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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逐庭月 完结全本-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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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詹台翎应该当做没看见他,立即离开的,但是,鬼使神差地,詹台翎抬脚向他走去。
近年来,为了避嫌,明面上要佯作水火不容,私下见面的情况也是极少,不过只要再过些时日,这一切都将改变。
他詹台翎,将是打击徽王最后,也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他会让徽王,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
“豫王殿下。”詹台翎行礼。
镜亦寒迅速转过身来,喜悦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不着痕迹地环顾了四周一眼:“平身吧。”
“谢殿下。”
镜亦寒随手指着对面的石几:“坐。”
詹台翎皱了皱眉。
“我说想一个人静静,早已把下人都遣散了。”镜亦寒看出詹台翎的顾虑。
詹台翎这才坐了。


☆、第一百零五章 胜券 (3311字)

正在这时,隔着湖岸,一簇烟花腾空而起,绽放出缤纷的花火,瞬间点亮了夜空,一时间烟花迸放的声音连绵不绝。
詹台翎转眼看向镜亦寒,烟火照亮了他的脸,映入他棕褐色的眸子,却让此刻的他显得尤为孤独。
“先生呢?”詹台翎趁着烟火的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
镜亦寒的目光仍是紧紧追随着绚烂的烟花:“高丽使节前几日在冀鲁出了点状况,本来父皇想要派我前去安抚,先生担心这是三哥的调虎离山之计,便代我前去了,毕竟现在父皇的身体……先生的意思,还是希望我能留在京都。”
“此事大可以派别人去啊,若没有先生在京坐镇,恐会生变。”詹台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能草率,虽然三哥在地方上被我逼得节节败退,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斩草除根!”
“所以你把手下的人分布在各地,为了斩草除根?”詹台翎一个激灵。
“没错。”镜亦寒点头。
“轰隆”一声,更大的礼花炫彩夺目。
“你……你怎么能把他们都派出去呢?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难道先生没有阻拦你么?如果你在京中出了什么事……别告诉你自己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詹台翎被烟花晃晕了眼,却觉得全身发冷。
镜亦寒终于收回目光,看向詹台翎,苦笑一声:“是我不让先生告诉你的,当初先生也劝过我,但是,让我放弃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我做不到。我花了这么多年时间,好不容易破坏了三哥一手建立起来的关系网,阿翎,你知道吗,那些地方官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民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如今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即使威胁不了三哥多少,但是能为天下人换些清廉的好官,我也必须紧紧把握。”
“你可以等啊,”詹台翎压低声音,“等你有朝一日登基。”
“我能等,但是百姓能等吗?”镜亦寒问詹台翎。
詹台翎无言以对。
“阿翎,我知道,你也好,先生也好,都是为我着想,不错,我是想登上皇位,可是,难道你忘了,我为什么要孜孜不倦地追逐那张龙椅?”镜亦寒的眼在烟火的映照下亮若星子。
“可是,万一……”
镜亦寒笑着安慰詹台翎:“你放心,我早有安排,京都禁卫军统领柴凌已投靠于我,加上随尘里应外合,无论宫里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京都。”
詹台翎的顾虑仍未打消,但是看镜亦寒如此笃定,只能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
“阿翎,”镜亦寒突然垂下头,有些犹豫,“过了年,我想去求父皇,让他把清韵指给我。”
漫天的烟火下,詹台翎觉得仿佛有什么瞬间坍塌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镜亦寒,不敢相信。
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詹台翎压下话中的颤抖,努力装得若无其事:“什么时候的事?”
“几日前……清韵生辰的时候。”镜亦寒摩挲着酒壶,说完便仰头喝了一口。
詹台翎记得,那日他也和温宛竹一同去了,不过燕清韵的父亲贵为当朝太尉,前来祝贺的人太多,根本没见到她本人,加之那晚宛竹受了风,詹台翎只得匆匆留下了礼物,带着温宛竹提前离席,至于后来的事,便一无所知了,没想到……
不等镜亦寒反应过来,詹台翎便拿过酒壶,也仰头喝了一口,只觉得入喉辛辣无比,不禁连咳几声。
“阿翎!”镜亦寒抓住酒壶的另一边,阻止詹台翎再喝。
烈酒入腹,灼的胃生疼,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詹台翎开怀大笑,狠狠拍了镜亦寒一把:“这是好事啊!恭喜你啊!我视清韵如妹妹,你要是辜负了她,我可饶不过你!”
镜亦寒握着酒壶的手一僵,继而松开,继续转头看向盛放的烟火。
似真似假,只听得镜亦寒含糊一句:“我已经辜负太多人了。”
詹台翎也别过头去,努力让自己认真地欣赏这在黑夜中绽放的美丽。
璀璨的烟火点亮了夜空,却照不亮心底的黑暗。
一场大雪迎来了敬谒三十八年。
想来是严寒的缘故,天子的病也愈发沉重。
夜随尘初五到詹台翎府上时,顺道带来了先生即将回京的消息,以及先生的书信,信中只有八个字:正月十五,机不可失。
待明日上元节一过,数年来所有的隐忍与蛰伏,都将获得回报。
詹台翎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失落,三年来,他的一切努力,都只为了明天,可是明天以后呢?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走到书桌前坐下,细细翻看着手中的奏疏,直到最后,一张画稿映入眼帘。
只是一副普通的墨竹,詹台翎拿起来,细细端详了许久,心里扬起丝丝暖意。
他还有温宛竹,他将要用一生爱护的妻。 
窗户猛然打开,冷风夹带着鹅毛大雪倏然而入,詹台翎不由打了个寒战,起身上前关好。
转身却见夜随尘一身风尘仆仆,披风上大雪未化。
“随尘,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夜不是你负责皇宫守卫么?”
夜随尘大口喘着气:“皇宫出事了!”
“什么?”詹台翎看着夜随尘一脸肃穆,不禁也开始担心起来。
“今晚徽王入宫求见皇上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宫里的哨岗里我们安排的人,全部被撤换了下来,现在宫里的消息我们一点也打探不到。”
“怎么会这样,”詹台翎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公子知道吗?”
夜随尘摇头:“我本想前去告知公子,熟料被我发现豫王府已被人暗中监视了,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就来找你拿个主意。”
“公子曾对我说,京都禁卫军统领柴凌是我们的人,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即使徽王有所动作,我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啊,除非……”一个念头闪现,让詹台翎毛骨悚然,“随尘,无论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消息带给公子,我马上进宫一趟。”
夜随尘满脸忧色:“我一晚上都未见过柴凌,想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一个人太过危险了吧?”
“事态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詹台翎草草安排了一番,便离府前往宫中。
刚入宫门,却被守卫拦下:“徽王殿下有令,没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詹台大人有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詹台翎愈发觉得事情朝着自己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心底的不安让他一刻也等不了:“那就请你替我传个话给徽王殿下吧。”
不多时,一太监的身影由远及近,正是徽王身边的小坤子:“殿下有请詹台大人。”
一路上,詹台翎瞧见侍卫宫人皆是行色匆匆,甚至有些人惊魂未定,詹台翎问道:“宫里出了什么事?”
小坤子一面带路一面答道:“一会儿大人见到了陛下就明白了。”
詹台翎疑窦顿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待看清所到之处,詹台翎的心中的不安顿时上升至顶点。
抬脚迈入皇帝寝宫,听着官靴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詹台翎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终于眼前豁然开朗,热气扑面,浓烈的熏香冲进鼻翼,让詹台翎感到一阵头晕。明黄色的帐幔前,早已跪了数人,抽泣之声隐隐约约,徽王赫然跪在最前。
詹台翎上前,看清龙床上紧紧阖目的天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詹台贤弟,你来晚了,”陆玄一脸凄然之色,“皇上,皇上他……”话至此便哽住。
“皇上虽然久病不愈,但是怎么会毫无预兆就……”詹台翎脱口而出。
徽王轻叹一声,只听身边柴凌带着哭腔开口:“今晚徽王殿下与陆大人前来探望先皇,孰料正说话间,突然杀出一刺客,虽然最终没有伤到先皇,但是先皇因此受惊过度,引发旧疾……”
一切豁然开朗,詹台翎忍不住颤抖,他开始觉得莫名的恐惧,一直以来,无论是镜亦寒,还是自己,都把徽王当做一个正大光明的对手,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皇位的诱惑竟然大到可以让他枉顾父子之情!也许一开始的败退,就是他的有意为之,他亦了解镜亦寒的宏图大志,却也清楚他的忧国忧民,他用一时的失败迷惑了所有人,也给了镜亦寒一个选择,百姓,还是镜亦寒自己,或者说,生,还是死;他生,百姓死;百姓活……他死。
他也清楚,镜亦寒一定会选择天下百姓,而在这个选择做出的同时,也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第一百零六章 死别 (3441字)

“经讯问,那刺客指认是豫王所派,先皇龙颜大怒,指豫王阴险狠毒,不顾父子之伦,意图造反,罪当至死。”柴凌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詹台翎的心也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驾崩前,先皇传下口谕:‘徽王仁孝恭顺,才能卓绝,可堪大统,特传位于徽王殿下。’”陆玄起身,悲痛之余郑重其事地说道,继而再次跪下:“臣陆玄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急忙俯身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余詹台翎愣怔当场。
“镜亦寒为了皇位不惜谋害父皇,朕甚是心痛,”徽王痛心疾首地说,“当务之急是要捉拿他,以慰父皇在天之灵啊!”
“皇上真乃仁孝之君啊!”陆玄再次俯身磕头,众人相继纷纷垂首。
“詹台翎!”徽王目光直视而来。
詹台翎深吸口气:“臣在!”
“着你前去缉拿镜亦寒归案!”不容置喙的语气。
詹台翎抿了抿唇:“是。”
“傅义坤,你协同柴都统随后,查抄豫王府!”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已经停了,豫王府早已被重兵重重包围,詹台翎驻足在门前,不愿再向前。
“大人?”身边人催促道。 
詹台翎回过神来,袖拢之中的手攥紧了玉佩。
走进府中,只见书房门大开着,镜亦寒正对着詹台翎,手执一壶酒,原本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在看到詹台翎的瞬间化为一层层决绝的忧伤。
“詹台大人,好久不见!”镜亦寒轻松一笑,仿佛等待了多时。
詹台翎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镜亦寒目光看到詹台翎身边的人:“龙椅还没坐稳,就派你来拿我,三哥也太心急了。”
……
“难得今晚这么好的月色,詹台大人可愿与我喝几杯?”镜亦寒举壶相邀。
詹台翎转向左右:“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靴子踩在雪中,发出好听的“沙沙”声,詹台翎一步一步,走到镜亦寒面前,挡在他身前。
镜亦寒倒了杯酒递给詹台翎:“距你我上次喝酒也不过一月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又有机会再次对饮了。”
詹台翎接过,却不饮,而是低声问:“随尘呢?”
镜亦寒自顾自地喝了:“我派他去找先生了,我告诉他,先生会有办法的。”
詹台翎倏然间觉得自己的手开始颤抖:“事到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你这么说只是为了保他脱身,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管他人死活不顾自己吗?”
镜亦寒不语,只是再为自己添了一杯酒:“是我连累了你们,我不该把希望寄托在柴凌身上,自他背叛以后,我就知道,败局已定,我只能尽我之力,保你们无虞。”
詹台翎猛一仰头,喝尽杯中酒:“我刚刚看过了,随尘留了十几名暗卫,一会儿我会去拖住那些人,他们会护送你逃出去,亦寒,你走吧!”
镜亦寒为詹台翎倒酒的动作一僵,抬头就问:“那你怎么办?”
“只要你能逃出去,别的都不重要了。”
镜亦寒闻言,低头继续倒酒,而后苦笑着说:“阿翎,漫说三哥根本不会给我逃出去的机会,即使逃得了,你以为我会为此牺牲你吗?”
“亦寒!”詹台翎内心焦急,却又不能被身后那些人看出端倪。
镜亦寒阻止詹台翎再说,他看着詹台翎,认真地说道:“你想过没有,你一个大学士,三哥为什么要派你来捉拿我?”
詹台翎怎么会不知。
“三哥要试探你的忠诚,你只能带我去见他。”
“不行!”詹台翎想也不想。
“阿翎,你的身份不能暴露!”镜亦寒低声吼道,棕褐色的眸子像要喷出火来。
这是镜亦寒第二次对他发火。
略作平复,镜亦寒开口:“三哥不会放过我的,阿翎,听我说,你要活着,你是我所有的希望,带我去见三哥,继续取得他的信任,然后尽力,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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