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一只土豪 by莫晓贤-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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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们为东家做事,得了东家的信任,一路上总免不了要处处小心谨慎,以至于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
“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大雍有句俗话叫‘相逢何必曾相识’,现在我们两方都被这群军匪招惹,也算是我们的缘分了。”乙五忍不住抛出了自己这方的意图,“现在旻迦国内这么乱,走在路上都是一堆麻烦,我们既然有缘,不如同行一路,有个照应?”
祁氏的那壮汉扬了扬眉尖。他刚才虽然做了那副姿态,自己身后却毕竟守着几车的财物,还护着个绝对不能出差错的人。听到对方这么说,此人的戒心便不由得又泛了上来。
他笑了笑,还未想出用什么办法来拒绝,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你们遇到麻烦了吗?”
乙五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直接地说破心思,一愣之下看向了那个问话的人。对面商队诸人脸上微妙的神色令他发觉,这个少年模样的人似乎才是真正能主事的。
此人自然就是祁爱白。
祁爱白的视线一直落在乙三身上,乙三却始终看着别处。
察觉乙三的同伴们看向了自己,祁爱白移开了视线,回看着乙五等人。他上前两步,伸出两只白皙的手,将遮挡风沙的头巾一点点解下,又慢慢取下口罩,露出自己整张脸,冲着他们微微一笑。
看到这笑,乙五稍稍一顿,乙十四耳根薄红,乙二十八则直接“哇”了一声。
“哥哥你好漂亮!”乙二十八原本满脸的愤慨之色顿时褪去,双眸闪亮。
乙十四忍不住又伸手在她头上狠狠按了下——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这是夸男人的话吗?
祁爱白却是不介意,只微笑着又将刚才的话给问了一遍,“你们遇到了麻烦?”
面对这诚挚的微笑和轻柔的问句,乙五等人实在不好开口,于是都将视线移到了乙三身上。要论骗人这门艺术,乙三确实是他们之中最擅长的。
乙三深叹了一口气,终于舍得再看祁爱白一眼。
“是的。”乙三道。
那三人没想到他竟然说实话,都是一脸惊愕。
“所以要和我们同行吗?”祁爱白说着,又退后两步,将商队让出一个入口,“那便上车吧。”
“少爷!”之前那壮汉顿时急了。
“不用再说。我做的决定,我有分寸。”他笑着朝对面眨了眨眼,“谁叫我们有缘呢,是吧?”
祁氏商队遂整理出了一辆马车,专门空出来,给乙字四人乘坐。
乙五和乙十四完全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这么顺利,人坐在马车里,心里还在发懵。乙二十八却不管那么多,想方设法套出了祁爱白所在的那辆马车,屁颠屁颠就跟在祁爱白后面,别提多高兴。
“这小丫头片子。”乙十四嘀咕,“我们长得难道很差吗,怎么从来不见她这么热情?”
乙五笑道,“我们哥几个,她天天都看着,哪里能和那新鲜味道比?”
乙三则坐在马车另一角,一直沉默不语,手心的汗到现在也还没褪去。之前第一眼看到祁爱白时,他整个人都是窘迫至极,害怕着要与祁爱白相认,结果祁爱白半晌也没挑明和他之间的那些过去,倒令他心中越发苦闷了。
片刻之后,车队停下来歇息一阵。这个时候,乙二十八已经和祁爱白混得十分捻熟。
马车才刚刚停稳,她便蹦蹦跳跳地找到乙三问,“祁哥哥说以前在大雍和你见过,是不是真的呀?”问完她又自顾自点了点头,“难怪他对我们这么好!”
乙三脸色微变,心道总算来了。令两人则将好奇地目光落到他身上。
祁爱白倚在前方不远处,看着他笑,“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我们明明已经两清了。”乙三道。
祁爱白摇了摇头,从包裹里取出那块木雕,剥开那些小心翼翼包裹着的绢布,递给他看,“我当年找你要一块木雕,你却只给了我半块,不是吗?”
“原来祁哥哥就是那个用一块玉换他木雕的人!”乙二十八笑道,“祁哥哥,你只要一块木雕真是太亏了,你不知道,那块玉可是救过他一命的!”
“是吗?”祁爱白有点意外,又向乙三道,“那你更应该将剩下那半木雕快点给我了。”
乙三忍不住伸手摸向胸口处原本挂玉的地方,却只摸到一片平坦。他顿了片刻才道,“那半边被我雕坏了,给不了你。”
“那我的玉……”
“也坏了。”乙三咬着牙道,“那块玉之前被人打碎,我就地便丢了。你现在就算要我还,我也还不了。”
“祁哥哥他在说谎!”乙二十八果断卖队友,“那块玉他之前是丢过一次,但我亲眼看到他那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觉,跑回去找了半天,又给捡回来了。现在八成正在他兜里搁着。”
乙三简直想摁死这死丫头!
“原来如此。”祁爱白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乙三越发窘迫,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你究竟为什么要躲我?”祁爱白问,“为什么不辞而别?你又究竟为何要与我两清?”
乙三不答。周遭落在他身上的那些视线令他很是难受。
祁爱白却是没再逼他,很快便收回了情绪,只是道,“两清就两清吧,记得你还差我半块木雕。只要不将那半块木雕给我,我们就算不得两清。”
接下来的路途中,祁爱白与乙三之间再无对话。
直到商队安全通过了盘查,入夜时分驶进一个小镇,寻了一家客栈,安置众人休息。
祁爱白这一路上虽然也历经风沙,却毕竟有一副娇生惯养的骨子,自然不会和其余人睡在一起,而是单独定了一间上房。
他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独自斟着一壶小酒,与窗外的夜色对饮。
一杯饮完,他自己为自己再满上一杯,却发现握杯的手有些抖。他按着自己发抖的手,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抖,只是因为太紧张。
夜已经深了,他却还未打算入睡。
祁爱白在等人。
喝完手中这杯酒,他有些微醉,脸上也已然上了红。今天终于再度遇到乙三,他也意外,他也激动,他也紧张,他的手心也一直冒着汗。他都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将这份激动一直按捺在心底之下。
他知道,乙三其实一直都不想让他融入这边的世界之中。红衣盟那些同伴所在的世界,与祁爱白所在的世界,对乙三而言,一直是泾渭分明的。
就因为他知道,他才会拼命忍着,没有在乙三那些个同伴面前说出自己和他究竟有过怎么样的关系。
祁爱白又饮下一杯酒,眼眶也上了红。他想着今天和乙三的那短短几句对话。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却翻来覆去地被他想着。
他知道,今天他撂下的那几句话,乙三必定是不会置之不理。他了解那个男人,他知道他必定会来找他,并且必定不会在众人之前。
祁爱白不住饮着酒,按捺住自己的紧张,静静等着。
月从树梢渐渐爬到了中空,终于有脚步之声从夜下传来。
祁爱白斜斜倚靠着小桌,盯着门口,默数三下,房门果然被人轻轻扣响。
祁爱白放下酒壶,起身的时候身体有些晃。他笑着摇了摇头,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打开那扇门。
乙三站在门外,穿着一身淡青旧衣。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洒在身后,沾染得衣领处也是一片水渍。发梢低垂,像是挂着几颗露水。
他闻到祁爱白浑身的酒味,眉梢一跳。
“哟,你还特地洗干净了?”祁爱白笑着去摸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留言这么少不科学!
莫非是因为我更新太快了(什么鬼)所以你们以为我在伪更吗!
难道我真的不适合日更_(:з」∠)_
☆、第47章 酒后夜话
乙三一愣之下,还真被祁爱白给摸到了脸上。对方整个人都倒在他怀里,酒气喷了他一脸。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过来,对方却醉了酒?乙三郁闷极了。
他带着祁爱白走进了房内,反手关上房门,免得被别人看见。祁爱白那只手依旧在他脸上胡乱摸着。他捉住那只手,咬着牙,一不小心回想起了两人初次相遇的情景。
那是真正的初次见面,他带着个面具,而祁爱白将他当做了一个倌儿。那个时候,祁爱白也是这样摸着他的脸,举止轻佻,神色痴迷。
那时乙三一把抓起祁爱白的脑袋,照着墙面就撞晕了。
现在他抓着祁爱白的手,心中却很是仓惶。
祁爱白笑看了他半晌,忽然一把推在他的胸口,从他怀里挣脱开来,问道,“你来找我,不是有话要说?”
乙三问,“你没醉?”
“至少没醉得那么厉害。”
乙三深呼了一口气,刚刚从心底带出的记忆却怎样也褪不下去。
“我以为是你有话要找我说。”乙三道。他的记忆从最初的那一摸脸开始,顺着时间绵延了下去,从他心底翻腾出些许从相识到相知的点点滴滴。
“对。”祁爱白点了点头,“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你究竟是想怎样?”
乙三一愣。
“你留下那笔银票,半块木雕,就想要和我两清?你凭什么和我两清!”祁爱白脸颊上红,略显激动,却又很快忍耐下来,只问道,“你骗了我那么久,骗得我那么惨,欠我的难道就只是那么几张银票?”
“之前可分明是你让我滚的。”乙三冷着脸道,“现在又来找我问这个?”
“我叫你滚你就滚?”祁爱白到底还是抑制不住地激动了起来,“我让你别骗我,你怎么就从来不听!”
“……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怨我骗了你。”乙三叹了一声。他刚刚忆起两人的相知,但那说到底,只是他对祁爱白的相知,而祁爱白对他,正如祁爱白所怨怼的那样,因为他的欺骗,其实从未有过一个“知”字。
“我难道不该怨?”祁爱白反问。
乙三皱了皱眉,不太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不休,却又忍不住道,“你又如何?你怨我不该骗你,你又是如何做的?我才刚刚离开多久,你就与别人结了亲。”
“我就是和别人结了亲了,又怎么的!”祁爱白拔高了声音,几近破口大骂,“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那些烂事!你骗了我那么久,直到那天晚上才让我自己发现!之后你就强上了我,连句解释都不留下,从第二天开始就不见人影!你瞧瞧你做的这些事,哪里来的脸来质问我?我不去找人结亲,难道还要等你回来不成!”
乙三本以为对方千里迢迢地过来,是来找自己复合的,结果竟然是来找自己吵架的。他黑着一张脸,一只手在袖管里略显烦躁地捏成拳头,“所以,我骗了你,你也趁我不在的时候去和别人结了亲,我们还是扯平了。”
也对,本无相知,哪里来的相爱?他以为祁爱白会想复合,本来就是他想岔了,是他太自恋。对方特地跑过来将他骂一顿,才是应有之理。
“去你妈的扯平!”祁爱白骂道,“别忘了你强上过我!这笔账又怎么算?让我强回去?”
“那天本来就是你先愿意的。”乙三忍耐着,努力显得平静。
他原本确实对祁爱白很有些愧疚,但是自从那天见过安宁公主之后,那些愧疚便全变成了糟心。
“我愿意?”祁爱白怒极反笑,“是啊,我是愿意,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姓易名衫,我当然愿意。结果呢?结果我发现你一直在骗我,然后我分明就不愿意了!你却还是强上了!”
“你当我是什么,想停就停得下来?我可没有那么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本来就是你自己引的火!”乙三也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而且那天晚上,你不是已经把我踢出去了吗?”
“踢出去了又如何?”祁爱白骂道,“你进都进去了!”
“就算进去,也被你踢出来了。”
“可笑!”祁爱白道,“进去了就是进去了!难道因为后来踢出去了,就不是强上了?”
“我都泄在外面了!”乙三吼完这句话,忽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和他纠缠这种问题?
“你想唬我?”祁爱白却是丝毫不打算停下,“我那时候分明已经晕了,鬼知道你泄在了哪!”
“我本来就泄在了外面!”乙三忍不住继续反驳道。
“泄在外面又如何?”祁爱白问,“连这种小事都要念叨这么久?你还是男人吗?”
天地良心!乙三怒道,“这是小事吗?我们之间总共也就只有那么一次!”
“进都进去了,泄在哪里有区别?”
“怎么可能会没区别!”乙三整个人简直怒得脸红脖子粗,“区别海了去了!”
“我真是服了你,这点小事也要纠缠不休?”祁爱白问,“你就这么想泄在里面?”
“废话,我当然想泄在你的里面!”乙三这么一句话出口,终于又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而祁爱白已经紧接着吼道,“有种你就来啊!”
“……”
“我现在就在这里!”祁爱白仍旧立在那里,整个人从脸颊到眼眶都是一片红,“有种你就来啊!”
乙三按住额头: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最开始争的分明就不是这种话题啊?怎么着就到了这个地步?
祁爱白见他不答,放声大笑,“我就知道你没种!”
然后祁爱白打了个酒嗝。
乙三看着他那满脸的潮红和眼角的湿痕,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