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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痴花奋斗史-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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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飞出了几条细芒,再是几条白芒,再是灰芒,再是黑芒,那怪鱼的鱼嘴往前凸来,只是一吸,就将那些三色细芒都吞了进去。再是空明,廖井,几名天原地原的上位弟子,都是如此,只见每个人都有着三色细芒,只是有些人多些,有些人少些,比例也是各不相同。

  若儿只觉得身后的人的身体越来越凉,按在自己身上的手也死沉了许多,她用力挣了几下还是不能脱开,似乎有些古怪,怎么都没了声息,她心间一动:“阴阳”,一黑一白的两道匕影浮起在了横七裂八的川面上,若儿此时心里也是茫然,身后到底是怎么了。失了命令的阴阳双阙就是定在空中,只见细芒越来越多,“该去哪去哪。”若儿只觉得身后之人,似乎连气息都要没了,胡乱指挥了起来。

  “锵”地一声,小黑一马当先,划向了鱼的左眼,鱼眼里的迷雾立刻被血雾代替,巨鱼吃痛的大叫一声,晶石眼里,裂痕陡生,小白也是要扑将上去。巨鱼鱼身一翻,带起无数湍流,躲了下去。

  在小黑一击得中时,景冉只觉脑中一痛,神识又是回来了,他眼见鱼沉了下去,身子一晃,手也是松开了,人靠在了一旁。“这是怎么回事,果蝠成了幻蝠。龙头鱼什么时候长成了这副的德性。”只见一旁逃出生天的几人也是面如土色,这时,谁也没了竞赛之心。各自盘查起人数来了,一旁走过一名男子,“景冉师弟,我们还是一起尽快退回去,这里有些古怪,”

  景冉见众人脸上都是惊魂之色,正想答应。只见岸边突然一阵猛击,整个冰岸被连带着就是一震,众人一惊,第二阵巨击又是而来,众人脚下已经是摇摆不定,这鱼可是疯了,冰川之下,龙头鱼右眼滚出了一些白色的絮状物,无数的细芒飘散在了水里,身边,粼粼光点,无数的海底小浮游生物围了过来。它一击再击,岸上的人根本难以站稳,只得贴着地面,身后隆隆雪鸣突然响起。

  景冉连忙就要起身,这时他只觉得脑里一阵剧痛,喉间多了一股腥甜味,“速速往我这靠来。”他强自压住血气,身上的金罡之气又是运了起来,众人连忙往他那里靠拢。这岸上总共站了二十几人,见是身后雪气已经到来,也知道一场雪崩就要到来,性命悠关之际,就再也懒得分清彼此,抱住多少就是多少,就往那道金光跑去。若儿本就靠着景冉霸了个好地头,却见五十那反短圆身子不知为何挤不过众人,一个人还是杵在岸边。她仗着自己身子轻巧,扒开人群,就要拉她过来。

  景冉见她这么不要命法,嘴里大喊已是来不及了。若儿拉过五十的手时,只见她眼里都是泪水,脚却是卡在了一块飞上来的雪块里,若儿只得先蹲下,哪知底下又是一阵鱼击,脚被飞带了出来。两人有了自由连忙往罡气跑去。五十这时又惊又累,已是跑不动了,若儿跑几步停几步,眼见眼前雪铺天盖地而来,她猛地将五十往前一推,身子就被雪吞没了。

  五十跌状进了金罡气之中。雪潮遇了罡气就势停了下来。她嚎啕哭了起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景冉也是气急,突然一声暴喝。拳头击打在罡气之上,眼里赤泪夺眶而出,众人都是死寂。远处,几个身影快速闪来。

  各原原长本还围着天机临时楼,各自猜测着散架队伍,忽听得冰洋这边的巨大异动,不敢怠慢,疾驰了而来。景冉不顾众人的阻拦,硬撑着要自己往下挖,可是刚才的一场雪崩来得及大,将整个冰川岸口都吞了下去。此时出海口都别雪堵塞住了。别说是找活人,就算找具尸体也不容易。

  五十呆坐在雪里,冰裁在一旁劝解着,她只是茫然地看着雪,泪水无声地掉着,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都是我的错,老是做错事,老是只能添乱子。”冰裁见她的摸样,只能将她搂在怀里,安抚着。

  雪崩已经好些时日了,缺了一人的六人组,还是不甘心地找着人。五十却是天天都坐在那里,她的声音因为哭喊,已经嘶哑的不能再出声了,她每日都只是安静地坐着,对着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的入海口,念着雪绛,一片两片的雪花飞落下来,终于有一天,落下了第五十一朵雪花,圆脸已经瘦削了无数,再也没有了以前那样的两坨软*肉,只是经常玩捏的人也跟着一并消失了,看着在星光下飘落的六角雪花,五十的眼泪也随着下来了。

  “冰寒之中仍有暗香浮动”。“忍字为上。”“凝神以聚元。”若儿整个人埋进了雪里之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她只记得耳边响过一阵轰隆雪踏之声,还带这几声混杂着的惊叫声。

  韩红窈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只是个下等花魄,绝不可以透露你是芳菲中人的事情。”傲世说着:“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去办,不能带上你。”碧色跟在车后,大声哭嚷着“姐姐。”五十浑然欲哭地说道:“我不想留在冰原,可是我又能去哪呢。”还有一阵轻飘飘的女声传来:“雪里生花应有时,落花逐水已千年。”若儿眼睛猛地一睁,这才发现自己果然被雪埋得严实,四肢手脚都不能动弹,只是口鼻里竟然还有一股生气不断饿涌入进来,她转着眼睛,除了一片雪白,身边竟然布满了毛绒绒的草簇。

  婆婆纳,她看着手间,身上,连脸上都被包满了这些绿色的小生命,雪正是被这些细密的花草往外隔绝的严严实实,一点也侵蚀不进来。只是,这些婆纳花,都只是长着叶子,不带一丝花星。身旁的藤蔓中,微弱的气流贴着她的皮肤毛发缓缓地流入她的身体,

  发现自己还活生生的,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喊叫出声,隐隐已经看见了上头似乎有人吵闹的声音,似乎又有人哭泣的声音。她心里很是不舒服,只是,嘴边却是布满了藤蔓,若儿也是急了,动嘴就是啃了一口下来,上面似乎有了光亮,她隐约觉得看到了景冉的脸,可是又似乎没人看见她,明明自己就在这里,为什么就是没人看上自己一眼,最后的一阵人的声音也没了。她似乎随着草簇的根部,越发深入到了地底,地下日夜都是雪白色,无饥无渴,似乎只有一瞬又似过了千百年。

  她瞪着眼看着周边的雪久了,甚至都要担心自己患上了雪盲,尽只有些白色,她索性闭上眼睛开始养神。实在是无聊了,脑里反而不断出现着暴雪说得海纳之法,最先嘴里轻念口诀,到了后来,整个人直念得昏昏欲睡。雪下的世界,虽是冷清,却是极好的养神之地,若儿的心也跟着沉淀下来。渐渐的开始有源源不断的婆纳元气汇拢过来,刚到她身上时,那股道元总是在她的体内四处游走,弄得她全身很是难受,身上也是冷热交加,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先是哀求,再是命令,引着它们行到哪里,那元气就是往了哪里,也不再横冲直撞,而只是温温的养在了全身的各个部位,只是有一天,她迷糊中又听到了那句有些耳熟的话语“记得,如果有来世,绝不再做这可笑的落花人。”身下的藤蔓突然破开了冰面,她被甩推了出来。

  若儿站在星光之下,才一眼就看到在那里又是施展这雪绛的五十,她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五十呼唤出来的雪花似乎多了许多。

  “小锦,你在这里做什么。”

  夜季快过去了,空中已经有了夜昼交错时才会出现的彗星流芒。此时,拖着长曳尾巴的流芒星正从东边往西边飞去,带去了的是夜对昼的思念。眼前的女娃娃还是一般的摸样,嘴角带着笑,葡萄眼里依旧闪着热络之意,她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些,原本在耳边的短发已经长到了肩膀,米色的小袄上,不知为何沾染了一些落叶。

  两人隔着慢旋而下的雪花对望着,五十张了张嘴,声音还有些沙哑:“你饿了吗?每个月的馒头我都帮你领过来了。”





第81章 两番话生三种心
  ~~国道馆东侧殿~~

  侧殿伴着一口齐腰深的荷塘而建,夏日的燥热,被带着莲香的入堂风吹得一空,正是满殿阴凉沁人。开得粉曳摇香的莲塘映出个倒影,只见那人道袍松敞,眼里满是烦闷。

  前些日的门前招生之试,长药在无人明示的情况下只好收进了这五男一女的“寒门子弟”。此时,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只有六个弟子的寒门名簿,写在最前面的的百里焰漪几个大字让他太阳穴里抽疼了一下,再看到后面烈明痕三字,罕见的烈家姓氏让他眼皮又跳了一起,幸好下面的就是个种田味十足的乔布衣,明显是屠户之名的朱庖丁,还有个中规中矩的裘离,只是最后一个:齐傲世,他长吁了一口气,伸手往浸在荷塘里的的青玉葫芦摸去,却是捞了个空。

  悄然而至的长生大宫将他的酒葫芦拎在了手里,嘴里训戒着:“修身养性,整日只知道沾染这些酒色浑浊之物,这上好的玉葫芦到了你这里,只能盛放这些迷心眼之物。”半靠在窗廊上的长药苦吟一声:“长生大宫,你明知我就是这样的散漫脾性,还将这一群难缠的小娃摆到了我的手上,一个不小心,可是要砸了国道馆的亮牌高匾的。”

  长生捋着白须,故作不明状,“这小小寒门六子竟让我们生性不羁的长药这般为难。我手底下可是招了那轩,辕,乾,坤四门足足百来人,正想着怎生分配,让你讨得了这样的六人责教的清闲差事,还有脸皮儿在那里说事。”

  “我的好师叔,”长药终于忍不住酒虫子作祟,一揪住长生的及腰白须,趁他吃疼之际抢过了酒葫,灌了几口,侧殿里弥起了醇香酒气。“真豪门好管,假寒门难教。”

  长生皱起了白眉,很是不喜这满殿的酒气,“你可是忘了,国道馆这次招生的正旨为何,炎帝既然发下了这条诰令,无论来得是几路人马,安的哪门心思,我们都得遵着圣意来办,只管将有些锋利的爪牙都平磨了去。我见你收得几人之中,有几个张扬了些,更需要好好磨砺一番,炎帝膝下,只需惟命是从之臣,无需惊世撼俗之才。”

  “明珠蒙尘保光泽,潜龙伏潭助升天。”长药看向殿外,夏日多有阵雨,此时天空乌云明里滚铅,暗里翻腾不断,正是云翻雨覆的前兆。

  国道馆采用的是早课晚课制。七日之内,四堂早课,三堂晚课。早课专教各类道元理论,课后可自行返家,晚课再授一些本命术法演练,夜晚可宿于国道馆内的露宿间内。只是这帮刚招收进来的馆童虽然有些粗浅得根基,也都是参差不齐,要想统一成正统的炎焰道元,可是要用上一些心思。本源术法相关的修习就都被先搁了下来,这开始的几日只能是都上做了早课,专养这正统的道元。此番收进的馆童共有一百零六人,年龄都在十三岁之下,正是卡在了后天道元修炼的大限之内。一百多人再划分为轩、辕、乾、坤、寒五门,暂时由着长生大宫打理和几位中宫负责。

  国道馆开课的第一日,就是要将这些人人召集到了一起,一干子热心陪送来的家属亲眷都是被赶了出去。长生依着几十年的老习惯,晨曦初显时,就起了身,喝了些淀下来的晨露,一袭考究的镶边象牙道袍,长须修得根根分明,顶戴着清风头冠,早早的候在集会所在的中庭里,身边燃起了一盏炉香。香烟袅袅,他脑里也是思绪万千。

  昨日侧殿里,他本还想说些事,哪知道长药只顾着喝酒,很快就醉醺着睡了过去,他也懒得再督促这散漫的师侄,自从长玄子师兄不知所踪十几年来,他那一脉自己都是不好管教,这名师侄更整日只知道将偏殿弄得乌烟瘴气。他心里有些伤感,就是回到住处。

  院落之中,孑然站着一人。他看着来人背影,穿的是件寻常的流云长衫,灰底镶黑,只是腰际的那块血脂火云佩却是一见就明。长生身上一紧,连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弯腰之际,想起曾几何时,眼前的这人还只是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道童,连声叫着“师兄,师兄”的嫩稚小娃,曾经的玉琢小娃,却是在被立为太子之后。。。而今天下和这国道馆,尽匍匐在了他一人眼下。他这名师兄,虽然也是跟着步步高升,却是鲜少有机会私下独处了,今日来这,又是为何。

  长生最喜清修,这些年又是一人独撑国道馆的门户,馆中各处都是装点的及素简。他休息的长生院更是如此,院落之中,小巧的道庭空地两设而用,左边是沙石铺地的光*裸冥想庭。右边却是流水卵石铺砌而成的细流水木庭。一边荒芜无生气,另一边是生机绿意满目存,他正是借这生死两般景象,领道悟道。

  玉阙国主炎炙正是站着了庭院中间的土路上。长生才刚弯下腰行礼,炎炙就单手扶起,龙目飘闪,脸上一抹笑意,“师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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