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仙途茶花漫-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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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似是不愿意去西妃宫中……”墨玥抬手替安静伏在他臂弯的弦月顺了顺皮毛,“它若不愿我便不会强求的,且慕晔的伤势像是内伤居多,弦月并没有学仙术。”
我在后头嘿嘿闷声偷笑两声,没想到墨玥他居然打着推卸责任的念头。不过这也确是事实,西妃来之前慕晔的喊叫声还精神得很,西妃一道金光劈上去后,他就蔫了许多。
西妃的声音都有些抖,不知是否是气的,“晔儿的内伤亦是那灵兽行为所致,我知晓尊神公正,必当是不会让我那晔儿凭白受苦的。”
“唔……总归是弦月咬了他,你要慕晔咬回来我也是不介意的。”墨玥本就懒得同人争这些长短,一句话便将西妃母子解决了。
我依旧呵呵的笑着,要是寻常人这么被欺负了我必然会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安生的当个看客,说不准还能替被害者默哀一会。但对象是那个极品纨绔,我就没那个心思做好人了,心情欢喜了自然就笑了。
然笑着笑着顿觉身子一轻,低头看时居然已经变作一瓣茶花的模样躺在墨玥的手心,贴合处是一片微凉细致的触感。
我知道他这是防止我被西妃发觉,遂而安静的仰着面,呆呆的瞧着躺在墨玥怀中一脸惬意满足的弦月,想着它那位置分配得实在好,这么躺一躺必然是极为舒服的。
我化作花瓣躺在墨玥的手心倒是挺好,化作人形却不行了。
彼时我抄书时偶尔犯困,趴在桌上睡着后,时时都是商珞将我抱回卧床。一回我醒来时,却没见着他把我搁在床上,而是坐在床边,替我搭上件外套,将我搂在怀里就那么安静的瞧着我。
我记着那时书桌上的灯火还昏黄的忽闪着,也不知他抱着我在这坐了多久。外头传来窸窣轻微的落雪声,敞开的窗台之上积了些许的白雪,呼出来的气体都会变作白雾,冷的很,但我却觉被他抱着时异样的温暖舒服。睁着眼迷迷糊糊的抱紧他说了几句话后,又被他哄着睡下了。说了什么全都记不清,只记得他那时的微笑温和安宁,每每想起都会觉得温暖。
商珞主动同我亲近的时候不多,我在凡世摸爬滚打许些年后也知道些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寻常男女有别是自然,我自诩是公子哥,受不得女子的贴近,更受不得男子的亲昵,但是商珞,我从未觉得同他亲近有什么不妥。
梨花小妖也说,师傅那就是亲人,亲人之间还需介怀什么便太生疏客套了些。这话我甚是认同,纵然她说的或许不是与我一个意思。
我同她结交的时候,见她老夸赞她家的师傅,便在她面前将商珞定义到我师傅的层次,实际上那基本是我第一个听说师傅这个名号。
如今想想,我接近了墨玥,譬如那日自他怀中醒来,除却有些心悸胸闷一切还好。半点不似碰着陌夜来和万漠轩时那般的尴尬,似是条件反射般的想要挣开,果真是师傅一词在心理上拉近了距离啊。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好在没褪了衣服
墨玥自西妃那方的院落离开的时候,给慕晔留了两瓶让我瞧着就心疼的疗伤药。我会心疼全然是因为原本听了墨玥最后一句话,脸色有些发青的西妃咋见瓶中的物什,脸上的不愉立马就消散不见。我觉着我好不容易狠下心来招待一回人,最后还被他捡了个便宜,实在是亏了。
回得夜雪南宫,我在被墨玥丢弃之前化回了人形,但弦月不识时务没能及时逃脱,依旧舒服的打着盹时自墨玥臂弯不经意的滑落进了玉寒池。水花一时四溅,我躲得远远的,看着弦月在池中瑟瑟发抖,一声不敢吭的瞧着墨玥闲庭漫步般缓缓走远。
筱昼说弦月喜暖畏寒,故而我见着他们的那晚,弦月的身边正堆着一堆篝火,这回真苦了它了。
墨玥叫我不要沾玉寒池的水,故而我仅是撑着栏杆瞧着浑身湿漉漉的弦月步履沉重且狼狈的自水面上走向堤岸。它虽然比及平常的兽机灵了些,却没有深深体会到墨玥他是怎样一个凉薄的人。
商珞也是一个叫人捉摸不透的主,但我好歹同他处了千年,渐渐的也能摸着些门路了。此番再略加思考的给自己多加一个心眼,便就避了同弦月一般的惨剧。
清澈的湖水中墨蛟的身影聚在离弦月最远的那个边角,缩做一团,一双凶恶的眼睛一直盯着弦月像是有些忌惮。
我撑着头倚在栏杆上目送弦月上岸,见它甩了甩水,打了个喷嚏,脚步都变得有些虚浮。筱昼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见着弦月这幅模样哎呀一声喊得惊慌,自我身边带起一阵凉风,急急幻了一条雪白的绵绸奔过去,像是比她受了冷还要难受一般。
“弦月,弦月,你怎的这么不小心。”声带颤抖,隐隐有哭腔。
弦月蔫蔫的垂头,不停的打着喷嚏,毫无反抗的任由筱昼擦弄着。玉寒池的寒气对一个畏寒的兽来说的确有些激烈了些。
我在一边看了一会,想着今日还有空闲,可得去玉暖池泡一会。伸了个懒腰,闲闲自弦月面前走过,从眼角扫了它一眼,顿一会转过身若有所思道,“筱昼,你说弦月它畏寒,畏到了何种的地步?”
筱昼将弦月抱在怀里,不停的给它擦着身子,抖落它身上沾满的玉寒池之水,“这个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觉得温暖的时候便会安静乖巧些,冷了话不但显出病态还会变得异常的暴躁。”
我蹲在弦月面前,看着那双无精打采的眸,想同筱昼一般伸手抖抖他头上的水,“它现在不是挺好的么?一丝没瞧出暴躁来。”
我仅是触着它皮毛上残余着的水珠,便冷的一抖,顿时僵硬失了知觉了。那看似普通的水滴竟是蕴着彻骨的寒,我心中骇然,咳嗽一声僵硬且尴尬的收回了手。
筱昼微笑道,“我本是灵水通灵成的仙,才不惧这寒气,仙上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言语间,弦月忽的动弹一下,喉间一声极压抑的低吼,我听着筱昼说话没能注意到它的异象。直至它蓦然张了嘴直直朝我正往回收的手咬来时,才发觉离他的距离太近了,根本避不开来。我下意识的眯起眼,却没能感知到预想的疼痛。
我知晓弦月牙齿都触着了我的手背,但不知为何没有咬下去。
极快的自它嘴中抽回了手,朝后退了几步,我捂着被印出浅浅印痕的右手心有余悸,干干道,“呃……看来他却是有几分暴躁,筱昼你也要多注意才是。”我想起弦月原就是突发暴起类型的兽,它暴起前基本不会叫人看出征兆来,但它那一双暴戾的眼,甚为刻意的彰显着它极其的不喜我,于是言罢就要开溜。
筱昼抚一抚弦月的头,像是安抚着它的情绪,垂首道,“仙上不必担忧,实则仙上比我更为安全,弦月绝不会再咬仙上的。”
我讶异的啊了一句,方才弦月善心大发放我一回,但它现在心情不好,我并不会自多的认为它会放我第二回。筱昼此话无头无尾,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
弦月斜目似是白了我一眼,筱昼抱起弦月低声道,语气中几分怅然,“昨夜尊上自房中出来后,我本以为他要将弦月领去,但他只是站在台阶上对弦月平淡的说了一句话。”
我听从好奇心的驱使,接口道,“什么话?”
“你若再咬她一次,我便碎了你一嘴的利牙。”
我抿了抿唇,一瞬间有些难以想象墨玥那句话里的“她”其实是我。斟酌一会朝着筱昼寂寥的侧影道,“呃……我那师尊他……没有恶意的,只是说话直接了些,他应该,应该不会对弦月怎么样的。”
筱昼摇摇头,语带幽怨,“弦月可赌不起这个应该。”
我咳嗽一声,不知为何就觉得我忒不是人了,可这狠话明明是墨玥他放出来的不是么,唔……纵然他护着的是我。
筱昼移步要走,我将她拦了,堆着笑道,“我一会要去玉暖池泡泡,你说弦月喜暖,那我带它去泡会可好?”
“尊神可准?”几分质疑。
我讪笑,“他说我可以不必经得他批准,自个随意的。”
筱昼的眼眸黯得更厉害了,僵僵的点点头,将弦月用绵绸包好递给我,“那便麻烦仙上了。”行了个礼后就离开了
我将弦月接过,小心的将他身上的布扯得包紧些,迈步朝和筱昼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路走时,抬头望了回太阳,太阳端端正正挂在天际正中央,没点异常,那墨玥怎的忽然就操起了我的闲心了呢?匪夷所思。
进了玉暖阁,我首先将弦月直愣愣的丢到了玉暖池中,让它自个先缓一会。上次来时心情起伏颇大,没能注意的瞧一瞧阁内的布置,今日一瞧便觉的这处委实是个享受的好地方。
玉暖池的池壁都是由碧落暖玉制成,具有养魂宁神之效。墙上画卷,仅仅寥寥数笔勾勒一方世界,悠远而雅致,封印磅礴仙气。画卷相连应对,似是合为奥妙阵图,源源不断给池中之水、池中之人加聚仙力。
碧色水面之上悠然浮着一个托盘,其上不少新鲜仙果,摆盘精致却少了一杯清酒,难道墨玥寻常不爱喝酒?
我仅去了外衣进了池水,弦月磕着眼正泡得舒服,撑了一只眼见我下水,哼一声,扒拉几下水游至池子的另一端浮着。我不同一只小兽计较,抓了浮着的果盘,安静的半躺在池边一边泡着一边吃着,分外的惬意。
弦月的确喜欢这个地方,没有扑水闹腾也没有吵我,只是一个人在池子的那一头游来游去,同我保持着距离。它对我的不喜表现得颇为明显,对墨玥却是百分百的喜欢。墨玥将它抱着的时候,它会自眯眼享受中启了一丝眼缝,将我瞧着。墨玥将他丢弃的时候,它便突然暴起想要咬我一口。我私下揣度它……它这莫非是在同我争宠的意思?
可我好好的一介茶花仙,怎么就沦为了它灵兽争宠的对象呢?不得不说它那占有欲、危机感也忒强了一些。我忧虑届时回了陌璘,它见着墨玥的其他几个徒弟,又如何将这争宠的事业进行到底。
玉暖池的宁神效果颇强,我静静的泡了一会就开始有些犯困,因为是带着弦月来的,也不知道需得多久它才愿意心甘情愿的离开,抬手打了个呵欠,朝它道,“一会你泡好了唤醒我便是,我再同你一起出去。”言罢将果盘搁在池边,闭眼睡去了。
这一觉也说不清睡了多久,玉暖阁中的光线一直都是淡淡的暖黄色,很是安详。我是被面上突然覆上的冰冷惊醒的,我醒来的时候都会有些犯迷糊,但不管怎的犯迷糊我都清楚得很此时此刻搁在我脸上的,的的确确是一个人的手,顿时清醒的抬眼看时,正对一张陌生俊美的脸庞,凑得颇近,近乎感知到他的呼吸。
我艰难的朝后仰了仰,略有些庆幸没有褪了衣服,涩涩道,“仙上是……苍雪?”
唔……管他是不是苍雪,我觉得现下正是时候用一下墨玥给的那道仙力了。将要抬手甩出仙力,突然有觉着他的神态举止有些熟悉。
一瞬犹豫的间当,那人一手擒了我在水中的手,将我压在池边,笑意明媚道,“小茶,我来寻你了,你……近来可有想我?”
我怔忪一会,实话实说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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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红鸾星动与铁树开花
那人并不介意我的话语,终于起身离远了些,与我肩并肩同坐在池边,一手还搁在池边环着我,“早也知道你不会想我,不过我可是甚为想你的,才过来瞧瞧你。”
我细细的瞧着他那双明媚的眼睛半晌,再从头到家打量他一回,才确认他确是夕梧无误。
不过夕梧乃是一介清爽利落的人,哪会将想不想这类腻歪的词语挂在嘴边,看来我别了他的这两日,不但改了容貌,而且自内而外全都蜕变了啊……
我一方想他是否受了什么刺激,一方拍了拍水,任由弦月尸体一般在水面涟漪上浮动,“仙上近来……改变颇大,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么?”今日得见的夕梧,黯然了往日的明媚,一副心事重重的忧郁模样,面上虽依旧带着笑意,却没能渗透至眼底,让我瞧着略觉奇怪。
夕梧听得我说话又歪过来些,偏头枕着我的肩,我一阵干咳,听得他缓缓道,“你不是说仙界的馈赠分为两种,你同我属于极少的需得付诸灵石才能得到馈赠那类关系,可你赠了我精血,我却没有给你灵石。”
我朝旁边挪一挪,见他又同着我一道挪过来了些,甚为无奈。又想我俩本就光明磊落的很,他许是心灵受创需要安慰,才会忽然之间变得这般将语言上的缠人进化做语言与肢体上一齐的黏人,只好作罢,同他耐心解释道,“那是答谢救命之恩的馈礼,不算的,不算的……”
夕梧的声音闷闷的,“我问过夕纱了,她说需得礼尚往来接受馈赠的便是相互利用,别有动机的那一种,可我原本是没有其他意图的。”
夕纱莫非说的是人间界的官官相护的境况?我鬼扯的一番话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