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高一筹-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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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能比不过那两个不见天的?唉只可惜我们绣如性子软,又是个女孩儿,不然我倒要去和那两个贱种斗一斗,也让他们看看,爷心里到底疼谁?别以为给了两个白玉狮子和龙凤玉佩,就真当自己个儿是爷的宝贝儿女了。”
许氏一拍巴掌道:“妹妹这话说的极是,上一次轩哥儿和我们振翼摔了那两个贱种的玉佩,过后也没看爷怎么着他们,虽说给了白玉狮子,不过是想着他们平日里很少来后院,得的疼爱少,给了那么点子补偿罢了,除此之外,可还见他们有什么?叫我说,奶奶大可不必担心,要是两个贱种敢翻天,学里就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江婉莹冷笑一声道:“我不管你怎么说?你家翼哥儿若真能降服那个锋哥儿,我就对你说一个服字,我胆子小,刚刚霍妹妹也说了,我们家轩哥儿也不如翼哥儿那般能吟诗作赋,格外得爷的青眼,若说助助阵嘛,倒还可以,只是可不敢带这个头,去降服那锋哥儿。你家翼哥儿要是能成功,我这里的东西,便随便你选哪样。只不过丑话咱们可说在前头,翼哥儿将来要是吃了亏,我可是不管的,明明都警告过你了。
许姨娘眼睛一亮,她倒也不是为了江婉莹的东西,只觉得若是自己可以压这个当家奶奶一头,以后府中还有谁看见自己敢不尊重,背后嚼着舌头根子说自己不好呢?说不定爷一高兴,也让她管管家里的事儿,那时候手里有了实权,说不定还可以和江婉莹斗上一斗,因越想越美,脸上便绽出开心的笑容。江婉莹觑着她的神情,心中暗暗骂着蠢货,这回可是你自己要往枪口上撞。一边慢慢喝着茶水,唇角也绽出微微的笑。
几个女人接着又说了会儿闲话,秋霞便进来,对江婉莹道:“奶奶,管事的媳妇们都等着回话呢,太太屋里的芳容也来了,说是奶奶事儿办完了之后就去一趟太太房里,好像是问问晚风轩里那两个去族学的事。
江婉莹站起身笑道:“真是的,这有什么可问的?爷早就是定了主意,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提了一提而已。”说完便对几个姨娘道:“好了,我也要去处理些事务了,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吧。今儿老祖宗斋戒念佛,不用去请安,本以为能得一天闲儿,谁知照样得不到,唉我这个劳碌的命啊。”
崔氏忙陪笑道:“看奶奶说的,俗语说能者多劳,皆因奶奶能干,太太才一股脑儿把事情都推到了您身上。这么些年来,您管理着家里大事小事,连一点纰漏也没有,谁不说个服字?爷也时常和我说,最疼惜的就是您呢,不但是青梅竹马,更得您嫁过来之后操持家务,难得您身子单薄,还都照料的周全……”
崔氏虽然性子软,却是极会说话的,这一通马屁拍的江婉莹舒服之极。许氏和霍氏则在一旁冷哼撇嘴,显得不屑之极。好容易等崔氏说完了,霍氏才一笑道:“崔妹妹会说话,妾身却是不会。若是姐姐累了,妾身倒愿意替姐姐分忧解劳,就怕姐姐不肯。”
江婉莹冷笑一声,扬起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霍氏,悠悠道:“怎么着?你想替我管家?我倒没什么不同意的,你去问问爷,问问太太,问问老祖宗,她们若是同意,我自然也没意见的。”
霍氏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张口,冷哼一声,气咻咻一扭身走出房间。
不说傅秋宁和江婉莹还有许姨娘霍姨娘等人各怀心思,只说学堂中,今日是大儒第一日上课,族中所有得以进入族学的年轻子弟全部收拾的齐齐整整进入学堂,直到这时,金藏锋和金藏娇才发现原来族中子弟竟然如此众多,不仅仅只有那几个毫无半点情义的同父异母兄妹,这时始信秋宁之言,原本他们只当做是母亲的安慰之言呢。
“哥哥自己当心,我要去女学生学堂那边了。”金藏娇拉着哥哥的小手,眼泪都险些流了出来。从出生之日起,她便和哥哥相依为命,他们一起受苦受罪,又一起养在了傅秋宁的膝下,终于脱离了过去的苦难,这五年来,兄妹两个朝夕相处,虽然从六岁后就分床而睡,然而每天一睁眼,只要奔出屋子,便可以看到对方的身影,便可以高喊一声“哥哥”,扑进他怀中,然后一起玩一起笑一起读书学习一起弹琴作画。如今骤然分别,怎不让小女孩伤心流泪。
金藏锋安慰的拉着妹妹的手,沉声道:“你也注意些,受了两句冷言冷语也不要回嘴,能忍一时就忍一时,娘亲说得对,她愿意冷嘲热讽也好,指桑骂槐也罢,都忍着吧,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金藏焦点点头,有心再和哥哥说几句,但是见到其他子弟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兄妹身上,又怕先生早来,见到这幅情景后不喜欢哥哥,只得忍泪辞别,和芦花一起去了。
金藏锋身边的金篆因为年纪幼小,可以允许陪在金藏锋身边伴读,这是金镶侯府族学中的特惠,不然别家是没有这个规矩的。不过学堂中有伴读的很少,大部分都是由十七八岁的小厮陪同,这个时候就只能在学堂外的门房里歇着。
第六十九章:放学归来
须臾间先生进来,却是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头儿,相貌清癯,一身的朴素长衫,看上去面色红润身体康健,他大步来到椅子前坐下,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金藏锋和金篆便在族中年纪稍大的孩童带领下,恭恭敬敬的拜了孔子和老师,然后才回座位上坐下。
族中子弟年纪大小不一,他们这一拨是五岁到十岁的,往上还有一拨是十岁到十三岁的,再往上是十三岁到十六岁。十六岁往后便不在族学中了,成绩好的可以去出名的书院,成绩不好的也可以去一般的书院。若是有那家里实在贫弱成绩却又很不错的,自有族中替他交付去书院的费用。
当下大儒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便开始教课,却是从三字经开始讲起,一时间,学堂里学生相顾愕然,他们这些大家子,早在三四岁的时候,便可以将这三字经背诵出了,此时何须再讲?却又不敢质问先生,于是脸上就多露出不耐之色。
金藏锋本也觉得无趣,这三字经他早就倒背如流,傅秋宁也都细细讲解过。然而听了一刻,却觉这位先生虽然是讲三字经,其中所涉猎的知识却着实广袤,引经据典逐条分析,既通俗易懂又令人印象深刻。他素喜学习,一下子就听了进去。
一节课是半个时辰,上完后先生飘然而去,学堂里立刻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都觉这个大儒名不副实。金藏锋却认真回味着先生讲的,默默将其中一些重点记录下来,写的满脸兴奋。而不远处的另一人,则是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中,他就是江婉莹五岁的儿子金振轩。
看到金藏锋奋笔疾书,自然是嘲笑声四起,九岁的孩童,能有什么定力?何况还是被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带头嘲笑。金藏锋心中愤怒,几度想要反唇相讥,然而每每想起娘亲的话,便又将那些言语吞回肚内,只是面色如常的继续读书。
总算是开学第一天,众人不敢太造次了,下午先生又早早放了学。金藏锋走出门,就见妹妹正在不远处的大槐树下等自己,看见自己出来,便使劲招手。
兄妹俩一起携手回家,穿过拥翠园,一边说着学堂里的趣事,两刻钟的功夫便回到晚风轩,只见傅秋宁和雨阶玉娘正往院中铺着青绿色的毛豆,两人欢笑一声,跑进来道:”娘亲,毛豆和花生都出了吗?今天是不是有煮花生毛豆吃了?“傅秋宁见他们回来,高兴非常,站起身道:“可总算回来了,让我悬了一日的心,快……快回去把衣裳换下来,花生和毛豆都煮好了,洗完手便可以吃。娘亲把这最后一点晒完,回来和你们说话。
兄妹俩答应一声跑回房间,这里雨阶便忍不住笑道:“奶奶和玉娘这一下可以放心了吧?今日一天,我已被你们念的耳朵都起了茧子。亏着奶奶还说总算回来了,您看看天色,怕只是未时中吧,爷不是说过吗?若上了族学,最早也是要未时末才放学的。今儿必定是因为第一天上学的缘故,所以少爷小姐才回来的这么早。”
傅秋宁和玉娘都点头称是,复又笑道:“我们自说我们的,你非要在旁边听着,起了茧子又怪谁?”说完雨阶也笑了,咬牙道:“你们惯会这样说,耳朵听不听,难道我能控制的了?”
三人说笑着,将最后几斤毛豆铺在院中和那个大阳台上,就转回家来,换了衣裳洗了手之后,只见金藏锋和金藏娇兄妹两个已经吃上了,身边一堆毛豆花生皮,看见他们进来,方从椅子上站起嘻嘻笑道:“刚刚看筐里的毛豆剩下不多了,又实在馋得慌,想着先吃一点再出去帮娘亲弄,没想到正吃着,娘亲就回来了。”说完和金藏娇一人盛了一碟子毛豆花生,恭恭敬敬放到傅秋宁身前,齐声道:“娘亲辛苦,请用一些吧。”
傅秋宁对雨阶和玉娘道:“还不到做晚饭的时候儿,你们也坐一坐,吃一些吧。”
雨阶和玉娘就也各人盛了一盘子,坐在地下的马扎上,边吃边听兄妹两人讲述学堂中的情景。
“我们是启蒙班的,都是五岁到十岁的男孩子,林先生果然不愧是大儒,上午教了我们几句三字经和两篇诗经,写了两篇大字。下午的时候,又过来教授了半篇论语,还有个齐先生,教我们诗词下棋……”
金藏锋兴奋的讲述着,讲完了,玉娘不禁疑惑道:“听少爷说的,这不都是奶奶教过的吗?怎么学堂里却学这些呢?”
“先生讲的和娘亲还是很不一样的,而且学堂里还有些弟弟妹妹,他们没有学过我这么多书,自然要从最基本的学起。”金藏锋一边说着,就从书包里将自己记录的纸张拿出来给傅秋宁,道:“娘亲您看,这是先生讲的,我把其中重要的都记了下来。”
傅秋宁接过来略看了看,笑道:“果然是大儒,难怪你父亲对他那样的赞不绝口,一篇三字经,让他讲出这许多东西来,看这样子,这还是粗浅没往深里去讲,不然以你的年纪,定然要吃力了。”说完她将纸张收起,笑道:“锋儿好好记录着,等到记录满了一百张纸,娘给你用线订起来,到时可以当做一本书来温习。”
金藏锋点头,傅秋宁就又转向金藏娇道:“娇儿今日都学了什么?”
金藏娇咯咯笑道:“起先也是学了些三字经,然后教了刺绣的针法,女先生很好,看上去柔柔的样子,安静不多话,不像哥哥说的那老夫子般威严,不过手艺真是极好的,我什么时候要能扎上她那样的花儿,想来就能和娘亲比肩了。是了,女先生还说,我和绣贞妹妹的琴弹得极好,让我们好好学习呢。”
傅秋宁笑道:“在小孩子里,你们两个的琴艺倒算是不错了,你父亲当日也夸过你,不过切不可骄傲,若是放在大人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的。”言罢却听金藏娇笑道:“这个女儿自然晓得,什么时候能弹上娘亲那样的曲子,才算是小有所成对吧?我也要像娘亲一样,边弹琴边唱戏,那才好听呢。”
一家人正说得热闹,忽听院门外一声惊呼:“这……这是怎么了?都是什么东西?”恰是金凤举的声音。
傅秋宁连忙站起来,一拍手掌道:“糟了,别不是爷冒冒失失进来,踩到毛豆上了吧?”说完连忙赶出门去看,只见金凤举和金明站在甬道中间那条缝隙上小心翼翼往前走,周围全晒的是青绿色的毛豆,见傅秋宁出来,他便指着那毛豆问:“秋宁,你这又是弄的什么东西?怎么把路都铺满了?”
“这是大豆,趁着这几日天气晴好,要晒干了,然后把豆子剥出来,能有几十斤呢,到时候生豆芽或者做豆子都是极好吃的。”傅秋宁忙解释着,却见金凤举走上台阶笑道:“好家伙,连台阶上都摆满了,这倒有点像是我练功时的梅花桩子,幸亏我这功夫没落下,不然非把你这些豆子踩烂了不可。只是这么多,你们怎么剥的过来?到时候我拨几个老妈子过来帮忙吧?也不用谢我,把你生的豆芽和煮的豆子送老祖宗和太太还有我一些就好。”
“那爷还是不必拨老妈子过来了,我们剥个十几天,总是能剥好的。这若是在农村,有那场地和石碾子,不过一天功夫就完事儿。好嘛,我用了你的人,倒要把我这豆子拿去大半,可不亏死了?”傅秋宁撇撇嘴,直截了当的拒绝。
“你就是个小气的,这几斤豆子也和我算这么清。”金凤举呵呵笑着,看见金藏锋和金藏娇,便摸了摸他们的头笑道:“如何?第一天进族学觉着怎么样?可有好好听课吗?有没有不开眼的欺负你们?告诉爹爹,来,把今儿一天学的东西都说给我听听。”
傅秋宁笑道:“孩子们刚刚和我说完,你就过来了,早知如此,让他们晚点说,和你一起听,也省的他们费两遍唇舌。”说完又对雨阶道:“去给爷倒茶,你倒还听上瘾了,连这点眼色都不长。”
雨阶笑道:“听少爷小姐说得热闹,奶奶知道,奴婢也没上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