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败黑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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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琪用力在他鼻子上掐了一下。
“哎,哎!好痛!好痛!”Mickey双手揉着鼻梁。
“妈,你怎么这么爱虐待你儿子呀!”
“你的修养呢?又收起来了?”
“用餐时间,它吃饭去了。”
嘉琪高高扬起手住Mickey后脑勺飞过去,Mickey先一步抱头逃开。
“爸,爸!救命啊!妈又要敲我脑袋了!”
Mickek一溜烟躲到刚从门口进来的南天岳身后,金鹰看着他窝窝囊囊的模样笑道:
“小子,又惹火你母亲了?”
“才不是呢,”Mickey委屈的说:“那个白头发的骚包欺负我妈,我当然要保护我妈妈嘛,可是妈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敲我脑袋!爸,快去教训那个笨女人!”
南天岳冷眼瞥过雪鹰,雪鹰不觉打了个冷颤。
嘉琪喜悦地迎向前。
“你没事吧?”
“没事。”南天岳舒臂揽过她来亲了亲,而后转向雪鹰。“见过我未婚妻和儿子了?”
雪鹰绝望的眼神飞过嘉琪和仍是一脸愤懑的Mickey,再回到南天岳冷漠的脸庞上,哀怨地瞅着他。
“他们真是你的……你的……”
“未婚妻和儿子。”南天岳另一手拉来Mickey靠在身边。“我到夏威夷就是为了他们,他们是那儿的人质之一。”
“咦?真的?难怪你宁愿又抗命又威胁要辞职的。”
金鹰恍然大悟。“你刚刚什么都没说?”
南天岳瞟他一眼。
“你又没问。”
金鹰轻嗤。
“去!这也要……什么事,连长?”他看着刚来到一旁、脸色沉凝的连长问道。
“二十分钟。”连长简洁地提醒。
金鹰喔了一声,朝失魂落魄的雪鹰问道:
“怎么样?从上头有办法吗?”
“嗄?”雪鹰警觉地回过神来。“啊,喔,没办法,距离太远了,无法不被发觉的过去。夜晚还可以试试看,白天则完全不可能。”
金鹰望向南天岳。
“那就只有那个办法了。”
南天岳点了点头,然后迟疑地俯首看看着怀中的嘉琪,双唇欲言又止地蠕动着,嘉琪感觉得出来他似乎有什么话不知如何向她开口,她安抚地笑笑。
“岳,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没关系。”
南天岳又踌躇了下才慢吞吞地问:
“琪琪,你相信我吗?”
毫不犹豫地重重头。
“相信呀!”嘉琪坚决肯定地回答:“从十二年前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南天岳感动地搂紧了她。
“谢谢你!”
嘉琪甜甜一笑。“不客气。”
南天岳忍不住亲亲她额头,然后是鼻子,最后在樱唇上逗留了好一会儿才放开羞涩不已的嘉琪,转头朝一脸恶心呕吐状的Mickey扬眉微笑。
“小子,有没有兴趣冒冒险?”
“耶?”Mickey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是啊,小子。”金鹰蹲下来环着Mickey的肩膀。
“这回能不能救出入质就看你的喽。”
“咦?”Mickey兴奋莫名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我真的有这么伟大?”
“没错,小子!”
“耶!”Mickey右手握拳,从身侧往上挥了一下,然后诡谲地转了转眼珠子。“没问题!不过……”他嘿嘿两声。“我有条件。”
“小子,”南天岳摇摇头。“说吧,什么条件?”
Mickey抬手指着南天岳怀里的嘉琪。
“爸,告诉那个女人……你未来的老婆,踢我屁股可以,捏我鼻子也行,就是不可能再敲我脑袋了,明白吗?”他严肃正经地格着食指。
“以后绝对不准再敲我脑袋了,OK?”
“爸,为什么不干脆把这个麻醉药塞在烟雾弹里射过去就好了?”
“……不管用什么弹,从发射经过爆裂飞散再到挣扎昏迷之间总合有十五秒左右的空档,那就足够他们相互警告甚至动手杀人了。甚至他们要是够机警,及时屏住呼吸,冲锋枪随便一扫,几十个人都不够杀的。而我们交给你的那种麻醉药虽然药效快得惊人,几乎只要吸入两秒后就倒地,但它在空气中飞散的速度也很快,一飞散药力就不够了,所以要当面喷才有效……”
“喔,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进来?”
“……除非我会缩骨功……”
“你不会吗?”
“……你以为我是什么?武林高手?一代大侠?
“我是那么认为啊。”咕哝着。
“……你武侠小说看太多了,小子……”
“或者……夏威夷一样,你也可以从地下水道进去,然后……”
“……那边地势较低,所以出口在入境大楼这边的地下室……”
Mickey楞了楞。
“喔……那你不担心我没成功反而被宰了?”
“……以你的鬼灵精?不,你不会,你没有整得他们叫苦连天就算他们烧了好香了,还想对你怎么样?
Mickey贼笑两声。
“爸,你在拍我马屁吗?”
“……我揍你屁股!(顿了顿)……好了,小子,休息够了吧?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
Mickey叹了口长气。
“好吧。”他顶了顶眼镜,继续在那又狭窄又漫长的通风管里爬行,片刻后。
“爸,十字路口啦。”
“……左转……”
“爸,右边有分叉。”
“……直走……”
Mickey继续奋斗,又过了半晌。
“爸,撞墙啦。”
“……看一下外头是什么地方……”
Mickey从网状通风口望出去。
“好多箱子和布袋……可能是货物间吧。”
“……你有没有办法爬下去而不是摔下去……”
“没问题,靠我这面墙堆了好多箱子。”
“……那你还在等什么……”
“等人侍侯。”Mickey嘟嚷。他从前面小袋子中掏出一把马盖先那种万能刀,掰刀子插入通风面板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开始用力撬。
“爸,这把刀子用完后就是我的喽。”
“……可以……”
“还有眼镜。”
“……得寸进尺啊你……”
Mickey换另一边撬。
“老爸,小心我罢工啊。”
“……我记得我小时候好象没这么可恶吧?(喃喃自语声)……”
“那当然,我这叫做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懂不懂,老爸?你虽然是美国籍,可终究还是中国人,中国成语还是要多学着点儿啊老爸。”
“……(啼笑皆非)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吊儿啷噹的……”
Mickey嘿嘿两声。
“我这叫有大将之风,羡慕吧,老爸?”
“……(长叹)快加点油吧,第九个牺牲者就要出现了……”
“这不正在努力了,我都全身大汗了。好,剩下最后一角……唉,干脆……”
Mickey抓着袋子用力击出,通风面板飞落出去掉在帆布袋上,发出一声短暂的闷响。
“OK了,老爸,我要下去了。”
就像蝴蝶脱蛹一样,Mickey从通风口慢慢钻出去,然后头下脚上的趴在叠高的箱子上将自己整个拉出通风口。他坐在箱子上往下略微打量一下后便三两下爬下箱子。男孩子对爬上爬下这类事总是灵活得很。
“爸,我下来了。”Mickey低语。
“……好,虽然那两个地下室的守卫是在另一头,但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好,你看到门了吗……”
“我看看……看到了。”
“……走出门口就往左转,直直走到尽头后再往右走大约十尺……”
“往左……撞墙后再往右……十尺……到了。
“……看看左边的墙上……”
Mickey转向左墙。
“大大小小的管子,几个仪表,还有……咦?后面好象有个门耶。”
“……拉开它……”
Mickey低下身从管子下钻过去拉开门。
“哇!又是个狗洞,只不过这回是直直往上的。”他探进头去往上瞧。“这又是到哪里去的?天堂吗?”
“……胡扯!进去后把门好再往上爬……”
“遵命,将军。”
Mickey进去并关好门,然后把袋子挂在脖子上后,就开始要攀着一根根的阶梯往上爬。
“……Mickey,注意你的右边,当你看到第一个门时那就是一楼,出口附近,正好有个守卫在那儿晃来晃去,所以你千万不要出声,尽管往上继续爬,等看到第二个门时才停下来……”
一会儿后。
“到了,爸。”
“……打开门出去,附近没有人,但还是老话:尽管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小心一点……”
Mickey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他先伸头出去看看确定没人后再慢慢出去,轻轻关上门后,他低问:“爸,这里好象是电机房什么的,再来呢?”
“……你出去后,对面左边靠墙有一道门,那是茶水间,进去……”
“茶水间?”Mickey咕哝着照指示进行。“这时候还有时候泡茶喝吗……爸,然后呢?”
“……右面最里边角落有一台靠墙的小冰箱,你伸手到墙和冰箱之间摸摸看应该会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应该?”Mickey嘟嚷。“要是没有怎么办?叫我生一个吗……耶,这是什么……呀!”他蓦地跳开,惊讶地看到前面的墙居然开了。“爸,我念了‘芝麻开门’了吗?”
“……少啰唆!赶快进去,进去后把左边档案柜第一个抽屉打开,在顶上有一个按钮,按一下墙壁就会合起来……”
等墙壁恢复原状后,Mickey转身缓缓打量着这间偌大的办公室——一张大办公桌,还有几张并置的小办桌。
“这又是哪一位大爷的办公室啊?”
“……航警督察室,Mickey,看到前头门那一大片彩绘玻璃吗?在旁边电灯开关下面的按钮按一下……”
当原本温暖柔和的彩绘转变为清晰的透明玻璃时,Mickey不禁惊叫一声,“爸,他们……!”
“……嘘,小声一点,他们看不见你的……”
Mickey松了一大口气。
“吓死我了,老爸,我还以为你要藉机谋杀亲生子呢。”
“……少胡说八道了,告诉我,你看到三个持枪的人了吗……”
“看到了,爸,有一个正在讲电话,一个靠在窗边一直看着外头不知道在找什么。还有一个站在出入口盯着楼梯和走道,三个人都紧张得很。其他所有的人质都靠向里边,也就是靠向我这边坐了满地……奇怪?这边既然有逃生路,怎么没有人想到要从这儿逃啊?”Mickey不解地抓抓脑袋。
“……因为只有航警督察知道这个通路,而且就算逃过这个通口也没用,再下去他们又能往哪边跑?唯一的路就是你爬过的通风口,只有小孩才能通过的通风口,就连你也是勉强通过的……”
“那倒是。”Mickey咕哝。“那……跳窗……”
“……先生,二楼除了走道的窗户外,其他都是密闭式玻璃帷幕,而走道不是有人看着吗……”
“喔,那是玻璃帷幕喔,我还以为是……”
“……少啰唆了,Mickey,你确定你真的要去做吗?如果你反悔,现在还是可以回头的。我不敢说百分之百没有危险,这完全要靠你机智应变的能力而决定,其它就是运气了。我并不想让你冒险,可是时间实在大过紧迫……”
Mickey不耐烦地翻翻眼。
“你才啰唆咧,老爸,安啦,安啦,就算真不行,我还是可以循原路回去的不是吗?”
“……那……Mickey,答应我你一定会小心,不要勉强行事,看情形不对就要立刻退回来……”
“行了,行了。
“……还有,Mickey(顿了顿)……我爱你,儿子,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所以,千万小心……”
Mickey恶了一声。
“这种话去对妈说吧,妈爱听得很,我可受不了。”
“……我已经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了,看样子你们还需要一点‘激励’……哼哼……我现在就给你们!”亚美尼亚的十月组织ASALA的首脑Hagop狠酷冷戾地阴沉着声音说道,随即侧头对站在玻璃帷幕前的人大叫:“阿弟玛,抓一个过来!”
阿弟玛应声往人质走去,坐在前方的人质开始尖声哭叫,而且不断往后畏缩,只要阿弟玛的手往某人伸过去,那人便会像鳗鱼一样急速溜开,阿弟玛就往旁边伸过去,鳗鱼又溜开了。最后人质便挤成一堆,几乎是人叠着人了。
阿弟玛冷冷一哼,右手迅速往再也无处可退的中年女人抓去,女人尖叫不已。当阿弟玛将要得手时,一只细小的手腕半空截入,硬塞进阿弟玛手中。
“就我吧,扔出个小孩子的尸体比较有震撼性。”
“……Mickey,你想做什么……”
阿弟玛惊讶地瞪着被自己抓握的小手主人——一个十多岁的东方男孩,眼镜下面的双眸清亮透彻,闪烁着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