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走着瞧-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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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投意合，之前是燕然不懂事，祈哥哥，你放心，我回去后就禀明父皇，取消这门亲事。”
“公主多虑了，我与安素一直以兄妹相称，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如今她去了我虽然也很难过，但也没必要影响我们的婚事。”谢子言走了过来，温柔的凝视着我。
多么温柔的眼神啊。
我微微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面上微微红了红，娇羞的点了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送公主回宫去吧。”
转身的刹那，我眼睛沉了沉，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有些不敢往下想。
燕然的寝宫我自然是了解的很，来之前我便给纤灵细细说了一番这宫中的规矩与一些重要的人，她人机灵，很快便明了，应付这些，问题不大。
自那晚谢子言说了那番话后，我便让人暗中观察他的举动，对于朝中如今的局面，虽他心里一直向着誉王，却一直保持中立，不插手这趟浑水，可是如今，他竟与太子的走动多了起来。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在宫中的这段日子，我一直暗中打探，注意陛下的异常，想寻得一丝父亲的踪迹，可惜一直没有进展，而谢子言拒绝退婚，与太子走近的事情也让我忧心不已。
他父亲在位那么多年，位高权重，而他年纪轻轻便状元及第，仕途一番风顺，如今朝中局势捉摸不定，陛下更是不知作何打算，现在最忌讳的便是拉党结派，事情一旦成功便好，可若是失败，可就不仅仅是一条性命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一向谨慎的很，可是现在又为何要做出风险如此大的事情……
“小姐，太子今日出宫去了。”
纤灵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暖榻上闭目养神，听了这句话，缓缓睁开眼睛，问道，“公主与小娴她们近些日子可好？”
“公主如今记忆全无，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无忧无虑的开心的很，小龙进了学堂，那孩子聪明的紧，常常招夫子的夸奖，小娴虽然要照顾她们几个，忙碌的很，倒也充实。”
听完这些，我倒颇有些欣慰，至少，这种生活，也未尝不好，只是……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纤灵接话道，“太子为人忠厚，对于小娴姑娘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
翩若素，燕以纤……
这当中的以，便是曾经的太子妃，名唤妙已，人如其名，是个绝妙的女子，只不过她自小体弱多病，红颜薄命，在我离家出走的前一个月，便香消玉殒了。
她死后，太子悲痛欲绝，直到现在也没有立妃。
而小娴，与当初那位太子妃，长得极为相似。
我叹了口气，“纤灵，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小姐……”纤灵轻轻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挥挥手，站起身来，“罢了罢了，我这也是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个比较容易接受的借口而已，对不起就对不起吧，能够嫁给太子，也是她的福分……”
谢子言的身边安插不进人，但是，太子的身边还是可以的，况且，谢子言应该很了解小娴的底细，她曾经又跟在我身边，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该也不会为难于她。
这样，我便可以对谢子言的行动多一份了解……
“你出宫去看一看吧，什么情况回来向我禀报。”
“是。”
纤灵走后，我又回到榻上小寐。自从进了宫，我一般是白天补觉，晚上做贼。这皇宫的守卫虽然森严，但路线我熟悉的很，哪里有暗卫，何时换班，我都一清二楚，所以行动起来，也不大费力。
根据这些时日的观察，皇帝一直未曾出宫，按我的想法，我父亲的被关押的地方，多半就在皇宫里，只是可惜，皇宫里凡是我能去的地方搜寻了个遍，也没有看出个端倪来。
不过，也没有白费力气，至少缩小了不少范围。
闭上眼睛没会，我感到身边的气氛有些诡异，似乎一道视线正注视着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那张阴魂不散的面孔，不免皱了皱眉。
“你来干什么。”我冷言道。
小白脸悠闲的走到桌边坐下，完全当这里是自己家似的，拿着桌上精美的糕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不错，这皇宫里东西，就是不一样。”
我坐起身来，理了理衣角，讽刺道，“你白沐世家少主什么美味佳肴没有吃过，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美人在侧，这吃起东西来，自然别有一番风味。”
“说吧，你来找我何事？”
小白脸放下手中只吃了一口的绿豆糕，倒了杯茶，抿了一小口后又放下，盯着我的脸瞧了一会，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神经。”对于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只能用这两字来回答。
“门当户对，两情相悦，才子佳人，看着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可惜，却不能在一起，你不觉得你很可怜么？”
“你有空管别人的事情，还不如多操些自己的心吧，我现在要是喊一声，你可就小命不保了哦。”
像是没有听见我的威胁，小白脸喝了口茶，悠悠说道，“你们本来已定婚约，就要成亲，这时，他们家却退婚。表面上看，是公主横插一脚，其实，你比谁都要明白，以你们的家世，再以这齐国皇帝的性子，你们两家是很难成为亲家的。”
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淡淡开口，“早在之前，谢子言就料到陛下不会轻易让你们成婚，说要带你走，你却有所顾忌，不想牵累到他的家人，所以拒绝了。退婚的事情发生后，你立马离家出走，其实只是在逃避他而已，你怕他冲动之下又要带你走。当谢子言找到你要带你回去的时候，你又假装是被他伤透心不肯回去，你故意说只要他不娶公主便跟他回去，是想探他的底，探他到底是来找你回去还是跟以往一样想带你走。其实不管他如何回答，你都不会跟他走的。”
说到这里，他惋惜的摇了摇头，“唉，所以说你很可怜，多么深爱的两个人，如今却闹得如此局面，如果我是他，我看着心爱的人在我面前就那么死去，我也会选择这么做。”
听到这里，我的脸色已经很难好看，“哦？怎么做？”
“你难道不觉得，你们不能在一起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你们都不够强大。”小白脸眸子突然一沉，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迫人气息，“不够强大，所以你们只能被皇帝牵着鼻子走，不够强大，所以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公主，不够强大，所以，他只能看着你在他面前跳崖。”
或许是被他说重了，我的手脚一片麻木，失去知觉。
“现在你的子言哥哥，可是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选择了这齐国太子，呵呵，只要等你们那位平庸的太子上位，他便可以一手遮天，呼风唤雨……这样，他便能够做他想做的事情，再没有了威胁……”
“怎么样，我说的对吗？凌安素小姐。”
任如我怎么把指甲掐在肉里，却还是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恐怕，这真的是失去知觉了吧。
其实，我又岂能不知道呢，从他那晚拒绝我假冒的燕然说退婚开始，我就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那么，你来这里，就是想对我说这些？”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既然知道你的子言哥哥要这么做，为何你还不对他露出真身，难道，你就这么任由他继续下去？”
我眼睛沉了沉，不语。
他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忽然笑了笑，像是明白过来什么，“呵呵，原来，你是想借他们叛乱，好救你父亲。也是，如果这皇帝一日不倒台，你与你父亲，便一日不得安宁，而你与你的子言哥哥，也很难在一起。”
“可是……”他话锋一转，“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做风险不免太大了么，一旦失败，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放在双腿上的手猛地一抖，又狠狠的握住，强装镇静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会的，绝不会有那么一天。
也不能够……
纤灵回来的时候，小白脸已经走了，见我神色有些异常，担忧的问道，“小姐，是身体不舒服么？要不我让人唤太医过来瞧瞧。”
“没事。”我若无其事的朝她笑笑，“对了，情况如何？”
“一切如小姐预想那样，太子在我们的安排下，见到了小娴。”
“然后呢？”
“我们派人故意轻薄她，太子出手相助，身受轻伤，小娴姑娘帮他包扎。”
我点了点头，“太子虽然优柔寡断，不适合做帝王，但为人正气，一表人才，见到这样的男子，小娴难免不会心动。”
纤灵也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什么，犹豫的道，“这几日宫里的嬷嬷送来不少嫁衣以供挑选，我见您歇息，就没有打扰。那些衣物我收下了，我现在拿出来给您看看。”
我这才想起，后天，就是“我”和他的大婚之日了。这一天，是我多年的梦想，如今，真的要实现了……
可是，却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这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
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看着眼前那些华丽的衣物，我心里隐隐作痛。呵呵，终于要出嫁了，只是可惜，父亲，您却没能看见您女儿最美的时刻，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经过一堆人的折腾，我终于瞧见了镜中那张不是我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番雕琢之后，燕然那张本就极为好看的脸，此刻更是夭桃秾李，端丽冠绝。
一瞬间，我有些恍惚……
礼毕，喜庆的屋子里，我坐在床边，手心早已捏出了汗。一天下来，我已经被繁琐的礼节折磨的心力交瘁，这公主真不好当，还是和小龙两人在石排镇偷鸡摸狗的生活潇洒自由多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看谁不爽打一架再说，没钱的时候干活，有钱的时候挥霍，多么充实惬意。
屋外传来一阵阵吵杂声和笑声，我却惆怅不已，脑海中想起上次那一幕，不免脸红心跳，他要是主动，我是拒绝好，还是接受好呢？拒绝？美色在前，我能受得了诱惑？可是接受的话，会不会不大好……
略有些杂乱的脚步声逼近，纤灵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姑爷……”
我收起脑海里那乱七八糟不和谐的画面，赶紧擦了擦手心的汗，挺直身板，正襟危坐。
开门声，脚步声，还有淡淡的酒味。
我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近，心里也越来越紧张，时间仿若静止，房间里静得诡异。
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他下一步的行动，我更是坐如针垫。
正待我纠结着要不要开口问候他一下，头上一轻，盖头被掀开了，谢子言脸颊微红，一双深邃的眼眸冷冷的盯着我。
见我看着他，他眼底冷漠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些。
“祁哥哥……”我学着燕然的口吻娇羞的叫了一声，可是说完后，我又觉得一阵肉麻，便干脆闭嘴不说话，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真的含情脉脉。
他脸上浮现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伸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叹道，“公主今晚，可真是艳美绝伦。”
听他夸别的女子，我心里不免涌起一些醋意。
“只是，再怎么艳美绝伦，也敌不过她的一颦一笑。”他忽的勾起嘴角，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问道，“燕然公主，你觉得呢？”
他明明笑着，可是那笑容，却透着刺骨的冷意。
我的心境，听见他这句话，几番的变了变。他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若此刻在他面前的不是我，而是公主……
燕然虽然是为了报复我而抢走谢子言，可是，她也是真的喜欢他的。
“祁哥哥，你醉了。”
“呵呵，醉了么？”他的手至我的脸滑向腰际，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红丝带，低声呢喃，“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你的安素姐姐了么，不如，我们追随她，一起坠入那黑不见底的深渊，这样，她一个人就不会寂寞了。”
那么好听的声音，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的阴森恐怖。
他不仅醉了，还疯了。
☆、第三十章
我装成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笑着起身，若无其事的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酒杯，柔声道，“祁哥哥，我们来喝合卺酒吧，喝完这杯，我们就成夫妻了。”
他似乎微微一愣，眼底略过一丝阴影，很快却又消失不见，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着点点星光，走到我跟前，拿起我手中的酒杯，笑了笑，“是啊，喝完这杯合卺酒，我们就成夫妻了。”说着，他手微微一倾。
酒，倒在了地上。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另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我……
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忧伤呢。
“夜深了，公主早些休息吧。”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于是，留下我一个人在屋里呜呼哀哉，独影自怜。
枉我在他来之前来那么纠结，脑补那么多激动人心的画面来着。
结果，人家就这么走了。靠，你让我一颗澎湃火辣的荡漾之心往里搁啊……
好吧，来日方长。
谢子言走后，纤灵立马推门而进，一脸深意的瞧着我，嘴角动了动，“小姐，姑爷走了。”
我点头。
“要不要去追。”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别看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