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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与神兽的大冒险 作者:烛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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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忽明忽灭的。
挂灯的旁边,是一个大洞,那洞的大小正好和压在谢腾小腿上的那块石头的周长差不多。
四周的墙壁好像是用黄土夯筑成的,上面到处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圆坑。
房间中,靠南墙的一侧放著一张满是锈迹的铁床,铁床上,只是零零散散的散落著几根细长的铁针,还有一条染满了灰尘的鞭子,躺在铁床的正中央。
只是一眼,夕亚就被吓得倒抽了口凉气,她再也不敢胡乱张望,转过身子就跪倒在谢腾身旁,看著那件已经残破不堪的淡紫色衬衫,心想,像他这麽既讲究又爱打扮的自恋狂,如果看到自己现在这付落魄的模样,会不会气的疯掉。
可她此刻却笑不出来,手鬼使神差般的慢慢抬起,轻轻的落在谢腾的脸上。
他的脸上,落满了尘灰,夕亚只是轻轻一抹,便觉得指尖涩涩的。
突然间,她像是触电般的缩回了手,眸中,充满了惊恐,慌张,她看到了,一个好似夜明珠的东西,透过破烂的衬衫,正闪耀著隐绰著碧色光芒。难道,这个东西都是青龙所指的护身符吗?
她再次伸出手,颤颤巍巍的伸到那片光亮的上方,有那麽一瞬,她突然对自己这种趁人之危盗取他人之物的行为产生质疑,可这种犹豫只持续了短短数秒,就被脑中那个好像听起来理所当然的理由击的支离破碎。
眼前这个谢腾,根本就算不得人,他不过是从地狱逃出来的一个恶魔而已。这个人一定罪大恶极,所以才会进了地狱,像他这种披著羊皮的狼,哪里还需要同情。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愧疚感突然少了许多。而且,这个男人之所以将自己留在身边,不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吗?对这麽个人面兽心的男人,还需要犹豫,还需要害怕吗?
“你……刚才……叫……我……”
当下定决心准备偷那个发著碧光的东西时,一道粗哑疲惫的声音传来。
她的手登时僵在了半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停止了流动,肺部残留的氧气也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耗尽,她无法呼吸,觉得自己就好像突然变成了个死人,什麽都看不到,什麽也听不到。
谢腾粗喘了几口气,努力的用双臂撑起了身子,突然握住了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操著嘶哑的嗓音艰涩的开口,“好好的一双手,才多长时间不见,就变成这付模样了,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
谢腾手心的冰凉,急速的透过肌肤表层,顺著血液的流淌迅速流转於身体各个角落。
夕亚机械的扭过头,努力抑制著发抖的手,试图用笑容来掩饰她不知所措的内心,“你、你怎麽醒了?”她想缩回手,可是手臂却好像被抽掉了骨头似地,半点力气都没有。
谢腾的笑容突然变冷,语调中也多了些许的戏谑,“听你这麽问,好像不希望我醒似地。”
“怎麽会呢?刚才,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叫了几好几声,你都不答应。”
“真的?”谢腾脸上露出一抹疑问,“可是我却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其实,你心里很希望我就这麽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其实……其实……”
“如果你没有说谎,为什麽手会这麽冰,而且还抖的这麽厉害,你分明就很紧张,而紧张就是说谎的表现,你──又在对我说谎。”
夕亚突然抬眸,迎上了谢腾闪著凌厉的目光,“没错,我是在说谎,就如你说的一样,我是不希望你醒来,恨不得你就那麽死掉,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简直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谢腾脸上露出了微微的惊讶,“人面兽心,你说我是人面兽心?呵呵──”他吃力的笑了两声,“要不要我现在就把我的心挖出来,让你看看,我的这颗心,到底是人的心,还是兽的心?”
夕亚有些哭笑不得,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雅致来开玩笑。
“算了算了,你逗你玩了,现在还是先想想,怎麽把眼前这个大东西弄走吧,再压下去的话,只怕是我这条腿都保不住了。”他向前倾身,然後伸出双手抵在石头表情,夕亚惊道:
“你要做什麽?”
“当然是把石头推开了。”
夕亚盯著那双看似无力的双手,疑问道:“就用手吗?”
“你这话问的真有意思,不用双手用什麽,这里还有其他东西能用吗?”
被这麽一问,她的脸突然红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个石头又大又沈,就算你是──”
“就算我是──”谢腾见她欲言又止,好奇心不由得被她勾起,“什麽──”
“没、没什麽,”她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你跟普通人不一样,就好像哈利波特一样,会魔法。”
“哈利波特?”谢腾说著,手下用力,可那块石头却是很重,试了半天劲都不见丝毫移动,反倒是觉得腿上的压力更甚刚才,痛的他眉头紧紧的皱了下,然後便一脸轻松的望向夕亚,继续问,“他是谁?”
“我帮你!”夕亚说话间就准备起身,却被谢腾拦住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这双弹指即破的双手,不适合做这种粗活,你还是先告诉我,哈利波特是什麽人,听名字觉得怪怪的。”
“他是个书中的人。”
“书中的人?很厉害吗?”
“嗯!”夕亚点了点头。
“比我还厉害?”谢腾问完,就咬紧後牙根,将全身所剩无几的力气全集中在掌心,然後一鼓作气,猛的用力,只听咚的一声,那石块就从他的小腿上滚落,又翻腾了半圈,才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
石头被移开後,夕亚才看到那条几乎要断成两截的腿,膝盖向下大约一寸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凹坑,她的心突然揪的很紧,因为她不确认,这条腿还能够支撑起他的身体,而且,如果这个人不是为了保护她,恐怕根本就不会受这种不必要的伤。
一切,都只因为自己。
谢腾垂著头,额头上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住的顺著脸颊向下淌,浓密修长的睫毛,不住的上下呼扇著,像是在极力掩饰某种情绪,他的双手,狠狠的扣著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并且指甲所过之处,留下了不深不浅的几条划痕。
夕亚的心揪的更紧,她几乎要忍不住马上去将谢腾抱入怀中,可是,她突然变得有些迷茫和困惑。为什麽她会担心他能够站起来,为什麽她会如此在乎他的死活,为什麽她还会产生那麽荒唐的想法,居然想去环抱一个可能即将会杀了自己,然後喝干自己血的男人?
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
最终,她还是制止了自己这种荒谬甚至疯狂的冲动,静静的仍旧保持著原先跪坐的姿势,沈默著。
“眉头皱的这麽紧做什麽,不怕长皱纹以後没人要吗?笑一下,又不会要了命。莫非──你是因为担心,害怕我的这条腿废了,所以才这麽愁眉不展的吗?”谢腾突然扬起头,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道明朗的笑容。
“怎、怎麽会,我怎麽会担心你这种混蛋,我巴不得你这条腿断了,永远都走不了路呢!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像你这种霸道狂傲的人,根本就没人会可怜你。”
谢腾望著她发红的面颊,没再说什麽,只是细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几秒锺之後,他闲散的目光便聚焦在那条又黑又长的鞭子上。
“怎麽了?”夕亚注意到了他神色的变化,不由的扭头顺著他的视线望去。
突然,谢腾冷冷的嗤笑起来,好像是疯了一般,竟然毫不顾忌姿态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晃荡了两下,还是被他稳住了,夕亚看著那条被石头重压过的腿,心里慢慢舒了口气。
既然还能站起来,应该没什麽问题吧!
谢腾突然伸出了手,著了魔般的向墙边的那张铁床走去,夕亚一惊,以为他要做什麽愚蠢的事情,於是倏地起身就朝他跑去,扯住他破烂的衬衫袖子就向後拽,“你怎麽了?”
“找到了,终於被我找到了。”谢腾没理会夕亚的话,而是发狂般的低低呢喃,然後拖拽的她走到铁床边,枯瘦苍白的手指颤颤巍巍的将黑鞭拿起,狂肆的笑了两声,“就是这里,就是这件地下室,你们这些死老头子,还真会藏,竟然把地图藏在这种地方。”
夕亚被他那两声笑吓的立即松开了手,下意识的向後退了两步,可在退後的过程中,那只扭了脚踝的脚不小心踩上了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石头上。
“呀!”她低呼了一声,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向後栽去,谢腾猛的扭头,在看到即将摔倒的夕亚时,眼中的狂喜和兴奋才顿然消失,他急速的跑到她的身边,右腿就好像从未受过伤似地,准确而及时的将她搂入怀中。
夕亚愣愣的望著谢腾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嘴里嘟囔出两个字,“谢谢。”
声音很低,低的几乎无法让一个拥有正常听力的人听到。
“能站的起来吗?”尽管谢腾的口气很温柔,可在夕亚听来,还是觉得那声音好像裹了一层寒气,直叫她浑身发冷。
“能──”脚踝两次被扭,实在是痛的要命,可是要她在这个男人眼前说不,还不如叫她去死。可如果眼前这个人换做青龙的话,是不是自己的回答会有所改变呢?
“不过你的腿,不要紧了吗?”
谢腾低头瞧著自己的腿,然後满不在乎的笑道:“一点小伤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对了,你刚才……为什麽要对著这根鞭子笑,还说什麽找到了,到底,你找到了什麽?”
谢腾听她这麽问,又将目光集中在手中的鞭子上,沈默了片刻,若有所思的开口,“我来这座图书馆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这样东西,这根鞭子,并不只是一条鞭子,它的身上,可是隐藏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真没想到,天老会的那群老头子竟然把东西藏在了这里。”
“秘密?就是刚才你口中所说的地图吗?”
“没错,就是地图。”
夕亚瞅了瞅那根再平常不过的鞭子,疑惑的问,“可你只凭一条鞭子,就能找到地图吗?”
谢腾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鞭柄摔在了地上,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那鞭柄就瞬间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而那堆粉末的中央,则露出了一个渐渐的暗黄色的纸角。
他弯下身子,捏著那小小的纸角然後抽出了一个叠的周正的牛皮纸。
“就是这个了,”说话的同时,谢腾已经牛皮纸展开。
“哇──”当看到牛皮纸中那些复杂的线条和圈点时,她不由的张大了嘴。
这确实是一张地图,颜色暗黄,就好像是被烟熏过似地,牛皮纸的边缘呈现出一种被狗啃过的不规则锯齿状,上面纵横交错著许多长短粗细不一的线条,而且线条的颜色有黑白两种,线条相交处,还会出现一个个形状或方或圆的小点,小点的颜色有黄蓝两种,只有正中央的一个圆点是暗红色的,就好像鲜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会将目光聚焦於此。
“这张地图看起来很复杂,线条乱七八糟的,而且一堆的圈圈点点,你看著不头晕吗?”
谢腾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其实,这张地图看起来复杂,其实很容易看懂。”他说著便用手指指著那些曲折蜿蜒的线条,“在地图上,线条的粗细长短都不一样,而且颜色也有黑白两种,但是像这种白色的线条,是用来混淆你的视线的,完全没有用,你没必要理会,剩下的,就只有黑色的线条。”
夕亚一边听,一边点著脑袋。
“这些黑色的线条中,只有像这种粗粗的线条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这些稍细的线条是十分危险的,一旦稍有不慎,就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死无葬身之地。”
“那这些圆形和方形的小点代表著什麽?”
“这些圆形和方形的小点代表房间,天老会,有成百上千个大大小小的房间,和这张地图上的每一个小点都一一对应,这个东西解释起来很复杂,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了,我再慢慢的讲给你听。”
夕亚听的很认真,她总是对新鲜的食物很好奇,所以谢腾在她听到最精彩的部分终止时,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注意力瞬间又从地图上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这才觉得脚踝处的刺痛一波接著一波,可怕在他面前出丑,硬是让腿站的笔直,问,“可我们要怎麽从这里出去呢?你看看,这里就像间密室,没门没窗的,总不能在墙上凿个洞吧!再说,凿洞也需要工具,可你看看,这里连半个挖洞的工具都没有。”
谢腾望著她的眼睛,那目光很专注,别有一番韵味。
夕亚说著说著,才留意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的时间过长了,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窘迫扑面而来,生生的迫她涨红了脸。
她急忙侧过头,避开了谢腾的灼热的目光,“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著我,我脸上又没什麽东西。”
“谁说你脸上没有东西,”谢腾毫无预兆的用手指挑起了夕亚的下巴,深谙的眸子透著精芒,似乎要将她穿透,“这双眉毛,眼睛,还有鼻子和嘴──唇,不是东西吗?”
夕亚的脸更红了,她低垂著眼睑,目光落到了谢腾宽阔的手掌上。
“其实,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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