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仙途茶花漫-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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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便是我对他心如明镜,即便有些痕迹也不过水面涟漪,这在师徒间该算正常才是。
可事实摆在眼前,我蓦然觉得我思想境界下去了些,实在猥琐龌龊。
我所瞧见的画面,软如棉絮的白云之端,阳光明媚得正好,墨玥坐在云头,雪色衣襟蓄着柔和的光泽。清风拂过之时我半俯着身,竟是主动的凑上去……咳咳,亲了亲墨玥的脸颊。
我搁了笔,面上阵阵的发烫,委实画不下去。严格来说,我从未亲过任何人,亦没有被他人亲过。此时此刻我虽瞧见做出那行为的是我,但时机未到,我不知晓那时的我是个什么心境,怀着何种的念想。人皆道师如父,我比对着商珞想想,或许亲这么一下仅是亲切的一种体现。不过那时我居然会对墨玥感到亲切,这倒也是件奇事了。
墨玥见我顿笔,问道,“怎么了?”
我听得他声音浅漫,不知为何心神一荡,面上的热意更盛了些。思索一会退后两步重新坐回台阶上,端上早先斟好的酒,喝了一口埋眼不去看他。
画面之中,我吻上墨玥的时候,墨玥分明是没有避开的,故而这事虽是我厚脸皮的凑了上去,但他那模样就算是默认了。我一没偷袭,二没趁虚而入,坦荡荡得很。日后这事做都做了,现在说出来也不算什么。
再抿一口清酒,“唔……这事,我还是直接说了吧,画画什么的挺麻烦的。”言罢也没等墨玥接口,直接喝干杯中酒,一鼓作气继续道,“方才的那副图,师尊,我亲了你。在云上,是白天。呃…………这么跟你讲了,日后你也能多提防着些。”
手有些发抖,我摸着酒壶再添了杯酒,觉得我这胆子需得多历练历练了,连说个实话都能抖成这样,日后诓人的时候就不妥了。
酒意未上来,我脑子中还清醒得很,墨玥走过来些坐在我身边,撑头瞧着天际,像是丝毫没有介意我方才说的话,却还是实打实的问了句,“提防什么?”顿了一会,见我一口喝干了一杯酒,淡淡提点道,“酒别喝太急。”
我听话的搁了酒杯,绕过墨玥拿了个仙果在手中啃,想了一会他说的话,恍然道,“也是,这事本就是事实了,提防也提防不来的。”
我本就脸上发烫,两杯淡酒下肚之后,便更加的发热,弯腰在阶梯之下捧了一捧雪,合在没拿仙果的那手掌心。
那雪在手中融得很快,我瞧着我举着的那只手,只觉幻影重重,看不真切了。这样的感觉倒是清楚得很,无外乎两杯清酒放倒了我,醉了。
“师尊可有喝醉过?”我松了手中的雪,以手背抚了抚额,觉得有些犯晕。
每个人的醉态都有不同,但见墨玥时刻淡然从容的模样,我便有些好奇他醉了会是个什么模样。
墨玥偏首瞧着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又醉了?不是说陪我的喝的么?”自己斟了杯酒,“实则我的酒量也很浅的,却未能喝醉过。”
晕眩一阵强过一阵,我近乎瞧不清楚天幕之上的画面了,总在摇晃。唔……这酒的效力倒是发得挺快。我本觉得闭上眼会好些,听得墨玥说话还是启了一丝眼缝,身子有些无力的倚在我这边的柱子上,“没有喝醉过怎么算是酒量浅呢?”
“知道不能喝了,又怎会再喝下去。小茶,你方才不过是想用酒壮胆罢。”许是醉得迷糊了,我竟觉得墨玥眼中的淡然都化作一缕和着雪色的柔和笑意,瞧着分外的不真切。
我脑中混乱一片,略加思索之后呆了会,老实承认道,“唔……差不多该是这样。”
墨玥再笑道,“小茶,你脸红了。”
我不以为然,揉了揉脸,“似是早就红了。”
“你醉的时候倒是直白许多。”墨玥手上聚了些灵光,“只是这么醉着还是挺难受的罢……”我认可的点点头,摇得狠了便愈发的发晕,胃中一阵翻涌,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墨玥靠过来了些,待我俯下身作了想吐姿势却又迟迟没个成效,收手起身之时递给了我颗丹药。
其实我早先就在想,墨玥早知我酒量不行还邀我喝酒,身上的解酒之药必当有些。且前车之鉴,墨玥本就会炼药,身上丹药,仙水必然不会少。他不需解酒之物,指不定这丹药主要用途不在解酒,倒还有别的益处也是可能的,适时我便捡了个便宜。
我吞下丹药,恍惚间听见墨玥缓声道,“后日就是沫凉的婚礼,你说要陪她喝喝酒,酒量却这样浅。吃下这丹药之后,你即便喝下整壶的桃花酿也不会醉了,我在西海水宫的时候就提醒你近来不大安定,你可有搁在心上?”
我思维转得有些慢,自个理了拿捏着最后的清明想了许久才弄明白些状况,微微颦眉道,“沫凉的婚礼不会被波及罢?”
墨玥执杯道,“你本不想这婚礼照常进行下去的不是么?”
“这倒是……那三殿下是个纨绔,不可能同沫凉相处得好的。”我低头喃喃。
“……”
我待了一会也没见他个回应,抬头瞧时才发觉他正自天际的画面中移目过来,眸光之中承载纷然飘雪,盈盈清润,“这样的话,你平时是不会对我说的。”默了会,继而笑道,“小茶,你醉了之后倒是随和不少,以后得少在他人面前喝酒才是。”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瞬间的失神
酒意将要消退之时,我觉得身上的不适少了些,可眼前的景致瞧着还是虚幻同真实的叠影,模模糊糊。我抬眼想瞧瞧那画面之上可还有商珞,墨玥却过来将我扶起些,有意无意的拦住了我的目光,“这丹药吃下之后需得休息片刻,雪影幻光月月都有的看,你不必强撑的,回房吧?”
我脚下有些发软,站起来便有些摇晃,第三幅图画恰好凝成,显出一派雪白明丽之景。我见着景致熟悉,歪了头想从被墨玥遮挡的空隙看看那幻光,手抓着柱子不愿离去。
这回显的是过去之景。
每次我的生辰过后,商珞都会抽出些空闲来应了我的念想,陪我四处游历。那回去昆仑山,乃是因为我许久没有见过下雪了,突发奇想想去看看雪。商珞给我严严实实的裹了不少衣服,才准许我去玩会雪。但他自己却没多添两件衣,仅加了件素色的披风,是我在昆仑山下的城镇中给他挑的,同我的是一个色系,我甚喜欢。
我衣裳穿得太多,行动不便跑着便有些累,见商珞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走着想着等等他,随意的往树上一靠,没想满树的积雪顿时倾泻下来,将我盖了个满怀。
原本外头正下着雪,商珞出门的时候替我将连着披风的帽子戴好了,可我走路的时候时时回头瞧他,帽子的边缘总挡我的视线,我觉得麻烦便不再戴了。这满枝的雪落下,没有帽子挡着直直灌进我的领子里,冷得我一阵牙齿发颤。忙从雪堆里爬出来,商珞正巧走到我面前,顿下。我仰望他一眼,讪笑两声乖乖的拉起帽子戴上。
商珞倒没责怪我,只是问我衣服可有打湿了。我羞愧,抖了抖身上的雪,站起来道没有。但貌似领子里进了些雪,融化之后衣领的确有些湿了。
昆仑山上生长了些灵草,我一路走记下了些方位,决定待得回来的时候在过来采回去。山上风大有加上雪一直未停,我起初兴致勃勃没觉得冷,现下缓过来些后,衣领的湿润被冷风一吹便极其的冷了。
我走在商珞的身侧,裹着披风抖了抖,瞄他一眼,“商珞,我冷,衣领好像湿了。”
商珞脚步顿了顿,偏头瞧我,我低下头,想起今晨他说了叫我多带几件衣服,我嫌提着东西麻烦扯着他就出了门。商珞说的果真都是金玉良言啊……我悔不当初。
“过来。”抬首时,商珞朝我伸了手,笑容含着些许无奈,“不然哄你喝药又该是件麻烦事了。”
我靠近些,同他一起裹在披风里头,手自然而然的抱上他的手臂,嘿嘿笑着,“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
我瞧见的便是最后同商珞一齐裹着披风,走在漫漫雪地之中的景致。明朗天光之下,他垂目看我时的温柔,此时此刻叫我看着觉着心中温暖之外竟是狠狠一疼,全为那当局者的迷。
我挣了墨玥扶着我的手,低声道,“师尊,我还想看会。”想看看彼时的我,错过了多少风景。
墨玥松了手,由我坐下不再劝我。斟一杯酒时,酒水落在杯中有轻微的声响,配着雪声和得正好。我想着还要跟他说看见的幻光,扶着额慢慢道,“这回我看见的也是一般景致,我在人间的千年就是这么过下来的,不过今日才知晓,原来那便是圆满。”
墨玥抿了口酒,没做应答。
即便醉了,我也知晓商珞的事无论对谁都不能说。忽然觉得自己多言,墨玥若是问我为何,我便无法回答了,但他没有,我松了口气。
之后是怎么睡着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记得我一个人在酒意迷蒙之下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絮絮的说了不少话。虽然清晰的明白我并没有说关于商珞一丝一毫的事,可就凭我对着墨玥倒苦水这件事,也够我无言了。
醒来的时候,我抱着台阶边的柱子半倚着,靠外的一边手臂上积了些雪,却并不觉得冷。台阶上倒了两三个酒壶,酒杯则埋在了雪中,我心中赞一声师尊好酒量,略略帮着收拾了一下,便回了屋。
之后的两日无事,我计划好好修炼两日,便在药房里配了些药掺进弦月吃来消遣的仙草里头,叫它安分些。由于上回水息帝君来时的那场玉寒池水之战,我欠了它个不小的人情,思忖着一起要还了,下药的时候就下重了些。弦月躺在院中足足两日有气无力,不得动弹,甚至于见我走过连朝我龇牙的气力都没了。
墨玥乃是一介叫人寒心的主人,一回我从半瘫痪的弦月院落走过之时,正见墨玥在里头,吓了一跳。还讶异的在想,他今天本和在水息帝君一起,怎么跑来弦月院中了。
弦月模样虚弱,怎么看都像是被人下了药的形容,而这院中有这个动机给它下药且能对它下药的的人就只有我一个。我正想着开溜,墨玥却只是在弦月面前顿了顿脚步,没点具体反应就走了,留弦月在那幽怨低唔。
我趁墨玥走之后,停在院口看了许久的风才走上前在弦月面前摆上些没加药的仙草,小人得志后精神倍爽,扬着坏笑,“唔……你也瞧见了,师尊他没打算怪我。一报还一报,弦月,是你整我在先。”许是说的话不招其待见了些,弦月无力的哼了一声,“呃,我心胸本就不甚宽广,你腹诽我也是没用的。”我将仙草递到它嘴边,好心解释道,“安心,这个没有加药。我明日我还得带上你去参加沫凉的婚礼的,总不能叫你一点自保能力都没,那个三殿下估计还惦记着你。”
两日之后沫凉婚宴,我着好正装,抱上依旧没点火气,蔫到一个境界的弦月,奉师兄之命去唤唤墨玥,好一同去天宫。
殿门之外,我正欲敲门,门却自个开了,我伸出的手还顿在那,目及墨玥,却是一瞬间失了神。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沫凉婚宴
弦月落到地上滚了一遭,虚虚的呜咽一声,就那么趴着。我哽了哽,不知道是它自个挣开的我,还是我不甚将它丢了。
墨玥今日原本同平日没什么两样,只是开门的那一瞬,我同他面对面站着,他眸色清浅,一袭雪衣,如诗如画。
我同商珞那样的美人朝夕相处的过了千年,私以为对于容貌一面尚有几分的抵抗之力。但近来墨玥,我时常瞧着他的时候都会觉得心神微漾,道不出的滋味。
弦月像块破布一般的趴着,我便像捡块破布一般的将之捡起,抱好,恭敬唤了句,“师尊。”
墨玥静着,既没回答也没有离开,我等了许久之后抬头偷瞄他一眼,正见他的目光垂下落在我怀中的弦月身上。而弦月撑着水润可爱的眼眸,自我手的禁锢之中伸了一只小爪子,凄惨万分的朝墨玥柔弱的挥动着。我觉得好笑,弦月在墨玥面前装过多次的可怜也没见有过什么成效,但它还是锲而不舍的继续装着,可这事不是坚持就能成的,它还需认清事实才好。
我爱护的摸了摸弦月头上的绒毛,不动声色的将它那爪子收回来,“弦月这两日很是忧郁,想是晨华宫的那位仙子走后它想念得紧。”
墨玥听罢轻应了一声,我侧身退下些由他过去,迈开步跟上他的步伐。弦月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由我摆弄,眼中的可怜更盛,泪水极有水平的控在眼眶之中,盈盈满眶却又掉不出来。
它许是真心喜欢墨玥,想要他抱抱的,我虽对它不甚爱护,见它失望的模样还是有些无奈,思索一会还是决定帮它说两句话,微笑对墨玥道,“弦月难过却只对师尊亲近,师尊能不能抱抱它?”
弦月搭耸的耳朵动弹一下,自我怀中移了一下,斜目瞧我一眼,冷淡至极,同对墨玥时的热切截然相反。
唔……这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