“请犹姨太赎罪。”我忍下不平,又说。
“罪,你何罪之有?”她道,“不会你回去要和老夫人说我的不是了吧?”
我一愣,忙说,“奴婢不敢。”
“不敢。”她冷哼了一声,“现在奴婢都能做主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沉默着不说话,想她说累了,就会自己放弃了。
果然,她说了一阵见我也没反应,于是挥手让我退下,我刚想走,却听她又说,“你刚才做什么了,怎这样慌乱?”
我一慌,忙说,“回犹姨太的话,奴婢刚在后院的草地上睡着了,醒来发现误了时辰,这才匆匆忙忙的。”
“是吗?”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如今虽是春天了,但也算是有些寒气,你就这么躺在地上?”
我这时已恢复了平静,回道,“回犹姨太的话,是。奴婢不畏冷。”
“哦?”犹氏显然不信,但最终还是让我回去了。
我走了很远,才发现这三月的天竟让自己浑身汗涔涔的。
待我整(。。)理好仪容,回到老夫人屋子里,才发现周道登和王氏已经开始用晚餐了。
周老夫人一见我,便道,“你个小丫头,一下午没见你,是不是到哪里去偷懒了?”
我偷偷看了周道登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忙回,“奴婢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就回屋先睡了一会儿。”说着便冲云纾使了个眼色。
云纾一见,马上了然,也帮着说,“是,影怜和奴婢说过了,可是奴婢这个破脑子,竟然忘记回老夫人了。”
周老夫人听了,这才说,“那现在可有好多了?这丫头,如今换季,容易着凉,你可要多穿些。”
我知道她也是关心我,鼻子一酸。
周老夫人见我这样,又打趣地说,“这丫头,如今倒真是多愁善感了,你瞧,一会儿功夫,竟一副要哭的模样了。”
“是啊。”王氏也应着,“这影怜真是我见犹怜,也不知将来哪家有福气的可以得了她。”
周道登欲言又止,却最终没有说了出来。
周老夫人也呵呵笑了两声,“瞧这丫头,还不好意思了,她对我这些年,也算是尽心的,日后我定要选个好人家与她相配。”
云纾一听忙嗔道,“老夫人又偏心。”
周老夫人笑着又道,“就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可得多多向影怜学习,否则,谁敢要你呢?”
云纾冲我眨眨眼,“哎”了一声。众人见了她这个样子,不由地大笑,气氛也一下子大好起来。
好容易等到他们吃完了晚饭,王氏以回去看看红袖为由暂先告辞。
我见到屋中只剩下周氏两母子,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妙。正担心着,却听见周道登说,“母亲,儿子有些私下话想与您讲。”周老夫人点点头,命我与云纾先在门口候着。
我小心地关上门,心里已是七上八下,如今看来,我的命运似乎要终结在这一番谈话中,只是不知是悲还是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道登走了出来,我和云纾和他道了安后,正想一同进去,却听见周老夫人在屋里喊,“云纾先回去歇着罢,今日让影怜伺候我。”
云纾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也明白她的意思,今日分明是她当班,而我刚才又以不适为借口,怎么周老夫人还会要我伺候她呢。但即便如此,我也明白今日这一遭我是躲不过的,于是只得冲云纾舒心一笑,示意她自己没事。她见我这样,也放下心来,转身回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大步走了进去。
周老夫人侧靠在床上,我小心替她换下衣服,想伺候着她就寝,却听她还是开了口。
“影怜,我有话想问你,只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是,老夫人。”我回道,“奴婢一定照实回答,绝不隐瞒。”
“登儿,刚开口向我讨你。”周老夫人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我忙跪下,“奴婢舍不得老夫人,愿终身伺候老夫人为奴。”
周老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还有多久能让人服侍,我也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你待我周道,我自是不愿意坏了你的终身的。”
我一听这话,急忙说,“奴婢配不上老爷。”
周老夫人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原本没有红袖那丫头,我是想从云纾和你之间选一个为登儿育后的,你识大体又有才气,想是登儿喜 欢'炫。书。网'的那样,所以心里更是钟意你。”她说着,语气又是一转,“可是,如今我知道的,登儿确实不成器,红袖身子才大了些,仅短短几日居然又想娶第四房,把你配登儿。。。确实。。。可惜了。”
我不知她的意图只得默默地看着她。
“我今天留你的意思,只是想要问你,你若不愿意,我一定不会勉强你。”
我当下一凛,连忙跪下,“谢老夫人。奴婢愿伺候老夫人死而后已。”
周老夫人一怔,“我知你的心了,也罢。日后你自己也小心点。我那些儿媳。。。可也都是聪明的人。”
“是。”我心里顿时安慰起来,一股暖流蔓延开来,这周老夫人终究还是有一些顾念着我的。
点点离人泪(三)
然而事有不测风云,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的时候,周道登却突然一病不起。
起初的一天是周道登打发了周同告诉老夫人,周道登因着转季,身上有些不舒服。我心想着或许他被周老夫人拒绝了,见我会有些尴尬,才故意称病不来的。没料到第二日,第三日,周道登都没有来请安,周老夫人一下发了急。她想去看周道登,却被王氏以病气不易传给老夫人为由,给挡了回来,老夫人知我不愿意去接近周道登,于是只得打发了云纾去伺候着,每日让我过去问下云纾周道登的病情。这样为我着想倒少了与周道登接触的机会,我自然得应允。周道登这一病,王氏因同时要照顾红袖,因此不得宠很久的犹氏集聚到了周道登病床前,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光。
我第一日见了周道登,也不禁吓了一跳,他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没有往日的精神。犹氏见我也没好气,听我又是老夫人派来问病的,又是冷冷地说,“老夫人对我可真不放心,派了两个丫头来盯着我。”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不紧不慢地回道,“犹姨太误会了,老夫人只是关心老爷,也怕犹姨太照顾老爷操劳过度,所以遣了奴婢和云纾一同协同犹姨太。”
“我不劳你们的费心。老爷的病我自然会操心。”她丢下这两句后,便嘱咐翠微送客。我无奈,只得对云纾使了一个同情的眼色,匆匆地出了门。
将周道登的病情回给老夫人之后,老夫人双眼泛泪。毕竟她极疼这个儿子的,如今刚有了孙子,儿子却重病在身,百感交集之下,抹了不少眼泪。我好说歹说劝她小憩片刻,然后又拍着胸膛保证有云纾和犹氏的照顾老爷定会早日恢复后,她才又冷静下来。但心还是放不下,催我要时不时地去探探消息。我点头应允,好不容易登她睡着,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想到刚才在周道登屋中见到云纾时,她要我帮她带件外衣过去,于是匆忙往自己的小屋。刚迈进屋子,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一夜的不安又突然席卷过来。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问,“到底是谁?一直神神秘秘的,也不怕夜里见鬼吗?”
等了片刻,身后终于有了响动。
“是我。”我一愣,声音很熟悉。
出来的是柳隐。
“上次夜里在我屋的黑影可是你?”我冷声问道,“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把你和红袖的事情说出去吗?”
“不是。”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也隐约透露出一丝难堪,“小爱,其实我和红袖,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我看了他一眼,“你们的关系我没兴趣知道,也没兴趣说出去。”
“是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一举动是我幼时常见他所作的习惯动作。如今再见,竟没有被重新拾起的熟悉感。
“小爱,我说过的,我不会伤害你,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