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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万事如意-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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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没事,我来找你喝茶啊。”赵子扬笑嘻嘻,边招手叫来一旁的仆从。“快去找如意过来,二爷让她过来伺候。”总要叫上应如意。
  仆从犹豫地看看赵子昂,赵子昂蹙眉沉着脸,从云站在后侧不动如山,依旧面无表情。
  “还不快去!”仆从迟迟不动,赵子扬扬眉斥喝。“我三爷的话,你这奴才也敢不听了?”
  “奴才不敢。可是……”明知没二爷的许可,他们不敢自作主张,却硬是要找他们下人的麻烦。
  “去把人找来。”赵子昂手一挥,阴沉地盯着同胞兄弟。
  那仆从如释重负,赶紧去了。赵子扬又一副笑嘻嘻,拍个手,让人摆上茶点,煮茶。
  “你不许院里有其他丫头,我只好将就点,让些粗犷大汉准备这些。唉,这些人粗手粗脚的,让这些人一搅和,茶香都减了七分。”
  “你到底想做什么?”赵子昂沉声问。
  “我不是说过了,找你一道喝茶啊。”那厢仍是一脸嘻笑。
  仆从引着应如意过来了。应如意进亭,上阶时忘了提起裙襬,脚下一绊,险些又跌个狗吃屎。
  赵子扬噗哧一声,勉强忍住笑。
  “二爷,三爷,找我有事?”任他笑吧。她眼观鼻,鼻观心,来一个不动如山。
  “如意呀,你总算来了。”赵子扬一把握住她柔荑,夸张抚搓着。“这院里不是些粗汉,便是婆子,粗手粗脚的,又尽是浊污气息,再清香的茶水都变得无味。你快倒杯茶给我跟你二爷吧,要不然,一壶好茶都给糟蹋了。”
  “是是。”应如意抽回手,白了他一眼。“奴婢这就倒茶。”喝个茶都要人伺候,这些爷呀!
  她先倒了茶给赵子昂,然后将茶送给赵子扬。赵子扬拉住她,嘻笑道:“来,你也一道坐下,别尽是站着。我倒杯茶给你——啊,这般绕过去有些碍事,不如就麻烦二爷了。”
  “不用了。”应如意抽开手站起身。“奴婢站着便行。奴婢也没资格喝茶。”
  奴婢、奴婢——这声声奴婢,今日不知怎地,如刺猬般,刺得他极是不舒服。赵子昂表情动一下,眸里躁气一现而褪,忍住气般。
  “听说二爷带你去过温泉池子了?”赵子扬一副不察不觉。
  “欸。”
  “觉得如何?瞧你们二爷多疼你。你若喜欢,尽管对你们二爷开口无妨。”嘻嘻又是一笑。“我听说那事了。不必害臊,你跟二爷在池子边温存,原属美事,好生伺候你们二爷。二爷因故怀有心结,厌弃女色;这院子你也瞧见了,除了你,再无其他年轻丫头,所以你可是任重道远——”
  “够了!”越说越荒唐。脑里自然回想起的,应如意那近乎赤裸的身子与修长玉腿,并不使他诧讶或惊异,这是男人本性会有的反应,本属自然。让赵子昂暴躁的,是赵子扬毫无顾忌地触碰他的禁忌。
  他亦明白兄弟子扬的用意了。应如意不过是一颗棋子,利用她来使他忘却那件事,解开他心中的结。可子扬却不想,这粗俗无知的丫头能有这般的能耐吗?纵然他已对伊人死心,可一百个应如意也抵不过一个颜彩云。
  “你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在这院子里瞎混。”毫不客气赶自己的兄弟离开。
  “恼羞成怒了?”赵子扬挑挑眉。“我不过在这院里喝喝茶,与你的丫头谈谈心说说笑,你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吗?”
  “你要喝茶,我让人把所有茶叶都送去便是,少在此烦我!”
  “谁烦你了?你不高兴,尽可以离开,可没人绑住你。我不过与如意说说话,也不成了?”
  又扯上她了。
  还当她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兄弟有过节,硬要扯上她,合该她倒楣,平白受罪被冤屈。
  “三爷,奴婢可一句话也没说。”都是他自个儿自说自话。“奴婢身分卑微,没有资格与三爷谈心说笑。”
  从云对她投去一眼。赵子昂却蹙起眉。
  赵子扬抿抿嘴,似笑非笑。“哟,主子跟丫头一条心。如意,你还真护着你们二爷呀。”
  “谁让你多话了?”那冷脸一扬,朝她射了一记冷箭。
  “二爷不让说,无妨。三爷我让你说便是。”赵子扬仍是笑嘻嘻,态度不正经。“不过,说正经的,你签了一年契,对吧?如意。说是到京城投亲,可你究竟是何方人氏?打从何处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应如意不防一愣,不明白他的用意。赵子昂更是懒得再耗下去,不发一语便起身离开。身上纸折子掉下来,上头记了几户欠租庄稼的名字,他打算过两日到田庄上去处理,是否对方发生什么困难。走开几尺远,发现怀中纸折子掉了,又折回去,听得应如意正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天上天女下凡,因故谪到人间,你信是不信?”
  先是一阵沉寂,而后爆出子扬笑时特有的、带些揶揄、显得十分欢愉的大笑声。
  “我信,我自然信。你即便说你是龙女或西王圣母,我也信!”
  笑成那样,根本就是不信。
  “你——”应如意恼怒白他一眼,不防瞅见去而复返的赵子昂,表情一僵,有些尴尬。“二爷。”
  赵子昂神态冷肃,无一丝笑容。“三爷随意率性,可不表示你可以跟着胡言乱语,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是是。”这个猪头,如此重视门第身分,拿身分地位压她。可阶级差别和意识从来没有消失过,这个“旧石器时代”尤甚如此。说个话都不行,那么,她退下总行了吧。“二爷、三爷,若无其它事,那么奴婢告退——”
  “三爷!”赵总管急匆匆定来,打断她的话。走近了,才发现二爷,赶忙道:“啊,二爷,您也在。”日光一瞥,果然,那个惹祸精如意丫头也在。
  “赵总管,你还真厉害,连我在二爷院里,你也找得着。”赵子扬笑嘻嘻,一脸大为佩服。
  光会寻开心!赵总管心中嘀咕,垂着八字眉,一副苦瓜脸。“三爷,你忽然变得与二爷兄弟情深,近日常往北院这儿跑,这府内上下全都知道。”近来他经常一个不小心就愁眉斜垂呀,唉唉,再如此下去,恐怕连嘴角都会抽筋。
  “你找三爷有什么事?”赵总管说话时,赵子昂瞥见纸折,弯身捡起掉的纸折。赵总管与赵大爷年纪约莫差不多,于赵老爷那时便入赵府,与赵府四兄弟一同长大,名义上虽是赵府仆人,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赵府“总管”——什么都要管,爱操心又爱叨念,除了赵子昂,赵府其他爷们能躲便躲远一点。
  “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啊。”赵子扬一脸无辜。
  “我没说您做了什么,不过您还是快回您院里去吧。”赵总管絮絮叨叨起来。“唉,不是我多嘴,三爷,你成日往府外跑,无所事事,也没啥趣味,还不如定下心,帮大爷分担,管管府里的事。若是您嫌府里待着闷,要不,随府的银楼、酒楼也需要人手。我说三爷,您——”
  “停——”赵子扬连忙摆手打断他。
  赵总管还不死心,晃晃脑袋,道:
  “我知道您不爱听,可是,三爷——”
  “赵总管,究竟有什么事?”赵子昂总算开口了。
  赵子昂一开口,赵总管不敢再噜嗦下去,忙道:“是三夫人跟西园奶奶,两边又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
  “还不是都因为那个如意丫头。”瞅向应如意,抬了抬下巴。
  赵子昂竟令人意外的,没问明事由,便转向应如意,问道:“你又惹了什么事?”
  “为什么又是我?”好好的也飞来横祸,倒楣透了。“我可啥也没做,可别冤枉我,把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
  啊,烦死人了,规炬这么多,没事也要赖她错。沦落成个奴婢够糟了,她受够了,她不干总行了吧1
  第六章
  古有云:士可杀,不可辱。她“包袱款款”,不干了,走人总可以吧……
  “你在干什么?”没想到赵子昂居然跟到她住的小屋,从云在外头待命。远在北院西南边陲,孤立一间小屋,挨着院西边林树,婆子也不住这边,简直给流放边疆。
  “收拾包袱。我受够了,不干了总可以吧?”
  “谁准许你离开的?”冷眼打量这小屋,除了桌椅、木床,别无长物,十分简陋萧条。她一直都住在这里?他不想理睬她的事,将她丢到院内最偏远之处,没料到会是如此境况。瞧床上寝具薄少,根本不保暖,所幸已入夏,天气已渐暖燥。“你一直住在这里?”
  “不就你让我住这里的,你该不会说不知道吧。”明知故问。也不叫“二爷”了,亦不满口“您您您”的。
  什么曼菲士、宗将藩,骗死人!她一点都不想待在这种不开化的石器时代。该回小红那里,想办法回她可爱的文明世纪。虽说理论上时空变动好像、应该可连结任何点——天晓得,她真懊恼没有好好把物理念好——可她想,就像台风、地震,时空变动这回事还是有它的规律吧。她还是回到她莫名其妙被卷到这里的最初地点比较妥当。或许地球的磁场变化或什么关系,那地点的时空扭曲较异常,就像有些地方地震比较频繁一样。不过——不过,她能恰恰好回到原来的时间点与空间点吗?若一不小心跑到穴居时代或只差个十几二十年,那也是很惨啊。
  啊啊!不幸,真是不幸!她怎么会这么不幸?
  “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许离开赵府。”不是劝告,而是命令。
  “我不干了也不行?”应如意瞪眼。
  “不行。”先前既逐她出府不成,她自愿离开赵府,自是最好,可他不许任何人违背他。在赵府里,他的话便如同圣旨,这身分低下的丫头,自然不许例外。
  “你以为你是谁?了不起我把银两凑了还你!”然后一拍两散。
  “你有钱吗?”赵子昂居高临下睥睨她,冷声道:“你最好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以这种态度与主子说话,惹火了我,我尽有办法送你上衙门。”
  对哦,她差点忘了,这该死的石器时代没是没非,有钱才有是非仁义。一旦入了奴籍,那更几乎是永无翻身之日,当个妾便偷笑。这石器时代,是没人权那一套的。
  “二爷您不是一直想撵我出去?”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我只签了一年契约,随时可解契约。”
  “你有本事就试试看。”居然威胁起她。
  应如意斜过眼,脸庞自然微倾,因身量较矮,目光由下而上,斜瞅了瞅他。赵子昂心一凛,被袭得不防。
  “怎么?”他竟然会在一名丫头房中,因她一个眼神而正经请问,这着实可笑。他应该毫不考虑便将她撵出赵府。她暴露的性格,她佯装的恭顺,她无自知之明、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的无礼言谈举止,皆令他生厌。她与彩云的温婉、彩云的柔顺、彩云的端庄高雅截然不同——
  啊,他怎么……竟然将她比诸彩云……
  乱了。这全乱了!
  彩云……仍让他胸口作痛,禁不住伤痛……
  “我发眼疾,扭到了,行吧?”一般而言,她是很孬种的,识时务为俊杰,可往往在无关紧要的小处,忍一下就过去,就海阔天空,她却不知那根筋不对,牛脾气便发起来,不管好歹。所以,她老是丢了工作。而现在,好不容易,莫名其妙地接近了这赵府二爷,照理来说,巴结都来不及,要不,也该好好展现她“天女”的特殊之处,可狗就是改不了吃屎,都沦落成婢女了,还要什么个性。
  “你——”赵子昂眸中怒气一喷,又敛下去。怎能容许一名下人,如此乖张态度?他却竟然如此好耐性,如此容忍。就因为她在他病时照料过他?那是她身为下人应尽的职责。是因为她佯装恭顺的表面下不同一般奴仆的倔强?他厌恶无自知之明的鄙琐小人。那么,是因为她不特别讨好、畏惧或小心翼翼的言谈举止?原打算将她撵出府,不知觉间,竟已习于与她这般说话。
  他压下怒气,诘问道:“你究竟对梅小苹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我哪做了什么,帐房把帐算错,短少了奶奶的月钱,我给指了出来,这样罢了。”
  据赵总管说的,这边说帐房算错帐,少给月例钱,那厢讥讽哪有什么算错帐,不过死要钱;然后这边便回敬那厢肚皮不争气,那厢回讽半斤八两,这边说有应如意在,自有秘方……就那么吵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你干么如此多事?”她竟也看得懂帐?赵子昂眸光一闪,迅即又敛去。
  “是是,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不是。”白眼一翻,又满口“奴婢”了。
  赵子昂哪听不出话里的不满,扫她一眼,又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
  “那『秘方』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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