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夫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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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摆手,吴太守哈哈笑道:“这话却是顾老弟客气万分了,小姐们既来了,今日宴上怎能少了才艺表演?我等只顾着吃酒笑谈,府上小姐们却正是年少活泼之时,此时必是不耐烦了。”
他发了话,席上众人也跟风起哄起来,便连司徒郡公也抚须颔首,“县伯何须介怀?早便听闻府上几位小姐美名,老夫却也想开开眼界。”
顾怀远这才朝顾宛芝呵呵笑道:“叔伯们既发了话,你们几个这便准备献艺吧。”
朝向顾宛华,顾宛芝冷冷一笑,随即便利落地离了席,入了堂中空地却半晌无动作,在众人好奇万分之时,她咯咯一笑,说道:“父亲,我这才艺还须请六妹前来配合才好。”
“哦?”顾怀远哈哈一笑,放下酒杯说道:“由你,由着你们。”
吐出这句话,心中却是有些担忧,他的目光在堂下环视一圈,最终期待地落在顾宛华身上,好在,他的六姐儿却是不负众望地自蒲团上站起身来,朝向众人一福,落落大方地入了厅中。
便在此时,顾宛芝笑道:“我这一首曲子却是单调,若是六妹愿意为我伴一支舞,效果定会更加完美呢!”
抿了抿唇,顾宛华朝向顾宛菁缓缓说道:“宛华舞艺不精,却愿执笛为姐姐伴奏一曲。”
顾宛芝唇边泛起一丝哂笑,她会有这般回答自己早便料到,她的六妹入学半年来,不过学了些入门,便是琴棋书画也是一知半解,对于跳舞,不必想也知是一窍不通,只是她等的便是她这般回答,有意无意地朝向刘琳,她微笑说道:“原来妹妹却是不会跳舞,不过也无妨,想来妹妹那笛音也该是极动人的。”
点了点头,默默接过下人送上的笛子,这一首江南吟她今世自是未学过的,当下,不仅顾宛芝心中得意,便是两侧几位姐姐面上也不约而同带着些嘲弄。
将笛放在唇边,伴随着顾宛芝微起的声音,笛声缓缓自唇边溢出。
只是,所有姐妹满心期待她出丑的时刻并未到来,她这笛声虽称不上婉转动听,却也勉强跟的上顾宛芝每一句吟唱,将那曲调完完整整吹了出来。
旁人不知情,也只在心中暗忖这吹笛之人技艺一般。然而顾宛芝却是心中大怒!她何时学了这么首曲子?是了,前几日她在园中苦练,定是她这妹妹听来便偷偷学了去!只听她那带着生涩的音律便知她定是近期背着自己偷偷学来的!
一曲过后,宴上久久响起赞美之声,这赞美自然更多的给予了清唱的极其动听的顾府二小姐,然而在顾宛芝的脸上却并未生出一丝一毫得胜者该有的喜悦,在顾宛华垂首退下之后,带了些恼怒与任性,她仍立在堂上,直直盯着顾宛华说道:“这一曲怎能让叔伯们尽了兴?妹妹不善舞,便来与我对诗,就以今日这宴席为名,可好?”
吐出这句话,便连顾怀远与赵氏眉头也皱了皱。
这孩子,明知她的六妹学艺不精啊,怎能那般任性地闹脾气?到头来,丢的还不是顾家颜面?
然而,席间多有文人墨客,他们听闻这建议却是欢喜的很。
看向顾宛华那处,见她面上明显地露了怯,顾宛芝不由挑衅地抬起了下巴。
赵氏才刚开口劝阻,那声音便被一片叫好声淹没,好在,正在此时却有下人自外间来报,蔡侯府世子前来送上贺礼。
顾怀远登时便站了起来,连连说道:“快,快请!”只是随后他便出声制止仆从,问道:“世子到了何处?我要亲自去迎。”
侯爷今日没能亲自赴宴,他多少有些失落,谁料他却派了世子前来赴宴,这是多大的殊荣啊!侯府来贺,堂上诸多贵族看在眼里,日后必会对他顾家重视起来!
堂下亦是一片哗然,顾宛芝便被晾在当场,她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嘴,在她爹爹笑吟吟引着一人入厅时,猛然间她便意识到,那人是世子啊!连他的爹爹都要笑脸相迎的讨好。。她实是不该被一阵怒火冲昏了头脑,当下她朝着来人柔柔一福,谁料那人却直直自她身旁掠过,走向司徒郡公与吕太守那处寒暄起来。
顾宛芝面上登时青红交加,自小她哪里受过旁人这般轻视?咬了咬唇,她不满地娇嗔道:“爹爹!”
顾怀远站在几位贵人身旁小心翼翼地观色插话,此刻正左右逢迎着,哪里顾得上应声她,见叫了几声她爹爹也未反应,反而招来身侧几位公子小姐的白眼,顾宛芝更是羞窘了,跺了跺脚,气恼地回了席位。
她是清楚的,自己方才的举动是有些不大得体了,母亲频频教导的端庄得体竟在方才忘了个光,只是一想起他与六妹那般热络,她便沉不住气!旁人的白眼她尚且不能释然,刘琳可会那般看待自己?这样想着,她忍不住抬头再向那处望去,却正正撞见他嘴角带笑的侧脸,他转身说笑的对象竟又是顾宛华!
她咬牙切齿地想道:今日定会让你知道,谁才是配的上你的!
她这般满心怨恨,顾宛华却将所有心思放在方才进厅的世子身上,初时未多注意,然而此刻不过扫去一眼,他虽背对着她,然而那背影却只让她觉得心惊。
若他是世子,那么……她只觉的心头一震!
自己这婚事,她原是不指望能倚靠个贵人相助的,便在今日各位姐姐精心打扮,想在席间好生表现之时她也只是抱着无功无错的心思,衣裳妆容是素淡的,便连表现也是平淡无奇。只因她知道,贵族们娶妻必是门当户对,自己便是有几分姿色,若让哪位贵人欣赏了,能给予她的最大殊荣也不过一贵妾罢了,而妾室却是她避之不及的,若真是那般结局,嫁给张易便好,何苦再挣扎?
她只是不愿嫁去做妾,然而见惯了美女俊男的贵族们却凭什么会帮自己?女人于他们不过是地位高低的区别罢了,她不愿从一个牢笼中换去另一个牢笼。
只是若那日那人真是世子,她便有些希望了呢!
没有缘由的,她便觉得他是与旁的贵族不一样的,虽只有仅仅两次的接触,她却愿意试上一试。
第五十九章 解围
寒暄片刻,将世子请于贵席上,顾怀远这才笑道:“世子大驾,我府上实是荣幸之至!”对着世子举起酒杯,“今日且务必尽兴才好。”
蔡世子站起身举杯一饮而尽,朗朗笑道:“县伯盛情,靖岚便恭敬不如从命。”
伴随着他一坐一起的动作,顾宛华的腰身也直挺前倾起来,身后刘琳见她专著的侧脸,当下也忍不住朝那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却有些不舒服起来。
雪白狐裘,映衬着一张俊朗如玉的面孔,如墨般地头发简单束于头顶,即使是如此随意,也掩不住一身的贵气。
他忽然便觉得,自己这一身华贵的镶金袖边紫袍怎也比不上那人简单的一袭白衣。他甚至想将头上金冠摘下,随意插一根玉簪便好。
哼,不过是有个贵族的身份罢了!有了这身份,便是一身布衣也易让人错觉华贵!
正在此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来,“父亲。”
顾怀远“哦”了一声,看向顾宛芝,敷衍地夸赞道:“方才那首曲子唱的极好!”
直直盯着顾怀远,顾宛芝又道:“父亲,女儿要说另一事。”
“哦?”他怎能不知,这宛芝又要与她的妹妹们斗法,只是今日这宴席非同小可,他却也不能当面斥责,只好假装耐心地听着。
“方才便说了呢,宛芝邀了六妹以今日这宴席为题为诸位宾客作一首诗。”
顾怀远脸色微变,眼中很快地闪过一丝责备,责备的神情一闪而逝,随即他慢慢露出些笑容,“哈哈,好好!”
“宛华?”这一次,他极快地捕捉到顾宛华所在的位置,期待地望向六姐儿,若她仍能向方才那般出其不意地奏曲便好了,虽算不得好听,可对于她来说,只要不犯错,莫丢了顾府颜面已是不易。
初时弹奏那首曲子时众人并未多注意她,然而顾宛华这姓名却在嫡姐口中几次被提及,当下却引来些好奇的目光,在这些目光的注视下,顾宛华自蒲团上起了身,朝向顾怀远瞪大了双眼,说道:“难道父亲忘了么?宛华从未学过作诗啊!”
这话一说,自是满堂哗然,顾怀远的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了,他怎也未料到,一向得体的六姐会这般说,当下,他轻咳两声,半垂着首,借着抿茶的空当停顿了好一会,放下茶杯,他才摇头叹气地朝向诸位宾客说道:“小女不懂事,叫各位见笑了哈。”
随后他一板脸,朝向顾宛华斥责道:“家中先生日日教授,便是进度缓慢些,也不该是不会啊!今日堂中诸多宾客,你便是不善作诗,总也要作出一两句来!”
一人于墙角站起身来说道:“还请伯父息怒,以小侄看来,宛华小姐却是不通诗律,不若便让几位小姐各取所长。”这人却是今日在拱桥上相遇的卢俊,他家中原本是吕阳本地望族,如今虽败落,祖上也是出过一位太傅的,不过那已是前朝旧事,如今他不过平凡的寒门士子罢了,顾怀远待看清是谁,微不可查地一撇嘴,叹气道:“卢小侄不必多说,枉我平日那般教诲她,却连区区一句诗也不会做,叫旁人如何看待?实是不求进取!”
“县伯此言差矣!”一个声音缓缓自贵席间响起。
顾怀远一愣,却仍赔笑说道:“世子这是何意?”
似笑非笑般地瞧着一脸茫然的顾怀远,蔡靖岚徐徐说道:“学所以成己也,岂是求人称之?”
顾怀远翻了翻眼睛,在心中寻味半晌,却是无话可接,好在赵氏适时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这才哈哈一笑,抚须说道:“世子说的有理!却是我糊涂了!也罢也罢!”看向顾宛华,他一摆手,“世子方才说的好,学文作诗乃是修身立己,不求旁人夸赞,因此你虽笨拙,爹爹却也不该强求你,这作诗便罢了,让你的五姐来吧。”
顾宛珍磨磨蹭蹭地,刚从蒲团上起身,席间便有另一小姐起身说道:“王环自请与宛芝小姐一同作诗。”
这人却是王大人之女王环,便在周遭一片叫好之时,她却说道:“只是这宴会为题却是不公,怎知宛芝小姐是否提前便预备?宛芝小姐若真有才学,不若便让太守大人即兴出题可好?”
在她说话之际赵氏便频频皱眉叹气,今日席间,宛芝实在是风头太盛了,好端端的宴席,只因她不知收敛,却引得旁的小姐看不过眼了。那诗却是在她的要求下提前预备的,只是若要即兴,她必是要败下阵来啊!
趁此热闹,顾宛华便悄悄提起裙摆自蒲团上坐了下来,这般好戏,她怎可错过?
只是刚一抬眼,却感受到一道视线极快地投向了自己,她不自觉便露出一个微笑,今日他是为自己解了围啊!朝向那处,遥遥做了一福的姿势,她便重新将目光置于吕太守身上。
吕太守现下却是有些为难,只是不待他开口,顾宛芝便说道:“做一首妙诗,自是要反复雕琢修改,即兴作诗,那却是士子们该钻研的,我可不会。”她还想将预备好那首诗念出来,吕太守便适时道:“宛芝小姐既不会,便也不好强人所难,这便请王小姐以梅花为题作诗一首。”
席间复又筹光交错起来。
微微转过头,朝向刘琳,顾宛华压低声说道:“我的姐姐恼了我,可该怎么好?”
刘琳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怎的听了这话他便生出些许担忧,只是她虽这般说话,可面上哪里有半点恐惧之色?见她仍笑的柔和,他不自觉便气恼起来,这人又在借此嘲弄自己!
刚想讥讽她几句,只听她又说道:“三日后的诗会,公子可会来?”
这邀请却是让他口中一噎,这顾宛华定是看出了他对她存有几分兴趣,便想借着邀他之名再次笼络她的嫡姐!只是,若那般帮她,于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她已是个许了人的小姐!
在他踌躇之时,顾宛华却收起笑容,抹了抹眼角道:“若不是公子席间几番讥讽嘲弄于我,也不会害的我的姐姐误会我与公子亲密呢,方才已是三番四次难为我,公子若不帮我,我的嫡姐定不会放过我呢!”
便在诉说委屈之时也淡然平和的声音让他颇有些无奈,叹息之间,他心中已做出一个决定。
只是迎上顾宛华楚楚可怜的眼神时,他仍讥讽道:“看来你也不是个愚笨的,却总装作一副无知的模样,恐怕也只有张易信了你这副面孔。”顿了顿,不大情愿的,他说道:“三日后我只午后有两个时辰空闲。”
达成了目的,果然顾宛华立即便收起了那副可怜模样,前后不过转瞬,她便又严肃端庄起来。
这人便是这般,每每让他恼恨不甘,可偏偏又想与她多处一刻。
这般想着,他脸色有些难看地在席间寻找着张易的面孔,一会定要拦住他问一问,张家至今尚未与顾家定下帖子,若他对这顾宛华不甚喜爱,便请他成全了自己吧。
第六十章 平息
宴席直至深夜才散,待顾怀远与顾怀安送着几位贵客出了厅,老夫人才从席间站起身,有些疲乏地说道:“今日闹的晚了,都下去歇着吧。”
她一发话,几位小姐才从蒲团上起身依次离席。
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