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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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她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她口中的渣男咳了几声,“别闹……”
她更是眼巴巴地:“人家想要……”
换你这么久不OOXX试试,你试试?
咳咳,话说别埋怨,人家还就真的这么久没OOXX了!
怕她闹脾气,渣男又把桌上煎熬好的汤药递了过来,刚才端来时还烫得很,现在已经温和好多了。
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动作温柔地喂着她喝药,她刚开始瘪着嘴就是不张开,后来某渣男跟她腻歪了一声,她就乖乖地张口喝药了。
绿之的意识还是很模糊,她只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她的药渣子。看着药渣子吹着汤匙里的汤,咯咯直笑,“渣男,我好喜欢你……”
渣男一把年纪还害羞了,又咳嗽,“乖,喝药……”
她眨巴着眼,嘟起嘴往汤匙吸了一口。然后看着他又在吹着气,伸手去蹭他下巴的胡茬,刺刺的,弄着好好玩。
她看着渣男的发泛着淡淡的银,但是那脸庞却依旧那么帅气硬朗,连那眼睛,也是黑黑的,深邃得迷死人了。特别是她最喜欢摸的他薄薄的唇,润润的,虽然是有些泛白。
看着看着,却皱起了眉,“渣男,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老啊?”
都有白头发了,相貌还不变,这渣男是不是偷偷保养着,要去诱惑别的女人呀?
他笑,“傻东西……”
她吞了吞吸进去的汤药,“我知道了,你想当鸭子?”
“……”
“是不是嘛?”
“做你的鸭子,好不好?”
讨厌,腻歪死了啦!
正当人儿腼腆着,门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主子,有要事相商。”
他朝门那边“嗯”了一声,微微仰着声音,“先去院里等着,我稍后便去。”
那脚步声似乎渐远了,他有些恍惚,有只小手去扯他的衣角,很委屈很害怕地:“渣男,你要去哪里?”
他放下药碗,捧着她的脸,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碰,她却还不够,又吻了吻他的唇,才舍得撒手。他笑着刮她的鼻子,“小色女……”
她抿着上唇,嗫嚅着,“不要走嘛……”
“不走……”
哄着这家伙肯乖乖睡觉了,他替她盖好被子,才小心翼翼地出去。
、第205章 都不知道想着孩子
院子的假山,石壁成峰,有一石门藏匿于藤枝绿叶后,一小块尖圆的石头突出石缝来,他稍作力气摁了下去,便见石门自动打开了,随即又迅疾地进去将石门关上。
洞内墙壁每隔数十米便有火把燃着,因此摸路倒也不困难,下了台阶到地下室后,才见元世道长上前来扶他。
“主上,您再这样下去会前功尽弃的!”元世道长攥紧了眉颇是堪忧。
搀着快要虚脱的他坐在软榻上,自己随即伸出他的手把起脉来,眉头愈见皱紧。他见了,残喘一声,声音也哑得很,“怎么了……”
元世道长放下了他的手,望着门那边摇摇头,叹声道:“上次主上为救舒太后不惜让贫道携您一起回了平城,当时主上的身体已经是吃不消的了。原本贫道可利用月圆之日,月上中天之际,由贫道施法让主上吸取日月精华得以养息,以弥补上次的功亏一篑。可此番……主上趁贫道不注意擅自出关,元气大有损耗,只怕……养息法也救不得主上了……”
拓跋珩微微一怔,薄唇也愈发的泛起惨白。他抿了下,呵出的气也是薄弱的,犹若喃喃自语,“我不能……让那笨蛋去南朝……”
哪怕他死,她也不可以去送死。
特别是看到她怀着孩子,更是心疼,她又怎么能这般狠心,不顾着孩子就跑到南朝来了……
她从上次她落在老三的手里,他便不能安心闭关了。那个笨蛋太让人操心了,他很难想象,这些日子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唯一点,当他听到元世道长说她要来南朝议和,可知他快吓坏了。他不能再只顾着自己了,就算是救不回自己,他也绝不能看着她胡来!
元世道长转过身来,看着脸色惨白的拓跋珩,知道此番他已是累极了,又不得不佩服起他,在自己女人面前再不好也忍着,一旦背过身,就是一副见不得的人的憔悴模样。
“主上,您先把这个服下。”元世道长从手里的玉瓶里倒出一粒白亮如雪的药丸出来,见着拓跋珩服下了,他才稍稍放心少许,“主上,您放心,贫道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您治愈。”
拓跋珩也是人,况且他心里日夜思念的人儿还在着,他怎么舍得死,怎么敢死……
他想活,这辈子,曾想过面对死亡的自己将会是多么的坦然,闭眼死去,接受众臣跪拜。而如今,他最怯懦的便是会突然死去,真的怕,这一辈子第一次感到这么害怕……怕死,对,人人口中敬仰的北皇拓跋珩,他怕死,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会死!
喉咙有些干燥,他微微抬起头,厚重的手掌握住元世道长的手臂,好像在求他,“一定要把我治好……”不然,他就不能跟她交代了。不然,她会难过的,她会舍不得自己的。他不想,真的不想她不开心。可是他不知,从他离开皇宫开始,她没有一天开心过……
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她一次次的失望后重拾希望,又再一次次地跌入谷底般的绝望……不愿这样,真的不愿。
而元世道长同样是不知,一个曾经身为帝王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害怕死亡。
只好点头跟他保证,“贫道竭尽所能,誓把主上的病治好!”
他终于放心地把手放下来,服过元世道长的药后,精神气儿也好多了,即使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却还是硬撑着起来。
元世道长连忙扶住他,边问:“主上突然断了长期延续的养息法已是体虚得很了,主上现下还不好好歇息?”
他摇摇头,别开了元世道长的手,“她还在房里,要是醒了看不见我,会着急……”
看着元世道长又要追上来,他挥手止步,“道长莫要担心了,我在她房里看着她,会休息的。”
是的,他总是要好好地,认认真真地看她一次。记不清了,恍若还是在皇宫的时候,她发梢泛着漂亮霜花的样子,好美,好美……站在那冬日的雪里,靴子微微陷着积雪,人儿矮矮的,正好到他的脖子下面。她倒退着在雪地里走,让自己牵着她好引导方向。偶尔不经意侧眼去看她,总能看到她仰着头扬唇笑的样子,两只眼睛笑眯眯的,撩动他的心弦,令他着迷……
她还会调皮地去偷亲自己,每当看着她眨眼睛,便知那骨碌碌的眼睛又在想着什么坏主意了。可是,他喜欢她亲自己,那香软的嘴唇,让自己欲罢不能。巴不得……恨不得天天让她亲着。
她不知自己多想她,想她那泥鳅似光溜溜的小身子,而如今,她却因为他大腹便便。他闭关那段时间,总是害怕,这小东西会不会跟上一次一样,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老怨着孩子呢?他可是记得清楚,当初她难产,孩子也没了,太医也说了,她太痛,太累,后来一点想要把孩子生下的想法都没了。而这次呢,他依旧没能陪在她身边,这家伙会不会还是怕痛不想生下孩子了?
不行,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得陪着她把孩子生下来。他拓跋珩这下半辈子就剩下她肚子里的这么一个孩子了,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这傻东西还千里迢迢到南朝来,都不知道想着孩子。
拓跋珩越想越担心,便加快了步伐回去了……
、第206章 拓跋珩你不是人
有股炽热的气息暖洋洋地洒在自己身上,感觉很温暖,很舒适。她紧阖的睫颤了颤,缓缓睁开,视线迷迷蒙蒙,但却有些看清了倚靠在床头上的男人,他银发苍苍,但脸上却显出异样的安逸。绿之揉了揉眼,微微欠起身,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脸,手是颤抖的,他面庞的肌肤是粗糙的,却又棱角分明,干练精致得很。
她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呀,怎么这么熟悉……
两只手都伸了出来,哆嗦地抚着他的脸庞,从眉心,到眼睛一直沿落下来,直至他薄薄的唇,仅有丝丝淡绯色。她惶惑得眼神儿都飘忽不定,嘴微微张开,颤了颤,眼睛也凝向了他。不由自主地将头移了过去,他的呼吸声听得那样清楚,很均匀,很真切。那热气喷在自己的颊上,那么地不可置信,但是又那样真实。近距离地看着他,连他闭着眼的睫毛,黑黑的,一根根,也看得请出无比。她心跳得厉害起来,眼睛一直眨动,终是迷朦地低下眸,吻上了他的唇。那薄唇带着致命的性感,唯有他才能这样诱惑自己,情不自禁……
然而,她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他,只是并未将人儿推却,反而反客为主,主动与她缠吻起来。他不知,她已悄然地落了泪。他更不知,自她以为他死后,再没这样真实地感觉到亲吻的滋味了。属于他们的感觉。她心里很苦,真的,一直都苦得难受。那些痛苦一直憋在心头,苦不堪言,没有人能让她倾诉……咸涩的泪滑入唇间,两人缠绕的舌却感觉到了,她没有动,他却放开了她。面对着她,很安静。
她一吸鼻子,红着眼圈,怨愤地看着他。
而他却盯着她红肿的唇,那唇微微张合,似有话一直在吞咽。抬起头,瞧见她委屈的样子,突然很心疼,伸手要去握她的手,却被她狠狠打掉。他不甘,又去握,人儿反复挣扎了几番,终于颓软了,只好任由着他握了。
那声音哑哑地:“小东西……”
她咬着牙,恨恨地回绝:“不要叫我!”
他真的没再叫了,她却更是生气地扭过头来瞪他,“拓跋珩你不是人!”
他没力气跟她吵,也自知对不起她,只是紧紧地裹着她的手怕她会溜了。
“你怎么不说了!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释是不是!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她越吼越大声,最后干脆紧瘪着嘴哭了起来。
那下巴皱得像个小核桃似的,眼泪不停地滚咽下来,看得他心痛。
“绿之……”他动了动嘴,想要跟她说,那小东西却自己扑了过来,猛地抱住了自己,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鼻翼剧烈地抖动起来,哽塞地骂他:“混蛋……你怎么可以…呜呜呜……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他也有些哽咽,“小东西,我很想你……”想得快发疯!却又只能遏制住那股情绪!她不会知道,自己多么渴望活下来,只要能活,他才能一直看着她!有好几次他甚至想只要见见她就好,可是他明白,一旦他私自出关,自己就真的完了……
绿之的嘴含着口水和眼泪,用力地咬着他的肩头,唔唔地哭,最后含糊不清地丢给他一句:“我不想你,一点都不想你,我恨死你了!”恨死他了!恨死了!……快要恨死……
她咬得真的很用力,几乎是用尽浑身解数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他身上。他却一声不吭,但两行泪却落下来了。他知道,她咬得多用力,心里就曾多么地痛过。甚至,比那更痛。舍得,不舍得,他都舍不得她哭。可是却又知道,因为他,她几乎天天在哭……
绿之松口时,连自己的嘴角都沾着腥血,她笑了,笑得很凄苦,“拓跋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凭什么要因为他受这么多苦,一次又一次,甚至,快为了他去死!她绿之得多用情至深,才会如此,傻傻的,不顾一切……爱他!
“傻东西,我都明白……”他捧起她那哭得稀里哗啦的脸,满脸都是泪痕。他都能想象,这家伙之前哭得多厉害过了……指腹抚去那泪,一点一点,很温柔地动作。
绿之泪眼朦朦,却丝毫没有忘记他之前做的一切,怨恨地凝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赶我走!”
她是他的妻子啊!他当初怎么可以在那么关键的时刻把自己赶走!
如今看到他的人,她除了高兴更多更多的是怨恨!
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却什么都不知道!竟然都不知道!
他究竟……究竟拿自己当什么了!
从她当上舒太后,一直以来,一个人面对那些人,多么地害怕过,又有几个人能知道?他知道的!他一定都知道!可是他偷偷躲起来不让自己发现他还是不是她的丈夫了!他怎么能凉薄至此抛弃她让她一人去面对!怎么能够!
她可以跟任何人,包括拓跋珩,说自己不爱他,不在乎他是否还活着。可是,她欺骗不了自己,她爱他,尽管知道此番到南朝来凶多吉少,她还是来了,只因为她抱着一丝丝希望,她相信他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
可是,当真的发现他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她也真的难过,为什么呀,他不是说自己是他的最爱吗,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要跟自己撒了个这么大的谎!!!
、第207章 何尝,我不担心你?
“小东西,不是想隐瞒你。当我知自己被屡番下毒后,已是性命垂危。”他闭了下眼,隐有泪光在眼角闪着,他说得很没信心,真的,一点都不像堂堂北皇该有的语气,“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如果不能,他该怎么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他怕死的时候她看着自己伤心痛哭,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