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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女不婚男不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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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找不到我,可以打手机直接问我嘛!而且我也不是刻意骗你的,我本来也真的打算住饭店啊!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有变化,总之,我现在就住在纽亚爵,你可别跟我爸说喔!”她双手合十的讨饶。
  “过去的事我就不管了,你待会儿就收拾收拾行李,我们明天回冲绳去吧!”他叹一口气道。
  “不行,计画有变化了,接下来我虽然不表演魔术,不过要当这里的钢琴手喔!”她笑嘻嘻道。
  仲程健司的眸子有着山雨欲来的晦暗,“在冲绳也可以弹钢琴,何必一定要在这里?我以为你终于要回冲绳了,不知有多高兴……”
  石川优愣了一下,“健司,你不会还在希望我们可能在一起吧?”
  仲程健司一僵,重新调整语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当然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不要这样子,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哥哥,如果你一直期望我们有什么发展性,那我们再也没法像现在这样自然相处了。”石川优叹道。
  “我知道,我没有在期望什么,你当然可以像以往一样把我当兄长。”他换了个语气,像是要匆匆结束那个令人尴尬的话题,“表叔容许你一直待在台湾吗?”
  “没什么不容许的,爸爸本来就很喜欢台湾呀!他上次替我找的相亲对象就是台湾人,你不知道吗?”石川优瞧他恢复正常的态度,也松了一口气,随意闲聊。
  “我有听说,不过后来那个男的很快就拒绝了那场婚事不是吗?你放心,表叔下一个替你找的相亲对象绝对是日本人。”他微微一笑。
  石川优总觉得他那笑容有点另藏深意,她撇撇嘴道:“真希望老爸不要再到处找人入赘了,那样显得我多没身价。其实他退休是他的事,他把社长的位置让给谁都好,就是不要再把我牵扯进来了。”
  “就算你这么想,但其他亲戚可不这么想,表叔也是不满意其他人选,才会想替你找一个适合的丈夫来继承石川集团。”
  “够了,我不想跟任何人结婚,老爸是要到何时才会了解这一点啊?”她无奈道。
  “任何人都不行吗?”仲程健司饶富深意地问道。
  “如果一定要嫁,当然至少要是我爱的人,不过就算那样,我恐怕也要犹豫好久,才有为爱跳入火坑的勇气。”她吐吐舌。“人为什么非要结婚不可?而且还得为了让一个集团后继有人的理由而结婚呢?真的很荒谬。”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吧?”蓦地,健司单刀直入问道。
  石川优被这措不及防的问题给弄得脸红,“你……你怎么会这么说?”
  “你从小就讨厌婚姻,这点我非常清楚,但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婚姻这件事的态度动摇过。”健司深吸一口气道:“对方是谁?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吗?”
  虽然知道健司不是会长舌的人,可是她还是有点担心,万一他知道了纽亚爵俱乐部的主人就是上次跟她相亲的人,会不会告诉父亲,逼他们尽快结婚呢?
  “没有……健司,你想太多了。”她故作镇静道。
  “那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他逼问。
  “只是员工福利而已,包三餐和住宿。”她睁眼说瞎话。“因为上次发生那个事件,俱乐部老板担心我上下班的安全,就让我住这里了。”
  仲程健司冷着一张脸,“优,你从来都没谈过恋爱,你说不定被人玩弄了都不知道。”他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谎话。
  石川优蹙起眉,“不要这样妄下断语。”
  “你以为我猜不出来你为什么住这里?你这样轻易地跟男人同居,对方会愿意对你负责吗?对方是真心爱你,不是为谋夺你的家产吗?或是只把你当作一时新鲜,玩弄一个涉世未深的富家千金?”他激动道。
  “我的恋爱是我的事,就算被玩弄了也是我自己该负责,更何况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如果把自由和她摆在天秤上衡量,她真的不敢确定李楠瑾会选择什么,但李楠瑾是真心喜欢她的,她知道,他们相处的每一刻都是真诚无欺的。
  对她而言,这就够了!
  即使未来不见得有好结局,即使别人看起来会认为李楠瑾是在玩弄她,但他们此刻能幸福地相爱,她就觉得心愿已足。
  “没想到你真的被恋爱冲昏头了。”仲程健司不屑道。
  “不要逼我跟你吵架。”石川优冷冷道。
  仲程健司站起身,“看来你是不会回日本了,我的忠告也到此结束。”
  “健司,”石川优也站起身,喊住他立刻转过去的背影,“求你真的不要告诉我爸这件事,你若说了,我会无法原谅你。”
  “哼!”仲程健司冷哼一声,头也不回,迳自离开餐厅。
  第八章
  皇华酒店的宴会厅里宛如名牌时尚派对般,挤满了衣着光鲜的社交名流,记者的闪光灯亦是不时此起彼落。
  其中最鹤立鸡群的莫过于华门的两大贵公子:李仁皇和李伯骞,他们兄弟俩穿着系有正式领巾的义大利手工西装,彬彬有礼地拿着酒杯和宾客们问好、周旋。
  李水心紧拉着左米亚避到角落,她俩尽量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享受着宴会料理。
  突然,宴会厅门口一阵躁动,李楠瑾穿着银灰色的西装走进,顿时镁光灯闪个不停。
  “没想到连李楠瑾都是这么有名的人。”米亚暗自讶异。
  “跟大哥和三哥相比,二哥算是很不有名了,知道他就是纽亚爵俱乐部老板的人并不多,而且除非家族大老下令,要不然他也不会出席公众场合,所以他难得出场一次,记者就会这样拍个不停。”李水心解说道。
  李仁皇远远望见李楠瑾,施了个眼色要他过来;李楠瑾从容地穿过人群,他唇角微微上扬,那笑容有股冷冷旁观身边一切的讥嘲。
  “大老们全知道了关于石川优的事。”李仁皇看见李楠瑾走近,便微一欠身,附耳对他说道。
  “没关系,该来的躲不掉。”他的眼里有一种觉悟。
  “楠瑾,你真令我佩服。”李伯骞一只手摆在他的肩上,哀悼似的说:“我再怎么大胆狂妄,也不敢动那种背景的女孩。”
  李楠瑾默默地牵动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如果他有理智的话,他也不会做这种事,但从真正认识石川优起,他的理智就离他远去。
  “所以你有心理准备要结婚了?”李仁皇问道。
  “那不在我的选项内。”李楠瑾静静道,现在如果结婚,只会让石川优卷进华门家的算计中。
  “我懂,哪有人才刚交个女友不到几个月,马上就要被逼着入赘,正常男人都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李伯骞拚命点头。“只能祝你幸运了,你那位亲爱的母亲已经朝这里过来了,应该是要带你到秘密房间去审问吧!”
  他回头一瞧,珠光宝气的王泽美的确正朝这边走过来,她脸上的神情似乎过于开心,显然已完全相信跟石川集团结亲有望。
  她一走到李楠瑾身旁,便挽起他的胳臂,“大老们都在旁边的包厢里等你。”
  他懒得拨开她黏住自己的手腕,正如石川优说的,他对他家人向来很容忍,为了他们至少生养过他的恩情,他愿意压抑自己。
  他和母亲走进与宴会厅相连的隐密包厢,长长的西餐桌两排,坐满了六位大老和他们各自的妻妾,他父亲李广年就坐在主位。
  “听说你跟石川优住在一起?”李广年朗笑道:“这是好事,我明天就致电给石川社长,取消上次的回绝。”
  “今天怎么没见她来呢?虽然说是入赘,不过她也算是我们家的人,这种家族盛事不能不参加。”不待李楠瑾开口,二叔就插话道。
  “没错,你二叔说的对,入赘只是表面的,是为了能深入石川家的领导核心,楠瑾,你千万不能被妻子压制住,石川优也要接受我们家的规矩,我们今后在日本的生意版图就全看这次联姻了。”李广年叮嘱道。
  李楠瑾终于说道:“不用多想了,我没打算跟她结婚。”
  跟她结婚,就意味着要把她拖入这个混乱复杂的家族,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只会对她所带来的利益虎视眈眈,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她?
  跟她结婚,就像把山林里的野兽关进栅栏里,她再也不能自由表演魔术、在酒吧里弹琴,必须时时刻刻活在镁光灯下,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你说什么?”李广年危险地再问一次。
  “我不打算跟石川优结婚。”他沉静地道。
  “那你为什么留她在纽亚爵俱乐部?”李广年逼问。
  “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选择了谎言。
  “先是拒绝了这么好的婚事,现在又跟我们重要生意伙伴的女儿搞暧昧,你搞什么呀你!”李广年大声咆哮,拳头用力重击长桌。
  “广年,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嘛!”王泽美紧张地急忙上前安抚。
  “看你教的什么好儿子!”李广年怒道。
  一旁李伯骞的母亲插嘴道:“所以说,当初如果把这门亲事让给我们伯骞,今天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人家石川家小姐有可能看上你们那个轻浮的小鬼头吗?”王泽美反唇相稽。
  大老四叔说话了,“请两个嫂嫂都先别吵了,事情到现在这种地步,不管楠瑾跟石川家小姐是否真有什么,我觉得都应该朝重提婚事这条路走。”
  李楠瑾再度冷冷的介入,“除非你们想自取其辱,不然我劝你们不要有动作,因为不管重提几次,我都不会答应结婚的。”
  李广年暴怒道:“你不跟石川优结婚,就休想在我们家族继续过下去,我警告你,这星期内你不亲自打电话跟石川社长解释这件事,我就叫人砸了你的俱乐部!”
  “砸呀!要赶我走也可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跟她结婚的。”楠瑾突然笑道:“不过你应该不会愚蠢得想动用黑道势力来对付自己的儿子吧?若是那样做,你可能会发现自己的儿子忽然变成警方那边的污点证人喔!”
  “你这叛徒!”最靠近李楠瑾的大老五叔震怒得跳起身,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
  “五叔,这句话在形容别人之前,请先拿来检视自己,你儿子最近可是私吞了高雄分堂的公款呢!”李楠瑾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大老五叔遽然涨红了脸,讲话也不流畅起来。
  李楠瑾不理他,只是擦着嘴角因骤然被打,牙齿咬破的伤口血丝,然后环视众人咧嘴一笑,讽刺地行了一个礼退场。
  在场众人全都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面面相觑。
  晚上十一点,李楠瑾回到纽亚爵俱乐部,才刚进门廊,就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曲调洋溢着中东的异国风情,节奏略快,让人听了心荡神驰,简直想在漆黑的夜幕下跳舞。
  “这个音乐是?”他向门廊的接待询问。
  接待的视线触到他脸颊上青紫的痕迹,有些惊讶,不过还是镇定地回答,“是  YOU小姐在表演厅弹钢琴,因为经理偶然听到觉得很不错,所以刚刚叫人把表演厅的扬声器打开,让琴声可以流泄在整间俱乐部。”
  “的确跟我们俱乐部的气氛很搭,比之前播放的爵士音乐更适合。”现在疲惫的自己直想站在门廊听完整首曲子,舍不得移动脚步。
  然而他还是移动了,没有直接上自己位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而是被一股无法解释的冲动驱使,奔向表演厅。
  今晚最后一个表演是在十点结束,那之后的表演厅理当是封锁的,石川优一定又不知弄了什么把戏,把锁给弄开,才能在里面练琴。
  她以后该不会也学魔术大师胡迪尼,动不动就把自己锁起来或捆起来,表演脱身术吧?他好笑地心想。
  打开锁还半挂在门上的表演厅,他走进黑暗的内里,照样只有舞台上绽放温暖璀璨的鹅黄灯光,他的魔术师这次变成钢琴手,只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甩着高高绑起的长马尾,狂野地弹琴。
  他悄悄走近,她弹得专注忘神,甚至该说充满了某种发泄式的力道,猛然间她注意到近在眼前的李楠瑾,琴声戛然停止。
  俱乐部的音控室注意到琴声一停,立刻将整间俱乐部的广播尽可能不突兀地切换成爵士乐,先是小小声地播放,再自然而然地慢慢加大成正常音量。
  “继续弹给我听吧!这是什么音乐?”李楠瑾对她说道,他的脸庞充满渴望和疲惫的神色。
  “鲍罗定的‘鞑靼舞曲'。”石川优抬起手触摸他脸庞上的青紫,蹙眉质问:“谁打你了?你家人?”
  李楠瑾只是伸手覆在她贴在自己脸颊的手上,笑而不答。
  “一定是你家人,只有你家人打你,你才会不还手地让自己受伤。好可恶,我讨厌他们。”她气急败坏,俨然就像忠心护主,随时会对坏人扑上去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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