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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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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她立在光明顶之上,对着阳顶天教主飘身下拜时,偶一抬头,顿时容光照人。她容颜艳色迫人,不肯给人留下半分喘息退缩余地。可面上半分表情都没有,清清冷冷,仿佛是琉璃雕就。
这是个足可以让人一见倾心的女子。
范遥的确对黛绮丝一见倾心,这是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初时是为她容色绝佳,气质冰寒。恰似冰雪中探出一支盛放红梅,暗香浮动间艳烈似火。当时杨逍立在范遥身侧,见范遥对黛绮丝注目,笑道:“这女子倒是生得不错。”杨逍素来欣赏女子之美,可并不沉迷,顿了顿叹道:“只不过这女子却是个惹不起的。”
范遥只笑了笑,并未回答。后来才发现,这女子果真是个惹不起的。像是三月暮春时节翩飞的柳絮,明明在身周翩跹,可当真伸手去抓,却总是轻而易举从指缝间离开。
爱情最可怕的事情,是追逐一个人的身影,每每在你绝望想要停留驻足时,那个人却又对你巧笑嫣然,神态亲昵。可当你继续追逐,却发现她又冷淡异常的拒绝你的示好。仿佛之前那些场景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场幻梦。
因为喜欢,所以范遥会下意识忽略很多事情。感情这种东西当真纠缠到其中,往往会深陷的人忽略很多平时容易发现的细节。
比如说,中土明教虽然名为波斯明教的分支,可多少年过去,早已经不是当初模样。那位净善使者既然是中土人士,那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带女儿回故乡?让一个习惯波斯生活的女孩认祖归宗,这并不符合父母爱护子女的心思。
而就算是那位净善使者死前惦念故国家园,那直接让自己女儿去扫坟拜祖便是,在这光明顶上常住算是什么?敢情这位净善使者为明教事物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死了之后放着祖坟不让女儿祭拜,反而在光明顶上缅怀追思。两三年都不离开一步。
当时范遥爱慕黛绮丝,他虽然喜欢她,可当真没有把自己的私事到处宣扬的嗜好。范遥这个人前文说过,若是君子起来便当真能做到守礼守节。而他性格又算是微微内敛,交好之人甚少。杨逍更不是那种将兄弟心思乱说的人。可不知从何时起,范遥喜欢黛绮丝的事情就那么传了出来。
范遥对此微微一晒,却没有仔细深究。这事情一拖就是两三年,其间阳教主夫人闻听此事,想要撮合范遥与黛绮丝。便为二人做媒,范遥自认为不是自作多情的人,同黛绮丝几次谈话试探过几次,旁观黛绮丝态度也并非拒绝。由此阳夫人提议,范遥也就这么默认下来,可黛绮丝却当众横剑立誓,绝不嫁人。其眉目凄婉决绝,那种哀艳的美丽让人屏息凝神,不忍亵渎。
范遥这次黑锅算是背的离谱,本来教中为黛绮丝倾心者便有半数之多。阳夫人做媒本是好意,可黛绮丝这番作为反而让人误会范遥以身份压人,强行要娶黛绮丝。这才逼迫得紫衫龙王当众横剑于颈,立下如此誓言。
由此大多对范遥心怀不满,范遥总不能跑过去对大家解释:“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很无辜。”别说范遥不是这样的人,就算解释了,估计换来也是明教众人一句“呵呵。”
婚事没成,还白白惹上一场是非。范遥这般精明的人,经过此事才蓦然想起杨逍那一句:“美人倒是美人,可惜却是个惹不起的。”
这么看来,杨逍一语成谶,果然说的没错。
——
范遥立在梅林之后,红梅在冰天雪地中盛开,越是寒冷开的越艳。冷香扑鼻,花色在夜空下看不大出来,只能感觉到花瓣极为舒展。他心中思潮起伏,耳中却分神听得明教教众喝问:“是谁在哪里?”
黛绮丝不慌不忙,语声似是冰玉相击,也带着泠泠冷意:“是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赶来的明教教众见黛绮丝孤零零立在梅树下,天际弦月半弯,那女子一袭紫衣墨发,身侧红梅数枝斜斜探出来。顿时自惭形愧,垂下头喃喃道:“原来是紫衫龙王在此,我们刚才听得这边有声音传出,这才赶过来看看。却是惊扰了龙王。”
范遥看着黛绮丝朱唇轻启,同那明教教众对答几句,声音传入耳中,却是全然没有听进去。脑海中有短暂的混乱,那些往日的情景在眼前闪现。他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范遥抬起手来,轻轻按压在心口上方。心脏隔着一层皮肉骨骼,安稳的一下下跳动。仿佛岁月静好盛世安稳的模样。
有惊疑不定,有不可置信,有五味杂陈。可唯独自己以为会有的那份伤心却消失不见,仿佛缺少了这种感情。只有淡淡的失落留存,像是鸿雁飞过冰层留下那一瞬间的残影。
他怔怔站立半晌,再抬眸的时候只见月华如水流淌而下,落在红梅柔软的花瓣上,泛着淡淡的微光。那紫衣的女子终于还是消失不见。范遥慢慢从梅林掩映处走出来,墨眸中情绪翻涌,最终还是归于平淡。
范遥忽然就想见一个人,虽然明明分别不久。这种想法突兀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可范遥选择纵容自己这个想法。
——
柳淡是在半夜被轻轻的叩击窗框之声叫醒的,她本来就浅眠,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在意。可那叩击之声顿了顿,再次响起来,不急不缓。柳淡揉揉眼睛从被窝中探出头来,刚开始有点茫然,可随即反应过来:“是谁?”
她问的警惕,就着淡淡月色可以看到有人影投在窗纸之上,微微晃动。可随即熟悉的语声响起来,带着说不出的清雅柔和:“是我。”
柳淡迟疑的开口:“阿……阿箴?”顿了顿复又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她第一反应是出事了,随手扯过外衣披到肩头便要去开门。可却被范遥阻止住:“不用开门了。”
他就立在窗外,柳淡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影子微微晃动。大概是他将后背靠在其上,是个随意的姿势。柳淡揉揉眼睛,她安下心来,便只想着要去睡觉。语声也未免带着几分倦意,软软糯糯的:“阿箴,你是不是睡不着?”
范遥回答的很快,他不想要吵醒其他人,声音微微压低。隔着一层窗纸传进耳边,却恰好能让柳淡听的清晰:“不是,我只是遇到一件很为难的事情。”他微微停顿,抬头看着天边弦月悬挂在屋檐上。耳中是轻微的水声,倾倒入茶盏。
柳淡实在困倦,只好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提神。此时刚刚饮了一口,凉茶本就凝涩,更添几分苦意。柳淡忍不住吐吐舌头,正好听到范遥说为难,捧着茶盏想了想:“有多为难?”
从声音里就可以听出来,这句话问的到底有多么漫不经心。范遥也不在意,道:“我在怀疑一个不应该被怀疑的人。”
这句话说的委实莫名其妙,柳淡没听懂。外衣单薄了些,她重新钻回到被窝中,将被子拉上来盖到脖颈的位置。她有些小声的问道:“那个人不是我吧?”
范遥没想到柳淡会回答这么一句,唇角微弯:“当然不是。”
柳淡闻听此话放心了,于是果断义正言辞:“既然已经怀疑了,那就想办法解除怀疑啊。唔,而且我相信阿箴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一个人生疑,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她侧头苦恼的想了想,没想出来解决办法,只好糊弄了一句:“反正为了这件事情耽误休息很不值得。”
范遥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挑,是个略带疑惑的模样。
柳淡以为范遥没有听明白,于是又解释起来:“你看,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被怀疑的那个人比较担忧啊,对方是被怀疑啊,如果他没有做错什么,那肯定着急想要解除怀疑。而对方如果真的做错了,那么就更着急毁尸灭迹消灭证据。咱们是有理的一方,实在用不着劳心劳力。要失眠也应该是对方失眠才对,阿箴你这个样子有点想太多了。”
范遥笑起来,重复道:“咱们?原来我同冉儿已经可以用咱们这个词了?”
若是换了平常,柳淡估计又会对这句略带调笑的话语变得羞恼起来。可柳淡现在只想要钻到被窝中好好睡觉,朦朦胧胧见随便应了一句:“恩,难道不可以用吗?那我换一个好了……”
话还没说完便打了个哈气,耳中听得范遥微微怔愣之后笑出声来。其实范遥是个偏淡漠的人,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几乎没有见他笑过,可真正熟悉之后,才发现他不是不爱笑,而是能引他笑起来的事物很少罢了。
范遥笑起来的时候,眼瞳微弯,墨色瞳底像是蕴藏着星光。柳淡很喜欢看范遥笑,当然也喜欢淡淡柔和的笑声。
柳淡揉揉眼睛,心想既然都笑起来了,那估计范遥心情已经变好了。既然心情变好了,那肯定不会继续失眠。于是小声问道:“阿箴,你没事了吧?如果没事我就先睡了啊。”
范遥好不容易忍住笑,应道:“那你睡吧。”柳淡顿时如蒙大赦,含糊应答一句:“恩,那阿箴也要早些休息啊。”说完很欢快的躺下,头在枕头上蹭了蹭,抱着一边被角便沉入梦乡。
范遥本来满腹心思,可听得柳淡这两句不算是安慰的劝解,却又觉得自己未免想的果然太多。他一时静静立在柳淡窗外,背部靠着窗框,手指轻轻叩击,是个惯常的思考动作。
可他并没有在思考。而是侧耳倾听着柳淡的呼吸声渐渐沉稳,间或夹杂着两句含糊的呓语。显然是一宿好梦。他忽然就想推开门进入房间中看看这个小姑娘,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脸颊,像是哄一个孩子。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汇报修改进展,恩,前文已经修改了。如果还有什么错误请不要大意的指出来吧~作者君会虚心接受的~握拳【乖巧状】
咳咳,好了,接下来是作者君吐槽时间~
话说前文写到婵岩峰的时候,百度了一下婵字,因为作者君只知道婵娟指美人或月亮,怕出错就百度一下,结果我看到了如下解释:
婵,从女,从单,单亦声。“单”意为“大力的”。“女”和“单”联合起来表示“女力士”。本义:女力士。
这是。。。。。。古代版的女汉纸?艾玛不是吧。那这么说来三圣母杨婵名字的含义是杨家的女力士?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柳淡再见到花绣,已经是第二日晌午时分。那个时候少女一袭鹅黄色衣裙,盈盈立在客栈门外。像是映着融融春意绽放的一支月季花。花绣其实算不得艳丽绝色,可她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温婉气度,仿佛举手抬袖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和。多一分则显得做作,少一分则显得虚浮。
彼时柳淡正把玩着从范遥手中拿来的竹箫,柳淡其实并不擅长琴筝笛箫。她与别的闺阁女子不同,比如花绣,最善古琴,又精通刺绣。柳淡绣牡丹则像大丽菊,绣鸳鸯则像盆景,若是绣连理枝反而像个鸟笼,完全没有办法同花绣相提并论。古琴也只是简简单单会那么几首短曲,箫曲也就是凑合的水平。
柳淡唯一擅长的是鼓,并非普通的琴鼓板鼓,而是那种适用于战场的战鼓。鼓槌敲击其上会发出极悠远的一声响。很多人觉得战鼓声音太沉闷太凝滞,可柳淡并不觉得。她会觉得鼓声里可以蕴含着一段豪迈的故事,繁杂时如马蹄踏过荒野,平缓时有着浓浓的寂寥。
单独看柳淡的外表,会很难让人相信这样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居然会擅长敲鼓。但听到柳淡鼓声的人,如饮一壶关外烈酒,热意血性缭绕在心头,跃跃欲出。直直想要呐喊出来才肯罢休。
可现在柳淡在吹箫,箫声断断续续,好半晌才堪堪找到一个正常的音调。范遥背靠在庭院中的梧桐树下,看着翠衣少女不急不缓的模样。柳淡比起范遥差的不止一层,根本就是天与地的距离。可当柳淡一曲吹罢,仰起头来,唇角微弯梨涡浅现:“阿箴,我吹的好听吗?”
范遥忍着抽搐的嘴角迟疑半晌,酝酿许久感情,这才把一句谎话说得无比自然:“好听。”
柳淡颇有自知之明,脸色微微一红,也了解这句夸奖到底有多勉强。她微微顿了顿,忽然轻轻抬手扯住范遥的衣袖晃了晃,笑道:“阿箴~”
她这句阿箴叫的婉转异常,生生转了好几个弯才落下尾音。范遥低下头,就看见柳淡正笑吟吟的看过来。柳淡严格来说算不得绝色,眉宇间含着少女的青涩,比不了黛绮丝绝艳惊人。可她眉眼疏淡,眼眸生得格外好。眼尾轻轻上挑,浓密的羽睫下瞳仁纯黑,半分杂质都不带的模样。唇色偏淡,是浅浅的绯红。当她缓缓笑开,梨涡在白玉般的面颊上显出柔和的一点,忍不住让人想要伸手去触碰。
范遥轻声应道:“恩?”
他声音柔和,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因为离得近,所以能清楚看到少女眼中的神色从淡然变换成狡黠。连带着语声也清脆欢快:“既然阿箴说我吹的好听,那么不如阿箴便告诉我这首曲子的名字吧?”
范遥的夸奖本来就是违心的,如果刚才坐在这里的不是柳淡而旁人,范遥早就拂袖而去。他委实没听出来这首曲子的名称,见柳淡笑语晏晏,明显就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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