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庭月 完结全本-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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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宜一脸愧色:“是我太过相信她,这才铸成了大错,害了你们。”
想到这里,我冲墙那一面道:“司澈,你有什么想法?”
镜司澈那边有些许时候沉默,随即道:“那夏祺呢?”
“奴婢看到小姐和筱筱出了事,便知与夏祺脱不了干系,却没想到寻遍昭和殿都找不到,后来宫里人隔日才在御花园旁边的井中发现她,已经死去多时了。”冬宜说着,一脸懊丧。
“果然,”镜司澈在那边道,“你可将所知的这前因后果告知詹台玦衡?”
冬宜微皱眉头,想来是因为镜司澈那声“詹台玦衡”惹得她不快,然而现下却来不及计较这个:“说了,皇上听后只说,证据已毁,如今就算说什么也毫无用处了。”
“只要彻查,又有什么不能昭雪呢?”我苦笑一声,“只怕是有意想要息事宁人,纵使夏祺或者又如何?”
冬宜看着我,似要开口,却还是没说什么。
“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詹台玦衡如今也要咽下这苦黄连,任凭那父女二人兴风作浪,所谓引狼入室,不过如此,只是为了示弱,竟忍心让你受了这般苦,原以为经过了这么多,他多多少少懂得珍惜,却没想到还是这幅情形。”镜司澈开口道,尽是不忿,却又藏着几分对詹台玦衡的幸灾乐祸。
“小姐,”冬宜无视镜司澈的嘲讽,“皇上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如今这样也是无奈之举,当初您为了皇上连性命都可不要,为何今日却不肯……”
我冷笑一声打断:“区区性命,说到底不过是皮囊一般,怎抵得过尊严信念?冬宜你莫要再劝了!”
“小姐,”冬宜记得掉泪,“奴婢害你如此,心中已是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地难受,若是您再有个好歹,奴婢此生只怕在不得心安了!小姐纵使不为别人考虑,也该想想皇上的心情才是啊!”
我轻舒口气:“冬宜,我并未怪你,钟蕊势在必得,少了一个夏祺便还有旁的人,所以你不必自责,至于詹台玦衡……你只让我考虑他的心情,却不想想他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但凡他考虑得到,便不会让我去向钟蕊认错!”
“詹台玦衡既然想要千瞳服软认错,和不亲自来说?”镜司澈的声音自墙壁那边传来,“可见他也知道千瞳的性子是绝不肯应允,便要你来做这说客,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景王殿下!”冬宜再也忍无可忍,“纵然你与皇上心存芥蒂,但是你多少也该为小姐考虑一番,如今小姐这番境地,心中已是义愤难平,偏偏景王殿下还要在此时行这挑拨之事,到头来亲者痛,仇者快,倒又惹得小姐心情难过,你有于心何忍?”
镜司澈沉默一阵,随即笑出声来,却随即被咳声打断:“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奴婢,好一张伶俐的嘴,你且回去将我与千瞳一墙之隔之事说与他听,看他又如何?依我看,他之所以将千瞳关在这里,除了想让千瞳向那钟蕊退一步,更是想要千瞳向他詹台玦衡示弱才是,可见他心里,也不见得愿意凡是由着千瞳。”
冬宜还要开口反驳,被我抢先道:“好了冬宜,你来了有些时候了,快些回去吧,免得被人捉了痛脚。”
“可是小姐……”
“回去罢。”
见我神色坚决,冬宜只得道:“那奴婢的空载来探望小姐。”
言毕一步一回头离去。
“方才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待冬宜离开后,我靠墙问道。
那边安静一阵,就在我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镜司澈悠悠开口:“只有这样,才能激的他出现,不是吗?”
第三百五十六章 现身
果然,两日之后,詹台玦衡出现在了狱中。
我见他仔细上下打量我,只当做没见,敷衍地行了一个见礼:“参见皇上。”
詹台玦衡眉头微皱,似要开口,却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墙那边的人扬声道:“故人来探,景王缘何不肯一开金口?”
那面有短暂的沉默,之后是镜司澈的朗笑声:“隔墙而语,詹台玦衡你莫不是怕了见我?有什么话,自可前来你我面对面来说不是更好?”
镜司澈字字带刺,詹台玦衡却不见恼,只是冷笑一声:“多日不见,景王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在言语之间占那一星半点的便宜。”
“哼,你若是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又何须据我这些许字句?”镜司澈亦是毫不相让,“我到你随为人不善,但终归能对千瞳有所照顾,没想到,竟让她与我这等‘逆贼’毗邻而居,好一个情深意重的皇上啊。”
詹台玦衡原本平静的脸色在这一刹那变得铁青:“我二人之事,不劳景王来指手画脚!”
“皇上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何?”未免詹台玦衡一怒之下伤害镜司澈,我只能抢先道。
詹台玦衡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这几日可有人为难你?或者给你委屈受?”
他的温言软语此刻听在耳中却是讽刺,我淡淡道:“多谢皇上记挂,臣女一切都好。”
詹台玦衡微微叹息一声,上前想要握我手:“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眼疾手快后退一步,堪堪躲过:“臣女不敢。”
“千瞳,”詹台玦衡悻悻收回了手,语重心长道,“你可知道如今钟蕊的事已经闹到了朝堂之上,钟念苏纠集了一帮朝臣,日日要我惩治于你,更言你德行败坏,要阻你登上后位,为了保你无恙,我不得不一让再让,只望你如今为我考虑一二。”
亲耳听到詹台玦衡这样说,我紧闭了双眼,生怕一个不小心湿了眼眶:“皇上的意思,是要我承认那子虚乌有的罪过?”
詹台玦衡没有回答,但对我来说已经有了答案。
“我詹台千瞳一向敢作敢当,是我所为我不会逃逸,但是若非我所做,纵使要了性命,我也不会化无为有!”我冷眼看着詹台玦衡,“何况,这皇后我本就不想当,如今不做,倒也正合我意!”
詹台玦衡深吸口气:“千瞳,我知你一向倔强,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向你全盘托出,待到他日真相大白,,你自会明白我此时良苦用心,至于皇后,你不做,又有谁能来做?”
“后宫并非无人,皇上又何必为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千瞳,今**这番话,倒是要诚心气我?!”詹台玦衡语气透着一丝危险,听来令人不由心惊。
我稳了稳心情:“皇上,这些日子以来,我多番退让,只因与你这份情深不寿,才甘心委曲求全,但是如今看来,人善被人欺,千瞳退无可退,皇上若是当真念在以往情分,就不要再行逼迫了。”
“千瞳,我是为了救你!”詹台玦衡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是吗?”我嗤笑道,“皇上贵为天子,若你当时肯信我彻查一番,我相信便不会有夏祺自尽一事,到时候钟蕊百口莫辩,又何须待到今日狼狈?!皆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关押于此,如今竟说什么为了救我,当真可笑!”
“如此说来,你又何尝信我呢?”詹台玦衡苦笑一声。
我没想到他会这般说,微微一怔,而后道:“自你征战之后,虽然难免有疑虑,可是哪一次我不是选择相信你?结果呢?又是如何?你说你不知该怎么信我,那我又该怎么信你呢?”
“我不信你?”詹台玦衡勃然大怒,“你可知道宫中关于你与镜司澈的流言漫天,我若去计较这些,镜司澈又怎会活到今天?!”
“计较?”我扬声道,“本就是无风起浪的事,何须你来计较!”
“当真是无风起浪吗?”詹台玦衡冷笑一声,随即冲着镜司澈的方向道,“那么那段时间的朝夕相对,湖间放灯,难道都是捏造的吗?”
我因詹台玦衡这一声质问彻底怔住。
原来,当初为了使镜司澈放松防备所做的一切,在詹台玦衡看来,竟是这般不堪吗?
我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詹台玦衡狠狠踩在脚下,心中尽是委屈:“你既然已有了想法,又何必再来问我?”
墙那面传来一声叹息,像是遗憾,又似无奈:“痴心一片,竟换得如此,当真是错付。詹台玦衡,那些便是真的,又能如何?千瞳最终不还是选择了你?!你如此恼怒,只怕是嫉妒了罢,因为我能给千瞳的,你却不能!”
詹台玦衡危险地睨了眼:“不过阶下囚,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今后还如此猖狂!”
“哈哈哈,”笑声传来,带着一股决然,“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
我见詹台玦衡面色铁青,杀意凛凛,急忙扯着他衣袖:“你承诺过我不杀他!”
詹台玦衡本能甩开我:“事到如今你还口口声声维护!”
我见到眼前的詹台玦衡,如此陌生,垂下头去:“并非皆是维护,我不想你再添罪孽。”
沉默良久,詹台玦衡终于开口:“千瞳,你究竟让我拿你怎么办?”
“玦衡,”我开口唤他,“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我都是不肯服输的人,在一起多是争执,互不相让,与其如此,我想不如……”
“你想怎样?”詹台玦衡似乎有所感觉,沉着脸问我。
鼓起勇气:“兑现你的承诺,让我走吧,离开这里,离开皇宫。”
“你让我绕过镜司澈,然后放了你?”詹台玦衡太高语调,“绕了一圈,竟还是回到了原处。”
“玦衡,我每与你争执一次,心里便灰暗一分,所以,趁着我对你还未完全失望的时候,让我走吧!”我斟酌着语言,小心道。
“这么说,你对我很失望了?失望到宁愿弃我而去?”詹台玦衡低声说道,似乎也是疲惫不堪。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几乎寄托了我曾经所有的向往,可是在这深宫之中,这样的向往,却显得无比奢侈。
“对不起,玦衡,但是这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不是吗?”我下意识逃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那么,你我之间的夫妻情意,又该如何来算?”詹台玦衡突然问我。
我微微摇头:“既无家长之命,又无媒妁之言,怎做得数?”
“那么,夜府上,你与我拜过祖先牌位,难道都是假的吗?”詹台玦衡步步追问。
我深吸口气,为使自己言语不再颤抖:“你贵为天子,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未曾颁诏,自然什么都是不作数的。”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詹台玦衡猛然大笑出声,像是怒极,又像是怨极。
我刚想开口,却见他直指着我:“詹台千瞳,没想到你真的如此狠心说下这番话来伤我!你要走?我可以告诉你,当年答应你这第三个条件的时候,我便没想过他日功成会放你走,更何况如今?!”
“詹台玦衡,你一国之君怎可食言?”我不由大急。
詹台玦衡冷哼一声:“除了你我,又有谁能证明有这个约定存在?”
“詹台玦衡,你果然够手段,骗了千瞳相助于你也便罢了,如今食言还如此理直气壮,”镜司澈不紧不慢道,“千瞳,我早就说过詹台玦衡信不得,你却还是执迷不悟!”
镜司澈偏偏在这当口火上浇油,我想要阻止却又无可奈何,只见詹台玦衡眼中盛怒拳拳,他狠狠闭了眼,再睁开时已然是一片平静,恍然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千瞳,我原本虽无放你离去之意,但是对杀了镜司澈,亦是毫无兴趣,不过如今你不肯听我安排在先,意欲离宫在后,不由得我不改变想法……”詹台玦衡说着,有意无意看了那墙壁一眼,然而双眼犀利,竟像是要刺穿那厚墙一般。
第三百五十七章 毒药
“詹台玦衡!”那边墙壁猛一声巨响,像是有人重拳打在上面,“你若真爱千瞳,又何必拿我威胁她就范,你于心何忍?!”
“镜司澈,你若当真这么想,只怕也不会处处挑拨,唯恐天下不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詹台玦衡反唇相讥,理直气壮。
镜司澈闻言,陷入沉默。
詹台玦衡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语气却是不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詹台玦衡,这么多年,我终究是算计不过你!”我淡笑一声,颇为无力。
詹台玦衡身子一僵,而后道:“若不是你想要离我而去,我也不想与你这般勾心斗角。”
说罢转过身去:“我会尽快给你换个牢房,这里实在是太吵了。”
说完,詹台玦衡抬脚而去,牢中重新恢复一片寂静。
“小姐。”筱筱见詹台玦衡离开,从角落来到我身边,握住我冰凉的手。
“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吧?”我开口道,却是说给那边人听。
司澈,我又何尝不知道,你是故意说这些给詹台玦衡听,好狠狠伤他,可是这样的报复,却是同样加诸在了我身上。
那面安静了些许,只隐隐有些咳声,却听不大真切。
“殿下!”筱筱不见镜司澈动静,忙贴墙而呼,“殿下你究竟如何了?”
这一生下去,原先还有些动静的镜司澈彻底失去了声响。
筱筱又唤了几声,仍是无济于事,急得赶忙跺脚,转而看向我:“小姐,殿下这……”
我心中觉得不妙,也随之唤了几声,就在以为镜司澈除了状况之下时,听得他一声:“我没事,莫要再喊了。”
我与筱筱都松了口气,原先对他的那一俩份怪责也因这一场虚惊尽数压下:“方才为何屡次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