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走着瞧-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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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听闻凌将军素来爱女心切,看来传闻有误,安素姐姐都出走一年有余,凌将军竟然到现在都不知晓她在何方,难道将军你就不担心她吗?”
听到燕然这么说,我心里顿生愧疚之心,从小到大,父亲都一直对我言听必从,哪怕我是故意无理取闹的,他明明知晓我任性,可是他还是喜欢夸我乖巧懂事。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总是依着我,不让我受到半点委屈。
我想,他真的很爱我的母亲,可能多半是因为我很像母亲的缘故吧。这几年,他总会看着我,满带愁容的说,“素儿,你和你母亲长得越来越相似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如此担忧,难道像母亲不好吗?我曾经多次问过父亲母亲长什么样,有没有画像之类的给我瞧瞧。
每当此时,父亲的脸色都会或多或少的变了变,像是回忆起什么很美好的事情,嘴角撇过一丝很幸福却又很遥远苦涩的笑意。
父亲说,“安素,你的母亲,是极美的,天下间不知多少男子为之倾心,只可惜……”
说到这里,父亲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知道,母亲的命运肯定是不大好的,不然我也不会一直连母亲的面都没有见过,而父亲,也不会每当提起母亲时都流露出如此悲怆的神色。
父亲说母亲极美,到底是怎么一个美法我不知道,我想按父亲所说的,母亲当年也应该是个出了名的大美人。于是我特地调查了一番,把二十年前左右的出名美女都搜罗了个遍,只是惋惜的是,都没有一个疑似我母亲的人。
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便如是想,不然既然我父亲说我长得像母亲,那我不应当也是个极美的人?额,极美,这词用在我身上怎么就觉得那么诡异呢?
看来我脸皮还是不够厚。
“小女自幼乖巧懂事,她出走也是事出有因,罪臣一向对她很是放心,素来不插手她的事情。安素她在外面玩够了自然会回来,还请公主到时候多在陛下面前替她美言几句,罪在仆臣,与小女无关。”
“呵呵,好一句乖巧懂事,凌将军这教女之法,果然特别的很。不过将军请放心,我与安素姐姐向来情同姐妹,她有难,我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时间也不早了,那燕然就先回去了,将军多多保重,燕然下次再来看望将军。”
“臣恭送公主。”
我久久注视着燕然离去的背影,直到越来越模糊看不见为止。
或许这样,她就开心了吧。我突然觉得有点解脱,至少,我会心安理得的认为,过去发生的种种应该算是扯平了,我再也不欠她的,也没必要再去逃避些什么。
“出来吧,公主已经走了。”
正当我惆怅不已的时候,父亲的声音飘了过来。
我想父亲应该是在与我说话。不愧是我老爹啊,这都被他发现了,我心里不觉涌出一股深深的崇拜之意。
迈着沉重而又急迫的步伐走过去,看见以往意气焕发的父亲此刻却多了份沧桑,不免悲从中来,心中亦是如被蚂蚁咬过,很不好受。
“素儿,你回来了。”
父亲从牢里伸出手,轻轻的拂过我的面颊,慈爱的看着我,“素儿,你看你,都瘦了。”
“爹……”我轻轻的叫了声,面对父亲的关爱,我惭愧不已,自己从小到大都过于任性,以至于都没能够好好尽到一个做女儿的责任,如今父亲遇难,自己却没能帮上忙,真是太没用了。
“爹,你放心,女儿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傻丫头。”父亲敲了一下我的头,“这件事情你无需担心,爹心中自然有数,倒是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刚刚燕然公主的话你也听见了,她对你可是积怨已久,你切不可粗心大意。”说着,父亲叹了口气,“爹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心眼多,所以对你也一直很放心,不过,如今,朝中局势复杂,江湖上也不太平,你诸事还需小心。”
“爹,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疑惑不已。
“丫头,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爹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我着急不已,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谢子言说陛下一年多前就开始调查父亲了,而那个时间段正好与他们家退婚时间相吻合,这两者说没有联系我怎么也不相信,还有公主,她那么恨我,我父亲入狱的事情,难免不会与她有关。
“素儿。”父亲微叹一口气,“既然你如此想知道,为父告诉你便是。你从小在国子监与太子他们一起学习,有些事情你看得很清楚,为父不再多说。如今琏王殿下与太子殿下争夺储位,朝中大臣各成一派,为父与丞相一直未表明态度,而皇后娘娘这些年来也培养不少亲信,曾多次派人示意为父帮助琏王殿下,被为父一直以借口搪塞过去。前些日子朝中多不太平,为父因此也被卷入其中。不过你放心,陛下明察秋毫,自会还为父一个公道。”
当今皇后并非太子生母,太子生母曾经乃我国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不过红颜薄命,早已香消玉殒,爱屋及乌,陛下便立那位妃子的孩子为太子。
我从小便与太子还有琏王他们一起读书,对于两人的也有些了解。太子生性温和谦卑,对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这种性格说不上不好,但对于皇帝候选人的他来说,未免有些不尽人意。七皇子琏王就不同了,做事果敢,城府叫太子深了许多,也更会讨人欢心。
皇后乃为琏王生母,一直为立储君之事耿耿于怀,加之太子这些年来一直无所作为,自己亲生母亲早死,身边并不像琏王那样有诸多亲信,势力相差悬殊。而皇帝陛下这些年来也一直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使得皇后的夺嫡之心尤为更甚。
我虽然懒得管朝中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但从小与那些世家子弟皇子公主混在一起,也难免或多或少的卷入其中。虽说太子为人谦卑,但并不大符合我的胃口,我比较喜欢琏王,也觉得他更适合做皇帝。不仅我,他们几个也是,这其中的他们,就包括谢子言,荀非,萧羽之。
荀非父亲为国舅,与皇后关系自不必多说。萧羽之,谢子言,外加我,我们与琏王关系较之其它皇子要好很多,曾经常常厮混在一起,或许是因为我们这几个当时在那群人里面都是心眼较多的,所以算是臭味相投,比较合得来。
父亲虽说叫我不要担心,但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那天晚上,谢子言就不会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我。连他都说无能为力的事情,父亲竟然当着我的面说的那么轻松,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我知道再问下去,父亲也不会告诉我,而我,也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此刻,我故作轻松的吐了口气,舒展开紧皱的眉眼,朝父亲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既然这样,那女儿就放心了,爹,您好好保重好身体,女儿一有时间就会过来看望您的。”
“素儿,往后你还是少来为好,为父不想你冒险。”
“女儿知晓,父亲您请放心,一切行事,女儿只有分寸,您无需为女儿担心。”我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脑门,疑惑的问道,“对了父亲,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当日您被抓的那晚,女儿在花荫阁时,一位叫纤灵的姑娘在官兵来时紧张兮兮的要带我离开,还叫我小姐,可是我并不认识她,所以想问问您,您知道这位叫纤灵的姑娘吗?”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可眼睛,却始终偷偷的观察着父亲的表情,不出我所料,父亲在听到花荫阁与纤灵的时候,眼神不经意变了,虽说只是一刹那,但还是被我瞧了去。
“纤灵?”父亲似在回忆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为父不知。”
“哦。”我点头,继续问道,“还有一件事,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有一次遇到危险,一个黑衣人在危机关头救了我,与我同行的一个人说那个黑影男子一直都在暗中保护我,父亲,这个人是你派的吗?”
父亲犹豫一下,温和的道,“是为父派的,为父担心你,所以一直暗中派人保护你。”
我知道,父亲的表情告诉我,他再次撒谎了,那人,绝对不是父亲派来的。父亲手底下的人我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了解,那人的武功招式虽与父亲有些相似,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与父亲平日所训练的那些人有着天壤之别。可是父亲为什么要承认,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父亲知道那人的身份!
虽然现在我的疑惑越来越多,但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父亲有很多事情都在隐瞒着我,而这些,绝对与他入狱有关。
我就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心中不免有些沉重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压着我喘不过气。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像父亲所说的那样袖手旁观,我要查清楚,把所有的一切都查清楚,救出父亲,还有……
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要靠自己努力争取。
从牢狱里出来的时候,我偷偷回家了一番,好在皇帝陛下只抓了我父亲一人,将军府上其它人都未定罪。这些下人里,有的怕惹祸上身,回家去了;有的或许是因为忠心,继续留在府里。原本热闹的将军府,因少了大约一半的人,不免冷清许多。
我不想触景生情,进房间卸下脸上的那些伪装,换上平日所穿的衣服,好好打扮一番,便翻墙来到了离我家并不远的国舅府。目标,荀非的房间。
国舅府我自是熟悉的很,轻松的避过那些下人,悄无声息的进了那花心大萝卜的房间。
这货现在正在睡觉,我透着月光,轻手轻脚的来到他的床边,瞧着那张嘴角微微扬起的面孔,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拿出袖子里的小刀,抵在他的喉口。
此刻,他应是感觉到异样,面无表情的睁开眼睛,看见是我后,微微一愣,眼里立马涌出一股笑意。
我拿着刀,往他喉咙口逼了逼近,轻笑道,“呵呵,荀大少爷,连睡觉都笑的如此……讨人厌,可否告知小女,您老都梦见些什么?”
☆、第二十三章
“美人,许久未见,你倒是越长越漂亮了。”荀非的眼睛先是扫过我的面颊,然后,再由我的脖颈一路到胸口,突然叹了叹气,“就是,某个地方有点不争气。”
死色/胚,我暗暗骂了一句,不过我向来是越生气,脸上的笑容更甚,于是我再次笑了两声,“我看你现在还是关心关心自己这条小命吧。”
“美人,你看你,还是那么的不可爱。许久未见你,我可是想你想得紧。既然来了,长夜漫漫,不如……”荀非一只手轻抚过我的脸颊,勾起嘴角,笑道,“不如,我们来一起活动活动筋骨?”
我的脸自上次摔倒后还没全好,脸上的伤口虽然用脂粉盖过,但被荀非碰到,但是隐隐泛痛。不禁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弹开他的手,冷笑道,“活动筋骨?好啊,看来你这条小命还真不打算要了。”
荀非这时候眼神略略一沉,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翻身,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在身下。
而手中的小刀,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别动。”他的表情全然没了刚才的戏谑,反倒带着显少的认真。温热的手抚上我的脸,手指轻轻摩挲一番,在我伤口的地方停住,柔声问道,“还疼吗?”
我从没与他挨得如此相近过,也难得见他露出认真的神情,不免有些不适应,白了他一眼,闷声说道,“关你什么事,把手拿开!”
荀非并不理睬我的话,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说道,“身为女孩子,脸可是很重要的,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不小心,幸好只是刮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要是伤口再深点,留下疤怎么办?”
“诶,你烦不烦,又不是你的脸,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变那么啰嗦了,我再次朝他翻了个白眼,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身体,不满的叫道,“你给我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啊,老娘这小身板可不经住你这么压。”
被我这么一说,荀非眉头微微皱了皱,这才起身。
此刻,他身上只着一身白色的丝质寝衣,露出大半个胸膛,头发披散在肩,面孔虽然有些疲态,却更添了份风/流韵味。
见我正盯着他看,这小子勾起嘴角笑了笑,朝我眨眨眼睛,“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被我迷得魂都没了?”
“去你的。”我顺手拿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
他轻松的一把接过,走到床边,动作轻柔的放在我身后,又盯着我瞧了一会,略一迟疑,微微失神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几天。”
“哦。”他点头,走到桌边,掌上灯。顿时,屋里亮堂了许多。微风吹过,他的侧脸隐藏在摇曳的烛光下,望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们突然彼此沉默,屋里猛然一片寂静。
半晌,一声轻叹打破了屋里沉寂的氛围,他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犹豫一会,问道,“那么,见过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