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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锦此一言-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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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改,有模有样,象首曲子,不似当初她的即兴而作,指哪打哪,想到哪儿弹到哪儿。
比之前好了许多?
任昆的注意力被这句话的前半部分吸引了:“言儿以前在别处听过?”
“侯爷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首曲子她只弹过一次,而且随心所欲,就是有别的穿越老乡,共行剽窃大计,也不会巧到完全一模一样。
“前年,还是大前年,在叶城一个酒楼里。”
任昆回忆着,当时他心中郁闷,与大哥无痕几人去叶城会友散心……
郁闷?忽然想到当初是因为被逼娶亲,迎亲的队伍即将到京,成亲拜堂躲无可躲……
若是当初知道自己日后会对将娶的卫四动情动心,他还会躲避吗?冷眼旁观?敷衍着拜了堂,应付了事?
他没有到东阳迎娶,甚至她到京从别院出嫁,他都没去迎亲,是不是从出嫁那日起,她对自己,就不曾抱一点希望?
是他任意妄为,不懂珍惜,活该日后要受折磨……
酸涩、悔恨、痛楚齐齐袭上心头,啃咬着。
望向锦言的眸光就更深沉了,以后,一定不会了。
“噢……没想到那天侯爷也在叶城!”
锦言笑了,人生真是充满巧合,同一个时间地点,卫决明告诉她要嫁的是弯男,另一边,任昆携水无痕就在现场,大家看的是同一片星空同一片江火!甚至无意中,她和卫决明的琴曲还给他们做了饮酒的背景音乐。
世界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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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直白地表白(加更)to寻找于晴

永安侯不知情,见她发出这般感慨,不由奇道:“此话怎讲?”
锦言笑笑:“我还知侯爷当夜是在江边的酒楼。”
他们当日的确在江边的酒楼饮酒,推窗面江。
“因为奏曲的人在船上,隔了远,听不真切。”
虽说那时江平水阔夜阑人静,在不借助扩音器材的前提下,隔的远了,依然听不清楚。
“你怎知奏曲的人在船上?”
只顾着追亿往事悔恨不休的侯爷,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因为……”
锦言笑了:“弹琴的是我,身在何处岂会不知?”
“你!……”
任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竟是她!怎么会是她?
怎么不会是我?
“我们那时从东阳入京,正好夜泊叶城,四哥征得同意,让我出舱赏江景夜色,还弹了好听的曲子。四哥的琴,是我父亲送他的名琴,所以,我就借来一用,弹的就是这首。”
锦言说得简单,内里的信息却丰富又隐晦,永安侯听得明白。
东阳入京自是北上嫁人;
征得同意,征得二字用得极妙,长公主府迎亲人员之姿态立马可知;
夜泊叶城出舱赏江,一是到了叶城即将入京,一入侯门深似海,行动受拘,二来她一路上鲜少出舱,憋于窄仄;
四哥还弹了好听的曲子,卫决明对她的爱护之意无需言表,任昆想起当日听到的那首《幽兰吟》,想起当日水无痕对此曲的评价:
“……这首《幽兰吟》本是闺中女子孤芳自赏自怜自怨之作,此人却将孤芳自赏化为悠闲自行,甚是逍遥。”
“曲意深长,恣意洒脱,琴中有安抚劝慰之意,若未猜错。应是抚琴男子劝慰听琴者,纵独自一人也是纷芳高洁。”
……
原来,早在未成亲前,她就知道所嫁之人不能托付终身!
怪不得成亲第二日她就表明立场。直言自己的作用是占位,不会有任何想法,定会安份守己不做他想,只求一方小天地的平安喜乐……
心中大恸,悔恨与酸涩冲上眼底,心情激荡:“言儿,我,我喜欢你。”
啊?!
锦言瞪圆了眼睛,小嘴微张,啥意思?
表白?永安侯在向她表白?
前生今生。好吧,今生她这是头一回遭遇表白,但前生有过经验,就算再不浪漫的表白,也得有个场景、氛围或语境吧?
哪能好端端说着别的事。忽然冒出一句我喜欢你?
大哥,你确定你清楚明白的知道,我们之前谈的曲子是喜洋洋之乱弹而不是凤求凰吧?
早在任昆说出这句话时夏嬷嬷就迅速地悄没儿声地带人退出去了,侯爷可真是……直接,突然就蹦着这么一句,也不怕吓着夫人。
虽然前几天永安侯没少在床前念叨喜欢很喜欢,当时大家的心思都在锦言何时能醒来上。对他这番话的震惊程度自然要低很多,如今又这般直不愣瞪地讲出来,挺突兀的……不知夫人会怎么想……
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后,任昆有些羞窘,锦言呆呆的样子却令他信心倍增,继续加重火力:“言儿。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你怎么看我的?”
本来他想问你喜欢我吗,话到舌尖拐了个弯。换了种问法。
不急,不急……
“你,喜欢我?”
最初的惊讶震惊过后,锦言不由疑惑:“喜欢我什么?”
请原谅这小白式的反问,实在是,她没有过被弯男表白的经验,他所说的喜欢与常规理解的男女间的喜欢是一个意思吗?
喜欢她什么?
任昆愣住了,喜欢就是喜欢,还分喜欢什么?
于是就愣愣地回答:“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什么都喜欢。”
锦言了然一笑,看吧,就知道不能领错情:“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任昆脸红脖赤,她,她怎么一点也不害羞,一口一个喜欢喜欢的,寻常女子到了这个时候,不应该低头娇羞不语,偶尔眼波盈盈吗?
话本里都这么写的……哪有追问不停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不停地想啊想啊,绞尽脑汁地往前想,从跟她讨要香囊开始?不对,还早……
过年的时候?去落梅山庄时?还要更早些……
香积寺?
还是她第一次去书房帮忙,整理西北赈灾方案?似乎还可以更早……
最早的印象竟追溯到洞房花烛夜,她那双白嫩嫩手背有五个小窝窝的小手……
若是说从成亲第一天就喜欢了,不要说她不会相信,自己也觉得假……
“不知道。”
他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明白了。”
锦言释然笑笑:“侯爷不必多虑,你之前说过,我同均哥儿般,想是喜欢那份赤忱。近期连续有意外发生,侯爷不必因内疚、怜悯,安慰与我,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心还是很宽的……”
你明白什么,你一点都不明白!
任昆越听越不对劲,出言打断她:“言儿,我不是内疚,怜悯安慰,我是认真的……”
“你不内疚?”
丫有没有人性?姐姐因为你都要挂了,你还不内疚?!
“我……我是内疚自责,但,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你的!”
内疚自责是有的,可是……永安侯百口莫辩,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心意表达明白了:“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那么好……”
是啊,我那么好那么可爱,所以还是同喜欢均哥儿没区别嘛,紧张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侯爷的意思我明白的,”
锦言安抚他:“您喜欢均哥儿、喜欢水公子、喜欢桑世子,现在也喜欢我……”
明白,你这个喜欢是个广义的。就如同宝哥哥喜欢大观园里的每一个女孩子,这个喜欢与他对林妹妹的喜欢是不一样滴噢!
“你,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任昆觉得继续让锦言讲下去,他一准儿被带岔道上了。就这样,也快被她带歪了。
哦!
锦言抿紧嘴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好,我不说,你说你说。
“你,别看我。”
你别看我……
她那双毛茸茸的大眼睛坦荡纯净的看过来,明明什么也没做,他的心神就被吸走了,脑袋里空空的。只想扑过去,搂入怀中,狠狠亲吻着那抿起的唇,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欢。
“不看就不看。这样可以吧?”
锦言嘟囔着,低下头。
大哥你什么情况呀。是害羞还是做贼心虚怕人发现你在说谎啊?还怕人看?
“我,”
任昆顿了顿,稳住心神,再让言儿插科打诨下去,今天这个机会就白白浪费了:“……我确实不知道喜欢你什么,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动心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为此患得患失,百思不得其解,经常会被你刺激的情绪失常,甚至,动过念,想要将你送得远远的……”
你不相信。那我就把事情说清楚。
“无痕他,陪我多年,品貌出众,本是官家子,只是落难沦落贱地。我对他……并非是当做娈童,喜欢也是有的。”
锦言忍不住抬头偷瞧,看吧,我就知道水无痕走了,你受打击了,赶紧再去找一个吧,咱俩不合适……
永安侯缠住了她的眸光,言儿,好好听我说,好好看着我,好吗?
“我对他,有朋友之谊,也是得力下属,兼有乐工之职,床,床榻之上,”任昆一咬后槽牙,话说到这里,藏一半露一半更没有意思,如今他是希望自己与水无痕没有别的关系,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抹煞了也曾是事实,他怎么能睁着眼睛撒谎?
“……我,我,不是非他不可,而是,对比女子,他更适合。至少不讨厌。我其实,对床事并不热衷。我有,有将近两年没,没碰过他……”
永安侯结结巴巴说得艰难,他这一辈子也没这般狼狈羞窘过,心底满是从未有过的自惭形秽。
“我的处境,不可能男女都拒之,不然,麻烦会越来越多,有无痕在,可以省去许多麻烦。我,我不是替自己辩解。荒唐就是荒唐了,以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喜欢上一个人,若是……”
若是早知道自己会有今天,洁身自好他也能做得到啊……
也不对,若他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娶回的妻子一定不会是她……
“所以,无痕他不是。我不会迁就他,不会因他乱了心神,他办差走得再久,我也不会牵肠挂肚,不会患得患失情难自抑,有他不多,少了他,无非遗憾一回,一切如常。我不会为他,为任何人改变,可是,对你,即便是在最生气的时候,也念念不忘放不下,狠不下心不来榴园见你……有人跟我说,女人,听话就多宠宠,不听话,冷着远着就是,”
任昆自嘲地笑笑,想起当初的纠结:“可是不行呐,言儿。试过后,发现这无异于自我惩罚,我来与不来,你都乐得自在。可是我,见不到你,会不自在不痛快会难受,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你看,几天不见均哥儿,偶尔也会想,却不会想得睡不着,更不会无心差事,他与你,怎么能一样?我想让你高兴,想让你每一天都开怀,想每时每刻都与你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过去只笑文人的夸张,如今才知说得还不够……”
“……我以前,确实不好,对不起你。过去的事情,再怎么后悔,也追不回来。言儿,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们,做一对恩爱夫妻,白头到老。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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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直白地拒绝

好不好?
甭管好不好,侯爷你倒是令人刮目相看!能说出这番话,不简单啊!
语气认真,不带敷衍,条理清楚,明显经过深思熟虑,对自己以往的经历认识深刻,各类关系鞭辟入里,对自己的心路历程勇于剖析,直白坦率。
锦言觉得,这番话若不是以她为倾听对象,她绝对是要给侯爷点赞的!
可惜……
做一对恩爱夫妻,白头携老?
触动还是有的,任昆的这番表白,情真意切,虽超出她的想象,诚意不容忽视。
他说的喜欢就是男女间的喜欢,他就是已经开始喜欢女人了,而且,她有幸成为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不知为何,感动之余,她有点气恼,大哥,您想做夫妻就夫与妻了?您想恩爱就恩爱了?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噢……
她的沉默令永安侯愈发忐忑,好像不对啊,照话本上写的,她应该害羞脸红,感动得掉泪或是嘤咛一声扑到自己怀里……
这,反应不对,不合常理……
他小心翼翼查看着她的脸色,揣测她此刻的心境,他不知道自己的表达是否妥帖,只是,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说出来了,或许,他应该找个更妥当的时间,斟酌好语句,布置好环境,找一种更浓烈更真挚的表达?
而不是现在这样,象个冒冒失失的孩子,摇摇晃晃不知所措地就走了过去,言不达意的,自己听得都颠三倒四的……
“侯爷,”
见他不错眼的盯着自己,有种不给答案绝不放弃的坚持,沉默了片刻,锦言还是开口了:“我们拜堂成亲已经三年了。我以为,我们相处的还算相敬如宾。”
之前那样挺好的。踏踏实实过吧,别折腾什么情情爱爱的,那玩意儿对你来说是新奇物,对我而言。却是高风险零回报的投资,就算回家没戏了,也不能找个男人用所谓爱情来麻醉自己。
任昆的表白,可以是幸福感的来源,也可以是不安全的来源。
他可以由弯变直,也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由直变弯。
就算他不会再弯,在这个合法纳妾养小老婆的大周,象他这样的,不知会收用多少小妾姨娘通房,自己要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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