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庭月 完结全本-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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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像现在,每一天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苦笑一声:“若是生在平常之家,也许我们之间的命运,根本不会有交集。”
詹台玦衡开口:“如果真是这样,也好。”
不由看他,他似乎没有发觉,只是低头沉默,良久才说道:“如果没有遇见我,也许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我心里一颤,却觉得说不出的难过,没有詹台玦衡的生活,我从来不敢想象。
詹台玦衡的手极冷,透着他心中的失落,我若无其事地开口道:“是啊,从小到大,你没少奚落挖苦我,也没少招蜂引蝶让我不痛快。可是,如果没有遇见你,想来生活也只是古井无波,甚是无趣,相比之下,还是五味陈杂的人生,不枉此生一些。”
话音刚落,手就被反握住,侧眼看去,只见詹台玦衡双眸星光点点:“千瞳,谢谢你这样说,你可知道我心中有多欢喜?”
我看他如此开心,不自觉的,嘴角也挂上了笑容。
渐渐靠近,詹台玦衡的轮廓越发清晰,我的心也在急速跳动。
清冽的气息呼吸可闻,我只觉得双颊似火烧一般。
并非不曾这样与他亲近过,偏偏每一次都是这般羞怯紧张,我心里好生懊恼:詹台千瞳,你不是轻易会紧张害怕的人,为何偏偏对詹台玦衡却是无计可施!
良久之后,詹台玦衡将我搂在怀中:“千瞳,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委屈,只是有些事情,我也有我的苦衷,原谅我现在不能将一切告诉你,但是我向你保证,一旦所有问题解决,我一定不会隐瞒你一丝一毫,只希望你能够谅解我,相信我。”
我知道,詹台玦衡是在向我解释钟蕊的事,虽然不知道他究竟作何打算,但是就凭我对他的了解,凭这些日子他对我的付出,凭我对他的感情,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便是无条件地相信他!
相信他一定有所筹谋,相信他对我从一而终。
“玦衡,其实我对司澈……”我知道他心中定然有一个结,所以我有必要将一切说得清楚。
“不必说了,”詹台玦衡打断我,“我相信你!”
我设想了詹台玦衡无数个反应,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结果。
詹台玦衡见我一脸疑窦,开口道:“我想无论如何,你都割舍不下他。”
我张口想要否认,才发现无可辩驳。
即使我选择了詹台玦衡,我也不能无视那一段我与镜司澈的过去,更不能让他彻底从我生命之中消失。
“玦衡,司澈所代表的,是我曾经那个美好而不切实际的梦,而你,却是我的现在与未来,你明白吗?”我直视着他,只望他能看得到我的真心。
詹台玦衡微微一笑,重新将我拉进他怀中:“傻瓜,我说了,我信你的。”
我在詹台玦衡的怀中抬眼仰望星空。
也许,命运早已将我们三人紧紧绑在了一起,虽然有恨,亦有亲情与爱,难以割舍。
那晚的记忆到后来便开始逐渐模糊,只记得我窝在詹台玦衡怀中,同他说了好多话,后来似乎由于太困了,就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等到醒来时,眼前的景物却早已换成了昭和殿里熟悉的物什,而身边,淡淡残留的温热,证明昨天晚上的承央殿望星,并非一场梦而已。
接下来的几日,宫里倒是难得的风平浪静,钟蕊因着身子不适,几乎足不出户,而经过这些日子,朝堂上的纷杂事务也总算是告一段落,钟念苏顺利地当上了丞相之位,而流殇云为了避免与钟念苏正面冲突,以病推脱,渐渐远离了朝堂争斗。
在这期间还有一件喜事:静雪再次怀孕了。
这下哥哥自然更有了理由,索性连朝都不怎么上了,这也不由惹得京都众人私下议论,说他胸无大志,整日不事为君分忧,倒更像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可是我却是知道流殇云心中的抑郁,当初他之所以留下,就是希望能够一展所长,襄助玦衡,如今却被钟念苏一党逼得步步后退,再三忍让。
这日静雪进宫,怀孕之后的她脸上难掩喜色,也更添几分成熟妩媚。
“嫂嫂有喜,哥哥一定高兴坏了吧!”寒暄一阵,我扶静雪在软垫上坐好。
静雪低头微笑,眼中却是微微落寞:“高兴归高兴,可是我看得出来,相公每日赋闲在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低落的,虽然他不说,可是我与他夫妻一场,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第三百四十六章 罹病
“这也不过是一时的情形罢了,哥哥才能卓越,不会一直如此下去的,嫂嫂又何须为此闷闷不乐呢?若是影响到了孩子可怎么是好?”我安慰道,“何况哥哥现下在家,正好天天陪伴着嫂嫂,岂不是好?若是回归朝野,日日繁忙,一天也难见嫂嫂几面,说不定你还不乐意呢!”
静雪立刻红了脸:“你倒好,没说两句又开始取笑。”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靠近我低声道:“你与皇上这么久了,肚子难道也没动静吗?”
待我明白之后大窘:“姐姐说什么呢?“
静雪看我这般样子,不由笑道:“原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今日两句话就露了怯,倒真是稀奇了。”
我撇嘴道:“不过玩笑了你一句,便要这样回我,真真是气人!”
静雪忙拉了我的手:“好妹妹,你也知道是玩笑,还当真不成?说真的,我觉得你们如今这样,也该有个孩子了,虽然皇上嘴上不说,可是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很期望的。”
“他若想要孩子,自有别人为他生,何必一定要找我呢?”毕竟心中还是难免介意,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静雪无奈地笑:“你这可不是气话么,在皇上心里,那能一样吗?”说到这里,她叹息一声,“这次皇上力排众议坚持要立你为后,本已经闹得君臣生隙,若是钟蕊生下皇子,你再膝下无嗣,只怕那些人更有的话说了。”
我看着静雪一脸担忧之色,终是据实以告:“不瞒姐姐,其实我并未想到如此长远,对我来说,皇后并非我所愿,虽然心里知道,此生恐怕我再难出宫,但是心里却还是抗拒,一旦当了皇后,只怕我这一辈子都不得不被紧紧拴在这里了。”
言毕看向静雪,只见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良久之后摇头道:“天子女子趋之若鹜的东西,你竟然不屑一顾,千瞳,你果真不是一般人。”
我忙笑道:“静雪姐姐当年不是也为了我哥哥放弃了太子妃的名号吗?如此说来,你可也不是一般人了。”
静雪嗔了我一眼:“千瞳,你既然也清楚此生无法出宫,何不试着接受呢?若是一直这样想,只怕很难真正开心起来,何况你出生的时候南宫先生就曾说过,你将来乃是国母之命,如今你登上皇后之位是迟早的事,可见天命不可违,就不要逆天而为了。”
一声叹息:“想当初决定帮助玦衡,一是为了家仇之恨,二是为了师父兄长,三就是为了能够摆脱进宫的命运,没想到费尽心思,最终还是逃不过,难道真是天道使然?”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如此,不若顺其自然。”静雪劝道。
送走了静雪,想到这一番曲折,最终还是遵循了命运的轨迹,就如当年的夙嫣一般,挣扎到底,仍是徒劳。
夙嫣,我竭尽全力,也改变不了我的命运,也许要让你失望了。
只是……
相比夙嫣,我还有玦衡,多多少少对我来说算是一场安慰罢。
想到这里,不由又想到静雪的话。
我与玦衡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我知道,玦衡心里并不比我好受,也许,如果能再有一个孩子,也许多多少少也是一种安慰罢。
这样想着,心里不禁有些羞赧,却也掩不住地丝丝甜蜜。
正想着,筱筱推门进来,平日里活泼的她今天显得格外安静,我心中不由疑惑,再看她眼眶红肿,竟像是哭过一般。
“筱筱,你这是怎么了?”我开口问道。
筱筱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摇头道:“没什么,适才奴婢眼中进了沙子。”
我见她如此,便板起脸来:“筱筱,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吗?”
“小姐何出此言,您待筱筱恩重如山,若不是小姐,筱筱也不会有今日。”
“那缘何你对我不肯说实话呢?”我皱眉道,“原以为你我之间是不会有秘密的,没想到你终究还是不愿对我真心以待。”
筱筱闻言忙屈膝跪下:“小姐,奴婢一直把您当做这宫里唯一的亲人,并非不肯真心相待啊!”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伸手将她扶起来。
筱筱听我开口相问,垂下头去,却见晶莹的泪水顺着眼睫滴落而下。
看到她如此,我心里猛地一沉:“莫非是,景王殿下出事了?!”
筱筱这才抬起头来,忍着不停掉落的眼泪,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心中却是莫名的不安,“梁公公不是说殿下这些日子一切安好吗?”
筱筱看了我一眼,复而低头:“狱中湿冷,殿下一进去便染了风寒,虽说后来棠太妃送了御寒衣物,可是病情亦是反反复复,这些日子又重了些,日日夜夜咳声就没间断过,殿下不让梁公公据实以告,所以奴婢也一直瞒着小姐,不敢直言,但是想到公子这样下去,只怕是……”
猛然想起那次去探望镜司澈的时候,他间或的咳声,当时并没有在意,没想到如今竟已严重到如此境地,不由暗暗自责,若是当时能多些留意,恐也不至今日。
“难道狱中人不知殿下身份,不为他请医问诊吗?或者,没有人去告诉皇上吗?”从思绪中抽离,我开口道。
虽是囚犯,但是詹台玦衡并未禠夺他王位,按例不会没落到如此,是以我有此一问。
筱筱闻言,更忍不住抽泣道:“听闻丞相私下坚持压了这件事,没有人敢呈报皇上,自然也没有太医敢去医治。”
钟念苏!我咬牙切齿,而后看向筱筱,“筱筱,你好糊涂,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一直这样瞒下去,恐怕你家殿下纵使不被处死也先会病死了!梁公公多少也是个明白人,怎么跟你一起犯了这等错误!”
“小姐,”筱筱哭着跪下,“奴婢也是无可奈何,殿下以死相胁,若不是今日小姐追问,奴婢只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
我开口还想训斥,话到嘴边,看到筱筱一副泣涕涟涟的样子,还是没有说出口,只一脸铁青的坐着。
钟念苏如此处心积虑,分明是想要让司澈死,既除了后患亦能免受非议,用心何其歹毒!
这样想着,知道眼下必须想办法先救了司澈的性命再说。
叫来冬宜:“皇上在哪?”
冬宜一愣:“正在书房议事。”
我二话不说起身:“跟我走!”
孰料刚走两步衣袖却被跪着的筱筱拉住:“小姐,你要做什么?”
我看也不看她:“自然是去救人。”
“小姐不可!”筱筱开口,“您对奴婢说过,于殿下之事须得避嫌,若是你去求皇上,免不了要被人议论一番,到时候若是节外生枝……”
我猛然回身:“如今的情况,要救景王,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筱筱一怔,最终悻悻松手。
我一路赶到御书房,靳洪躬身将我引向偏殿,我却趁他一个不留意,直奔书房而去。
“詹台小姐!”靳洪大惊之下忙追上来,“皇上正在同众位大人议事,还请您稍后。”
我绕过他:“十万火急,容不得一刻等待!”
“詹台小姐!”
“冬宜,给我拦下靳公公!”我吩咐道,加快脚步。
无视靳洪在后面叫嚷,我来到书房门前,伸出双手倏然一推门,只听一声脆响,我与房中人面面相对。
只见詹台玦衡坐在上首,而钟念苏站在下方正中,君臣之间似乎正在争论什么,见我进来,一时表情各异,一片静默。
迎着众人的目光,我抬脚步入房中,眼睛自始至终都没从钟念苏身上离开过。
大概感觉到我眼中的杀意,钟念苏先发制人:“大胆,君臣议事,岂容女子闯入,詹台小姐是把朝纲当做儿戏吗?”
“君臣之礼,在乎恪守其道,把朝纲当儿戏的,又岂是千瞳!”我走上前去,向詹台玦衡行一礼,“参见皇上。”
第三百四十七章 闯殿
“胡闹!詹台千瞳你藐视法度,三番四次破坏规矩,置皇上于何地,”钟念苏一派大义凛然,抱拳一喝,而后对詹台玦衡道,“皇上,詹台千瞳屡次触犯圣颜,实乃不敬之罪,如此德行,如何服众,由此足见先皇决断之英明,请皇上惩戒,以示警示!”
“千瞳,你先退下,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詹台玦衡亦是对我低喝道。
“皇上,臣女有要事要奏,这才冒失闯入,只求皇上一个公道!”我屈膝跪下,毫无退步之意
“若是后宫之事,自没道理在这里开口,若是朝堂之事,詹台千瞳你就是干涉政事,罪不容恕!”
我斜眼睨他:“钟大人句句皆是道理法度,我倒要问问,草菅人命,欺上瞒下,意图谋害这三样,倒是个什么罪名!”
钟念苏恼羞成怒:“大胆詹台千瞳,居然被直斥朝廷命官,来人啊,给我把她带下去!”
“放肆!”詹台玦衡一声怒吼,“钟念苏,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