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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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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果换成旁人,恐怕早就欣喜的接受了。但范遥并非旁人,他心思缜密做事谨慎,对其中的含义一眼便看透。他弯起唇角似笑非笑,语声都带着淡淡的凉薄:“你以为,我会接吗?”
那小姑娘抿着唇,手指死死的捏紧袖口内侧的绸缎。眼瞳却不肯放松:“你会。”
范遥饶有兴趣,俯下身和那小姑娘平视,问道:“为什么?”
他似乎怕这个小姑娘不能理解,于是又慢悠悠的解释:“我既不愿意仰仗兵器之利,又是帮助你们不愿求回报。更何况,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接过这个麻烦呢?”
他摸摸小姑娘的头,笑意终于蔓延到眼底,凉薄的微冷的,像是冰面上的浮光:“你说说看,小姑娘,我接过这柄刀,固然是得到一柄世人梦寐以求的利刃,可随着这个利刃之后跟来的追杀,我要怎么办呢?”
那小姑娘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她被说破心思也不隐瞒。她看着范遥眼中的冰冷笑意,忽然也缓缓弯唇:“可现在哥哥也无法抽身了不是吗?哥哥已经和我们牵扯上了,今日哥哥一走,我若是直接将这柄刀随意丢在哪个角落中,那些人在我们身上搜不到刀,自然会怀疑到哥哥身上。到时候哥哥既得不到刀,照样也会被追杀的。”
她顿了顿,显然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谈判,忍不住深深吸气。却还是努力将事情分说明白:“哥哥既然是好人,帮人就还请哥哥帮到底吧。哥哥武艺高强,行踪不定,总有办法脱身的。而我和父亲则不然,可、可以吗?”
她到底还是用了恳求的语气,范遥看着她,女孩眼瞳睁得大大的与他对视。半晌范遥唇边浮起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意来,他慢慢的说道:“你不是一个好孩子。”
这句话没头没脑,和之前谈论的话题完全不发生关系。那小姑娘眼中浮现出疑惑,范遥淡淡接下去:“但是我喜欢不听话的孩子,太乖巧难免会无趣。所以我决定纵容你,我答应了。”
他从女孩手中接过刀来,随随便便别到腰间。从二楼窗户中跃出去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对着小姑娘轻轻笑起来:“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下一次重逢应该也不会那么让人感觉厌恶才对。”
他没有问她的名字,她也没有。最后一眼,那小姑娘就立在窗边扶着窗框,默默看着范遥离去的身影。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永别,江湖这般大,两个毫无交集的人能遇到一次已经是天意,天意这种东西往往只会给别人一次机会。
他们都这样以为。
可却全然忘记,天意委实难以用人心揣测。
此后范遥带着刀离开富阳,一路虽然遇到几次追杀,可都被他轻巧躲过。他甩开来人,径直回归光明顶。将刀随意放在自己书房之中,倒也没怎么在意。后来明教教主阳顶天偶然提及需要一柄佩刀,范遥想起司彤,便顺手赠给阳顶天。而阳顶天因为觉着此刀太轻,和自己刚猛武学不相符合,也没有用,只随意的放置起来。后来转赠给自己的义女黛绮丝。
而那小姑娘的父亲第二日醒来之后,得知此事却也没有说什么,只叹了一句:“天意。”因为镖局遭此劫难,货物丢失,而对方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追杀。修养两三日之后便将自己女儿拜托给年幼时斩鸡头结义的至交好友。
这个好友名唤花盛,有一个比这小姑娘大一岁的女儿花绣。闻听此事当即应允,花盛见到跟随那中年男子而来的小姑娘,笑着问道:“这边是柳兄弟的女儿了吧,已经长的这般大了。我和你父亲是八拜结交的好友,你便唤我一句花叔叔吧。”
那小姑娘温声应答,乖巧听话:“柳淡见过花叔叔。”
如此一住三年,柳仕聪解决完琐杂事务,这才将柳淡接回家中。此后岁月如梭,有是两年过去,芳草发新碧,浮萍随绿水。这一年四月,花家小姐出嫁消息传遍杭州,人人瞩目。柳淡念及花绣远嫁,便来看望花绣。在酒楼上无意中遇到几名地痞骚扰,楼下有男子穿青衫静坐斟茶,神情淡泊。
再相逢,依旧是英雄救美的俗套开场。随即积云寺遇见,三峡水域陪同,白帝城遇险,最终两个人相隔五年再次聚在一起。此时光明顶上山风浩荡,白雪落满地面。紫衣的男子轻轻拥住绯色衣裳的少女,少女惊怔的看着黛绮丝腰畔的佩刀。这一段往事沉寂五年,总算从记忆中翻涌出来。虽然失去鲜活,可还是带着熟悉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和身处杭州的妹纸聊天,惊恐发现她那里居然已经30℃以上了。表示作者君这里貌似还没有那么夸张啊。。。。。。
被妹纸各种羡慕什么的~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
往事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掩埋,可如果接触到一点诱因回想起来,那往往还依旧残留着很清晰的记忆。柳淡就是如此,范遥亦然。柳淡认真的看向司彤刀,忽然转头。她的目光同范遥的眼瞳对上。她带着惊讶,他则含着笑意。
柳淡怔怔的伸出手去,抚摸上范遥的面颊。当年稚嫩的女孩终于长大,这双眼瞳果然生得非常好看,转动间勾魂摄魄。此时里面倒映着男子的面容,同样褪去当年的青涩。柳淡仰起头,左颊梨涡深深:“子箴,我见过你。”
这句话委实没头没脑,范遥却听得明白。他揉揉柳淡的头,轻声应道:“我也一样。”
柳淡委实困倦,方才本来就是强撑着,现在醉意上涌,语声都有些含糊:“子箴,我们回去吧。”她抬手拉着范遥要走,可这次却是范遥不曾移动。他柔和着嗓音同柳淡说道:“冉儿,你先去一边等我片刻,我还有一件事情同龙王说起。”
柳淡眨眨眼睛,有些不解:“子箴,这件事情我不能听吗?”
范遥缓缓摇头,并不隐瞒:“是一件对我很重要的私事,如果你想要听,以后我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讲给你。但不是现在。”
红梅映月,雪地上投下淡淡的一抹影子。远处屋舍俨然,红烛高照,喧嚣声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近处紫衣男子看着绯裳少女乖巧的点头向远处走去。她走得很远,超出了一个身无内力的人所能听到声音的范围,而柳淡还继续向前走。又走出大概一丈左右的距离这才停下来。
这并不是生气或者闹别扭,这是尊重。柳淡知道自己听力比正常人敏锐很多。对声音记得牢靠而且听得清晰。她尊重范遥,所以尽管很想知道范遥和黛绮丝的谈话内容,但还是走到确保自己完全听不到的地方才站住。
如柳淡聪慧,当然看出范遥和黛绮丝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但她更相信范遥。
黛绮丝收回目光,面色依旧冷淡,她抬手掠了掠浓黑鬓发。那一瞬间罗袖垂落,皓腕如雪。这是一个绝色女子,很少会有人不为她颜色所动。她抬眸看向范遥,紫衣男子站在她身前,三步之遥,是一个不会引起任何误会而且完全符合礼节的距离。而他眉目舒展,容色上佳,风姿清逸。
范遥看着黛绮丝,没有说话。黛绮丝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只好别过头去。可心跳却骤然失去平素节拍,变得急促。她努力克制住呼吸,语声冰冷无情:“范右使可有何事?”
范遥认真的看着她侧脸的弧线,目光划过她秀致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乃至于殷红的唇。他看的仔细,纯黑眼瞳中浮现上诸多复杂情绪,有不解,愤怒,不舍,怀疑。可最终都转化成平素的云淡风轻,他后退一步,夜风拂过他衣袂,翩然飘逸。
范遥语声清朗,再无留恋:“范遥冒昧,还请龙王能还给我一件事物。”
黛绮丝微微挑眉,带着傲气和不屑:“你可是为了柳姑娘,向我讨还司彤?”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冷凝:“这柄刀虽然原本属于范右使,可既然范右使已经赠与阳教主,那便同范右使没有关系了。若是我不答允,范右使可要为了那小姑娘与我动手?”
她说的偏激,可范遥出乎黛绮丝意料,只是摇头:“诚然这柄刀的确是冉儿的,可冉儿并没有说要取回。我也不便罔顾她的心意。”
黛绮丝冷笑:“那范右使是问我要什么?”
范遥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抬手,指向那司彤刀柄上悬挂的那枚玉坠。白玉坠,上面有连理并蒂。玉质上乘,光泽温润。黛绮丝霍然变色,声音终于显出一丝颤抖:“你…。。。”
范遥声音清朗,没有任何犹豫:“还请龙王将玉坠还给范遥,自此前尘勿论,往事一笔勾销。你我二人便只是普通明教教众点首之交,再无瓜葛。”
他并没有去看黛绮丝陡然苍白的脸色,而是伸出手接过来黛绮丝解下来的那枚玉坠,轻轻在指尖摩挲片刻。耳中是黛绮丝略带颤抖的语声,褪去冰冷高傲,带着满满的犹豫和不可置信:“范遥,你当真要这么做吗?你难道……真的决定忘记我了吗?”
她习惯了身后的目光。温和的包容的清清浅浅不会让人有所顾忌的。现在这些就要失去了,她说对范遥并不动心,可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有恒心,百炼钢都会化作绕指柔,更何况人心不过拳头大小,那般柔软易碎。
而且范遥的确比韩千叶优秀很多,相比之下,一为明珠一为鱼目。
黛绮丝难得失态,范遥也是第一次见到黛绮丝这般模样。
范遥没有回答,只是指尖微微用力。内力到处玉坠顿时化为尘土,落入积雪中。再也寻之不见,他向黛绮丝施了一礼,淡淡的道:“天色已晚,韩夫人还请快些回去吧。范遥告辞。”
他说,韩夫人。从刚开始的黛绮丝,到龙王,他始终没有说出这个象征黛绮丝如今身份的词汇。但现在过往了结,这三个字真真是恰如其分。
黛绮丝茫然看着那紫衣男子转身走远,晚风吹拂,仿佛一只立足淤泥中的白鹤高洁雅致。而一边,绯色衣裳的少女扑过去,被他稳稳接在怀中。那少女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大概是抱怨的话语。他都笑着一一应承下来,没有任何不耐烦和敷衍。
大概委实是不胜酒力,少女的脚步微微踉跄,手指按上额角。而紫衣男子突然俯身将少女抱到怀中,少女挣扎几下,也就将头靠在男子肩头,合眼睡去了。紫衣男子则抱着她缓缓离开。
少女的衣袂很长,拖曳到地面。黛绮丝第一次发现,绯色和紫色原来这般般配,让人无端生出几许艳羡。
她安静的立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
失去的,终究不会再回来。
——
柳淡第一次见到胡青牛的时候,是在花绣和谢逊大婚的第三日之后。因为有习俗规定,新婚夫妇第三日需要回门拜见娘家长辈,而花绣的长辈远在江南。好在还有和花盛相交莫逆的阳顶天教主,由此谢逊第三日带着花绣去拜见阳顶天。
这件事情同柳淡没什么关系,但花绣念及柳淡过得几日便要回江南,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心下不舍,而她同谢逊则日日相处,比较之下当然目前还是柳淡重要。所以花绣便缠着柳淡陪同。而平时如果不是谢逊要求,估计真的是行走坐卧就腻在一处。
谢逊平日里还能用“幸亏柳淡是个女子”来安慰自己,现在才发现柳淡若是个男子,到还好些。若柳淡身为男儿,谢逊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让柳淡离花绣远一些,实在不行还可以私下里比试几番,打几顿出出气也好,事情反倒简单。
可柳淡既然是女子,那花绣缠着她,谢逊也没有理由说什么。花绣时常拉着柳淡的手一同赏花,谢逊忍了。花绣吃饭时替柳淡夹菜而将谢逊忘在一边,这……谢逊也忍了。但是当成婚后第二日傍晚,谢逊青黑着脸,从柳淡房中把抱着被子枕头钻进去的花绣拎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哀叹了。
关键是花绣还无辜的抱着锦被和枕头,讨好的笑道:“夫君,你怎么来了?”
谢逊本就不是温和的人,闻听此话几乎彻底炸毛。他弯唇笑起来,碧色眼瞳里光华烨烨,看着花绣怀中的被褥:“我怎么来了?殷然你这是要做什么?恩?”
最后一次尾音上挑,的确是十分危险。可花绣反应迟钝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闻听此话很淡然:“自然是要同柳淡一起睡啊,难不成夫君你还会吃醋?”
谢逊刚准备抛下面子回答一句会,花绣又轻飘飘一句话堵回来:“我相信夫君是大度的人,我最喜欢这样的夫君。”她飞快踮起脚尖在谢逊脸上一吻,随即转身迈步关门一气呵成,半点犹豫都没有。只留下一句话隐隐约约传入谢逊耳中:“柳淡,今日我们还是一同安寝吧。”
平常时候花绣的要求柳淡大部分都会答允,可回门拜见长辈这件事情,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柳淡顶着谢逊威胁的眼神淡然的举起茶盏抿了一口,明明简简单单的否决,却偏偏要故意慢吞吞的说,有意看谢逊变脸的模样:“殷然这个主意甚是不错。。。。。。”停顿片刻这才接道:“但是我今日还有别的事情,便不陪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是公告,恩,大概是六月份的时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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