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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遥记当时烟雨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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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哥好久没这样了,平时他再放浪形骸,总也不会太过逾矩,只有,只有那两年才……”紫澴公主不知何时倏地由我身旁冒将出来,跟幽灵似的。
“才,才什么呀?”我对她下半截话产生了兴趣。
“哼,你又不喜欢我哥,打听那么多干嘛!”紫澴冲我翻翻眼皮,扭头揪着季无月继续发她的花痴。
嘁,存心耍我,话讲一半,听了能不难受吗?这一家子人全是什么性格啊?包括那个蔚王,打从紫诺轩离座起,他便一直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望着我,害我浑身毛发抖了三抖,脖子后面像有一堆毛毛虫爬过似的,没牛
赶紧捏着酒杯晃至其他桌上轮番敬酒,醉死也比让目光YY死强得多!这是当时我脑袋里唯一闪过的念头。


☆、卷二·第九章

头疼……我睁开眼睛揉揉额角,感觉有一把小锥子正在两鬓来回钻动,又是宿醉后遗症,昨晚好像没喝那么多呀?
我勉强撑起身子习惯性掀被下床,但靠外的一侧床沿居然露出整条半包半裹的修长美腿!
“幸好不是半截……”我迷迷糊糊地庆幸道。
等等,为什么我的床上会有穿着陌生衣裤的长腿?关键那还不是我自己的腿!我猛然睁大双眼,揪住床那端兀自好睡的男人,定睛一瞧……怎么是他?玉吟逍?我如遭雷殛,思维瞬间短路。
玉吟逍被拎坐起身,东倒西歪、睡眼朦胧地呆瞧了我半晌,神情由迷茫到诧异,再由诧异转惊恐,最后张嘴便欲呼喊,让我抢上前一把捂住了口鼻,恶狠狠道:“你要敢声张出去,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神呐,为什么扮演奸人的总是我!这种时候受反角欺负胁迫的不都应该是女主吗?他凭什么双手环胸,一脸悲愤地怒视着我,我还欲哭无泪,投诉无门呢……
“听好了,如果要我把手松开,你就不准叫唤,否则惹来其他人的围观,你也很清楚以我俩现在的模样会有怎样的结果,对吧?”不论我的真正身份是男是女,与他同床共处一夜的事实足以引发无数猜测,造成轰动性绯闻,并直接导致我们两个声名扫地。
玉吟逍醒过神,忙不迭地点头,我这才收回死死蒙着他的双手。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何会睡在此处?”玉吟逍可以开口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质问。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爬到我床上来的?究竟干过些什么?”我毫不示弱地顶回他道。
“我,我不记得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你的房间?我明明睡在自己屋里的啊……”玉吟逍狼狈万分地跳下床,待发现衣服仍好端端穿在身上后明显松了口气。
失忆,宿醉的后遗症之一,别提玉吟逍了,就是我自己对昨晚的宴会何时结束?怎么回的房?为什么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也丝毫记忆都没有,不过所幸我们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这点显而易见。
“算啦,我看这事儿咱俩需得好好合计合计,尽量理出个头绪来……”我挨坐至玉吟逍旁边,他立马警惕地闪身坐到离我最远的圆凳上,动作之迅速敏捷着实令我叹为观止。
“玉兄,我们衣衫完整,又没任何行云布雨的痕迹,那足以证明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不过是碰巧睡了同一张床而已,你怕什么呀?”他干嘛摆了副小受的模样畏畏缩缩的,引得我真想暴力犯罪一下。
“在下并非害怕,只是为了避嫌,望袭兄莫要见怪!”玉吟逍端正的面容略带矜持,垂注于靴尖的视线一动不动,这就是所谓的君子风范吗?虚伪了点吧!
我轻蔑地瞅瞅他,漠然问道:“你想怎么办?是让这事不了了之呢,还是追根究底查个一清二楚呢?”
“依在下看,天色已然大亮,一会儿宾客们便该出来走动了,不如趁此刻无人发觉,容我回去换身衣裳、带了小仆再过来与袭兄详谈,袭兄认为可好?”
“嗯,只能这样……”我话刚讲到一半,外间猝然响起阵阵敲门声,骇得我跟玉吟逍神经高度紧张,面面相觑却又不知所措。
“烟雨,烟雨……你醒了吗?”原来是季无月在外头,我长舒口气,但不准备让他瞧见我同玉吟逍现下的状况,于是瞪了眼仓皇不安的某人,示意他别出声。
“无月,我有些头疼,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沉着嗓音撒娇道。
“我拿来了解酒汤,你喝完再睡……”季无月柔柔地絮叨,“昨晚喝那么多,连路都不会走了,还得我抱你回来,今天能不头疼吗?快起来开个门,我放下汤药便离开。”
玉吟逍瞥了瞥我,似乎对我和季无月之间的暧昧关系颇有微词。
我却满不在乎地隔着门板继续同季无月发嗲,“无月,我正睡得舒服呢,懒得起,解酒汤等会儿再喝不行吗?”
“也好,那我午膳时再过来叫你……”季无月并未发觉有何不妥,只叮咛我注意身体什么的,随即便走开了。
我贴近门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人,朝玉吟逍打个手势,他这才鬼鬼祟祟地推门而出。我方宽了心,准备插上门闩,换身衣服,玉吟逍竟又迅速退着返回了屋内。
“有人正向这边过来,我……我再躲躲。”
“躲哪儿不行啊,非躲我这儿,你存心给我找麻烦是吧?”我低声吼道。
“不,不是,因为我屋子离得尚远,怕未到半路便会被人发现,所以……”玉吟逍像做错事的小孩,垂着头,解释的话音也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你……你又没怎样,干嘛要做贼心虚啊?”
“笃笃笃”,敲门声蓦然又起。
我拍拍胸脯,告诉自己别跟书呆子计较,然后做完两下深呼吸,平复了心情,才开口问道:“哪位?”
“烟雨,是我,有些东西要给你……”杜月遥清冷中透着温柔的声音在门外悠悠响起。
我揪着的心一松,打算干脆开门向他“坦白从宽”,找他帮忙解决这事得了。玉吟逍却冲我一个劲儿地摇头,还可怜兮兮地拉住我袖摆拼命眨巴水眸。
唉……瞧在咱们同床一夜的份上,兄弟再拉你一把吧!
“遥,有什么急事吗?我正在洗澡呢,不方便开门,要不过会儿我去你那边找你吧?”情急之下,我扯了个最烂的借口。
“洗澡?你一大清旱洗澡可别着凉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杜月遥含笑轻声问道。
咳……玉吟逍看我的眼神又变了,我尴尬地接口:“暂时不需要,我自己能洗,遥,你先回去等我嘛!”
说罢,连我都觉得语意太过暧昧,而玉吟逍的脸色早跟红绿似的,变了一茬又一茬,气息也渐趋紊乱。
好在杜月遥非常听话地抛下句:“好,那我回去等你!”紧接着便快步离开了,留下我和玉吟逍大眼瞪小眼,不排除暴发武装冲突的可能。
“你们两个……无耻!”玉吟逍攥着拳头,双肩不住颤抖,一抹似激愤似受伤的神情浮于表面,令我产生他在吃醋的错觉。
“恐怕玉兄还不晓得什么是无耻吧?”哼,管他怎么想的呢,不给他点教训尝尝,他真以为我袭烟雨是吃素的!
我唇畔勾勒出一丝邪笑,欺身逼近玉吟逍,探手沿他前胸的线条一寸寸打着圈儿往下抚摩玉吟逍英挺的面容扭曲成一团,好不容易钳制住我滑溜的双手,细密的汗珠早布满了额头。
“你……你究竟想怎样?为什么如此耍弄我?我……我……”玉吟逍气怒交加,看来真被惹毛了。
我好整以暇地任他抓着双手,笑容明媚无比又欠扁至极。看你敢拿我怎么办!
正僵持间,“笃笃笃”,不死心的叩门声再度不合时宜地响起,今天这是撞的什么邪?若再来一位我的旧相好,玉吟逍保不定要当场发飙。
“谁?”我语气不善道。
“袭公子,小人是玉府的家奴远儿,冒昧请问一句,我家少爷在您这里吗?”脆脆的嗓音听着耳熟。
玉吟逍闻言一把推*门,看到他那小家仆后只差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地相拥而泣。
“少爷,您大清早跑出来怎么也不和远儿说一声?咦,您的衣裳……莫非少爷昨晚没回房睡觉吗?那您后来去哪儿啦?该不会是又迷路了吧?”远儿叽里咕噜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堆。
我却及时把握住他话里的关键——迷路!
“玉兄经常迷路吗?那喝多了会不会跑错房门呢?”
玉吟逍若有所思,远儿则先一步回道:“少爷迷路那是常有的事,至于喝多了跑错房间嘛……远儿倒从未听说,难不成少爷昨晚酒喝得太多,误闯进了袭公子屋里?”
估计这小家仆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昨晚玉吟逍极有可能是因为喝多了,结果半醉半醒间摸错房门,恰好我又醉得人事不省,大门未闩,于是便出现了两人同床共度一宵,却半分记忆也无的诡异情形。
“不,那倒没有,昨晚其实是我留玉兄接着喝了几杯,然后就将地方借予他睡上一宿,我自己则暂住在朋友那儿,刚刚看天色不早,我才回来准备叫醒他,哪知你这么快便来要人了。”玉吟逍这种书呆子不会说谎,我送佛送到西,干脆替他跟我想好个托辞,先将此事圆了过去。
玉吟逍抿紧双唇,皱眉凝视我半晌,转身朝远儿道:“事情就是这样,此番要多谢袭兄的关照了。”顿一顿,接着看向我,“在下尚有要事,不便继续打扰,先行告辞,袭兄好好休息。”
我见玉吟逍的脸色颇为不自在,心想今天的事确实够他郁闷上一阵子的,况且又欠我这么大的人情,他现在仍能保持镇定,心理承受力应该算是强韧的了,我就暂时放他一马吧!
“玉兄慢走,改日再来找我喝酒聊天啊……”我摆出好客的亲切嘴脸,末了还是忍不住故意加上句:“我等你哦!”
玉吟逍脚步一个踉跄,随后拉着他那小家仆,飞一般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卷二·第十章

“……结果事情就这样了,我怀疑今后他要是遇见我,会不会连路都绕道而行,省得又让我逮着,好生捉弄一番。”
“唉……他虽是堂堂玉家家主,但惹上你这么个泼皮无赖,被整也在预料之中……”
我换身衣服如约寻到了杜月遥居住的客房,他特意支开所有下人、侍卫,悄悄与我这个当红偶像明星发展地下恋情。
“哼,你说谁无赖来着?迷路迷进别人房里的可是他哎,怎么能怨我!”叉腰竖眉,我义愤填膺道。
杜月遥“扑哧”一笑,摇头叹了句:“你当初还迷路迷进我浴池呢,如此想来,倒也并非没有可能了。”
“我和他不同啦,我……我是由于某些不可抗拒因素,一不小心掉进去的。他纯粹是自己太笨,这么几步路还不认得,住哪儿都不知道,依我看他今后出门啊,最好在脖子上挂块木牌,刻明家庭住址,省得跑丢了回不去。”我刻薄地嘟囔道。
“烟雨,从没有人说玉当家笨过,他的才赋众所皆知。玉家近年来在他的经营、带领下,已隐有称霸太粱商界的趋势,任谁都不敢小觑他的。何况人无完人,他的那些缺点比之优点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杜月遥客观地向我说明。
我撇撇嘴,大大地不以为然,“如果他背后没有玉家撑腰,恐怕早让得罪过的人碎尸万段了,据我所知,他连一点功夫都不会呢!”
杜月遥奇道:“你是不是误会了,玉当家的武艺虽不算高,但等闲三四名壮汉根本近不了他身,他们玉家家传的裂风刀法也很有些门路,玉当家不可能全然不懂的呀?”
我怔了怔,回忆起清早的事,不禁怀疑玉吟逍故意任我那么“欺负”他,莫非他有被虐倾向?或者他其实是信上帝的,因为主告诉他,假如我打了他的左脸,他不仅不能还手,还得把右脸凑来让我接着打,然后等反作用力将我累个半死?
“不会吧?”光想就觉得很寒,他的想法真是“深不可测”啊!
杜月遥轻轻搂着我,忽然柔声道:“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了,昨晚我便该竭力拦住你,那你也不至于醉到被人给抱了回去,还忘记闩上房门。这万一碰到什么歹人可如何是好?”
我环上他的脖子,眯眼娇笑,“遥在吃无月的醋吗?怎么办呢,无月是我的好姐妹,更是我的工作搭档,我又没打算离开他单飞,只好先委屈你忍上一段时日咯。”
“烟雨,我的意思是,你如今到处游历,不比过去待在杜府有我暗中照顾,凡事须得自己小心,多加谨慎些才好。另外,季无月的身份你我都知道,就算他不是采花贼,终究来历不明,品性难测,提防一点亦不为过。”杜月遥扳正我蹭来蹭去的身子,认真道。
我点点头,涎着脸窝进他怀里,“遥,早上你不是说要给我东西吗?是什么呀?”
“先合上眼睛,把手伸出来!”杜月遥神神秘秘地抿唇一笑。
挑了挑秀眉,我乖乖地闭紧眼眸,伸出双手,但觉左手无名指微微一凉,有股温润清和之气萦绕而来,睁目一瞧,竟是枚白玉戒指。这戒指纤细小巧,剔透莹白,当中嵌了颗切割作十六面的银色宝石,辉光流转间仿佛群星划落,银河倒泻,说不出的纷呈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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