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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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姜梅上前一步,抬手扯掉她遮在脸上的方巾,忽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绿珠?怎么是你?不是,你为何做此打扮?”
府里在办冷卉的丧事,她身为冷卉的贴身丫头,不在府里忙碌,却穿成这样偷溜出来,是什么道理?
“九夫人~”绿珠苦笑着向她福了一礼:“求你别再问了,当做没看到绿珠,放我走吧~”
“放你走可以~”想到冷卉的死因,再想到绿珠那番漏洞百出的证词,姜梅哪里肯放她走:“你得先跟我解释一下。
“如果是关于小姐,绿珠已说得十分明白了,再无半点隐瞒~”绿珠垂下头,死死地捏着手里的包袱。
“有没有隐瞒,谈过才知。”姜梅不由分说,拽着她进了一间酒楼,要了间雅室,把门一关,顺手反锁了门:“包里有什么,给我瞧瞧?”
“没什么,几件换洗衣服而已。”绿珠下意识地抱紧了包袱。
她又不傻,几件衣服哪会撑出鼓鼓的形状?
“是吗?给我看看~”姜梅哪里肯信?上前拽过就要检查。绿珠自然不肯,两个人一拉一扯之间,包袱散开,哗啦一声响,金银细软掉了一地。
姜梅的心一沉,冷声叱道:“这是什么?”
虽说人走茶凉是人之常情,冷卉对绿珠也并不宽厚。
人死为大,主子还没入土,丫环就卷款潜逃,也实在让人太过寒心了一点!
“这,这全是奴婢这些年来积攒下的~”绿珠慌忙蹲到地上去捡拾,嘴里讷讷地解释。
姜梅眼尖,早认出那枝点翠嵌珠凤凰步摇。
她迅速伸出绣鞋踩住,居高临下俯瞰着她,冷冷地逼问:“这件也是你的东西?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怕我把你送到衙门去?”
别的她不清楚,但这样东西送了佩琴的性命,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呜呜~”绿珠脚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号陶大哭了起来:“老天啊,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
“别哭了,再哭我马上把你送回靖王府去!”姜梅一脸厌恶,冷声喝止。
以老夫人嫉恶如仇的性子,若发现绿珠背信忘义,弃主私逃,定会将她乱棒打死,那比送到衙门的后果还要严重!
事实证明,老夫人的威慑力远比衙门大得多。
绿珠一吓,立刻收了泪,爬过去抱着姜梅的双腿求饶:“九夫人开恩,千万别把我送回王府,否则奴婢必死无疑!”
“老实点!”姜梅抬腿将她踢开,低叱道:“坐起来给我好好说话!”
“九夫人面前,哪有奴婢的座位?”绿珠一脸讨好。
“别跟我来这一套~”姜梅皱眉,踢了张椅子过去。
“是!”绿珠侧着身子坐了,小心地以眼角余光观察姜梅的脸色。
“说吧,好好的为什么要逃?”姜梅打量了地上的珠宝一眼,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看来是不打算回来了。
但是地上的物品杂而凌乱,又不象是早有预谋——不然的话,她应该把东西换成银票,那样目标小得多,风险也可降到最低。
“小姐莫名身死,曼音阁上下都难逃干系。老夫人降罪下来,绿珠不死也要脱层皮,思前想后,不如乘现在老夫人卧病之机,无暇理会我们,先行逃离~”绿珠目光微闪,说得振振有词。
“好个刁嘴的丫头,”见绿珠始终兜圈子不肯吐实,姜梅心中焦躁,蓦地一掌拍到桌上,勃然大怒:“到这个时候还敢虚词狡辩,想蒙混过关!好,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咱们就到老夫人面前去见真章!”
“九夫人,不要啊!”绿珠见姜梅真的发了脾气,哪里还坐得住?滑下椅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叩头:“求九夫人开恩,求九夫人开恩~”
姜梅冷着脸,任她咚咚咚地叩了十几个响头,额头上破了皮见了血,这才叹了口气道:“绿珠,冷卉再不好,与你好歹也有几年的主仆情份。她这样莫名的死了,你难道不想查明她真正的死因吗?”
绿珠直挺挺的跪着,咬着牙并不吭声。
姜梅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并不是你不说,真相就会被掩埋,它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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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的眼里忽地滚出豆大的泪水,似坏掉的机械漏油,滚落脸颊,嘀嘀答答地掉落地面。
姜梅心中暗喜,知道攻破她的心房,放缓了语气,柔声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但我并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我只想帮你。”
“你帮不了~”如意缓缓地摇头,泪水疯狂地流下来:“谁也帮不了我,如果不能逃走,我只有死路一条~”
“不会的~”姜梅握住她的手,坚决而缓慢地道:“相信我,这个世上还是有公理的。”
“公理?”绿珠冷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无情地讥嘲:“九夫人自己还不是斗不过她?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她,谁?”姜梅敏感地捕捉到重点:“男的还是女的?好吧,就算我斗不过,不是还有王爷吗?你连王爷也不信?”
绿珠察觉失言,忙住口不语,沉默半晌,倔强地道:“九夫人,这事与你无关,何必苦苦追究呢?你还是放我走吧,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好吧,就算我肯放你走,你一个孤身女子,带着这大批的珠宝,能走多远?”姜梅一语中的,直击要害:“好,就算让你走脱了,能躲一辈子吗?那人若是权力大得连王爷也无法制衡,你自问又能逃出他的掌心?”
绿珠愣住,眼里流露出凄惶之色:“我~”
“再退一万步,就算你真的躲过了追杀,你能躲得过良心吗?”姜梅耐心地晓之以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把真相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不是更好吗?”
“九夫人,小姐与你并不亲厚,甚至一直针对你,你为什么要帮她?”绿珠抬头,定定地望着她,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你,究竟图什么?”
图什么?是啊,就算查出冷卉的死因又如何,除了解开一个迷团,她能得到什么好处?为什么如此执着?
姜梅苦笑,她能怪谁呢?
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如此,他们接近你总是怀有某种目的;他们的付出,总是因为要索取更多。于是,她的无欲无求,她的执着,就分外地令人疑惑,如果知道她真的图点什么,或许反而心里踏实了吧?
“我,当然也是有所图的~”姜梅微笑,试着以她能理解的方式进行对话:“解开这个谜团,王爷不就对我另眼相看了?说不定,有一天能当上王妃呢~”
上帝原谅她,除了这个恶俗的理由,她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能令她信服的答案。
可是,绿珠显然相信了,她也安心了,露出了然的神色,唇角甚至带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的微笑:“九夫人,总有一天,你会当上靖王妃的。”
姜梅滴着汗,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多谢你的吉言。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
“怎么办呢?”绿珠看着她的眼里倒有了些怜悯:“知道小姐的死因,可能不但不能助你登上王妃之位,反而会成为你的拌脚石,这样,你还是坚持要知道吗?”
“会不会成为拌脚石,我自会判断。”姜梅很笃定地看着绿珠:“所以,你只要把真相告诉我就好。”
“好,我反正已警告过你了,后悔也别怪我。”绿珠点了点头。
“说吧,我准备好了。”
“是,我说谎了。”绿珠的眼里流露出不屑:“小姐肚里的孩子并不王揩油的,那个泼皮,小姐一个眼神他就吓得发抖,哪有胆量动小姐一根头发?更莫说占小姐便宜~”
“你知道孩子是谁的?”姜梅摒住气问,隐隐感觉到这才是冷卉死亡的真正原因。
有人想要掩盖这个真相,所以才会千方百计让人以为冷卉是自缢!
“我说了你会信?”绿珠忽地抬头望向姜梅,目光灼灼,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不论那个人是谁?跟小姐是什么关系,有没有权力?”
“你先说,我自然会判断。”姜梅皱眉,实在不喜欢她咄咄逼人的态度——仿佛,她拿着自己的什么把柄一样。
“孩子,是王爷的!”绿珠看着姜梅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道。
“怎么可能?”姜梅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反驳。
不错,在发现冷卉怀孕的最初那一瞬间,她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君墨染。
毕竟在王府里,冷卉与他过从最密,王府人人都知道她私心恋慕着他。只有他的孩子,冷卉才会心甘情愿地怀着,秘而不宣。
可是,在之后询问绿珠的过程中,她暗地观察了他的眼神,坦荡,真挚,清明,不似做伪。
他曾明确地告诉过她,自己对冷卉并没有男女之情。她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自己,最少在说这番话时,他是真诚的。
而且,她也有理由相信,如果冷卉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就算不爱她,就算老夫人再怎么反对,他还是可以将她娶进王府。
没有必要用最恶劣残忍的手段,用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来掩盖真相。
他连青楼出身的绮玉都能容忍,有什么理由不能接受冷卉?
如果老夫人实在不喜,完全可以用空着王妃的位置的手段来安抚,相信只是一个侧妃之位,已能令冷卉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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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不会信~”绿珠嘲弄地睨着她:“既然不信,何必逼着我说?把我变成坏人,你高兴了?”
说完,她复又蹲下去,捡拾散落一地的细软,把它们收进布包里系紧,提在手中去拉门栓。
“等一下,”姜梅叫住她:“先别忙着走,把事情从头到尾细说一遍,冷小姐是什么时候跟王爷在一起的?”
“三个月前,八夫人进门的那天晚上,王爷喝醉了,是小姐在身边侍候了他一晚上。”绿珠清清楚楚地道。
“就算王爷喝醉了,侍候他的不也该是八夫人吗?”姜梅奇道。
“这是王爷的秘密~”绿珠露了个神秘的笑容:“八夫人和王爷只是挂名夫妻,为遮人耳目,在九夫人进门之前,王爷每晚都是上半晚在八夫人房里,下半晚回书房睡。”
“什么?”姜梅越发惊讶了:“竟有这种事,为什么?”
据如意打听到的消息,绮玉艳冠群芳,入幕之傧多如过江之鲫。为了娶她进门,君墨染还与某王候子弟当街打了一架,最后仗着人多势众,派了人上门硬抢进府的。
此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震惊朝野,引来口诛笔伐无数,全凭皇上一力压下。任谁都以为他待她定是如珠似宝,谁想得到竟会束之高阁?
“理由奴婢就不知道了,”绿珠胸有成竹:“不过,九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李公子。”
“嗯,说下去。”她当然会去取证,不会听信绿珠的一面之词。不过她言之凿凿,倒也不象说谎。
“那一夜王爷喝得烂醉,小姐前去侍候直到天明才回,神情喜悦,后来才知道那晚小姐与王爷春风一度,竟至珠胎暗结。”绿珠语调低沉,怀着无限感慨。
姜梅就事论事,淡淡地指出事实:“王爷不是个不负责,无担当的男人,就算当时是醉后失态,事后也该有所表示,绝不会让冷小姐如此委屈。”
嫁进王府三个月,对君墨染也算有些了解。撇开入府之初他对她莫名的敌意不谈,之后的几次接触,他都还算个明是非,讲道理之人。
嗯,她还得承认,他还算信守诚诺,不致做出背信弃义之事。至少,在两人签订协议之后,他的确没有对她做出过亲昵的举动,给予了她应有的尊重。
对仇人之女尚且如此,对恩师之女岂会例外?
“王爷醉得厉害,当晚之事完全没有印象。小姐是待嫁之身,几番试探之后,见王爷没有反应,羞于启齿,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暗自伤心。”
姜梅沉吟不语,这段话听似荒唐,细细推敲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将心比心,换了是自己,不见得能比她更有勇气,何况冷卉还是个在封建礼教下长大的小姐?
一时冲动做出的事情,最后却用生命为自己买单,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直到月前,小姐发现有了身孕,这才慌了神~”说到这里,绿珠的神色开始愤慨:“她不敢跟王爷说,几经挣扎,最后决定向老夫人求助。满心以为她怀了王爷的骨肉,老夫人又向来是疼她的,定会替她做主,哪知……”
“小姐怀孕之事,老夫人事先已知情?”姜梅打断她,心中一阵阵发冷。
所以,对于她剖腹验冷卉的尸身,老太太才会反应如此之大?以至君墨染都不敢让她住到王府,把她打发回了江家?
“老太太佛口蛇心,表面一副慈悲心肠,其实心硬如铁。”绿珠抹了一把泪水,一径冷笑:“可怜小姐一心指望着老夫人做主,却不料将自己推上绝路。”
绿珠语气悲悯,泪若雨下:“小姐自小娇生惯养,心高气傲,哪受得这等肮脏气?可怜她肚子一天天大,被逼无奈只得忍羞去墨韵轩见王爷。”
“墨染也知情?”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