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父王过分妖孽-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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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门信身体里散发出来了冷气,让那妇人再不敢多言。朝老夫人望了一眼,忧心忡忡地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整个大厅,虽然人数众多,却不闻一丝响动。
清丽的双眸,慢慢扫过众人,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最好盼望冰冰小姐今晚就能醒来,否则,明天我东门信从此以后就不叫东门信了!”
说完,大步离开,只留下一众人的叹息声。过了片刻,众人才逐渐缓过神,将目光投向老夫人。
老夫人长长舒口气,似是万念俱灰,挥一挥手道:“你们下去,多找些大夫来,务必让冰冰小姐今晚醒来!”
众人闻言愣了愣,随即福了福身,相继告辞。偌大的屋子,一瞬间便变得空旷起来,老夫人抬起一双浑浊的眸子,神态毫无生机,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
身边的丫鬟连忙过来搀扶住她,低声安慰道:“少主子也是一时气恼,老夫人别往心里去。他小时候不也这么闹过吗?”
老夫人摇摇头,叹道:“不一样,他已经长大了,翅膀硬了。他要飞,我们还拦得住吗?”
丫鬟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道:“那倒未必,少主子似乎对冰冰小姐有意思呢!冰冰小姐贵为晋王爷的女儿,若是嫁到东门家族来,也是沾着皇家边儿的。”
丫鬟的一番话,让老夫人脸色又阴沉下来,半晌才道:“你当真以为冰冰小姐和晋王爷有关系么?她不过是晋王爷捡回去的女孩儿,这么多年,晋王爷孑然一身,其中必有缘故。”
丫鬟愣了愣,似有些不相信老夫人的话。
“晋王爷如今二十七八,冰冰小姐至少也有十六岁,你还觉得他们是父女关系么?”
丫鬟摇摇头,只是,怎么说也是父女关系啊,即便没有血缘关系。
老夫人叹一声,步履蹒跚,慢慢消失在梨花小径尽头。
春风一吹,落英缤纷,如同飘起的鹅毛大雪,铺了一路锦华。暗香浮动,碎了一地星光斑驳。
男子抱拳斜靠在门廊上,绿色幽眸微微眯起,望着一方碧空发呆。阳光透过香樟树间隙,斑斑驳驳打在灰色衣襟上。细风吹起披肩发丝,衣袂摇曳间,耳边传来开门声,他立刻睁开双眸。
“李大夫,她今天能醒过来么?”
“这……老夫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来,倒也没有大碍,若是两天后依旧没有醒来,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她,竟然伤的如此严重?
如果她当时知道后果,还会救自己么?
绿眸敛起,不禁想到。
东门晴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哀求道:“李大夫,您一定要想办法让她今天就能醒来……”
“晴儿小姐,与其担忧她,您该担心一些东门少主了,他被狼抓伤了,若是伤口恶化,一条胳膊就废了。”
东门晴更急了,眼泪哗啦啦地止不住,已经乱了方寸,焦急地问:“怎么办?没有办法吗?如果哥哥伤的那么严重,奶奶一定会气死的……”
李大夫无奈地摇摇头,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生涩的问话:“他,他在哪儿?”
李大夫仰头看着男子,触及到那一双绿色眸子,立刻收回目光,声音也不如原来那般自若,“你问的,问的可是东门少主子?”
男子点了点头,心底有些不愉快,却不懂如何表达出来,只冷冷地盯着李大夫。
“你有办法?那,跟我来吧!”东门晴擦了泪,连忙在前面带路。
男子最后看一眼李大夫,才跟着东门晴走。
李大夫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当绿眸男子将纱布层层拨开,露出整只血肉模糊的手臂来时,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何时进来的老夫人,忽然道:“孽障,灾星!”
众人不敢言,东门信咬着牙关,看了老夫人一眼,低声问绿眸男子:“还有救么?”
男子没有说话,从怀里拿出一支黑色药瓶,对着伤口抖了几下,抖出一滴晶莹剔透的绿色油脂。油脂接触到肌肤,瞬间如水一样化开,冰凉的感觉,暂时代替了疼痛。
东门信对他微微一笑,身子躺平了,才问道:“阁下叫什么名字?”
男子闭口不答,专心包扎着伤口,一切完成后,才生涩地说道:“三天,不沾水,五天,全好。”
说完,将黑色药瓶收进怀里,起身默默无言退出去。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东门信才收回目光,清眸微眯,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
东门晴冲到床边,紧张兮兮地问:“现在感觉好点没?李大夫说,说手臂会废掉……”
“住口!”老夫人呵斥一声,道,“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么?”
东门晴眨眨眼,把眼泪吞回去,东门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带着温和的笑,看着她。整个东门家族,也只有小妹东门晴才是最单纯的那一个,也是最善良的那一个。回望一屋子里的人,到底还有几个心是热的,血是红的?
不禁冷笑,这就是伴随他一起长大的亲人啊!若是,相同的处境,他们会选择救他?还是会为了保护自己,而断了他的后路?
“哥哥,如果冰冰小姐今天没有醒来,你……你真的要离开东门家族吗?”东门晴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问道。头低低垂着,又道,“那天,我不知道冰冰小姐身子不好,所以……对不起哥哥,我现在觉得没脸去见她了。”
东门信闻言,只是苦涩地笑了笑,东门晴已经觉得没脸去见她,他岂不是更没脸了?是他用了迷药困住冰冰,若不是如此,冰冰又岂会遭遇这一次灾难?
说到底,还是自己过于自信,以为只要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便会安然无恙。却不想,自己身边的人,皆是这般的不堪。
久久没有等到答案,东门晴有些不安,抬起头,道:“大夫说,冰冰小姐今晚没有醒来也没有大碍,哥哥放心吧。这次奶奶她们也知道做的太过分了,你就别和她们生气了。”
东门信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极淡的冷笑,并不言语。说到底,要抛弃东门家族老老少少一大家子,岂是说的那么简单,他不过是想给她们一个警告。让她们知道,什么是害怕,以后才不会有恃无恐地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人。
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东门晴见哥哥闭上眼,便叹一声默默退出去。走到院子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守着冰冰小姐。如今也只有等她醒了,才能解开哥哥和奶奶之间的死结。
走到冰冰暂且居住的院落时,东门晴又猛然停住脚步,而令她突然停下来的原因是,那双幽暗的绿眸,散发出冰冷的危险气息。
身边的丫鬟缩缩脖子,显然也被吓着了,伏在东门晴耳边低声道:“方才他将这里的丫鬟小厮全赶走了,不许任何进来。小姐,我们还是走吧,那人,太可怕了。”
东门晴愣了愣,想起他救治哥哥的手臂,心底的害怕又慢慢的减弱了。朝丫鬟摇摇头道:“你害怕就留在这里,一会儿药煎好了,送过来。”
丫鬟皱着眉头,有几分不愿意。但要跟着小姐一起进去,她又害怕的紧,最后点点头,嘱托道:“小姐,你自个儿小心一点。”
东门晴失笑,“好歹这是我们家,他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嘴上虽是这么说,当真要靠近,感觉到那股无法忽视的冰冷时,东门晴却步了。冷不防,传来冰冷的声音:“出去!”
东门晴吓得一颤,定定神,抬起头道:“冰冰小姐是姑娘家,一会儿醒来了,也要有姑娘在场才方便。我没有其他意思,她在我们家受了伤,我们理应照顾不是吗?”
男子自是说不过她,定定地瞅着东门晴一双眼,似乎要看进她心里,确定她真的不是坏人,才微微颔首,退了一步。
冰冰趴着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身子,只露出一头乌黑的发丝。房间里还弥漫着血腥味儿,东门晴左右看了看,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我要见东门信!”
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冰冷幽怨的声音。
东门晴扭头,瞧见冰冰正偏着脑袋,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防备。
“东门信呢?难道他已经死了?”冰冰忍不住一阵暗讽,“不是要用我要挟王爷爹爹吗?怎么会想着我死呢?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东门晴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难受,好像被人当面打了一个耳光,还有一点儿不高兴。哥哥为了她要与亲人翻脸,她却……
好吧,是他们家人不对,明知道她有危险,也要把她送走。东门晴咬了咬嘴唇,道:“我这便去告诉哥哥,说你醒了。”
冰冰撇撇嘴,将脑袋偏向另一方。小小的动作,也引起后背剧烈的疼痛,不禁咬住牙关,暗地里拜访了东门家族上上下下十八代。
未了,叹了一声,说到底,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如果,她的功夫达到了玉竹那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别说迷药,就是毒药也伤不了她!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为什么那一刻力量突然又回到自己身体里呢?虽然不是全部,却回来了大半。若不然,她此刻连痛也不知道了。
过了片刻,紧闭的房门推开,一束绯红的夕阳打进来。
东门信顿了顿,才抬起脚,一步一步走过来,遮住了那一束光晕。在床的壁头,倒映一个修长的影子。
步履阑珊,突然间,冰冰心里的怨气消失了大半。东门信到底还是保护了她吧,刺穿狼喉的那一箭,凛凌逼人,分明使出了全力,他本身又是带着伤的。所以,冰冰扭头看着东门信时,眼里没有冰冷,只是很淡,带着一点点责怪。
捕捉到眸子里的信息,东门信松了口气,沉重的心变得比先前轻盈了。
“伤好了,我们就去找晋王爷。”
隔了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如是说道。
冰冰眨了一下眼睛,面无表情地将脑袋偏过去,耳边传来东门信轻微的呼吸,“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别的打算,只是晋王爷如今怕是真的有危险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忧色。
冰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却不动声色地道:“你困住我,不就是希望爹爹有危险吗?”
东门信欲反驳,张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又站了片刻,低声道:“好好养伤吧。”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背部的疼痛告诉冰冰,她如今只能养伤,也只能在这里养伤。东门信的目的她不知道,也只能赌一把东门信还有点儿良知,不会再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
只是,东门信不会,那其他人呢?冰冰清楚地记得,东门家族的这些女人亲手把她送上船的,在狼族出其不意出现时,她们又活生生地断了她的退路。眼睁睁看着她一人,与狼群搏斗,如今回想起来,一颗心还忐忑着。
东门信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府里,那些女人如果还有这个想法,轻而易举就能办到,冰冰没办法不忧心。
正苦着无法子时,门口传来一阵对话声。
丫鬟端着要站在大门口,摇摇望着绿眸男子,忍不住手微微颤抖着,勉强鼓起勇气,朝绿眸男子道:“奴婢送药来了,可以进来么?”
回答她的是一道冷光,丫鬟浑身一颤,忙不迭地将药放在地上,惶恐道:“奴婢不过来,奴婢就放在这里,有劳公子给冰冰小姐送去。”
声音渐渐远去,冰冰一阵好奇,原来这房间外有人守着的。是东门信派的人吗?但听那丫鬟的话,好像又不是……
“吱呀”一声,绿眸男子一手端着药,一手推开房门。
冰冰愣住了,直勾勾盯着绿眸男子,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还有,冰冰都忘了问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他有办法来?那么就一定有办法离开!
虽然东门信表示等冰冰好了,就放了她,不过,介于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和冰冰对东门信的印象,要让她相信他估计没那么容易。
男子被盯着极其不自然,女孩的眼眸里盛满惊讶,却一点儿没有让他产生排斥。或许,就因为她救了他。
“那个,药……”男子比划着,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冰冰朝他笑了笑,忍着疼痛要坐起来,奈何轻轻一动,背部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不得已只好放弃起身的念头,道:“麻烦你端过来吧,嗯,放在矮几上。”
冰壁疼得直皱眉头,绿眸男子似乎感同身受,也皱起眉头。按照冰冰说的,将药放在矮几上,后退一步。
冰冰吃力的伸出一只手,抓住勺子。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动作简直是轻而易举,冰冰却费了好大的劲儿,额头也冒出晶莹的汗水,只是强任何没有发出声音。
男子定定地看着她,顿了顿,转身出去了。
过了片刻,在冰冰艰难地喝了第一口的时候,他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根柳枝,却是被抽了里面的木条,只留下管子一样的树皮。在冰冰惊疑的目光中,男子将树皮管子的一端放进碗里,拿着另一端在嘴边做了个吸的动作,然后递给冰冰。
这一系列动作,已经让冰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依稀记得,在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