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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逐庭月 完结全本-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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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偏偏在镜亦城与陆玄在的时候出现行刺,从事发到皇上驾崩,真正在场的只有他们二人,那么……
“爹,你真的相信陆玄说的话吗?”燕清韵直言问道。
燕鹏看了眼女儿,微微摇头:“一切发生的实在猝不及防,等到我们反应过来已经尘埃落定,再也不容置疑了。”
“那亦寒呢?”燕清韵开始感到事情的严重。
燕鹏一顿:“韵儿,这就是爹要告诉你的第三件事。”
燕鹏神色如此沉重,更让燕清韵心中惴惴不安:“亦寒他……”
燕鹏紧闭双眼,重重点头:“徽王前去捉拿他时,他抵死不从,最后,自尽于府中。”
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坍塌一般,燕清韵跌坐在椅上,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燕清韵银牙暗咬,生生强忍着,此时此刻,她不能让父亲发现自己怀有身孕这一事实。
“韵儿,你还好吧?”燕鹏见燕清韵面色苍白,只当是听到了镜亦寒的噩耗。
虽然痛苦,燕清韵还是拼命挤出三个字:“我还好。”
难怪自己昨晚会莫名的心慌不适,手隔着衣料暗暗贴着小腹,心中惊痛交加。
孩子,原来你是感觉到了什么,是吗?
“清韵,爹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放心,爹一定会再替你找一个好人家,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燕鹏误以为燕清韵难过是因为与镜亦寒的婚事不得行,故而劝慰道。
“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隔了许久,燕清韵低声开口。
燕鹏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只有点头:“也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说话啊!”
燕鹏走后,燕清韵枯坐了许久,她想到了她与镜亦寒从小到大的情分,想到了她向他打听感情问题的时候,想到了与他月下共饮的情景,想到了他们即将互相扶持的未来,还想到了……
孩子,娘亲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直到这日的黄昏,燕清韵换了身不打眼的衣装,悄悄出了府中。
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几味药。
又是一夜辗转反侧,燕清韵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小腹。
孩子,对不起,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与其让你一生下来就成为待罪之身,不如就这样,让你随着你父亲去了吧!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上天对你不公罢!
第二天一早便起了来,唤来了随身侍奉的丫鬟,嘱咐了药的剂量和煎煮之法,便坐在了院中等待。
不多时,药便备好,置于身边石几之上。
看着碗中棕褐色的液体,燕清韵不由想起了镜亦寒,想起了他总是满怀着惆怅的双眸。
药的气味逐渐弥漫,闻上去并不惹人讨厌,反而有股淡淡的清香。
端起碗来,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是三天以来第一次流泪。
看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入碗中,燕清韵觉得双手似乎瞬间失去了力气,药碗随之颤抖不已。
“咚”的一声,药碗被重新重重放回原处。
亦寒已经死了,这是他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燕清韵这样想着。
真的要这样杀死他吗?
是的,是杀死他。


☆、十五 (2084字)

这么想着,燕清韵又陷入了无助与彷徨之中,她双手紧捂住脸颊,好让自己此刻的样子不至于太过失态。
“小姐。”丫鬟的声音,却突然有些迟疑。
燕清韵依旧低着头:“什么事?”
“……詹台大人在外面求见。”
动作一滞,詹台翎?
想到镜亦寒的念念不忘,燕清韵心中豁然开朗。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么詹台翎与镜亦寒的关系恐怕并不像表面所示的敌对,若是真的这样,一旦自己怀有身孕的事被詹台翎知道……
燕清韵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她开始因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大胆和期待。
也许,有一种方法,既可以保住孩子,又可以达成所愿。
抹去眼角泪水,燕清韵抬起头来:“请他进来。”
“清韵……”詹台翎站在不远处,目色凄然。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燕清韵痴痴地想,一面想要认真地打量他,一面又强迫自己收回不受控制的目光。
“你来做什么,不用陪着你的宛竹么?”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做不到温言细语。
詹台翎张口想要解释,却被燕清韵屡次打断。
“清韵!”
“走啊!”燕清韵一面后退一面吼道,喉口一阵犯紧,俯身作呕。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詹台翎立时呆立当场。
这一刻,燕清韵只是稍作犹豫,便走向石桌,端起那碗棕褐色的汤汁。
她知道,这是她的机会。
果然,詹台翎上前一把拉住她:“你要做什么?!”
燕清韵故作平静:“放手。”
“不行。”
“既然他生下来也是死,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詹台翎一怔,手却仍不松开:“总会有办法的。”
燕清韵半真半假斥道:“未婚生子,若是传出去,我爹一生清名因我而毁,若是这孩子的身世被人知道,所有人都将因他而死,你又有什么办法?!”
詹台翎一时无语,燕清韵趁机挣脱。
“不要!”詹台翎一把打翻药碗。
燕清韵一把推开詹台翎,虽然难免是别有所图,可是不知为何,这一刻,心中所有的痛苦委屈尽数挥洒而出:“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愚弄我!”
詹台翎的脚步声靠近,在燕清韵身旁蹲下。
燕清韵抬起头来,看向詹台翎。
这一刻,她只想在她一直爱着的男人怀中,尽情地哭一场。
“詹台,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燕清韵终于哭声渐小。
“孩子,不能有事。”詹台翎低声,却满是坚决地说道。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清韵!”随着一声,詹台翎突然跪下。
“詹台你做什么!”燕清韵没想到詹台翎会这样,一时也慌了手脚。
詹台翎没有起身的意思:“清韵,我求你,不要伤害孩子!”
燕清韵愣住,百感交集。
亦寒,他朝我跪下,却是为了你。
你将真心交付于他,可是,他呢?
他若在乎你,为什么还会娶别的女人,他若不在乎你,又为什么愿意为你屈膝于别人?!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狠心绝情的人吗?”燕清韵看着詹台翎,轻笑一声,“但凡要是有办法,我又怎么忍心杀掉我自己的骨肉呢?”
燕清韵这句话像是给了詹台翎莫大的勇气,他上前紧握住燕清韵的手:“清韵,如果可以,我愿意照顾你们母子!”
“你的意思是……”燕清韵有些不敢相信。
“清韵,我希望,你能够嫁给我,让我尽我所有能力保护你、照顾你,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去向燕太尉提亲!”
等了太久,然而真当这句话从詹台翎口中说出时,燕清韵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相反的,利用这样的手段,让她觉得自己很可耻。
她不由想到了宛竹,不知当时她得到詹台翎这样的承诺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
“那,宛竹又该怎么办?”
詹台翎神色一滞,很快恢复如常:“宛竹那边,我自会去向她说明,你不用担心。”
这一刻,燕清韵其实有些犹豫,如果要对宛竹交代,必然需要詹台翎独自承担一切,包括负心寡情的骂名,对于詹台翎而言,这势必将伴随他的一生,可是他却不能为自己辩白一句。
可是燕清韵心里却清楚,如果詹台翎真的无情无义,此时他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燕清韵可以想象得到宛竹听到詹台翎的背叛时是怎么样的绝望痛苦,她不敢想象她与宛竹之间的关系在此之后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可是如果拒绝詹台翎,那么孩子,势必将难以保全。
默默在心中权衡多时,最终,燕清韵还是做出了选择。
宛竹,对不起。
如果要恨,我宁愿你恨我!
不知道詹台翎是怎样向温宛竹说明的,很快,他便应了当初的约定,前来提亲。
燕太尉自然是喜上眉梢,燕清韵只能也佯作欢喜。
可是她心里却开始隐隐担心起来。
因为除了宛竹,她突然还想到了一个原本被自己忽视了的人。


☆、十六 (2786字)

镜亦城已然登基,成为新皇,燕清菡亦受封贵人,享尽荣耀,在外人眼中,此刻的燕家,风光无限。
可是一但燕清韵想到那人冷漠的眼光,想到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势,就不由得从心底发冷。
可是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风平浪静,即便是她与詹台翎的婚事传出,也依旧如故,婚礼紧张而有序地筹备,一切都是一派祥和平静,这让燕清韵的担忧显得极为多余。
渐渐地,燕清韵也就释然了。
也许,他对自己,早已时过境迁了。
这么想来,心中慢慢也就将此事放下,未免詹台翎无端烦扰,也就没有将其中的一番原委告知与他。
可是让燕清韵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松懈,竟是造成后来悲剧的罪魁祸首之一。
婚礼在即,这日新皇登基,宴请众臣,燕清韵本不想进宫,但是想到自己的姐姐,终是于心不忍,便随了詹台翎进了宫去。
跟随着宫人前行,却觉得似乎越走越偏僻,心中不由纳闷,然还不及细想,便听得一句:“到了。”
抬眼望去,是一座极静的宫殿,竟不像是有人在住,宫女推开门,燕清菡便轻移莲步,走了过来:“妹妹这么久不来见我,怕是有了夫君,便不要我这个姐姐了吧!”
燕清韵一面由着燕清菡将自己带到塌边坐好,一面笑言:“姐姐这是哪里话,这不是见到了么?”
燕清菡嗔怪道:“若不是我请你,恐怕你也不见得会来吧!”
燕清韵被看中心事,只笑不语。
殿中香气萦绕,竟是陌生的很,燕清韵不由问道:“姐姐,这香料的味道……我怎么以前没有闻过呢?”
燕清菡一怔,而后笑道:“你这鼻子啊委实是灵,这是吴诏国进贡来的,据说可以安神静气。”
燕清韵好奇之下又轻嗅了下:“果真如此,但是真觉得放松了不少。”
又说了一会儿话,燕清韵却渐渐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耳旁燕清菡的话也是断断续续,心中有些担忧:“姐姐,我怎么,觉得头好晕啊!”
看不见燕清菡的样子,只有耳边模模糊糊传来一声:“清韵,如果姐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燕清韵还没来得及咀嚼出话中意味,便双眼一闭,陷入了昏睡中。
不知是真是梦,渐渐地,一阵凉意从燕清韵的脖子滑下,越过胸口,小腹,仿佛有人在轻轻地抚摸。
抚摸?!
燕清韵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镜亦城赤裸的身体,他的脸颊因为欲望而通红不已,双眼闪烁着看到猎物时征服的兴奋,再低下头,只见自己早已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下,他的手指正在肆无忌惮地游走于她羞于启齿的地方。
“你做什么!”燕清韵伸出手去想要推开他,却发觉全身瘫软无力,轻而易举被镜亦城制住,一把将她双臂翻上头顶。
“你放开我!”燕清韵双腿被镜亦城压制,力道不大,但是足以使她无法反抗,“若是被我姐姐知道了,她是不会原谅你的!”
“你姐姐?”镜亦城的脸因为放肆的笑容而扭曲,“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她,若不是她,你又怎么会乖乖地躺在我身下呢?”
“你说什么?”燕清韵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头疼欲裂,“不可能,我不相信!”
“不要把你姐姐想象的太好,这样你只会不断地失望,”镜亦城继续动作,“我说过,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没有得不到的!除非……詹台翎能够忍受自己未来的妻子,曾经在别人的怀里!”
詹台翎!詹台翎!
燕清韵只觉得剧痛从骨头中衍生一般,她继续阻拦镜亦城的动作,然而终究是螳臂当车。慌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受了伤,鲜红的血液涌出,就在这片刺目的猩红之中,镜亦城冲破燕清韵最后一丝反抗,挺身进入。
与镜亦寒的第一次还带着深深未醒的酒意,所以疼痛远没有这次来的清晰,燕清韵深吸口气,紧咬着双唇,任镜亦城的动作如何粗暴,都不愿意发出一丝声音。
她不愿意在这个禽兽面前展示自己的软弱。
不知过了多久,镜亦城终于停止了他疯狂的侵略,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时,他惊呆了:“清韵,对不起,我,我喝醉了。”
喝醉了?燕清韵分明看到他眼中得逞的笑意。
她翻过身去,以避免自己看到这个让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
“清韵,你放心,我不会负你的,我……”
“滚。”
“清韵……”
“滚!”燕清韵声嘶力竭地喊。
“好好,我走,我走,清韵,你,你不要做傻事啊!”
做傻事?要做的话,就不会等到今天了。
“镜亦城,我要你血债血偿!”
从今以后,仇恨,成了燕清韵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
不,也许还有詹台翎。
可是,穷其一生,她仍是看不透他。
他与她成亲,却只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即便是来她房中,他也只是恪守礼仪,从不越距,仿佛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一位朋友。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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