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带我回家 完结-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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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该顾哪个!正犹豫,裴少玉那厮又呕出几口血来。于是一跺脚奔了他去,边哭边要搀扶起他,那厮却摆手,道:“别费事,我内脏好像震碎了!”
“都没了肉身,哪来内脏?!”我又哭又笑,那厮便抬手来抹我脸上泪痕,勉强咧嘴,露出个极难看的笑来:“这样子,真丑!”
“啧啧,郎情妹意的,令本真人心都软了!好吧,本真人就好事做到底,既然你们三个纠缠不清,不如再把他送去!”
第三次抬手,我知这次陆少卿定然十死无生了!正要豁出去与妙缘真人拼了,却听门外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我府内杀人,怎么没人知会我?!”
林云立在门外,满脸憔悴,声调也不高,偏那话说得令人不寒而栗。
这还是那个曾为了孩子低声下气求我们,曾因深爱男子负心而痛哭流涕,一直未有法力显出的林云么?!
妙缘真人显然也被林云气势惊住,歪头细细瞧了她半响,噗呲一声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弃妇!”
“你觉得我是弃妇,我倒觉得自己重新为人,再活了一回!”林云语调平缓,似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没男人,死不了!”
她顿了顿,嘴角向上勾起,又道:“但是,在我府里捣乱的,杀无赦!”
就见她周身紫色光华起,那光华笼罩下,本一身寻常粗布罗裙,此刻却自裙裾开始,逐一被紫色晕染,紫光过处,罗裙上开出一朵朵硕大花朵。花朵极艳丽,血红色,一朵压一朵一朵挨一朵,争相竞艳。却又透露出奇异的死亡气息。
“啧!这才是当年那搅得三界六道鸡飞狗跳的鬼女么!”裴少玉那厮眼中有了亮亮的光,方说一句,便嘶了声,骂道:“妙缘这家伙,下手真他娘的重!”
紫色光华已消失,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个不一样的林云。我只觉她身上杀气极重,而面貌却不算丑,只是那十指指甲实在太长,竟个个如锋利小刀,如今那十根指刀上不时有光芒闪动,她双眼中,更有一种说不清的光华,令人不敢逼视。
“我为了叶少锋收敛锋芒十一载,如今不需要了!”她缓缓说道。
妙缘真人寻了张椅子坐下,先为自己斟了杯茶,却不喝,只是缓缓转动那茶盏,似自言自语般说道;“有趣,有趣得很!终于有个对手了!”
我悄声问裴少玉:“能死不?”
那厮明明苦着脸,却摇头笑道:“没事,虽然本小仙五脏六腑似乎移位了,不过本小仙命硬,没那么容易灰飞烟灭!”
“死不了就起来!”我扶着他脚步蹒跚地朝陆少卿去,此刻妙缘全部精神都被林云吸引,自然管不得我们。而这边都已闹翻天,陆少卿那处却因金化发作全然不知。我只是心疼他又受苦痛折磨,心内柔软地儿似被刀子割、指甲剜,只愿痛在我身才好。
“陆少卿,陆少卿!”一路艰难到了他身旁,就见他一张白蛋壳般的脸上此刻布满细密汗珠,而双眉拧成疙瘩,因一直咬着唇,那唇角竟已有血渗出,血点子衬着那白脸,刺目惊心。
“陆少卿,陆少卿!”
我双手抱住他,只希望可以替他分担这要命的痛,但他身子只是抖只是抖,竟连我大声唤他,都听不到!
“你要坚持住!你不能死不能死!陆少卿,你还有我!为我活着!要为花锦绣活着!”鼻涕眼泪齐流,只是将他搂得更紧。
“喂!痴儿,你下次情绪到了,请先和我打个招呼,这么突然撒手,会跌死人的!”
裴少玉那厮的音自脚下幽幽荡起。我这才想起他来,再看,那厮跌坐在我脚下,一脸的可怜兮兮。
……
那日终是林云胜了妙缘,并非她实力更甚一筹,要我说,胜得倒是讨了巧。
当时情势剑拔弩张,妙缘真人就要动手,偏林云神秘一笑。
妙缘真人是个多疑的,自然便问,而林云只是朝他招手,那妙缘凑过去,也不知林云说了何,当下那真人脸便青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不相信?”
“骗本真人没好处!”
“是不是骗,相信你会分辨!”
妙缘就眼睛转向陆少卿,继而浑身剧烈抖动,突然疯了般往外冲,口中大呼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
后话被风吹散,连妙缘真人的身影,都似化在风中。
也不知两个人打的什么机锋,须臾间场面竟翻转!明明真刀真枪打起来胜负难分,偏妙缘真人似被千百头神兽追着般,急慌慌的逃了,只是那最后撕心裂肺的音令我生生心惊。那似乎是长久以来所信仰的突然崩塌,其中有着满满的绝望。
这下子换了我与裴少玉糊涂。那厮拿指头戳戳我鞋面,仰头问:“喂,我眼花了吧?”
我望着妙缘消失方向发呆,末了方道:“是我们眼花了呢!”
……
一个月后。
第一场雪来的时候,我正圪蹴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吐吐沫。
身后有脚步起,不用回首便知是裴少玉那厮。
我只管干呕,觉得最近实在没胃口,无论见了什么吃食肠胃里都闹开锅,照此下去恐我要成活活饿死的妖了。
妙缘真人自打上次被林云吓走后,再未露头,而明月早已躲起来。我知点金术事件恐怕要彻底完结,还需将妙缘真人与明月找出,但他们却似自人间消失一般,音讯全无。
陆少卿在静养,他的金化发作越发频繁,每每都是林云帮着控制金化,以至于最近我瞧林云,只觉得似乎一夜间老了好几岁呢!就连眼角,都隐隐显出鱼尾纹来。
而林云似已自痛苦中走出。有些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淡,到了最后甚至我们会怀疑,是否曾痛过?!
“喂,你最近很不对啊!”就知道裴少玉那厮不是个能受冷落的人。要令他不开口,恐怕比令日头自西升起还难。
我有些累,肚子里空空的,口中直泛酸。又呕出口酸水子才道:“你就不能令自己的嘴闲半日?是要不停说话吧?否则会憋死呢!”
那厮闻言竟笑出了声,推我一把,道:“别以为装娇弱我就会了怜香惜玉!要装去找大师兄!”
这一下推得并不重,那厮与我笑闹一向手底下有分寸,偏这一推之下,我只觉眼前冒起无数金星,而身子晃了晃,竟直挺挺往地上倒。
意识消失前,我只听那厮急切地晃我,道:“喂,别吓唬我啊!大师兄大师兄!林云林云!”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剧透神马的——有人揣了包子,有人记忆复苏。(咳咳,顶着锅盖逃,这么说会挨揍吧?!)
正色,其实正经剧透就是——卷三中会有萌物出现。而花锦绣甚至陆少卿的身份之谜会摆上台面,还有为什么陆少卿不能听到鸣萱的名字。他们到底什么关系。诸如此类。。。。。。
还有,很多人将要做出选择,将有新的身份。(当爹当娘啥的算不算新身份?)而卷三中不时出现的悬疑事件,以及新人物登场。希望可以带来更崭新的局面。最主要的是,卷三中会有个无间道人物哦,是谁呢?
☆、日更君赐我力量
一波接一波的剧痛令我无法呼吸。
全身的骨头似被人抻脱了节;身下是湿的,耳旁有模糊人声:“放松放松;才开五指。”
怎的放松?!我只觉一口气提在嗓子眼;似乎随时会断掉。脑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却晕不得,那剧痛折磨得人死去活来,偏内心是欢喜的。
呵,是个新生命呢!
心中那欢喜便更盛;于是扯脖子吼:“不成了不成了;放松不得!是要生呢!”
“姑娘,千万别用劲儿;现在用,一会生的时候就该没力气了!”
“是你生还是我生么?!就是要生了!就是要生了!”胡乱唤着,只觉腹内那胎儿拼命往下来,又仿若是要解手的,只怕到时弄脏了产床,屎尿齐流。
拼着使出吃/奶劲儿,只听“哇”的声,脆脆啼哭,却是人间最美的音儿了!
我狂喜。方才那痛、那热、乃至所有所有,都随着这声啼哭化作天大喜悦,而早已被汗湿透的全身开始发冷。哆嗦着嘴唇,瞪大眼去找,眼前却只有一片虚无,于是便急慌慌问:“接生婆接生婆,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要看一眼孩子!”
于是就有了个接生婆,怀中抱着什么,那接生婆是看不清脸面的,但我顾不得,只是朝她连连招手,一叠声说:“快抱过来抱过来!我要瞧瞧自己的娃啊!”
那接生婆磨磨蹭蹭过来,一副欲言又止架势,我狐疑瞧她,仍瞧不见五官,却听她道:“恭喜姑娘,是个大胖小子!”
“像谁?是像我?还是他?”心底似抹了蜜,边问边探身子往襁褓里瞧。
孩子脸面被被子角盖住,却有一只小白手伸出来,调皮地摆来摆去。递一根手指头,就被那小手一把抓住,小手是有大力气的。长大了想必也是个捣蛋孩子呢!
觉得自己脸上一定乐开了花,听闻做了母亲的人就连笑起来都特别温柔。任由那淘气孩子握住自己的手,腾出另一只手来,去掀被子角。我只想知晓,这孩子到底像爹多一些还是像我这个为娘的多一些。
“啊!”
惊呼一声,身子弹起,猛地睁开眼,只觉自头顶冷到脚趾。耳旁立即有个讨厌人声,好死不死地开言:“喂,你还死不了吧?!”
“他在笑他在笑!”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那人手,顾不得其他,只觉得汗水瞬间湿透全身。心中余悸未消,眼前模糊一片。
“什么笑不笑的!你想吓死我啊!”那厮在说话。
我胡乱伸另一只手,他便一把擒住乱摸的手,郁闷道:“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死命揉眼睛,眼前的模糊便逐渐消失,而那厮的脸也越发清晰起来,但本光洁的下巴却长了胡茬,看起来有点邋遢。
窗外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也不知下了多久。放眼望只有满天满地的洁白。院子里的梅树不知何时开了几朵血色梅花,被白雪衬着刺目得很。
“雪下了好久吧?”这才多少放了点心,原来方才是场梦!只是这梦实在可怕,以至于如今想来仍觉遍体生寒。
梦中,襁褓内孩子脸面上竟是挂着一丝诡异笑容的!我与陆少卿的孩子,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向上勾起,明明在笑偏偏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当然是听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你有喜了。坏消息就是妙缘找不到了。”
“我知妙缘是逃了。”
“不止逃了!是无论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我垂下头,果然是个坏消息,但那好消息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就问:“可你又怎知我有喜了?”
“我是仙啊,这点小事都诊断不出来?”
“仙又不是大夫。”
我又惊又喜,早该料到的!虽我未曾生产过,但毕竟听闻四妹狐媚子她们都满怀羡慕心的,在我耳旁嘟囔过谁家谁家姑娘大了肚子。
却不想今日轮到我。
正胡思乱想,那厮却又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陆少卿知晓么?”
“不知道呢。我得先听你打算。”
“我想告诉他。”
“你想没想过,你万一告诉了他,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很纠结。”
“为何?”
“眼下点金术事件未解,你又有了身孕,大师兄一定会对你负责。到时回灵山等待的可是难料结果啊!别提成不成仙,他能不能活还是两说呢。”
我将身上盖着的被子拉高些,只觉心凉。那厮就凑近点,关切问我:“怎么,很冷?”也不等我回答便起身将门窗关严,还不放心地又将身上穿的棉袍子脱下来,为我披上。
好一番忙活后,那厮终于肯坐下来,偏闲不住的又伸手来摸我额头。
“不会是风寒入侵吧?糟了糟了!孕母能不能吃药?!我又没个经验!”
我不说话。
他“腾”的声再度起身,开始在屋内不停踱步,我瞧那厮瞧了会儿,终于得出个结论来。
这厮,定是疯了!
于是朝他摆摆手,那厮立马过来,竟像是飞蛾见了火光。我再摆手那厮便勾头,问我:“都怪我浑说,你瞧你瞧,事情未必那么糟。也许最后会皆大欢喜!大家一起吃你们喜酒,一起当你们孩子干爹呢!”
“唉,希望如此吧。”
我转头瞧四周,心道怎么那个人不在?再叹口气就问裴少玉:“陆少卿可曾来过?!我又晕了多久?!”
裴少玉便道:“不久不久,不过三日而已!”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却是恨不得要将我生吞了!装作没看到他发疯,只是拿手指头戳戳他脸上胡茬,随口问:“长胡子了?”
“是啊是啊!我是担心你!你晕了三日我就守了三日!”万不想那厮说得直白,倒令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寻思半响方要张口,他立即摆手,道:“别和我说,我什么道理都懂!你就当我裴少玉犯/贱吧!”
我这次连叹气都叹不出。
窗外的雪下得应该更大了吧?竟似乎下到了我的心头呢!屋子里静瞧瞧的,只听得一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