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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一最好不宅斗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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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麒麟乃是名驹,自然是认得人的,一听这马哨赶紧转头朝唐云暖跑了过来,遂独自牵着马沿着赛马少年出发的那条路往前走,以图能找到唐风和。
  这赛程的路段是重叠的,起点便是终点,段明朗若能完成赛事,必是要经过这里的,待见了他才方知哥哥到底怎么了。
  等了两炷香的时间,忽听得身后若干马蹄奔腾,自远处又跑来若干马匹,领头的便是段明朗。只因速度太快,唐云暖又被白马挡住,那段明朗并未看见自己。
  可她却看清了紧跟在段明朗身后的赫然就是青衣人。
  这两人亦步亦趋,身上满是泥土灰尘,却将所有同参赛的少年远远甩在了身后。
  自然未见唐风和。
  唐云暖顿觉自己不能坐视不管,那段明朗脸上似有血迹,已经是满脸杀气,肌肉都在疾驰中抽搐了起来,一副不赢誓不罢休的气势。
  那青衣人足上的刀染着血,步步紧逼,脖子上一条小手指粗细的镂空金链随着身子上下摆动,昭示着其出身于大富之家。
  只是这一次唐云暖却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厚唇细目,实在是丑陋不堪。
  眼见二人自身后疾驰而来,段明朗这样愤怒,难道是哥哥也受了。
  伤唐云暖唯有将什么闺中训诲,什么女子名誉便全抛诸脑后。一个跃身上马,径直绕了一条小路穿进山林。
  若兄长有个三长两短,她势必是要在比赛终点处指控这男子借比赛行凶,要其为表哥跟失踪了的亲哥哥讨一个说法。
  她的骑术,只不过是前世旅行时偶学的,别说精湛即便是熟练也谈不上了。只是她满心直道唐风和跟段明朗绝对不能出事,便早将安全置之度外,骑得飞快。
  唐云暖知道以自己的速度是绝对追不上赛马少年的,遂发其道而行之,绕过永平府夹道观赛的莲花街走了一条小径,绕到了两人身前,只为了能堵住那青衣人。
  却忽然毫无预兆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唐云暖于马上顿时惊心,永平府从来都有旱魃过境必有莫名冬雨之说,这一场雨一下,接下来的一整年便会滴水不落了。
  却也想不了这么许多,唯有朝终点奔去。
  待进了莲花街,才下马将白麒麟拴在树上,却见即便大雨倾盆仍旧浇不灭围观百姓的热情,
  那为第一个到达终点的马匹所准备的红绸早已经拉开横在街上,孤单单地,上悬着一个金色铃铛。
  唯有两个衙役守在红绸两边,也被大雨淋惨。
  眼看就要跑到之前观战的茶楼之下,对面马蹄奔腾作响,唐云暖遂赶紧躲到一旁店铺屋檐下,人停下来,才发现周身早被大雨淋透,出奇地冷。
  莲花街上,仍旧是段明朗在前,那青衣丑男于后,却见那青衣男子再度使出了阴招,干脆跑至段明朗马后狠踹那马背,几次险些将段明朗跌入马下。
  人群中惊呼连连。
  眼看撞线之际,青衣男又伸手去拉段明朗的胳膊。
  那人力道极大,最后一次几乎将段明朗拽了下来。却见段明朗一只手脱离了缰绳,将那青衣人的手反手一扳,只听咔吧一声,那人当即跌落于马下。
  段明朗跟□的马随即撞过了红绸,就在撞线的一刹那他伸手轻摘那红绸上的铃铛,姿态宛如摘下一朵让他青睐已久的花。
  永平镇立刻沸腾了。
  人群中不时有人尖叫呐喊,万千少女都抛开了矜持抻头去看段明朗,以图也让这英气少年发现自己的存在。
  锣鼓喧嚣声中,万众欢呼声中,段明朗却忽然在人群中瞥到一张他思念已久的脸,那震天的欢呼声瞬间在他的世界里安静了下来。
  两人的目光不过才刚对上,唐云暖却觉眼前一黑,晕厥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我好想知道你被毒舌帅哥洗脑的全过程,第一最好不宫斗?要不可以写个续集哦。不过小段会不会做皇帝,我真的还没想好。
  多一多你也好可爱啊。
  田二奶奶会出狠招了,唐云暖当然会奋起反击的,请期待下一章——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唐家千金小宅斗。



☆、51恒源祥,羊羊羊

  已是子时;斗春院里却灯火通明,抱厦里人进人出;一众丫鬟妈妈里外忙个不停。
  紫棠在廊子下用红泥的炉子熬着驱寒去湿的肉桂炮姜汤。
  红豆则在房内不停地在热水里拧着手巾等着为姑娘擦身。
  绯堇正忙着给章郎中端茶倒水;随行伺候。
  夏妈妈则守在唐云暖的床前;心疼地拉着唐云暖的手:“我可怜的姑娘哎,怎么就给大雨淋成了这个模样;怎么连眼睛也不睁一下。”
  遂又指着门外几个各自苦着脸的丫鬟骂道:
  “告诉你们,才刚抬轿的轿夫已经被太太各打了二十板子,一会儿就来收拾你们;尤其是随身跟着的红豆;竟就留着姑娘一个人去寻少爷;这冬雨淋了一场即便是不要命也是要大病一场的。若咱们姑娘有个好歹,我不去请太太给你们都卖出去,我就也不是个人了。”
  三个丫鬟自唐云暖被抬回来时就得了无数埋怨责骂,却也无心思担忧自己的前途,只因唐云暖此刻的境况太可怕了。
  惨白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一头青丝披散着,身子忽冷忽热,冷汗滴滴沁在额头上。
  不时说一些根本没人听得懂的胡话。
  又道说是“为何害我?”
  又道说是:“再也回不去了,妈,你保重。”
  却没有人知道她喊得是另一个年代的母亲,许大奶奶还只等唐云暖已是弥留,当下哭得心肝都要揉碎。
  她本还在许家陪嫂子照顾受了伤的许如澈,却是被唐家的下人喊回了后宅,一见女儿已然是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险些急昏了。
  唐有棋遂急忙喊来了章郎中,他隔着重重屏障,就着一根红线把了把脉,脸色很是不好看。
  只因唐云暖这一年来用心颇为费心,早就心力交瘁,如今淋了一场莫名的冬雨,能骑马赶到莲花街,凭的不过是信念而已。
  却没有在终点见到唐风和,段明朗望向她的那一刹饱含深情,遂让她认定了唐风和已经遭了暗算,当即急火攻心,晕倒在地。
  那章郎中遂摇摇头:“这是心急燥热,又逢外寒,如此里外夹攻,也难怪会高烧不退,这病来得有些凶险,可得谨慎些料理啊。”
  章郎中从来都是危言耸听以图多些赏银,这一次却丝毫没夸大病情。
  一旁唐风和遂用手重重捶了桌子:
  “都是我,好好的却非要去赛什么马,反而被那黑炭头似怪物惊了马落了下来,若不是妹妹见白麒麟空跑了回来,就也不会急得被冷雨浇了头,也要骑马去寻我。”
  一旁夏妈妈赶紧捂住了唐风和的嘴:
  “我的大少爷,幸而你福大命大,落了马却一丝伤都没有。只是这话在咱们斗春院里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去外面提及姑娘骑过马的事,别说永平府这样的小地方,就是在京城,若有哪家的闺秀骑着马冲上了街,那可就要嫁不出了。”
  唐风和当即噤声,却听许大奶奶含泪道一句:
  “只要云暖能醒过来,就是一辈子都在我这里养着,我也心甘。”
  唐有棋见妻儿都如此伤心,遂也很是心酸,唯有将章郎中带到外间写方子抓药。
  却迎头撞见长公主身边的桂妈妈,并着身后一个穿得很是体面的小子:
  桂妈妈一见唐家大爷,遂恭谨行了一个礼,道:
  “长公主打发我们过来,说问问云姑娘的病怎么样了,若有些用得到我们襄侯爷的地方,还请大爷不要客气。”
  长公主亲自问起唐云暖的病情,这却是唐有棋所想不到的体面,遂赶紧朝桂妈妈回了一个礼,才道:
  “倒是劳表姨挂心了,此刻才请了郎中看过,还请妈妈略到外间里喝茶,待写过了方子我亲自跟妈妈去回话。”
  桂妈妈自然不是长公主派来的,只因她身后的带着的儿子却是世子爷身边很是得脸的小厮。这一次来,却是世子爷亲自吩咐的。
  不过是小桂子假了长公主的虚名,非让自己娘走这一趟。
  若是云姑娘的病需用什么珍奇古方,略有些珍稀的参茸草药,一时凑不到的,世子爷那里的快马是一早备下了。
  小桂子又想起世子爷千叮万嘱的婆妈样子,遂干脆道:
  “不如我跟着大爷去看章郎中的方子,咱们长公主这一次来,却是带了不少药材的。”
  章郎中当即留了心。
  唐有棋不过一介书生,人情世故并不很通达,许多时候甚至不如穿越过来的唐云暖。
  而章郎中混迹于永平府各大官家富贾之中,心眼子必是少不了的,眼见长公主身边的妈妈跟小厮这样殷勤,遂料到才刚帐子里的姑娘必定是很被唐家上一层的主子中意的小辈。
  当即就打起了歪主意。
  早听说长公主自一出生就受尽先皇宠爱,出嫁时更是几乎搬走了一半国库做嫁妆,其中便有一样稀世珍宝——一朵大如莲花的天山雪莲。
  章郎中才入医道的时候就听其师傅讲解过。雪莲花从种子发芽到开花结籽,需五年时间左右,这天山雪莲是雪莲花中的上品,生长在冰渍岩缝之中,极难采摘。大如莲花的就更是罕见。
  普通人平生连见都难见一次,更何况占为己有。
  章郎中虽然他还不知长公主为何如此在意这唐家姑娘,却生了豪赌一场赢这朵雪莲花的心思。
  当即在小桂子面前开了一张祛湿降温的方子,却数度强调要用大如莲花的天山雪莲做药引子。
  唐有棋虽不通医术,到底是大家出身,知道这东西的精贵,随即犯了难。
  小桂子也有些惊心,这东西长公主府里倒有,只是天山雪莲可是个稀世珍宝,自己却做不了主。
  待他将在斗春院所见所闻都告知给秦君凌之时,秦君凌当即瞪了眼睛,斩钉截铁道:
  “快马给我回去取雪莲,莲花大的算什么,既然云姑娘要用,就是进宫去求二皇子要也得弄来。”
  秦君凌跟二皇子是表兄弟,又同在国子监读书,一度很是形影不离,许多时候秦君凌想要的东西,正经的王爷弄不来,他却说一句话便有二皇子的太监快马加鞭送过来。
  小桂子得了令,当下去吩咐随行的侍卫回京去取,又被秦君凌嘱咐了再多带个妥当的太医回来。
  且说长房这边,唐云暖仍旧是昏迷不醒,胡话满口,渐渐地却连胡话都不说一句了。
  各方各户的主子都来看过一遍,即便是兰溪庭也应景似地送了些当归党参之类,更不要说至情至性的许如澈了。
  且说他手臂上的伤也正深着,才敷上了唐云暖派红豆送来的金疮药不一会儿,就听了唐家传来的消息,哪能不跟着许大奶奶也到唐家听信儿。
  却因男女有别,只得在斗春院的客房里候着。
  自然是心急如焚,唐云暖在他心里自然不是一个表妹这样简单,更是经商中的拍档,宅斗中的伙伴,以及人生中的知己。
  许如澈因唐云暖的病情而左右踱步,却不知窗外正有一对姐妹虎视眈眈着。
  “看见没,许家那孩子急得眉毛都快白了,若说他跟那云丫头没些首尾,打死我也不信。”
  说话这人一双凤眼险些贴在斗春院的白云绢布窗纸上,声音即便压得如此之低仍能听出其尖细来,是亲自来送党参的田二奶奶。
  正对着她往客房里瞄的,当然是她妹子田姨娘。
  她姣好的面容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暗笑:
  “姐姐如此笃定,想必是又有妙计,要出手想扰了。”
  田二奶奶这一次却诡秘一笑,轻轻拉着她妹子,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斗春院。
  待上了去往兰溪庭的月桥,这才小心相告:
  “不过小儿女的情情爱爱,即便是拆了又如何?保不齐就成全了那丫头嫁个好人家,从此他娘有了一个好亲家,不是更多了跟你我二人作对的资本?不过也不可能放任她成就好事,大模大样地跟跟她表哥眉来眼去,我啊,得琢磨个办法狠整她一次,斩草除根。”
  田二奶奶说“斩草除根”四个字之时,眼里很是闪过一丝决断。
  且说侯爷府的办事效率就是高,秦君凌半夜才派出去的快马侍卫,天才亮就送来了这朵天山雪莲。
  那章郎中眼见这雪莲得来的如此简单,还道是长公主跟太太姐妹情深,才如此大方。
  当即切了一小片放入药汤中,另将其余的一大半中饱私囊。
  他只道是自己时运到了,却不知另有一笔横财在兰溪庭里等着他。
  这药汤倒真不负这天山雪莲的盛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唐云暖便自噩梦连连中转醒。
  第一件事,甚至不是睁开眼,而是张嘴就问道:“我哥怎么样了?”
  唐风和当下落了泪:“好妹妹,为兄安然无恙,却害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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