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记当时烟雨凉-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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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诺轩默默注视着我,风过琴弦般低吟了声:“烟雨……”
我闻声轻颤,神志似乎给洪水猛兽一口吞没,半点残渣都不剩,脑袋里徒留一片空白,而内心深处却仍然浪潮澎湃。
“烟雨,你只爱我一人,因此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充满蛊惑的嗓音绵绵不绝地由耳畔钻入我心间,搅拌出类似甜蜜的奇妙感觉,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头一昏,人竟扑进紫诺轩怀里,主动献上了*兼香吻。
我在干什么?一吻过后我木然望着紫诺轩微笑的侧脸,刚刚的心动为何那般不真实,似乎只是我的幻觉?可再凝神看向他,我又深深为之迷恋,“紫诺轩,我有些不对劲,你对我……对我……”
“没事的,你累了,睡上一觉就好……等你醒来,心里的烦恼都会消失,往夕的情爱俱会遗忘,惟有我,才是你的全部……烟雨,现在你安心睡吧……”眼皮伴着他催眠似的吟唱变得愈发沉重,我偎向紫诺轩倒头便陷入睡梦。
篆烟回环,周围逐渐被一股类似檀木的香味弥漫,紫诺轩放下我,起身舀了勺黑色粉末添进熏炉,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梦魂消’果有奇效。烟雨,别怪我手段卑劣,我也不喜欢用药物征服女人,是你逼我不得以而为之,你是我的,我会让你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地爱我,等着瞧……”
“公主,这都第十天了,太子何时才肯放姐姐出来啊?姐姐不会有什么事吧?”晶儿愁眉苦脸地等在上和殿外,负责把守的门卫奉命不准任何人进入,包括紫澴公主,所以她只能每天候这儿尽量多探听些消息。
“皇兄很喜欢你姐姐,应该不会伤害她的,最多……玩得疯一点,你再等等看,我相信皇兄知道分寸。”紫澴公主陪晶儿坐了会儿,忽然间由殿内传出两道细微的人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其中嗓音略低的男子懒洋洋道:“晚上的筵席你跟我一块儿去,有几位故人想要见见你……”
“好啊,闷了这么多天我都快无聊死了。”另一清润女声爽快地回答。
“看来是我努力地不够,否则你哪儿来的时间无聊!”
“轩……你干嘛老拿这个说事儿!”
轩?亲昵的称呼听得公主与晶儿面面相觑,她们能断定来人的身份,但印象中我对紫诺轩一直是不咸不淡、不温不火的,十天未见,我的态度怎么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实现了质的飞跃?这段日子究竟发生过什么?
紫澴公主率先耐不住心头疑惑,冲上前推开侍卫便将我拉至殿外问道:“烟雨,你没事吧?皇兄有没有对你怎样?你、你跟他为何又好起来了?这十天里到底发生什么变故啦?”
“公主,你在说什么呀?我和轩素来很好啊,这几天我不太舒服他就整日陪着我养病,对我真的非常体贴,我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你多心了啦!”笑容犹如恋爱中的小女人般幸福而满足。
紫澴公主诧异得合不上嘴,晶儿更是焦急万分,“姐姐,你别吓我啊,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你和太子殿下根本不是这样的,莫非上次溺水后落下了什么病根?我们、我们快去请太医看看!”
“姐姐好得很,一点问题也没有,真的……哎,慢点晶儿,别拖我……”晶儿硬拽我回倚玉轩瞧大夫,我不忍心拒绝,挥别了紫诺轩便随同她快步离开。
待在原地的紫澴公主偏首看向旁边的兄长,蹙眉问道:“皇兄,告诉我实话,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让她在十天之内彻底爱上我而已……”
华灯如上,星星点点如银河倒悬的各色灯盏长长地串联在一起,仿若给整座上和殿戴了挂绚丽斑斓的项链。
我换好紫诺轩替我准备的白底蝶纹大袖衫,柔黄撒金薄纱腰裙,挽着蝉髻、簪了珠钿陪他盛装出席聚宴。我虽然对漂亮的衣饰爱不释手,可仍不太习惯这么隆重的装扮,尤其当如此装扮含有刻意的成分在里头时,我就不免心生排斥。
“今晚要筵请的客人很重要吗?非让我穿得这么累赘,真麻烦!”感觉自己好像是紫诺轩公开展览的商品或者是他用来炫耀能力的战利品,总之令人不太舒服。
紫诺轩展臂搂紧我,温柔地解释道:“等会儿的客人你都认识,而且是他们强烈要求我带你一块儿赴宴的,我想既然你们相交一场,见个面问候几句份属应当,便做主答应下来,如果你实在不愿露面,我也不勉强……”
“不是啦,可能因为刚才梳洗换衣时让四、五个丫鬟生拖硬拽程序化的从头穿戴到脚,觉得有点别扭吧!至于故友聚会我还是要参加的,不晓得今儿都有谁来?”亲密地斜倚着紫诺轩肩窝,“要不我们进去吧,客人也该等急了。”
莲步曳曳拂过长廊,挟起缕缕淡如檀香的轻风散入周遭,然后驻足于席前三丈怔忡眺望。咦?那个人……我一见到那个人心里就会隐隐抽痛,他凝眸望向我的专注眼神,仿佛前世错失的情缘,悔恨而伤感,无助而绝望,透出股直入人心的悲伤。他怎么啦?干嘛那样看我?可我又为什么那么在意他呢?
“烟雨,你记得他吗?”紫诺轩牵动我顿住的步伐,拉我走近筵席低声问道。
“我当然记得,这是杜家的大少爷嘛,还有旁边的二少爷、三少爷、玉当家、顾年华、雪姬,呵呵,今天果然是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呐!”暂且撇开心底纷涌的困扰不理,笑咪咪与众人打过招呼,正要坐入席间,横里蓦然伸来条手臂把我拽到一边。
“抱歉,我想请她借一步说话。”杜月琅朝紫诺轩告个罪就直接带我走远数丈,质问道:“你和太子是怎么回事?你真答应成为他的姮夫人了?”
☆、卷三·第十七章
点点头,“对啊,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和他在杜府不是已经情投意合,互许终身了吗?这次之所以进宫也是因为彼此相爱,不愿再长久地分开呀!”
杜月琅捧住我脸颊,“烟雨,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什么在杜府相爱,你爱的不是我大哥吗?何时轮到他紫诺轩了?”
“大少爷?”我扭头瞥向那清俊瘦削的身影,心头愈加酸涩,忙调转视线道:“乱讲,他一直同容秋馨恩恩爱爱的,跟我哪儿来的牵扯?”
“你、你是不是在生大哥的气啊?其实他没和秋馨成亲,我们误会他了,最后的合卺礼未行他便以收到紧急线报为由匆匆离开了沧浪府。而散布消息说大哥已经成亲的是我爹和秋馨,毕竟这涉及到皇命,若让外界知道大哥逃婚,杜府会犯抗旨不遵之罪。”从杜月琅谨慎的语气听得出事关重大,但……
“大少爷逃婚与我有什么关系?你都把我弄糊涂了。难不成你是希望我劝他成亲?或者是想让我找轩说情?”
“轩?噢……我真快疯了!”杜月琅一副抓狂的表情,按住我肩头急道:“紫诺轩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你居然能这么快就把大哥忘得一干二净?那日筵席献艺你旧疾复发当众晕倒后,大哥急得都跟太子动了手,也幸亏他第一时间想到办法救的你,否则季无月不在,晶儿不了解内情,谁会把千湖祭司的药翻出来喂你服下……”
“慢点,季无月……这个名字好耳熟,对了,他是否就是云意过去的成员啊?”
“烟雨,你……”杜月琅彻底无语。
“她可能受到刺激患了选择性失忆症,或是被某些药物洗了脑,接受过暗示性催眠。”顾年华不知何时走近我们,极小声地分析道:“看她的情况多半是被紫诺轩做了手脚,所以才会认得人却记不起事。这病一时半会儿无法治愈,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别让紫诺轩起疑。”
“不行,我绝不再把烟雨交给他,我发过誓……”
“琅少爷,袭烟雨现在是紫诺轩的人,你没权利带走她!”
我满头雾水地瞧那二人叽哩咕噜交换着意见,杜月琅有些情绪激动,顾年华则不住劝说,我站着略感尴尬便坐回原位,迎面又对上另两道灼热的视线及紫诺轩玩味的冷笑。今儿都怎么啦?非但火药味浓到一触即发,且个个高深莫测地不似寻常,好好一场筵席干嘛搞得我如坐针毡,连口饭菜也不能下咽啊?
“姮夫人,请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当初漏夜离开居沂拒绝与我成亲就是为了太子殿下吗?”玉吟逍推开手中杯盏,忽然认真开口道。
我瞄了眼紫诺轩,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如实回答:“不,我觉得玉当家要是因为之前的误会想对我负责才娶我,那完全没有必要。嫁娶于我而言不是如此轻易的事情,婚姻必须建筑在感情基础之上,硬把两个不相爱的人凑到一起,只会给彼此带来遗憾和伤害,所以玉当家,莫再掂记着责任了,请找个你爱的人成亲吧!”
玉吟逍不再言语,席间数人也神色各异地垂首沉默。良久,一道清冷如山涧流泉的声音幽幽响起:“那么烟雨,你爱他吗?你真心爱太子吗?”
脉搏骤然为之紊乱,我望着杜月遥,眼前有无数熟悉而陌生的景象似吉光片羽飞速掠过,快得难以捕捉,脑袋跟着传来微微的钻痛,我下意识想要抱头,紫诺轩已一把拥住我,神情轻慢道:“我的夫人不爱我还能爱谁?杜大少爷不是多此一问吗?”
“我要听她亲口对我说!”杜月遥毫不示弱地将话顶了回去。
紫诺轩唇际犹挂微笑,凤目却眯成一条细线,这是他发怒的征兆,即使杜月遥对他有重要的利用价值,可触怒了他仍不会有好下场。一定要阻止紫诺轩伤害杜月遥,我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大少爷,我爱轩,是真的,谢谢你的关心!”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双方的冲突吧!
“呵呵,杜大少爷,如此明了的答案你可满意?”紫诺轩放肆的笑容充盈着胜利者的骄狂。
杜月遥闻言原本就疏离的气质更是冷了三分,好像要把所有人拒于千里之外,那身月白色的素袍比照周围七彩霓光更显黯淡寂寞,甚至隐隐泛出疼痛的味道。
我心一揪,万分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但紫诺轩没容我懊恼多久便携起我,邪魅慵懒地朝众人挑了挑眉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反正人你们瞧了,该问不该问的也都问了,接下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毕竟良宵苦短……各位,恕难奉陪了,请自便吧!”
转身的刹那,我将众人隐怒愤懑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却惟独漏掉了杜月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心虚地不敢看他……
又三日后,皇帝病情突然加重,几度昏迷不醒,无法再继续料理国事,而紫诺轩代掌朝政,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暂时没空照看我,任我同公主厮混一处,为所欲为。
“小澴,你父皇病得那么重,你不担心吗?要不要我把顾年华请进宫来做个会诊?他的医术在千湖国可是响当当的。”小澴是我对公主的最新称呼。
“我父皇的病时好时坏拖了七、八年了,像这种情形亦非一次两次,我早已习以为常,倒是你讲的顾年华挺有意思的,他就是秦雪姬的夫君吧?听说他的私人……私人诊所快开张了,紫都有不少权贵公子都想要一睹这位娶走太粱第一美人者的庐山真面目呢!”紫澴公主眼眸转了转道:“不如我们以专程替父皇寻访到的名医为借口,请他进宫来玩吧?”
我每每忆及前些天他对杜月琅说的那番话,心里就好像长满了疙瘩,于是赞成公主的提议,由她差两名侍卫出宫邀人。
本来召外头的人进宫需要极为繁琐的手续,还得持皇上或太子的谕旨才行,但一则皇上病危,请的人又是名医,值勤的侍卫统领怕耽搁太久误事所以省略了大部分的手续;二则紫澴公主下的命令基本与皇上口谕差不多,没人敢冒被她恶整的风险阻挠或违抗,因此两名侍卫很顺利地就把顾年华带到了我们跟前。
公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面扫视顾年华一番后,不解地问我:“秦大小姐怎么会为他而取消与杜家少爷的婚约?他看上去……可比遥少爷差远了。”
我闻言险些喷笑,顾年华却揉着“鸟巢”无所谓道:“紫澴公主,你别以貌取人呀,在下是不及遥少爷帅,不过我有才啊,且有勇气迎接挑战、追求真爱,这点……是他绝对比不上的。”说完瞄了我一眼,又状甚不经意地扫了眼身后。
我顺着顾年华的视线看去,有名不太起眼的小厮正垂首敛容,捧了只药匣跟在他身后。顾年华是什么意思?让他进宫他为何还捎带了个仆役?这里头莫非大有文章?凝神细察小厮的额角下颌,果然被我发现一丝易容的痕迹。
紫澴公主也随之看到了那名仆役,皱眉询问道:“他是谁?按规矩像这些来历不明的小厮是不允许进宫的,年大夫怎能擅自做主将人给带进来?”
“回公主,那是我徒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