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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痴花奋斗史-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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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接过赏钱,细细一瞧,轩辕大陆上最是鼎盛的三个帝国通用的的都是云石制的子币和水玉制的母币。每币又各有一钱,两钱,五钱,一株之分,小二手上握的却是十几个两钱的子币,赶得上平日里十来天的收入了,顿时喜色难掩,回头再看了眼这二个出手阔绰的女客。

  两女选坐的朝向临街,正是洛水楼的南向,由一个桃花纱屏和大堂隔了开来,旁人倒是很难看到这边的风貌。小儿打量之下,只眼前微亮。打赏的粉衣女子青丝如云,粉腮玉颈,鼻直俏挺,两眸含怒,半点朱唇嫣红欲滴,身着一件粉色的薄袄裙,外罩了件银色的软甲齐到膝盖露出一双紧致的大腿,小腿圆润修长包着双牛皮小靴。玉臂外露,上臂细细地缠着寸粗的青色环带,好似臂腕。

  又看上首的女子,却是另外一番容貌,不若粉衣女子的雪肌玉骨,惹人娇怜,白衣女子的长发松卷,拖曳在脚踝两侧,略显英气的眉下端了双慧谲灵动的眸子,适中的鼻梁,浓黑的睫毛似乎沾上了水汽,嘴角似弯非弯,微微上扬,漾得不甚起眼的蜜色的肌肤亮了几分。

  黑色的低领紧身绸服,平贴着件白色的小犀牛皮夹,丰乳纤腰,胸领双侧低开,春光隐约约可见,半高鸾皮短靴紧紧的包住结实的双腿,将诱人的曲线拉的更是显眼。女子领口半开之处,挂着块黑色玉石,看不出成色,只见一道红色的玉裂痕迹,自中翻裂了开来。

  小二在洛水楼也是见识甚广,只见两女一人娇艳如春桃,一人野放如魈花,心里思量这两人一定不是寻常的平民杂户。看两人约莫也就十七八岁,黑衣女子看着略长些,此时也发现了小二显得有些炽热的查量,也无心思喝阻。粉衣女子回头一个嗔怒:“还不下去,记得给马儿换了马蹄铁,喂上几斤牛肉和烧酒。”小二却是一愣,马是獒马?

  粉衣女子冷哼一声,就一挥左手。小二只觉脚下一轻,人已经到了三尺之外,“妈呀,这是术法,这位姑娘是道师”小二发现两女子的身份特别,不敢再多话,连忙出门张罗马食去了。。

  “碧色,我们再歇会儿,就该出发了,今晚得在青牛岭前的栈楼过夜了。”

  若儿掂过筷子,夹起了豆蔻饼,:“洛水镇的豆蔻饼倒是好吃,将上等的绿豆碾磨成豆泥,和上蛋清液成形,蒸煮而成,清甜而不腻口,你先尝上一个,若是喜(…提供下载)欢,路上倒是可以带上一些,就怕压碎了,瞎折腾。”放到了青衣女子的碟子里。

  “姐姐”碧色接过话应道,打量着白衣女子的满脸惬意。如果不是自己在齐堡里头安放了些蔷薇花充做耳目,又怎么会知道姐姐一人离了齐堡。

  碧色心里暗暗叹了一口,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恼火的一口咬上了绿色的糕点,觉得满口豆香,含糊这说了句“好吃”也就将不愉快暂时搁到了脑后。

  两人再休息了一盏茶的时间,就骑马离了酒楼,一路上,两人也无言,各自想着心事,若儿似被满目的山野景色吸了去,脸上春意浓了几分,原先水亮的眸子此时却透出了一抹绿色。

  碧色则摆着个寒脸,恍惚间,日头就落了五牛岭后,树影也渐渐的浅淡了,两人见从山林中飞起了唧唧作响的几群夜蝠,就策马赶往了最近的青牛栈楼。

  栈楼这类设施在玉阙分布不多,是由帝国六部十三省里的行运省组建而成的。仅分布在深山老林或者乱境荒凉处,就比如这五牛岭深处。这类地方,寻常的夜亭食肆往往难以落地经营,只因为生的偏僻,运输很是不方便。在加上这里也是最难管理的地带,匪兽勾结,时有出没,一个不好,连个残骸都不落下。

  士省就特设了栈楼这些黑暗角落,一为的是行军打战探明前路地势,二为国中情报收集留下个眼线,三是为了收拾些宝贝稀罕物。这收集稀罕物,古来就有个规矩,越是险恶处,来往的越是亡命天涯之人。这些人身边往往带着能脱手或者被迫出手的物品,这自然不是一般市面上可以寻到的物品。乌牛岭就是如此,周边的一般的草寇也被清剿了个干净,只是深山之中,还是群兽出没不断,人迹罕至。

  林立在玉阙国南边的十数个小国的武者道师和国内的猎户都会在此经过,青牛栈楼只登记名录,不细究客人的具体出处,只要付钱,就提供食宿补给,所以在全国倒是小有一番名气。





第281章 青牛栈楼风云会
  碧色此前也曾问过若儿为何要去瞭苍,她只是说,想去瞭苍寻求些道术,帮姥姥修复灵元。碧色也曾听说瞭苍国境之内,各类术法齐全,能巩固灵元,甚至能死灵复苏,但姥姥也曾说过,木元一脉可慢慢修养,回复本源,也不知姐姐为何还要执意难行。

  翻过小坡之后,两人远远就望见一座灰色瞭望楼,楼高十五米余,用的是灰贝混凝建成的,楼上有四名守卫上下各持了一瞭护长镜,监察着乌牛山峦内外。

  楼下是齐刷刷的两排兵士,五米一人,左右各是六人,总共十二人的一帝国编制小分队。十几副铁甲铜盔,配着单兵长矛,护身的盾牌置于身前,一眼望去,甚是齐整。一小队长摸样的兵士对两人一番简单的盘问,见是寻常过路人,就放行让两名麻衣杂使接了马匹,兀自带去喂食。

  两人往前去,就看见一片三四十间的屋楼。当中的三个露面的栈屋最是显眼宽大,旁边的圆形分布的平屋想来就是兵士杂役的住所,正中的就是歇脚的栈楼中心所在了。迎面而来是蜕了红漆的铜门,门梁上横挂青牛栈楼。这处倒是没见一个兵士把守。这栈楼虽处在正中,侧边却是丛林杂生,看来并无人细心打理的枝叶遮住了半边的栈屋。

  从外面,一眼望去,只看到大门半开。再往里走,就见一只毛色发灰的毛球样动物趴在门槛旁,拉着耳朵,听见人声,连耳朵都不曾抬下,两人脚下几步,就进了门。

见一竹椅木几,摆在门正中,灰旧的木几上摆口瓦缸,一羊须老人瞌着个水烟,闭眼啪嗒啪嗒的吐着烟云,眼睛微闭,睡了过去般毫无动静。两女扫了周边零散的几张桌椅几眼,晚饭时间,这里却是没有旁人歇脚。两人左等右等,又不便绕开老人,进了里间,又等不到个把伙计前来问话,目光只得直落落地盯着老人,琢磨着是否要自己招呼自己。

  “伙计?!伙计?!”碧色是个憋不住的脾气,实在不见有人上来招呼,就转头又看了老人一眼,不大不小声的说道“这把年龄了,还当伙计,端茶送水的还不闪了腰折了骨。”

  老人听得声响,忽的一个长腰,睁开双眼。

  银若见老人眼中锋芒半闪,却似将两人的行动举止都看了去,心里暗暗戒备,想这僻远的青牛栈楼倒是有些不寻常,这老人看上去有八十开外,实不该是这么个偏远的兵部栈楼把守,屏息听去,栈楼之中,十丈之内,除了老人和那灰色毛球活物,再无其他呼吸的声音,这栈楼也委实客少主少了。

  “两人两马,十株母币。”老人突地发话道

  “哎,老头,这不是黑店吧,这一个晚上,就算把马料精良,饭食上等,也不需十株母币,”碧色听罢,柳眉一横,就要发作。

  “碧色!不得无礼,还请老人家不要见怪,”银若出声阻了碧色,上前报手行了个礼,立于木几之前,摸出了十枚母币,搁到了黑缸之中。

  “还是这名女娃儿懂得规矩,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要知道,深山老林的,水可是当酒卖的,菜也得当肉来吃。就去歇息罢”老人用烟斗磕了几下黑缸,嗡嗡的声音一下子盈满了小厅。

  银若拉过怔在一旁的碧色,就近坐在了老人的斜对面,也不再看老人。老人再不说话,继续闭眼抽起来水烟,一会儿功夫,一个麻衣伙计从侧厅瘸着左腿,送上了三小碟素菜,几个馒头。碧色又想发作,“我们还没点菜,菜怎么就上来了?”银若还是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了一个馒头,埋头就吃。碧色见此,也只好抓过筷子,闷不吭声的吃起菜来。

  才刚吃定,那瘸腿伙计就上前收了碗筷,闪身走了,若儿盯着伙计的背影,见那伙计虽是行的有些不便,速度却是和常人无异,心头又明白了几分。

  老人见两人吃喝妥当了,就扔过两块竹牌:“羊圈,猪棚,你们的马已经在由小厮照料好了,没事的话就早些歇着,半夜勿再出门”。

  碧色听到房名,差点又要大骂,却见银若欲要闪身出门,老人一见,烟斗一横:“姑娘,这日头都下了山,青牛岭蛇虫蚁兽繁多,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老丈,我从小就喜(…提供下载)欢观星看月,听说越是深山岭高处,因为地势较高,星空是更加清晰,这趟到了青牛,看着山势高耸,就想好好四下看上一看”。

  “姑娘,青牛是月寒星稀的地儿,人越到高处,草深木危,掉进去就出不来了,老汉在这里呆了几十年,只觉得这满天的寒星都被飞禽走兽们吞了不少,你就不要出去招惹这些野东西了”。

  “老人家,草深木危,那我更要看上一看了,”银若两指轻点,平胸一手弹开烟斗,飘然一个鹞燕起身之势,向栈门口飘去。

  羊须老人家“咦”了一声,两女只觉眼前一晃,老人的身影已经划开数米,翻身跟在了银若身前。

  “老人家!”银若出口询道,声音里有了几分不善“您这是”。

  “姑娘,青牛栈楼的栈篆就是‘夜不擅出’”。老人将烟斗指向了黑缸。

  两人低头细看,只见几上的小黑缸下两寸处刻着蝇头大小的四个小字。两人虽不常在四处走动,却也是听闻从玉阙圣皇开国至今,宪令就有记载,各栈楼虽下归行运省一部,但栈楼各自有篆令,过往的行人货物,一入栈楼,需得遵守,若有违者,栈楼可拒客于外。

若有滋事忤逆者,永生不得再入辖下任何栈楼。一路行来,所见的栈楼大多在厅堂上横挂几字,不外是“禁止黑货”“善管人头”之流,倒是没见过这么个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规定。银若两人仓促间离家,身边只带了些细软衣物和两匹助步的獒马,偶尔露宿野外也是有的,但这一进乌牛山脉后,先不讲补给落脚就靠的是这官家硬扎下来的一家栈楼,几日下来的地形走向就是要好好问上一问,想到这般,两人已经知道得罪不起这羊须老人。

  老人说罢不再多说,又是坐回了竹椅中去,羊须伴着水烟,惬意的抖了起来。

  碧色瞪着黑缸,听到老者的话时,早已两手微晃,缠在臂上的丝带如同活了一般,鼓了起来,颜色也由翠绿变成了鲜红,显出了一根鞭藤的摸样,沿着手臂往下无声得滑落,想到接下来几日的三百里连夜奔波,要在这虫蚁遍地的地方过个几晚,心里早就一万个不愿意,只能暗叹一声,心中一念,将鬼杀藤压了回来。

  银若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了抬眉:“累了,碧色,我们休息去,明个一大清早,好赶着星星月亮上路夜不能出我们就晨起而出。”

  老人羊须一抖,落下了半截火星末儿。

  碧色会过意,眼眸里显出笑意,相互递了个眼色,提起包袱往楼上走去。

  两人刚拐上楼梯,老人就一个跳脚,连忙拍打着黑掉的几根胡须,嘀咕着:“这两名娃儿,一身的花泽气息,恐怕芳菲老妪的足下,好不刁钻,一大早赶路,罢了,罢了,这青牛蟒再过几日就要蛇蜕,也是深夜才出来寻个麻烦,过了子时,也不用提防了,我这老骨头,不动了三十多年,躲在这深山老林的还是得折腾几下,不要散了架子。”
  
  旁边的灰色毛球听到了老伙计的说话,支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老者身旁躺下,正是一只羊状的动物,只是羊嘴长得有些大了,都咧到了耳根下面。

老头说完这些,又回头看了眼若儿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她身上的气息似曾相似,却又少了几分戾气,“当真是怪事,分明和当年冰原里的那一缕树灵的灵体有些相似,为何那股恶蛟之戾没了踪影。”

  碧色扭捏了一下,才拿着羊圈的竹牌,进了房去。栈楼虽处的边远,摆设也是轻简,自己手头的猪棚倒是名不副实,蚊幔棉被,很是整洁干净,还算舒适。若儿见碧色出门几日来,花容有些惨淡,知道她自小呆在庄里,鲜少连路奔波,脸色才会有些萎靡,就叮嘱她早些休息了。

若儿百无聊赖,洗漱下就歇了下来,黑暗中,猛然惊醒,看向窗外,依然是黑漆一片,毫无光亮,仍是深夜寂静时。只是她已经没了睡意,起了身,也不点灯,在黑暗中灌了几口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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