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惜黛玉-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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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自然是都看在眼里,宝钗却是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淡淡的忧心。
巧姐儿忽然摇摇摆摆走到了黛玉跟前,抓着黛玉垂着的手,娇声唤道:“姑姑,姑姑!”
黛玉弯身笑道:“小巧儿有什么事情好姑姑?”
巧姐儿抓着黛玉受伤的大东珠串子,小小的嘴里笑道:“圆圆的,弹子!”
黛玉褪下一串,随手扯散了,大东珠落了一地,巧姐儿拉着黛玉蹲在地上一粒一粒捡着,笑呵呵地扔到了旁边花盆里,笑道:“弹珠,好玩儿!大珠大珠落入盆!”
众人都笑了起来,凤姐儿如今已是万事小心仔细,便皱着眉头道:“林妹妹,你这些可都是那明文规定紧致的东珠,咱们家里虽然这样,到底也只是奴才人家,是禁止佩戴东
珠的,这些妹妹何必给她玩耍,回头又是一番事情呢!”
黛玉也不回头,笑道:“这些原本就是用来玩儿的,谁能有什么正经用处?”
”
凤姐儿瞎声叹气,道:“人家是求也求不来的东西,偏你只当着是玩耍的东西!真不知道说你是清高呢,还是什么败家子。”
黛玉听了却是想了一想,笑道:“我可是见识到了败家子的不好,我宁可不清高一些,也不能做什么败家子。”
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待遇也不在意,只看着远处通红的石榴花,便诧异道:“什么时候这里多了许多石榴花?”
探春笑道:“太太说了,那石榴多子,便是皇宫里嫔妃年年的盆景也多是石榴,大姐姐可不就是那宝玉说的什么榴花照宫闱的,所以太太吩咐了,多多种上一些石榴花,祈求
娘娘多子多孙。”
黛玉听了,不自禁地心中淡淡一笑,也不说什么。
宝钗却是笑道:“大姐姐端庄儒雅,知书达理,又是生在了那大年初一的,谁都知道是个富贵的主子,明儿里再替皇上生了龙子,可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探春笑道:“到底是宝姐姐,说话也是说道了太太心坎子里,怪道大姐姐也是那这样喜欢宝姐姐呢!”
宝钗一笑,越发显得端庄柔媚,却是并不多说话了。
才太阳渐渐热了起来,众人便进了贾母房中,可巧王夫人薛姨妈等人都在。
正值王夫人道:“听说那人家也是极好的,哥儿也是生得人才齐整,如今又是皇上身边的侍卫首领,那可是正经的旗人呢!大姑娘许了过去,是正经的正方大奶奶,自然是最
贵的。”
众姐妹面色都是一变,黛玉更是眼中一冷,未曾料到王夫人对自己之事真是急不可耐。
薛姨妈听了王夫人的话便笑道:“按姐姐这么说,倒是极好的一处人家了。”
说着看着黛玉笑,道:“素日就说大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如今可见正合了那富贵呢,如今多少包衣人家的闺女,不管如何才貌双全,若没了过硬的身份,也是那正经旗人家不
愿意娶的。”
黛玉此时最听不得别人再提她亲事,因此听了,心中恼怒。
语气有些淡淡地道:“不知道舅妈和姨妈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多少包衣人家的闺女也是那些旗人家不要的?难不成舅妈和姨妈竟是忘记了?虽说我是寄居在外祖母身边,可
到底我还不是姨妈的闺女,也不是姨妈的闺女,我的终身大事,什么时候由着舅妈和姨妈做主了?再说了难不成舅妈和姨妈也忘记了如今的规矩了?凡是在旗女子未经过选秀,是
决不允许私自婚配的?”
王夫人和薛姨妈一惊,顿时想起黛玉不是包衣人身份,便是亲人,也只有贾母一个,心中自然也想起了自己未免逾越了贾母去,不由得有些灿灿的,忙都陪笑道:“不过就是
说笑罢了。”
贾母呷了一口酸梅汤,淡淡地道:“太太也别在我跟前说得多好,如今也不怕姨太太笑话,也当着她们姐妹们都在,我就实话说了罢。写别说林丫头是那正三旗的正经姑娘,
再说了,我也曾有人说林丫头命中不该早稼的,便是去是留,也不是你我等人能做主的,她只管做她自个儿的主罢了,我今儿说明白了,也就是说谁也不必打着她的主意,给她什
么亲事。”
三春姐妹和凤姐儿黛玉都松了一口气,却也未曾想到贾母竟会如此说话。
《红楼之禛惜黛玉》作者:梅灵 深夜寂静心却累
贾母此说也是无奈,她早已知道黛玉是凤凰格儿命儿,偏如今也没什么动静,但是那完颜太妃又说得那么郑重,她也不能不信,毕竟黛玉确实是和当今皇上先皇是非同一般的。
她一生之中经历了多少的岁月?又经历了多少的富贵荣辱?岂能是眼光短浅的王夫人可比得的?
虽然说他不管如此,都不会叫黛玉委屈,因为她是她的心肝儿肉。
但是,终究她还是要顾着老太爷留下的家业,只有黛玉好,贾家才能立足于朝廷。
元春虽贵为贵妃娘娘,但是却怎么能比得上黛玉和先皇录今的瓜葛?
再说了,不管黛玉是不是什么凤凰格,终究她是敏儿的女儿,再怎么着,当今也不会亏待了她。
多一个孩子和皇家有瓜葛,这家也就更稳了一分。
把一家子荣辱都放在一个孩子身上,她终究心中亦不好过,也只得对她更好一些。
黛玉听贾母如此说,虽然亦不明白此时贾母心中所想,但是也是欢喜的,心想自己的外祖母终究是疼自己的。
在这里,除了三春的姐妹之情,亦有贾母的疼爱之心,忽然之间,她明白,她真的也不是孤单一人。
王夫人和薛姨妈面色都是有些讪讪的,毕竟贾母已经放话出来了,无论她们怎么热心,也已经给贾母堵住了。
凤姐儿也笑道:“可见老祖宗是知道林妹妹的,今儿里我才知道,原来那先皇在世的时候,曾经答应过林妹妹叫她亲事自择的呢,便是当今,也不得干涉着妹妹。”
贾母听了,又惊又喜,问道:“这话可是真的?”
黛玉淡淡一笑,道:“谁能拿已去了的先皇开玩笑呢?可巧如今我也十四岁了,按着年纪也是要参加选秀的,若是父母在世,自然是他们做主,偏如今我只是孑然一身,自然是这里做主的了。今儿也一并说明白了的好,那先皇可是答应了的,免了的我的秀女名分,因此也就不必这里的人操心着了。”
此话一出,不但贾母一呆,亦连王夫人也是心中一跳,也不自地有些欣喜,毕竟她不进宫里,那么元妃就少了一个强劲对手,但是留在这里,都也算得是一个祸患。
虽然王夫人心中喜悦,但是薛姨妈却和宝钗面面相觑,心生忧虑。
黛玉不进宫,倒是元贵妃少了对手,但是在贾家如此跟蹉跎,却未免就是自己的敌手。
上上下下谁都知道宝玉是对她极其上心,若多了她,岂不就叫自己心计难了了?
很快,夜幕降临,湘帘垂地,温温柔柔暖暖洋洋的夜风透过纱窗吹了进来,雪雁等人早已在外间睡了,唯独黛玉却挑灯看着那随风摇曳有烛火,心头此起彼伏,难以平静。
她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形势,她不是不知道,如今的风言,她也不是不知道,如今的仁寿皇太后,德妃,忽然触柱而亡。
有人说,德妃是因为不满雍正得位,所以激愤要为十四讨个公道,因为皇位应该是十四的。
有人说,雍正之所以号为正,不过是欲盖弥彰。
明朗的五月之天,那鲜红的石榴花尚且热烈的盛开着,但是那德妃之死的风言风语,早已吹满了全城。
那么,德妃死了,四哥怎么办?
他是刚刚登基的啊,他有着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他的心中,还有着他的雄心壮志。
那么德妃的一个死,会给他带来多少的风浪。
要他怎么面对天下悠悠之口?要他怎么面对那不孝之罪名?
德妃,她经历了四十几年的风雨,她的精明厉害,无人能比,她,是早料到了如此罢?
她是想以她的死,来控诉四哥登基不是先皇的意思,来否决了四哥身为皇帝的正统性。
或许更应该说的是,她是对四哥最后一击,以死来击,给十四子胤礻题谋一个令人同情令人激愤的身份,最终,她还是一心一意想把十四子扶持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她,最终,即便是死了,还是要把这个她从来没有看在眼里的儿子推到那风头浪尖。
四哥是何其无辜,他又何其要忍受着这一切?
不属于他的罪名,却给德妃强加在了头上,背后,不知有多少骂名滚滚。
黛玉轻轻叹了一口气,正欲安歇,忽然听到树叶落地之声。
披上一件衣裳,黛玉掀了帘子出去,没有意外的,她盾到了充满疲惫的雍正皇帝,她的四哥。
雍正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黛玉疲惫的心,仿佛受到了安抚,渐渐冷清下来,黛玉眼中微微有些湿润,轻轻地道:“外面也有露水的,四哥,还是进来坐坐罢。”
雍正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黛玉拿着小银剪刀剪去了烛花,红红的烛光亮堂了起来,映照得满室流光。
黛玉沏了一碗茶放在雍正身边的小几上,柔声道:“四哥从那里来,路也远着,想必还是没有吃什么东西罢?空着肚子仔细又压了一肚子的风,先喝茶润润口,我去做一些点心。”
雍正突然抓过了黛玉微凉而柔软的手,低声道:“黛儿,不要走。”
他的嗓音沙哑而干燥,带着些许的悲哀和迷茫,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径的孩子。
黛玉轻轻叹息,这几日,自从知道德妃之死,她的叹息,竟比素日里她因自己之故的叹息多得多。
“为什么,她即使是死,也还是要把我推到那刀山火海风头浪尖?为什么,她即使是死,也还是没有把我当作是她的儿子?难道,真的,都是我的错吗?难道,真的,我不该继承阿玛的皇位吗?”
黛玉蹲到了他跟前,烛光下依旧明亮如水的眼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四哥,你是皇上,你是正大光明得到了老爷子指位的皇上,你没有错,也没有什么不该。你的身上,担负着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而是天下的百姓,大清的江山。如果,仅仅是因为私心,而否决了你,那么,只能说这个人,真的是被自已的私心蒙蔽住了,不仅仅是自己的眼睛,还有自己的心。”
雍正迷茫的眼神望着黛玉柔美娇俏的而容,那如水的眸子,那似黛的烟眉,少了一丝青涩,多了几分成熟。
容颜如玉,红烛轻语,一种极度的娇红映入眼底深处,淡淡的火焰滋生摇曳,仿佛一朵红花绽放刹那间的芳华。
薄薄的红,洒落房中,轻薄的纱帐,越发如烟雾,滑落指缝之间,洒下的,淡淡的艳丽。
可,谁知那红中的迷情?
谁明那艳中的凄凉?
“可是,黛儿,你知道吗?我好累,好累,我的心,真的是好累。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还可不可以支撑下去。”
黛玉抓着他放在膝盖上粗糙而温暖的大手,语音严肃而轻柔,却是那么善解人意:
“四哥,你别忘记了,老爷子的心血,是要你来传承的,不能仅仅因为着仁寿皇太后的否决,你就这样放弃了,对老爷子食言了。你要知道,你没有错,也不应该承担着皇太后死的罪名。如果说,她非要把你推到那风头浪尖,那么,你就要稳住自己,这样,你才是堂堂正正的雍正大帝,而不是因为一些小小的事情就退缩了的胤禛。”
雍正眼中突然涌上了一股淡淡的热气,无论别人怎么来评价他,至少,他有她在身边,有她可以理解他。
如今的他,背负着太多,所以他不敢表露他对她的情意。
她是那么的清泠纯澈,她是那么善解人意,就仿佛是坠落凡间的仙子,既有倾国倾城貌,又有七窍玲珑心。
她仿佛,是为他而生。
走过了多少的风风雨雨,走过了多少的心机算计,纯净自然的她,就是他心灵的归宿。
他多想带着她逍遥天下,笑看风云变幻,笑谈山水幽情,多想每天都能看到她美丽的笑靥。
可是他知道,他现在皇帝,他有责任对待他的天下百姓,有责任打理好父亲交给他的万里江山。
如今的他,不能吐出他心中的情意,不能以一个皇帝的身份来对待她,或者纳她为妃嫔,只因为他懂她。
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不相离的爱,如今他给不起。
握着黛玉的手,紧紧贴在嘴边,有些自嘲,有些悲伤,有些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