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红楼 作者:林月初-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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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人了。而林如海则因为碍着女儿的面子,不得不答应祝渊的要求。
第二家是听说林如海在替一商贾之女寻婆家时,右相亲自寻来的。他儿子如今年纪也大了,再不愿娶妻,也得有个人贴心的人照顾着。薛家在外头还是有点名声的,加上北静王妃见过薛宝钗,右相夫人去打听了一番之后,就找了林如海,说是先听听姑娘家自个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意,也不勉强。
第三家是孟茶芳看上的,她觉得虽然有谣传,但真正的二品大员还不至于做出虐待妻子的事儿来,于是提了这人,让黛玉做参考。
黛玉哪管这些,问了问雪雁的意见,就给薛宝钗去了封信,里头写明了这三家的情形,又说不如林家就会以黛玉要出门子为由设宴,邀请各府的千金和奶奶们来玩。到时会请那三家的人来,宝钗若是愿意,可以出席,各自相看一下。
宝钗闻讯自然是欣喜若狂,可她最近有些身子不大提的起劲来,总觉得有些睡不够,只有服了五石散之后,才有力气。她这心里自然有些忐忑,知道这只怕就是五石散的毒性了。可一日不服她又浑身难受,脾气暴躁。她曾试过不服用五石散,可却弄的院里鸡飞狗跳,人人见了她都躲。
好在这是在自个家里,要是在大观园里,她早坏了名声了。宝钗一边恼怒着是雪雁让她上了当,服了这害人的毒药,一边又渴望着再服一点,压下那个劲儿去。只是一来,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原先丰润圆满的人,就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替人治病
雪雁接到宝钗差人送来的密信,看了上头的话冷笑不已,上头哀声怨气的求雪雁饶了她,并寻求解药,希望雪雁能以医术救她一命。
雪雁心中真是想长啸三声以示痛快,她就是要引得宝钗毒瘾发了来求她。这五石散不比鸦片,鸦片可是植物性的毒品,上瘾之后很难医治,戒掉还有可能再染上。但五石散确切的说,是矿物毒引起的神经性紊乱,这种毒早在后世就有解毒的办法了,治起来比戒鸦片的毒瘾要方便的多,也更有效。
雪雁手中有了宝钗的把柄,日后宝钗再嫁了好人家,这把柄捏在雪雁手里,那就是命脉。晾她薛宝钗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轻易害人了。
雪雁想到这里微微一笑,修书一封,让宝钗收拾东西到林家来,她会替她治疗毒性。又另写了一个正经的帖子,连着密信一起带了过去。
信一送出,雪雁就到黛玉房里如此这般说了一番,黛玉寻思一回,点头道:“姐姐若真能治好,让她进来住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怕万一治不好……”
雪雁掩嘴笑道:“我的医术如何,别人不知,你还不知?你那身子是谁帮你调理好的?”
黛玉恍然笑答:“果真,是我杞人忧天了,姐姐既答应了她,想必是有把握的。我这就派人布置,是另开个院子给她住,还是住姐姐那儿?”
雪雁想了想,自个的院子里头丫鬟们因为越来越多,自打春纤和书澈送给了自己,房子都有点不够住了,便道:“我那落梅苑后头还有一栋小别馆,是夏日纳凉避暑用的。如今虽是秋天,但也不算太冷。且她的病症也是浑身燥热,住在那儿最方便,她也会觉着舒服点儿。不如就把小别馆收出来。单独派两个丫鬟伺候着。”
黛玉忙命药枝,茅枝两人去领人收拾别馆,又让花枝艾枝两人去库房取那新的客用床帏帘布出来待用。跟着又让蓝莲去太太那儿传话,说是要请薛家的姑娘进来住几日。
一切安排妥当了。雪雁就回了自个房里,依旧开了后窗对空无一人的院子道:“明儿起后头的别馆有人要住进来,你替我看着她,她是薛家的人,有一举一动立刻向我汇报。”
树上传来一声:“是。”雪雁就即刻关了窗子。其实按理说,雪雁是不该让江五去监视薛宝钗的,因为薛宝钗未嫁,这于礼不合。但此次让薛宝钗住进来,是她的一步险招,她输不起。所以不愿给薛宝钗任何一丁点可以害到自己的机会。
这事儿还得给林如海通报一声才是,雪雁想到这儿,又开了后窗道:“你先去告诉我干爹,薛宝钗五石散成瘾,要来我这儿医治。我将她安排在落梅苑后头的澈香阁里头。”
待一切都准备好后,薛宝钗那儿果然就带着丫鬟搬了过来,因薛宝钗最近瘦的厉害,以前的衣裳也穿不得了,新做的衣裳,才做好,她又瘦了。只能勉强穿上。但依然哐里哐当的,看着好空旷。
黛玉见到薛宝钗的样子,差点没把茶碗摔地上了。这才不过半个月没见,怎么就瘦成这样?这日后还要开宴请人来的,这样子还怎么见人?
雪雁也不敢带薛宝钗去见孟茶芳,因为孟茶芳那儿还有墨玉。如今墨玉年纪还小,怕吓着了他。便也不带宝钗去请安,直接安排她进了澈香阁。
澈香阁不大,只有里外两层,外一层被设了几个红泥小炉。一来烧水泡茶,二来方便煎药。里一层只有左右两间大房加耳房。左边的那件是薛宝钗住的,莺儿住了耳房。右边的那间暂时住了小红和春纤两人,因这两人都是贾府出身,在她们面前,薛宝钗还得收敛着些,不敢太过放肆,怕被两人传了回去。
第一日刚到,雪雁也不多语,直接带人住下后,就来给薛宝钗把脉。薛宝钗虽然服用五石散上瘾,但因时日较短,用量也少,所以毒瘾不是很深。只是犯起瘾来浑身如虫蚁啃咬万般难受,而且口不择言,脾气暴躁的很。
雪雁为了不让薛宝钗伤到自己,让薛宝钗立下字据,但凡雪雁来医治时,须得绑上手脚,未免误伤无辜。薛宝钗再不愿意,也得首肯,不但立下了字据,还答应要给雪雁症费。
初症过后,雪雁开下了单子,让书澈去抓药,又拿出针灸来对宝钗道:“你再不肯,也得挨两针了,这是我祖传的手艺,虽太久没用了,但手法我还记得。你若怕我扎坏了,我可以不扎,但这扎了与不扎差别可就大了。扎了针,五日后,你这病情就可控制住,日后犯病不再如此难受,若是不扎,只用汤药,须得一个月才能不再难受。”
薛宝钗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答应了扎针,要知道虽然可以请外头的大夫来扎,但这样一来她的“病”可就暴露了,但若是不扎,几日后又有重要的宴席,不能出席的话,她岂不是白来了?
雪雁的针灸手法还真不怎么地,说实话在现代时跟着祖父学了很久,扎针也扎过很多次,家里中药铺里来了病人雪雁也曾代祖父为病人扎过针。但问题是,她来古代都这么久了,十一年的功夫,一直没碰过针。如今再要她从新扎针,这只能是被扎的那个痛苦了。
穴位什么,找起来还是不算麻烦,雪雁毕竟穿过来时是成年人,记忆力还算不错。但手法上可就差远了,这手也没经过特殊的训练,扎针的时候抖的厉害,总下不去手,对不准穴位。
薛宝钗胆战心惊的看着雪雁颤抖着手,一针下去——出血了!她气得大叫起来:“你到底会不会,不会别拿我玩笑。”
雪雁淡定的抽出针来,拿开水里煮过的纱布擦干净,又开始准备下针。针灸是不会扎出血来的,会出血说明是没扎准位置,扎到血管上了。看来这功夫真的是一天不练就会生疏啊。雪雁跟没听见薛宝钗吼似的,继续面目表情的又是一针下去。
薛宝钗除了哭再做不了什么事儿了,莺儿被雪雁支开,出去跟书澈拿药去了,屋子里头就剩小红和春纤两个,偏生这两人都是雪雁的人,还一脸好奇的看着雪雁扎针,对她的哭喊根本无动于衷。
薛宝钗见哭喊也没用,干脆止了哭不闹了,反正也没多大点疼痛,雪雁每次下针也不会太重,一出血就会立刻收针替她止血。所以她也不算受了很大的罪,她心里直能祈祷,雪雁快点熟悉手感,好认认真真替自己扎针。
见薛宝钗麻木了,不哭了,雪雁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这才对嘛,你哭什么哭,不过是被扎一下而已。你安静点让我找到手感了,你也能少受点罪不是?”
薛宝钗茫然的靠在床上,压根就不想说话了,直到一炷香的时间后,雪雁这才慢慢习惯了,手也不抖了,下针的力道也掌握好了。一旦第一根针扎了下去,后头的那几根就熟练了,薛宝钗瞬间就被扎成了个刺猬,害的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生怕自己一动就碰掉了针。
其实这一套针,只是为了暂时封闭薛宝钗的感官,虽然不能完全封闭,但能够大程度的迟缓各感官的反应。这样犯起毒瘾来,薛宝钗就不会有以前那么难受。这不过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但如今宴会将近,这法子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至于戒毒,那药方其实是用来排除体内的重金属元素的,真正的法子,还是忍。至于食材方面,也是安排的一些清热解毒的食材,避免那辛辣燥热之物。
薛宝钗自然不知道这些,这些针扎下去后,她倒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这才信了雪雁。虽然知道雪雁医术高明,但她还不敢相信雪雁对解毒还有一套。
薛宝钗心中犹豫了半天,扭头看了看坐在一旁安静看书的雪雁,终于开口道:“多谢你。”
雪雁抬了抬眉毛,眼睛仍盯着书本,没有答话。薛宝钗见她不回答,又道:“我知道往日是我太看轻了你,所以你不耐烦我。可你若在我这身份,也会与我一样。”
雪雁终于抬了头,轻蔑的看了薛宝钗一眼,薛宝钗被这眼神噎得一怔,就听雪雁慢条斯理的说道:“别拿自个当榜样,觉着人人都该像你这样龌龊。这天下多得是纯良之人,不是你这种卑鄙小人能理解的了的。”
薛宝钗被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气的满脸通红,可如今还得用着雪雁,只得忍辱说道:“你瞧不起我,也无非是因为我是商贾之女。如今若是你妹妹施计害人,你只怕早就暗中帮忙了,哪里会怪她卑鄙无耻?”
雪雁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一字一句郑重说道:“我若是再从你嘴里听到玉儿半句不好,你就自生自灭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即便我妹妹害人,也不像你这般下作无耻,她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与你这种漫无目的乱咬一口的野狗是不同的。”
☆、第三百一十九章 雪雁罢医
宝钗知道自己现下有求于人,自然是低人一等,只得闭上嘴巴再不说话了。雪雁又坐下看了一刻时辰的书,莺儿和书澈才从外头抓了药回来。
书澈拿了药包过来给雪雁检查,雪雁见里头药材都是极好的,点头道:“拿去煎了,六碗水煎成一碗服用,早中晚三次不可间断,分别在晨时,午时五刻,亥时五刻服用,时辰不可错了。”
莺儿惊呼道:“六碗水煎一碗?那不是要苦死了。”
雪雁把头抬起来扫了她一眼,丢出一句:“不治?滚。”
宝钗听到雪雁第一次这样说话,吓得尖叫了句:“莺儿!”
莺儿赶忙跪下,对雪雁道歉,又马上起身去煎药。雪雁懒得理她,准备再等一刻时辰就收针的,结果宝钗一直在床上絮絮叨叨的给莺儿求情,说什么莺儿跟她感情多深多深,她待莺儿如亲姐妹一般,诸如此类的话。
雪雁冷笑一声,翻了一页书:“我耐心有限,别挑战我的忍耐。”
宝钗讪讪的闭了嘴,不再多言,书澈在一旁偷笑了半天,最后等一刻时辰过了,雪雁起来收了针,就叫来隔壁的春纤和小红道:“这人我就丢这儿了,平日里你俩可看好了她。她这病发作起来可是疯魔的,一不小心动刀子杀人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若是她看上去情形不对了,第一件事儿可不是去叫我,是马上找绳子绑她起来,再差人叫我过来。切记保护好自个,莫要被她伤了。”
说完雪雁抬脚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来补充道:“对了,你二人平时不用伺候她,她自个有丫鬟。”
小红和春纤半蹲作了一福,口中称是,待雪雁走了。就真的不伺候宝钗起身梳洗,自个回旁边的房间去了。
宝钗有苦不敢言,憋着几日下来,身子果真觉得爽快多了。就真的不再对雪雁的态度抱怨了。现下这个光景,谁能医好她,谁就说了算。就算日后世人笑她怕死她也不在乎,她本就是青春年华,为何要这么早死。
一连五日下来,薛宝钗今儿一整天都没犯毒瘾,心中不禁一阵欢喜。她趁着雪雁扎针时问道:“如今我已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家去了?”
雪雁闻言,手中的动作一停,针举在半空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宝钗纳闷,诧异道:“你笑什么,我说错什么了?”
雪雁放下针,盯着她看了半天:“你还真是不自量力。凭你那点意志力,不出一日你就要滚回来求我。如今要不是我天天给你扎针压着你的毒瘾,你现在只怕头发都抓掉了,脸都挠烂了。怎么,你不信?今儿我就不替你扎针,你自个试试吧。”
说完雪雁还不等宝钗说话,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