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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画堂西畔 作者:青徵-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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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别枝浑身麻且僵。
花离愁又道,“云时让人将千重带走,千重半道逃脱,找了二哥来。”
她吸口气缓缓道,“那夏云时他……”
“他?”花离愁微微皱眉,“他自有他的去处。”
她蹙眉想了想。
千重去找花辞年,分明是先前就知晓这其间渊源的,蒙在鼓里的只她一个。如此,先前被刻意忽略的念头便又不听话的冒出来。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模样认真,道,“我,我是说,若我同你毫无干系……我不是叶家的骨血,那你……”
心生灵犀,不必赘言便知晓她意。
他唇弯,眉眼俱是明净的笑痕,指尖拂过她面庞,沉声道,“你不是谁,今生今世阅尽山河,你是我的人。”
纵使此间温润如斯,而誓言不舍他往昔清傲。
他道,你是我的人。这般自负而又不讲道理。
如此,便不必再问。他给了她最好的过往,自此岁月挈阔,她是他的,他亦是她的。
她不好意思的,轻且缓的凑过去,在他微凉的唇上,亲了亲。
但很快手腕被他握住,重又潜入那道甜而深的暗流中去。
【唔,属于二花的第一艘船。我真是好人(握拳~~
小徵乙:骗子……

、第八十三章

来年春,天晴好。
学堂里朗朗读书声,花别枝托着腮帮子守在一旁,左顾右盼。
屋内稚童随和和气气的先生诵书。屋外几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面色绷紧,纠正着他们出拳姿势的那人面色更是沉寂。
花别枝小小的叹口气。
那人的目光凛然而视。
花别枝先是瑟缩了下脖子,继而又想有什么好怕,不由瞪回去,气鼓鼓的模样。
那人微不可察的摇头,继而转过脸去继续教少年们习武,只是唇畔渐渐扬起的弧度,连自己都瞒不下去。
金乌西坠,暮色四合,又是放课时。
小孩子们打学堂里奔出来,脆生生的喊师娘。
花别枝很是受用,不由去看他们的师父。
那人重紫深衣,面容清俊。
少年们仍旧踏踏实实扎着马步,任由稚童无赖打量,面色如常。
须臾,只闻一声好,少年们纷纷收了架势,平整立着。
“今日便到这里。”
少年们陆续揖礼散去。
饶是看了这么久,还是挡不住笑意从眼角满溢。
“又在想什么,恩?”那人俯身,捏住她一侧脸颊。
她支支吾吾,“没有,我老实的很哪离哥哥。”
花离愁绷不住笑起来,平素清傲孤绝渐已被岁月打磨淘沥,如今站于众人面前,早已无往昔冷酷无情的素云楼楼主之态。
岁月果真不曾亏待了谁,只是……
门板推搡声,花别枝闻声看,只望见顾诩白修长的手指按在门锁上,啪嗒一声脆响,便将尘嚣关在俗世里头了。
“先生,要一同回去么?”花别枝说着起身,拍落衣襟上的浮花。
顾诩白摇头笑了笑,“千重去镇上买酒,我去看一看。”
花别枝先是看了比肩而立的花离愁一眼,继而心领神会道,“那先生就快些去,不然千重会带个空酒坛回来。”
她话音甫落,三人不免相视而笑。
眼见着顾诩白身影渐渐被道旁深草掩映不见,花别枝口中压着的半口气才徐徐而出。
“又在叹气。”花离愁握紧了她手,佯怒道。
“离哥哥,我总觉得,这样不大好。”她若有所思,目光悠远亘久。
素云楼被毁,夏勉面对一堆废墟,面对着门下众人要他兑付的承诺装疯卖傻,退无可退之时被蒙面人所救,不知所踪。
同一天一并消失的,是身在锦门的夏云时。
“千重那个傻丫头。”忽然说出这一句,花别枝自己先愣住。
花离愁打她发上捡下一朵碎花,话语柔软,“你说她傻,你又比她机灵到哪里去。”
眼见被踩到痛脚,她苦着脸不好反驳,却着实是愁苦万般的模样。
夏云时不见的那天,千重往曾经软禁他的小院看了好几回,逢人便说,是养的鸽子落到院子里去。
花别枝知道她说谎,那几只鸽子早就叫花辞年补来吃了。
她想问千重,那些鸽子早就做了汤,你还吃来着,你难道忘了?
但她终究还是装作毫不知情,不经意的叹一句,“这些鸽子真是折腾人,明年就不养了吧。”
“恩,不养了。”那时依稀记得的,是说过这句话之后,落在千重眼瞳里潮水一般的暮色,那样想要淹没所有情绪的璀璨的光芒,让人去信,她说的是真话。
“小时候,千重有了好东西,总要先生第一个看。”花别枝吸了口气,微重的鼻音,“我以为……”
“不是你的过错。”花离愁扳住她的下巴,淡淡道,“你家先生,他有他要做的事。”
“所以。”她听到他沉声道,“再想下去,还是你傻气多一些。”
“那我若不想,你是不是不那么嫌弃我?”
花离愁沉思片刻,极为认真而又苛刻道,“宽容些时日,我须得好好想一想。”
“不许想。”她捉住他的臂膀,霸道蛮横替他定夺,“准了准了,快些回家去,大哥还等着开饭哪。”
“你不是嫌弃锦门的菜刀满是煞气么。”
她拽着他走,春日里杨树上绒绒的花絮,毛虫一样抖在地上,她捡了些说要回去做菜吃。花离愁见她拿衣襟兜着,不时有几缕花絮又从一侧溜出。
纵然知道这些花絮实则是不能吃的,但亦不忍扫她兴致,探手接过她递来的一捧,绒绒的软将他心头刺得麻痒。
他终是不动声色靠过去,将她捉进怀里,制住她扑腾的手脚,在她羞恼不定的眸光里,吻在她眉心。
得一人心,此生大好。

、第八十四章(完)

又三年,秋。姜国为伊国吞并,拥立新主。
新主清鉴,山河上下一派升平。
锦门所栖处,恍如隔世。
花别枝前些天见周边女子为心上人裁了布缝制冬衣,她忍不住手痒,这天便瞒过花离愁,偷偷一人去了镇上。
搭了旁人的马车,到镇上后先是往平日里常去的铺子里买了梅子酒,几盒点心,这才打听着去布庄买布。
她一进门便被琳琅的布匹晃花了眼,一双眼四下打量,最末看中两匹,却左右拿不准主意。
“店家,这两匹布我全要了。”凭空一声,叫她挪不动步。
“小帛,你要这么些布做什么?”
花别枝垂着脑袋,缓缓松开那两匹布,白皙的手指慢慢蜷起。
她察觉到那人靠近,天青的衣袖快要沾身。必须马上离开!
身随意转,侧身的刹那,听到店家赔笑道,“这位姑娘,要不你去别家再看看?”
她生硬接了一句,却在门槛处被一人拦住。
招摇之极的嫩黄衫,懒洋洋的语调,“君子不夺人所爱,小帛你说是不是?”
她知道躲不过,只能抬起脸来。
隔了那么久,白寒却仍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好似天底下除了岳长庚,再没能要他动心的事。
拥挤杂沓的店铺,日光下纷扬的细小尘埃,她看到岳长庚转过身来,晴空一般的眸子里往事沉寂,一时叫人忘了言语。
那么温润的神色,那样心冷的人。
“你可还好?”岳长庚开口道,是故人重遇的熟稔。
她不妨他问出这一句,先是一怔,继而道,“很好。”
她不问身为一国之君的他缘何来这偏远小镇,更不问其他,这叫他原先酝酿了好久的话全无用处。她只颔首,望见白寒却的手臂垂下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是哑了么,怎的什么都不问?”某个人不怕死的喊。
“烦劳将这两匹布包好,送到清屏客栈。”岳长庚不顾白寒却的叫嚣,出门往相反的方向走。
“买这么多布做什么,你是觉得宫里的衣裳不好么?”
“不为什么。”岳长庚无奈,自顾往前走。
追上来的脚步声将他心底最重的念头压下去,这也是,她欢喜的罢。
花别枝未料到这么些年后会重遇岳长庚,她一路惆怅,回家后花离愁看见的便是心事重重的她。
“回来了?”花离愁绷着脸。
“恩。”
花离愁见她心不在焉,全无往日知错模样,不由有些烦躁。
这些天她天天往外跑,他管不住她,只得要她去。她做些什么他清楚的很,明知她心中念念不舍要为他添置冬衣,却忍不住有些被忽略的怨气。
思及此又暗笑自己何时竟有这些傻气,大抵叫她给愁的。
花别枝漫不经心答了这一句,久久未听到花离愁开口,忍不住浑身打个激灵,这才看见他唇角极力压抑的笑纹。
“你又吓唬我。”她愤愤然。
花离愁捉住她双手,“别闹,也不怕别人笑。”
“只有我和你,你不说旁人怎会知道?”
“谁说不会知道?”清脆笑语,花别枝浑身又麻又僵。
几乎等到那人走到眼前,她才敢转过身去,恶狠狠扑抱过去。
“千重你怎么来了?先生呢?只有你一个人么?”她一股脑的问,脸颊埋在千重的颈窝里。
是幼时熟稔的味道。
千重显然是瘦了,细弱的一把腰身近乎纸片般。她神色倦然,宠溺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不来找我,我只有来找你。”
顾诩白同千重在三年前离开锦门,四处游历。用千重的话说,是她想多些见识,死皮赖脸跟去的。
“先生呢?这么久了他只回了我一封信。”花别枝抱怨道。
千重一怔,望了望花离愁,继而道,“先生忙得很,哪有时间理你。”
她闻言,睫毛簌簌而动,颇为忧伤道,“先生真是狠心。”
千重道,“这样说还是你狠心,先生要我给你带了东西来的。”
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花离愁忍不住捏了捏她腮帮子。
千重取了一轴画,置于桌上,缓缓展开。
远山近水,云雾缭绕间楼宇隐现。
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大颗大颗的泪无声落下。
近处松林间,一架秋千,三孩童。
这是……
是素云山,是年幼的他们。
“那先生呢?”她哑声问道。
“诩白自然在书堂,等着你们玩够了去习字。”花离愁道。
“那你呢?”
“二哥么?自然在这里。”
她顺着千重的手指看,画堂前茕然孑立的一人,视野里是三个无罣无碍的孩童。
“真好啊。”她道。
“是啊。”千重道,“真好。”
“这幅画,画了很久罢。”
“恩。”千重道。眼前似乎是顾诩白捂唇闷咳,提笔描画的模样。
“你回去的时候,也给先生带一样东西回去。”
“是什么?”
她笑了一笑,诡秘道,“我去拿。”
月白的深衣搁在柜子里,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缝好。她穿过重叠的回廊,察觉时光似乎与她擦肩而过,那些过往渐渐明晰,一一浮现。
她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大婚前她端着点心去找顾诩白,那时愀然在,顾诩白也在。
愀然道,“公子你虽熬过廿岁,但松婆婆毕竟不能起死回生。你的生时,多则三年,少则半年。”
“能活这么久,已是顾某万幸。”
她甚至能想得出那时顾诩白面上神色,必然是温文尔雅,无所惊惧,好似天下事,只有眼下这一刻要紧。
眼角淌过微凉的泪痕,停下脚步的那一刻,有穿堂风将她垂垂长发扬起,她望着堂前簌簌响动的枝叶,弯了弯唇。
起风了,谁还会在树下绑了秋千,等着她去。
她又想等在那里的那个人,面冷心热的那个人,今生今世的那个人。
唇畔笑痕,宛然花开。
却只道,人生事,浮生长。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磨蹭了这么久,而今终是完结,另有后记。】

、后记 岁月忽已晚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雨水充沛。
葡萄架下栀子与米兰疯长。碧莹莹的葡萄挂在藤上煞是喜人。不过若院中无人,总有白头鹎组团前来啄食,倒叫人伤透脑筋。
养了一年多的两只巴西龟出逃,不知所踪。自去年五月至今年七月,拖拖拉拉终于将《画堂》写完,果真是拖延症患者。
《画堂》是我最为在意的一部文,却也是最不满意的一个。
但终于敲下最末一个字,只觉得眼眶酸痛,怅然若失。
是谁说,太过在意反受其所困。后来想了想,大抵这是潜伏在我心底很久的自言自语。
这部文里最在意的人,是顾诩白。
他是我所有的幻象,这也是他最终消泯的理由。
写文的初衷只是因为那会让我快乐,中途难免困惑彷徨。于是止步不前,待看的清自己,才能写下去。
亲爱的汪姑娘,我将这个故事送给你,更是送给我自己,希望不会要你太失望。你要我告诉小花的事,她要我告诉你她晓得了。
我们最终会走到凡尘去,白马非马,就是凡尘。这亦是必经的路途。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送给每一个人。
至此,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古风长篇大抵不会再写。
谢谢每一个陪我走下去的人。
【不冒泡的孩纸不是好孩纸~~~
小徵乙:我在看着哟~~~冒泡有奖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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