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婚-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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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觉得魏老头永远比他奸诈,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弄得他不能进也不能退,只能固守这段婚姻,一面内疚一面别扭,和方默的关系也变得愈发复杂。
回想这三年和方默的相处时光,他记忆最深刻是那次方默突然发怒,冲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表情似乎恨不得活活掐死他。之所以记忆犹新主要是因为方默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直冲他的疮疤,撕得很直接。
把他那一副谦谦君子形象打成碎片。
那一刻,他才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从未真正认识过方默。
而今呢,他才发现自己终于开始慢慢认识方默了。
方默,嗯,方默,我倒要看看,晚上你是回去还是不回去。魏冬阳抿了抿唇,在心底如此想着。
坐在副驾驶上的朱亚茹脸上显得有些不自在,问:“冬阳,你刚才在电话里是什么意思?”
魏冬阳从自我苦思中脱离出来,反问朱亚茹:“什么什么意思?”
“晚上你……”朱亚茹扭头看着他,“真的要回去?不打算陪我吗?”
魏冬阳看着方默越走越远,差点说出不回去的话来,好在一念间脑子里想起昨晚方默的温存。虽然刚才方默的话确实有些惹恼了她,却还是点点头,说:“我现在送你回家。”
“是因为你老婆?”朱亚茹直视前方。
“我是结了婚的男人,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尽管说。可我现在不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虽然晚了点觉醒,总也比不觉醒好。
朱亚茹冷冷地笑了,“所以你就尽情对不起我了?魏冬阳,你辜负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哦?”魏冬阳扯了扯嘴角,语气淡然,“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提出分手的是你朱亚茹,不是我。”
朱亚茹怔住,许久才说:“你现在跟我计较这些?是,我当时气急了,提出了分手。可是,才半个月不到,我再找你的时候,你却告诉我要跟一个我连听都没听过的女孩结婚!只有半个月,魏冬阳,我跟你谈了六年!六年时光敌不过去区区半个月!”
“对不起。”魏冬阳懒得多说了,索性丢一句他很少说的话上来。
朱亚茹很熟悉他,知道他几乎没有说过这三个字,哪怕事实确实是他错了。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跟魏冬阳有点疏远。
车里死一般地寂静。
终于,魏先生有些忍不住了,问道:“你还住在老地方?”
朱亚茹答非所问:“你跟那个方默,看起来根本就不幸福。你根本就不爱她,为什么当初要娶她?而不是我?”
魏冬阳开动车子:“今天是你生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只当是左耳进右耳出。”
“是我生日,你就不能陪我一晚?”
“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你还是那个星途璀璨的新人明星朱亚茹。”
“魏冬阳,我恨你。”
“没关系,慢慢恨,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我。”
“我不相信,你对我会没感觉!”朱亚茹狠狠地咬牙,转身抱住魏冬阳的脖子,吻住他。
魏冬阳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笑了笑,说:“要么你继续然后我们这辈子再也不见面,要么你坐稳我送你回家。”
素来清高自傲的朱亚茹气得从车里出来,伸手招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里,她回头看,魏冬阳已经调头朝他的家而去。
她转过脸,泪水湿了面孔。
其实,看着她愤怒离开,魏冬阳心里也没那么好过。
这两个女人,最后还是全被他伤害到了。
魏冬阳觉得婚姻和感情是一件很烦人的事。
*******
拿下手机电池的方默开始思忖自己今天要在哪混一晚上。
蓦然间,她发现,除了那个家,自己真的别无去处。
想到明天还要上班……算了,回去就回去吧,不就是没点面子,反正她的面子早就丢尽了。言不由衷的话她也不是说了一次两次,尤其是对魏先生。
不过,或者可以晚点回去。晚点回去好歹还能有一点面子,再说,魏先生晚上未必真的就会回家。想到朱亚茹小姐的各种美,她便有千万个不痛快。
白杜这时还缓缓开着车,跟着她。
方默和白杜,相识在大学。
那次,她们学院搞了个联谊,作为大一新生的方默毫无心思参加,最后却被被寝室里的某人拉着去。一大堆人的联谊,看似热闹,其实每个人都是孤单的孩子。后来,联谊就成了一圈子叠一圈子的人围在一起聊天。
方默和室友所在的那个圈子里正好有白杜。
然后大家讲各自的故事。
白杜就讲了自己堂弟的事情。其实那事没什么好笑的,可经过白杜的嘴一说,听着十分有意思,连当事人之一的方默都竖着耳朵听完。
后来,方默的同学炯炯有神地看着方默,说:“哈哈,我室友也叫方默。”
方默黑着脸,淡定地吐出一句话:“同学,那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你堂弟是姓白对吧?白芍还是白什么的……”
被天雷劈重的表情其实都差不多。
后来,人都说,方默和他是难得的缘分,上辈子不是公婆就是兄妹。从此,方默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罩着她的哥哥。
方默一直觉得白杜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她真的是太蠢了。直到初吻被白杜夺去才明白过来,什么哥哥妹妹的,真是扯淡。
她有很多个第一次是跟白杜一起的,譬如第一次逃课,第一次去外面网吧包夜上网。还有,第一次离开学校两天去找魏冬阳,那时候魏冬阳已经毕业两年,刚开始成立公司。方默只是躲在一边偷窥他。
就是那天,她失去了初吻,和白杜决裂。
据听说,她寝室里的女生很瞧不起她,觉得她在作,明明跟白杜谈了那么多年朋友,被亲一下就决裂,听来就很搞。方默沉默,她没什么好解释。笑,她还真是把白杜当哥哥了,会跟他抱怨自己不愉快的事情,在他面前也不掩饰情绪,甚至还热心帮他介绍自己所知道的美女。
她快要结婚的时候,白杜一脸怨恨地看着她,和她打赌:方默,我打赌你喜http://。345wx。欢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喜http://。345wx。欢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谁真的对你好。
方默郁结:打赌就打赌!
不过,第二天,白杜就消失了。后来,方默才知道,白杜因工作关系去了国外。
其实白杜早就赢了。方默输得很凄惨。
白杜有些按捺不住,问道:“方默,你到底要走多远?”
方默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半个多钟头了,腿上一阵一阵酸。
********
魏冬阳回到家,发现方默果真还没回来,不禁有些气恼,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方默,他想方默要是再敢挂电话,他一定……
唉,挂就挂吧。
反正没几个人敢挂他电话,总算有一个人了,只当是生活多了乐趣。
魏冬阳笑了笑,却不料事情比他想得要糟糕得多,方默的手机直接打不通了。他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安静等待。
14流言蜚语4
越是接近家门口,方默越是心里没底。假如魏先生真的去了他别的家,她该怎么办呢?装作不知道?这……对她而言很难做到。
以前一直不知道魏先生都有些什么女人,从来都是她自己在胡猜臆想,而今她知道了朱亚茹的存在,心里由此长出来的疙瘩怕是很难消退。
有时候她也很纠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和魏先生纠缠在一起,哪怕是在之前,也从未要想过自己主动离开。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魏先生的某某某突然出现,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蛋呢?那可真是尴尬,她可是名正言顺的魏太太。
方默咬了咬牙,心想自己才不会搭理这某某某,就算要滚,也由不得旁人来说。她可以容忍魏先生的所有一切,包括魏先生对她的伤害,却不会大度到容忍和魏先生有关的某某某,管那某某某是什么身份。
胃痛依然倔强地滞留在她身上,不舍离去。她轻轻揉揉胸口,看着自家大门,轻叹一声,从未想过回个家也要如此纠结。
“结束神游太虚了吗?”一直在观察他的白杜轻声问。
方默努力扯着嘴角,她严重怀疑自己其实根本没笑出来,说:“白杜,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这我恐怕难以控制,城市这么大,我们分离那么久,偏偏还是见面了。你以为我原来想要见到你?我本是想再也不见你的。”白杜轻轻哼了一声,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反正,反正就是彼此当成陌生人就对了。我不介意以后见到你绕着走。我只是对感情有些愚钝,一个人已经很头疼了,再多一个怕是会招呼不过来。所以……”方默顿了顿,继续说,“所以,再见了白杜。”
方默认真的表情让白杜十分受伤,他冷静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般问:“方默你到底有什么好呢?”
长得也就那么回事,性格还很奇http://。345wx。怪,说她傻她又不笨,说她聪明她在某些事情上又表现得那么白痴。
方默,你到底有什么好,我白杜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偏偏对你再见钟情。
白杜抬头看了看夜空,情绪闷闷的,说不出的憋屈。
最后转身走的时候,方默还很具有象征意义地朝他挥挥手。
白杜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开门上车,疾驰而去。
他觉得,方默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东西没还,这辈子,他大约是要缠着方默讨债的。可惜欠债者装作不记得了,你能怎么办哦。
或者,是他上辈子欠了方默什么东西,这辈子挨罚了。
总之,他难以控制自己脑子里那一定要接近方默的想法。
方默站在原地,看着白杜车子的背影,微微叹息。如果没有魏先生,她大概也许可能会和白杜在一起。只是大概也许可能。
这种假设其实很没意思,毕竟早在认识白杜之前,她就已经认识了魏先生。
如果今生没有遇见过魏先生,或许她的生活会更加美好,平淡中不乏乐趣。想又有什么用,她一不能穿越二不能重生,唯有活下去。越想越容易胡思乱想,她用力拍拍自己脑袋,试图摒弃脑海里的杂念。
她总是这样庸人自扰。
等到连白杜车走时刮起的灰尘都落下来之时,方默才转过身,打开大门,走进院子里。她的表情,夸张点,能描述为视死如归。
从院子里看过去,屋子里好像是暗的。方默不禁失落至极,提着包在院子里的花坛边上坐下。仰头,夜观天象,莫名其妙想起曾经学过的一首钢琴曲——今夜无人入眠。
每个晚上都会有人失眠,她猜自己今晚肯定要失眠了。
又坐了一会,看着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大门依然毫无动静,她站起来,掸掉衣服上的灰尘,开门进屋。
安静的屋子里,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方默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情绪欠佳,心道魏先生果真还是没有回来。
“唉……”
整个屋子里都能听到她发自肺腑的这声叹息,掺杂了无奈、失落、纠结和难以言喻的惆怅。
她正要伸手去按开关,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方默被吓了一大跳,惊叫了一声,再一抬头,魏先生正站在对面的开关前,阴沉着一张脸,瞧着她。
方默顺了顺气,说:“吓死人了!你怎么在家都不开灯。”
魏冬阳嘴角动了动,等到大半夜,积压了一筐怒火,然而此刻却也只是说:“我这人环保,正在响应政府的节能号召。”他擅于掩饰感情,也擅于在合适的时候释放自己的情绪。
这种有自制力的人,其实比较可怕的。
方默看了看她,想到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便扭过头,自顾自忙去了。魏冬阳倒也不急,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抬腕看了看表,一点十七分。
他还真差点以为方默今晚就不回来了。
方默兀自忙活着,倒水,冲药,凉了凉,一口喝下。此间,她的目光刻意避开魏冬阳。她还看到客厅桌子上散落着她买回来的零食,都被开了口,一看就知道魏先生只是浅尝几口。她皱了皱眉,心想,这还是环保人士?简直在糟蹋粮食!
零食边上,还放着被喝下去一半的红酒。
零食就红酒?
这是哪国的吃法?
她二话不说,走过去把零食收起来,放好。那红酒还是原封不动地在那儿。
看着她快差不多忙完了,魏冬阳指了指沙发,说:“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