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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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太后娘娘。”几人皆是跪下去行礼。就连如太妃,也微微屈了身。
“都起吧。”
绿之淡淡地瞥向如太妃,语气也是平静的透着冷厉,“哀家的贴身婢女,何时轮到你来管教了?”
“这宫女妄言太后是被妙王后掳去了,而妙王后便是妙莺,昔日先帝在时,妙莺跟太后娘娘,可是姐妹相称,怎可能是妙莺掳了太后?这宫女这样说,难道不应该教训她?”
就连彩珠,也有些小紧张地看着绿之,她却轻轻一笑,“如太妃看到哀家与妙王后姐妹相称,那么,是不是也看到,哀家如何地想方设法赶走她,甚至……羞辱她?”
如太妃怔肿地看她,想起在牢狱里的事,不免手心冒汗,她攥了攥手,呵气干然地笑了笑,“太后自己做过什么,何须问我?”
“若是如此,你怎么对哀家的人,哀家便要怎么对你的人。你可有意见?”绿之眼睛眨也不眨,就那么定定地睨着对面的人。
宝绣显然是听清了舒太后的话,连忙跪下去求饶,“太后娘娘饶命,奴婢…奴婢知错了!”
如太妃闻言一怒,狠狠地将宝绣踢开,“贱婢,给我滚!”
“彩珠,过去……”绿之从容地给身边的彩珠使了眼色,彩珠领意立即过去,聚怒于眉,也朝宝绣的左脸扇了一巴掌。万钧看在眼里,自知这彩珠太过率直了,图一时心快,终是要惹上祸的!
看着如太妃气得涨红的脸,绿之却也对她微笑:“这几日想必如太妃是休息够了。那,这日便启程进城吧?”
欲要上马车,如太妃突然道:“慢着!”含着凌冽之色的眸凝向舒太后,“斗胆敢问一句,太后无缘无故失踪,这几日是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不仅是如太妃,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舒太后到底去哪里了!
绿之凝滞了一下,故意走到如太妃跟前,如太妃以为她要告诉自己一人,便侧耳欲要听,谁知绿之又走开了几步,笑道:“如果哀家告诉你,是婉仪找哀家叙旧,你信不信?”
如太妃瞪大了眼睛,……婉仪?与三王爷苟且被皇帝通缉的婉仪?她怎么来了!
看如太妃吃惊的样子,绿之又道:“看来如太妃并不信,那哀家也多说无益了。上路吧。”
彩珠扶着绿之上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眉头却皱得紧紧地:“太后,真的是婉仪掳走您了?”
绿之平静地点头,“嗯”了一声。
“那……那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彩珠说着忍不住打量起她来。
“我没事。”再让这丫头问下去非得问出些端倪来不可,绿之干咳了声,“别问那么多了,快叫万钧他们启程吧。”
彩珠只好掀了窗帷对在马车外面的雷霆道:“太后娘娘让启程了。”
雷霆应声,对后面的人一挥手,马车“嘚”地一声缓缓驶了起来,卷了些些尘土。
有风微微透着窗子吹拂着她的脸,带着丝丝凉意,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想着事情……
、第212章 每步每个脚印都要留有余地
天气多少有些转凉了,连地毯也换成了柔软舒适的羊毛毯,因此踏着地面也觉得舒服得很。
这日心怜起了个早,便想去服侍妙王后起来,却不料她已经醒来了,且自己穿着打扮好了,心怜以为自己晚起了,连忙过去跪下,“奴婢没起来给王后娘娘梳洗打扮,让娘娘自己一人费神。奴婢有罪,还请娘娘恕罪……”
妙莺坐在梳妆台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发髻,而后又觉得斜插在耳后的那支珠钗太显素了,便拔下来,在桌面上挑了支金光灼灼的金簪子,对着镜子插在发髻上。这厢看着才颇为满意了。她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边漫不经心地对心怜说:“今日那女人进城,本宫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
心怜疑惑地攥起了眉,“娘娘的意思是……”
妙莺讥嘲一哼,“好歹姐妹相称过。总不能失了体面。”心里的意思却是,她就是要这个狼狈来到南朝的舒太后知道,自己现在过得多好,比她更好,甚至,好了很多倍!
这些穿戴在身上的服饰,该显摆的,自然要显摆。不该显摆的,她也要显摆给那女人看!
心怜也在那颇为不屑的语气中恍然明白了妙莺的意思,得她允许起来,又道:“王后娘娘,奴婢听说使者已经去城门那迎接舒太后了。”
“表面上自然要给她做足了工夫。”妙莺微微勾起了唇。
心怜点着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娘娘,您与舒太后的事还是尽快解决了好。若是让那在前线的余策将军回来了,那可就遭了!”
妙莺眼睛眯起,“这次对付的是舒太后,本宫自然不会拖沓。”
“去跟皇上说一声,便说舒太后,本宫来接待即刻,他忙自己的政事便是了。”
“奴婢这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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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绕出树林到城下时,绿之却在林子前喊了停,称是要歇一会再进城。众人有些狐疑不解,已经到快到城门下了,还歇什么?但体谅她是有孕在身,且她的旨意也不得不听,便让人马都停下歇息了。
用如太妃的话来说:“呵,太后娘娘莫不是在这关头怕了?”
绿之也从马车里下来,站在树前,故意背对着如太妃,却也淡然应她,“哀家是怕了,难不成如太妃有何好办法?”
如太妃一愣,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干脆利落,但还是讥嘲:“这便抱歉了,我可没这本事!”
绿之微微侧了眼,声音透着冷漠,“那太妃还跟哀家说这些做什么。”
不给她答复的机会便仰了声对彩珠道:“哀家渴了,去取水来。”
彩珠遂言去马车上取水来,看得如太妃有些忿忿切齿,但亦只好忍着。
接过水囊饮了水,喉咙才滋润了许多。她望向了城门那一边,说实话,心里有些发颤。那究竟是,不是一条不归路,。她不知将会如何,只是明白,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走过去。执著如渊,渐入死亡的沿线……那又如何……
正陷入一片沉思,忽闻万钧拔剑喝道:“你来作甚!”
众人循声望去,见又是婉仪,都不得不谨慎了起来。特别是雷霆和彩珠,护在了绿之的前头。
而绿之并没有多大震惊,只是道:“你们让开下。”既然婉仪都跟到这来了,想来暂时没有杀意。且,这里这么多人守着自己,她动不了手。
雷霆万钧他们显然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层意思,也便稍作松懈了。
那婉仪见他们都放下武器了,也有些放心下来,对绿之笑道:“太后娘娘,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绿之也淡笑:“婉仪是有多大的自信,认为哀家会相信你?”
“你不愿?”
绿之微笑,反问:“哀家为什么要冒着危险跟你单独谈话?”
“危险?”婉仪嘲笑,“敢情太后就这么点胆量。难不成,太后还怕我孤身一人要了你的命?”
“当然。你婉仪,可厉害着呢。哀家怎能不怕。有什么话,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便是了。况且……”绿之瞧了如太妃一眼,“你的如太妃姐姐也在呢。”
婉仪可两次差点要了她的命,她才不会傻得去冒着生命危险跟她赌一时之快。
果然如太妃也有些好奇,“婉仪,你来做什么,不知道皇帝在通缉你吗?”
婉仪忿然又冷笑:“通缉我的,应该是舒太后才是。”
拓跋炟认为害死自己父皇的凶手是三王爷,怎会想到是自己,当然没有必要连同自己通缉了。但当初她与三王爷一同挟持了舒太后,也自是被以为是与三王爷**的。可是别忘了,当初她要对付的是舒太后,拓跋炟现下这么恨舒太后,又怎可能通缉舒太后的仇人?只怕巴不得她杀了舒太后吧!因此这个通缉自己的人,只会是舒太后!
绿之微微眯起眼,“婉仪果然聪明。”
“太后当真不愿听我说什么?”
绿之只道:“婉仪想说了,自然会告诉哀家。强扭的瓜不甜,哀家等着你主动说便是了。”
“你!”婉仪欲要拔剑鞘,但眼珠一转看到那些人都作势也要拔剑与自己对抗,便又收回了手。眼底聚了厉芒,“舒太后,你到时别后悔了!”
直待到婉仪走了,绿之仍然有些未能平静,但还是低着声轻了声,“进城吧……”
或许表面要一直很平静很温和不急躁。
或许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要留有余地。
或许所有的破碎都会随着破碎而飞散。
然而,她也是真的明白——如太妃、婉仪、拓跋炟、阿娇、司禄山……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真正的狠角色,只怕是妙莺吧。当初她一手放走的妙莺。得蒙宠有权势的女人,才是可怕的。亦如现在的她,顶着舒太后的头衔,谁又不怕她?倘若眨一眨眼,是不是就要将其杀害……
她懂得的。怎不懂呢。可笑的是,被自己放走的人儿,真的复仇了。逼得她……一步一步……正在慢慢地靠近……
、第213章 妙莺VS舒太后(上)
茶是伴着馥郁的幽香之气,闻着便有些不习惯,何况她是孕妇。只搁在桌上,让人倒了杯清茶给她解渴。
半饮半沉思。她没想到迎接她入宫的会是妙莺的人,更没想到南朝国王蕃特拉是让她来接待自己。悬念没有,妙莺现在是迫不及待地要出手了。如今在她宫中,这般安静地饮着茶,心中却紧张得很。这辈子的对手忒多,她如今唯一顾忌的便是妙莺。但倘若不是妙莺,她又怎会到南朝来,不到南朝,又怎能见到拓跋珩。一切都是因果。却又只望,一切都能过去。她又哪知,噩梦,才刚开始……
看见妙莺从殿里出来时,她的眼眸微微抬起,从茶杯上离开。那艳盈的曼妙身姿,确是她不可比拟的,且她如今怀着身孕,自然也没那么好的身材。只是,那层层叠叠的绸罗,越发的灼眼、闪耀。仅是她翠玉明档的发髻与奢华罗服,便教她为之惊叹了。看来蕃特拉对妙莺的宠溺,远远比她想象得更加厉害。
妙莺显然是看到了绿之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见着她羡煞自己的目光,妙莺勾起了嘴唇。继而又让心怜搀着自己走到她跟前,唇角显露的得色愈发深切,“本宫……是该称呼你一声姐姐,还是太后?”
绿之微挂着一抹浅笑,抿了一口茶,“都好。不过现下是在南朝,照规矩,妙王后该尊称哀家一声太后。”
妙莺眼底掠过一丝戾气,缓缓地半眯,语气透着阴冷,“你也知这是南朝,是本宫的地盘,我即便称你一声贱人,那又如何?”说完视线又从她身上离开,睥向殿外,声音也随着身板仰着,“没有拓跋珩,我看谁能救你!”
绿之滞了滞,也淡淡一笑,“王后是不明白哀家的来意罢。茶哀家喝过了,你所谓的叙旧,也该到此为止。带哀家去见国王吧。”
“本宫偏不让你见!”妙莺转眸回来,眼里尽是冷冽。
“那抱歉了,哀家可不是来陪王后聊天的。”起了身,语气也颇冷了些,对万钧他们道,“我们走,让那国王亲自来接待哀家。”
语罢欲要走出大殿,妙莺心下一紧连忙喝住她:“跟本宫谈,一样可以!”
“喔?”敢情蕃特拉将议和之事交给了妙莺?呵…还真是昏君。妙莺这么恨自己,会与自己议和?
她自知进了这殿想退出是难的,也不耍脾气了,只缓慢地走了回去。瞥了眼服侍在自己身旁的彩珠一眼,“拿出来。”
彩珠依言将早已备好的东西交给了她。绿之接过后,递向妙莺,道:“这是合约,王后瞧好了,若是没有异议,签个署名盖个章,哀家好回去复命。你省事,哀家也省事。”
妙莺颇有意兴地接过合约,淡淡扫了几眼,媚笑起来,“舒太后就这么点诚意啊?”她纤指一弯,稍作力气将合约撕成两半,再撕了几下,甩在她的脸前,可笑道:“你省事,本宫可不省事。你该不是以为……本宫会这么轻易地放你走吧?”
说着,她朗朗大笑起来,连眼睛也有些眯在了起来,“舒太后,你聪明一世,怎会这么天真呢?”
而绿之他们,怔肿地看着被撕掉的合约,完全没想过妙莺会如此放肆。甚至,不经过蕃特拉的同意便彻底否决了两国之间的邦交。妙莺这样肆无顾忌,是不是……即便是这样蕃特拉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甚至……这甚至是蕃特拉……
“没错,一切都是本宫怂恿皇上的。皇上可是深悉了你这个毒妇的厉害之处,怎会允许你离开呢。”妙莺笑得有些猖狂起来。
反而是彩珠有些沉不住气,“你身为南朝王后,怎能如此狠毒!”
心怜继喝:“放肆,王后娘娘说话岂容你插嘴!”
“你放肆!该如何哀家自己会管教,何时轮到你这贱婢来管教了?”
听到舒太后的话,心怜有些心虚地后却,却也同时悻悻地瞪着二人。
妙莺冷瞥了眼心怜,抬眼望向彩珠,视线又回到绿之身上,却是朝在殿里侍候的宫人命令:“都给本宫退下!”
见着宫女太监纷纷被妙莺摒开,绿之微然疑惑,也扬起眼睛,看见妙莺朝她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