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走着瞧-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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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灵听了这话，立马扑到我面前，“小姐，您又伤到哪了？”
“没有，还是之前的。”
“哦，那便好。”她吐了口气，“小姐你等会，我现在就去。”
望着纤灵急切的背影，我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对你还挺忠心的。”荀非似笑非笑的道。
我默然，确实如此，或许是她对我爹很忠心吧，所以也顺带对我忠心。
他拉过我受伤的那只胳膊，小心的拂上袖子，看着我上面略有些恐怖的伤痕，叹道，“你瞧你也太不小心了，幸好这伤的是胳膊，若是脸，可怎么办。”
“我就知道你肤浅，我若真伤了脸，也好验一下你们这些男人的真心，到底是喜欢我这张脸呢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难道你除了这张脸以外，还有值得喜欢的地方？”
见我变了脸色，荀非立马又笑嘻嘻凑到我面前，抚着我额前的发丝道，“好了，逗你玩的，你看你也太没自信了，还当真了？”
其实我还真被他戳到了痛处，我一直觉得我的内心特别阴暗，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别人对我不好我要报复，别人对我好我又不当回事，那什么贤良淑德温柔善良根本在我身上一点也体现不出来。
比如要是我以后的夫君敢给我添个二房三房之类的，老娘绝壁会送他们到地府里相亲相爱。
话说我自己都没瞧出来自己有哪点讨人喜欢的地方。
当然，以前装的那些就另当别论了。
正感慨着，纤灵拿着药过来了，没等她动手，荀非便接了过来，握住我的胳膊，替我抹了起来，动作难得的温柔。
“小姐，小姐，驸马爷来了。”耳边传来纤灵略带些急切的声音。
其实从他踏进院子里的那刻，我就知晓了。
一抹阴影压了过来，接着我便听见一个较之白天温柔许多的声音，“公主受伤了？”
我抬头，对上那双清明却又深邃的眼眸，不语。
他亦是回望着我，眼睛如被雾遮住，分明不清，让我看不透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互相沉默片刻后，他移开目光，淡淡的扫了眼荀非，又低下头打量着我被荀非握住的那只胳膊，沉吟，“公主为何会受伤？”
“子言，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公主与你成亲不过三日，就伤成这样，而你竟然到现在才知晓，陛下若是知道这件事，必然会动怒。”荀非淡淡的勾着唇角，语气不紧不慢，声音也不大，但莫名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谢子言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并不理会荀非，继续看着我，问道，“公主还没告诉臣为何会受伤？”
我很不喜欢也很不适应他用这种近乎逼问的语气同我说话，脸立马拉了下来，“与你何干？你还是抓紧时间与你那妩媚动人的侍女你侬我侬去吧，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就没有机会了。”
荀非见我醋意浓浓，朝我眨眨眼，露出一副极其感兴趣又带着些许看好戏的表情，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点。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臣已经说过，荷塘边的那件事情与初瑶无关，希望公主不要再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这真是我从小到大听见的最为好笑的一句话了。
其实我现在很想大吼一句老娘就是要无理取闹怎么地了。可惜，我并不是我，而是燕然。
“如果我就是要无理取闹你能把我怎样？”虽然大吼不行，但身为公主的气势是不能丢的。
“那就只有请公主好自为之了。”谢子言的缓缓道，“公主一夜未归，不知所踪，次日归来之时，臣下问之，却又支支吾吾，不肯告知，这件事情若要是传了出去，难免不会惹人非议。”
我冷笑，“驸马爷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你就说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就得了。”
“公主若非要如此认为，臣不想辩解。”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亦然是淡笑勾唇的回望着他。
刹那间，我只觉得的周身一片冰冷，宛如处在极寒之地。
“荀哥哥，我们走。”我拂袖拉过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荀非，大步向前离去。
“夜深了，公主还是早些回房歇息的好。”经过谢子言身边的时候，他按住我的肩膀，转而看向荀非，“荀公子风流名声在外，未免落人口实，也还是早些回府吧。”
我挡在荀非面前，直视着他，“既然驸马你能在大婚之夜与侍女偷/情，那本宫如今养个面首又如何！”
“咳咳……”身后传来荀非连续不断的大力咳嗽声。
听见这话，谢子言整张脸都绿了，看着他那张带着隐忍怒气的面孔，我觉得甚是解气，可是解气的同时，却感觉某处在隐隐作痛。
终于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松开了……
行至房间，一路上憋了许久的荀非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你说谢子言在大婚之夜与侍女偷/情？”
见我没回答，他脸上笑意更浓，也更加感兴趣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慵懒的看着我，“我说你身上怎么总感觉问道一股酸味，原来还有这么一遭，来，给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比街头上那些没事做专门嚼人是非的大妈大婶还要八婆。”
“咦，你还真因为这件事情吃醋了？”
“我会吃醋？”
“既然不是吃醋，那么刚才你说的养面首，不是气话？”荀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虽然你刚才说什么面首对于本公子来说是一个极大的侮辱，但既然你如此厚爱本公子，本公子也就勉为其难的从了你。”说着他向我走来，边走边解着身上的衣服，“娘子，不如今晚让为夫好好疼疼你。”
☆、第三十六章
我伸出脚抵在他面前，指着他的胸口；“哥；你肚兜掉出来了。”
听了这话，荀非低头；看着胸前那半露在外面一节的红色肚兜；略微不自然的往怀里塞了进去。
“集齐三件可以奖励一件神秘礼物给你哦。”我朝他眨眨眼。
“什么神秘礼物？”他亦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冷哼，“让令尊赏你一顿皮开肉绽的暴打。”
他立马收起那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嘴脸；理好衣服，正襟危坐；认真的道；“你说的那个与谢子言偷/情的侍女；究竟是何来历；怎会如此大胆？”
“她确实大胆；我这身上的伤，可都是拜她所赐。”
“什么？！”
“她还试图毁我清白之身。”
“你还有清白之身？”他鄙夷的望着我，转而眼睛里似乎又闪烁着点点光芒，见我正瞪着他，微微咳嗽一声，探询的道，“我比较好奇的是，她下场是什么？”
“暂时未定，还没想好。”
“什么？！你还没报仇？太窝囊了你。”荀非恨铁不成钢的拍着我的肩膀，“你现在战斗力衰退啊，一个侍女你都摆平不了你混什么混。”
“这还不是因为有我的‘子言哥哥’护着她。”我恨恨的道。
“别怕，你荀哥哥来帮你出气，说吧，想怎么对付她？”
“这个嘛……”我一只手撑着头，皱起眉头苦思。
怎么对付她才解气呢？就这么一刀宰了未免太便宜了，不如……
眼眸陡然一亮，我欣然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不过，我要还，就得加倍的还。”
奶奶的，竟然想找人玷污老娘，你要不这么做，老娘还想不到用这种方法对付你，擦，你就等着让你的心上人看着你和别的男人欲仙欲死的销魂画面吧。
于是我与荀非两人就这么秉烛夜谈直至天亮也还意犹未尽，次日荀非从我房间出来的时候，我看见站在谢子言身后的初瑶是如此的艳丽多姿。
两两相望，四目对视，我翩然转身，关上房门，揉了揉有些酸涨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便往床上爬去。
实在是太困了。
之后的几天，我便常常与荀非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乃至升级为国家大事，顺便再密谋点不道德的事情，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不过比较惭愧的是，燕然公主与国舅公子之间的奸情便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且很快流传为一代“佳话”，而谢子言，则无疑成为齐国最大一顶绿帽子的代言人。
皇帝曾忧心忡忡的与我促膝长谈过几次，我比较隐晦的表明其实我也是受害者，谢子言在某些方面并不能够满足我，于是皇帝本着仁爱豁达的胸襟，不再过问，便也放任我继续自由发挥。
中间这段日子我与谢子言极少碰面，看着他似乎都是早出晚归的样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初瑶住在府中，虽说是奴婢的身份，但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把府中的那些下人当是她自己人一般的随意使唤，这让我颇为愤懑，完全激发了我那颗狂野阴暗恶毒的报复之心。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未免憋出内伤，老娘终于在一个月圆风高之夜忍不住爆发了，顺带掐指算了个好时辰，便开始实行了报仇大计。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哪怕初瑶再心灵手巧聪慧机智什么什么之类的，也逃不过老娘苦思冥想精心策划的阴谋。
在荀非和纤灵外加一干闲杂人士的辅助下，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我荣幸的围观了一场活春/宫，正看得激情澎湃不亦乐乎，谢子言便华丽的登场了。
不过似乎我下的药太过猛烈了些，人家正兴致盎然，高/潮连连的忘乎所以。
一夜好梦，次日起了个大早，梳妆完毕，用过早饭，便悠哉悠哉拿着本书坐在后院里的石凳上翻了起来。
不久，我便感受到一股凌冽的气息迎面朝我扑来，笑眯眯的抬眼，只见那张清润俊雅的面庞透着刺骨的寒意。
“早啊，驸马。”我欢快的打了声招呼。
“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他一字一句，脸色铁青，像是在极力强忍着心中的怒意。
我放下手中的书，随手捡了片掉落在石桌上的柳叶，拿在手中轻捻，轻笑的看着他，“没错，是我做的。”
或许是他没想到我会如此坦白，微微愣了一下，眸子愈发深沉，“你的心还真狠！”
“那又怎样，她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你！”他突然扼住我的双肩，猛地，肩膀传来一阵生疼。
我直视着他，脸上笑容更浓，“怎么，你难道还想为了区区一个婢女杀了我不成。”
“不知悔改，无可救药！”
“当初咱们成亲之前我可是说过会向父皇提出退婚，是你自己要娶我的，你既然娶了我，就应该对我负责，而不是在我大婚之夜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很下作对我很不公平么？她的下场，不仅是她咎由自取，你也难逃其系。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些大道理，因为，你没资格教训我，也不配！”
说完这些，他扼住我肩膀的手慢慢松开了，用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首先，你不管以什么理由娶燕然，都是一个字，渣。你不喜欢她你娶她不是渣是什么，其次，你要是真的喜欢她而娶她，那你更渣了，之前对老娘的那些承诺又算什么。好吧，我不管你是有有什么苦衷，以燕然的角度看，你绝对是对不起她，那么她现在报复初瑶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她，你自己的行为是有多高尚？真是可笑。
见他不说话了，我挑眉道，“怎么，理亏了？”
“你很像一个人。”他沉默良久，突然苦笑着开口，“你与她都是一样，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把所有责任推之于人。”
“你是说安素姐姐？呵呵，那是自然，我会这样，也都是拜她所赐。”
“可是，你又与她不一样。”他的语气陡然加重，“她不会如你般心思歹毒，更不会做如此恶毒的事情。”
听了这话，我还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他竟然是如此认为我的？
哀婉的叹了口气，我扶着额头，无力的道，“恶毒就恶毒吧，反正咱们也是相看两厌，还不如不见。”
“你毁她清白还不够么，为何还要毒哑她。”
“如你所说，不毒哑她，怎能够彰显我恶毒的本质。祁哥哥，你现在还是回去安慰安慰她吧，保不准她一个羞愧难当伤心欲绝想不开怎么的，可正如了我的意。”
说完这些，我便转身离去，不想再此事件上与他多费唇舌。如今，而有些事情，已不能再拖。
太子已被我控制住，加上我父亲的那些死忠部下与舞园的势力，我想，拼死一搏还是有些希望。只有推倒当今的皇帝，我们父女以后才能过得安稳一点，哪怕失败，我也不会后悔，与其这样每天担忧父亲的安危，还不如一了百了来个痛快。
其实如果加上谢子言，胜算应该会很大，只是我如今还不能确定他的立场，不能够冒险。
荀非只知道我想救出我爹，并不知晓我要造反的事情，这件事情一旦失败后果太过严重，我不想把他也拖下水，便只是让他帮我打探我父亲的下落。
冬至这日，是皇帝的生辰，普天同庆，全国上下呈现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好不热闹。
献完寿礼，便开始了宴席。
谢子言与我同座，自初瑶那件事后，我都有意避之于他，再加上他身为当今皇帝跟前的大红人，本就诸事繁多，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便显少见面。
此刻的他着一身锦衣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