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弄之戏流年 作者:谢小-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臭老头,臭老头!混蛋混蛋!变态,恋童癖!”真邑一脸嫌恶,骂地痛快。
“没错,我就是混蛋,我就是变态!”凉麓笑,扣住真邑的双手,唇稳稳落在她的唇上。
她十岁那年,他已下定决心,这生,除了真邑,他谁都不要。
“齐掠,他们在说什么?”秦霭离开真邑的院子,依然很是好奇。
“说了,非礼勿视。”齐掠轻咳,叮嘱道,“秦霭,以后,要留心凉麓。他与你知道的,并不相同。”
“我会的。”秦霭点头,“那个人,心思叵测。自然需要当心。”
第三十二章
那晚的事,无人再提起。齐掠知以凉麓的功力,必然知道外头有人,他可以这般任他们在外头偷听,自然是已想好了后路。
第二天见真邑时,齐掠不免多留心了几分,见真邑并无异样,只在见凉麓时面上冷了几分,对着秦霭却还是热络的。
齐掠看着凉麓,见他脸上阴郁少了许多,拉了拉真邑的袖子,说:“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赛马如何?”
“我们?”真邑看着齐掠,有些惊讶。似乎认识齐掠这么久,第一次见她如此亲热。
“我们两个。”齐掠将“两”字咬的重,甚至回过头,瞥了秦霭一眼。
“好。”真邑点头,扭头瞥了凉麓一眼,冷哼着命人备马。
秦霭从来不过问齐掠的小心思,背着手,看两人并排而去,便也拽着衣袖回房去。
厅里只剩凉麓,他在厅里绕了两圈,摸了摸鼻,坐下,自顾地端着茶杯,喝着茶,念叨:“还是我那小徒弟好啊……”
若是萧离听到,大概会感动一把。可惜这真邑的客厅,除了凉麓,半个人都没有。
策马的感觉非常好。
真邑觉得,她能够留在罗各这么多年不厌倦,与这儿的生活分不开。
不论走到哪里,唯有罗各的生活是她真正喜爱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想唱歌便唱歌,想跳舞便跳舞,想策马疾驰,拉匹马便可上马场。
“赛一场如何?”齐掠挥舞马鞭,问真邑。眼中并无挑衅。
“好。”真邑笑。
其实若不是因为秦霭,她们或许可以做很好的朋友。转念一想,如不是秦霭,她们或者也不会认识。
毕竟,齐掠的性子,并非那么容易与人亲热。
真邑有些好奇,秦霭平日,如何能与齐掠说上话来。
真邑只是小小的出神,齐掠的马已越过她大段。既然是赛马,自然没有认输的理儿,真邑定神,舞着鞭子,大声喊道:“驾!”
真邑的骑术很好,齐掠也是常年马背上生活的人。在马场跑了几圈也分不出胜负。
反倒是马儿跑累了,不断嘶叫。
齐掠与真邑对视一眼,下马任凭马儿低着脑袋吃草,两人握着马鞭沿着小路慢慢走着。
“你和凉麓,还好吧。”齐掠开口,正中关键。
真邑其实挺欣赏齐掠的直接,可这事若到自己身上,又觉得有几分尴尬。
“额……我们没事,他不会对我怎样。”齐掠这么问,真邑便知道,她是知道了什么,便不再隐瞒,“他是我师父的好友,若他真做了什么,我师父不可能放过他。”
“他那性子,恐怕你师父也不能拿他怎样。”齐掠皱眉,凉麓性子不定,功夫又极高,若只是普通武夫,自然是不需要担心什么。
“哈哈……”真邑笑起来,拍拍齐掠的肩,“你想多啦,凉麓要真想把我怎么样,也不会拖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十六岁时候他就跟我提亲,被我拒绝了,还被我师父嘲笑了好一阵。”
齐掠听着真邑说起从前的事,不觉莞尔。原来那看似超凡脱俗的凉麓,也会有这样的经历?这种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他那张老脸会挂不住吧。
“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真邑收了马鞭,“昨天的事你就当不知道吧,就当他救秦霭的谢礼。”
真邑说得这般洒脱,齐掠也知她不该再多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底线,不该越界的地方,便不能越。
“我知你担心凉麓会对秦霭不利。你放心,人既然是我请来的,我自然能保证秦霭的安全。”真邑浅笑,“我认识凉麓多年,知他虽然性子不定,但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最好如此。”齐掠抬头,望了望天,深吸口气,笑道,“再跑几圈如何?”
“好,不如今天分出个胜负来!”
两人回府时,天色已不早。秦霭立在门口,看着齐掠和真邑一人拿着一壶酒,说说笑笑,旁若无人。两人脸上均无醉意,面色却都透着红了。
秦霭看着好笑,也不知这一整天两人究竟是说了多少话,到有了几分心心相惜的模样。
秦霭倾身向前,刚要扶住两人,就见一道白影掠过,稳稳扶住了倒向一边的真邑。秦霭扭头,才看清楚,来的是凉麓。
凉麓身手快得惊人,连齐掠都不免一怔。
“你干什么!”真邑甩开凉麓,抱着酒瓶,瞪了眼凉麓,迈开步快速往里去。
凉麓看了齐掠一眼,浅浅一笑,也往里去。
秦霭扶着凉麓,问道她身上浓重的酒味,皱着眉问:“喝了不少?”
“其实不多,真邑喝得比较多。”齐掠摆摆手,神色清明,冲秦霭微微笑了笑。
“嗯。”秦霭点头,放开齐掠,慢慢走着。
两日后,真邑备齐了凉麓所需的药材,凉麓一一检查过后告知真邑,可以开始了。
“会很疼。”凉麓看着秦霭,翘着嘴角笑得有几分得意。
那眼神,分明是说着,终于有这么一天了。
“疼你就尽量让他不疼!”这两日来,真邑对凉麓越发冷淡,态度也格外差,凉麓倒是不在意,微微笑着,磨着手中的刀子。
“秦霭……”齐掠握紧了秦霭的手,眼里担忧浓郁。
“没关系。”秦霭反握住齐掠的手,“只是疼罢了。”
皮肉裂开的疼痛,他早已经历过,即使再经历一次,又能如何。
也只有面对凉麓时,真邑说他能医好他的脸时,他心里才敢承认,他是想恢复容貌的。
跟随了他多年的相貌,又怎是说抛弃就能抛弃的。
“准备一间房。”凉麓收了手里的短刀,瞥了眼真邑。
“已经准备好了。”真邑答,领着秦霭和凉麓往后院去。齐掠立在客厅,并未跟去。
“你留下。”真邑刚要出去便被凉麓拉住。
“干什么?”真邑甩开凉麓的手,问。
“把他绑起来。”凉麓说道,“他要是疼死过去,我不负责。”
“绑吧。”秦霭看着真邑,笑道。
真邑看了眼秦霭,咬了咬牙,将秦霭用力绑在了床上。
凉麓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在秦霭鼻尖晃了晃。
秦霭只觉鼻尖飘香,脑中混沌,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凉麓起身,拉住真邑的手,笑道:“你留下。”
真邑甩开凉麓,却听凉麓说道:“我知你不相信我,今天你就留下,看我会不会对他怎么样。”
“也好。”真邑坐在椅子上,看凉麓拿出刀子,烤了火,切开秦霭脸上的伤疤。真邑坐在一旁看着,几近呕吐。
血流满面,根本擦不干净。真邑起身,再也看不下去了。
秦霭即便是被最好的药物迷晕了,却好像依然能感受到疼痛,不住地□。真邑看着窗外,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有几分晕眩。
也不知过了多久,凉麓洗净了手,拍了拍真邑的肩,浅笑:“怎么了?”
“没事。”真邑强笑着答,却掰开凉麓的手,冲出房间。
凉麓看着真邑的背影,弯着嘴角笑了笑。转身,凉麓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舒了口气。
这般,只需静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出了房间,凉麓才见,齐掠就在门外,靠着庭院中的树干,显然已经等得不耐了。
“秦霭他怎么样?”
“还没醒。”凉麓看着齐掠,叮嘱,“别碰到伤口。”
“凉麓,多谢。”齐掠弯了弯腰,诚心道谢。
“不必。若不是真邑低头,天皇老子也与我无关。”
“总之,还是多谢。”齐掠道谢,而后快速跑进屋里,闻见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也只是皱了皱眉,便往床边去。
桌上的盆里的水都已被染红,枕边也都是红色。秦霭脸上缠了步,除了隐隐的红,什么都看不出来。果然还是受了苦的。齐掠皱眉,看着秦霭握成拳的手,微微的想笑。
即便如此,还是挺倔强的。居然连叫一声都不愿。
秦霭还没醒,齐掠坐在床边,握了秦霭的手,静静地等他醒来。
真邑胃里翻滚,实在受不住了,忍不住靠着树干呕。
“不舒服?”凉麓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看着真邑煞白的脸色,皱了皱眉,“你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谁怕了!”真邑抬眼,瞪了凉麓一眼,“只是不太舒服而已。”
“嗯,不怕。”凉麓笑,将一口药丸塞进真邑嘴里,“含着。”
清清凉凉的感觉,真邑细细品着,等觉得舒坦了些,才冲凉麓笑了笑,说了声:“多谢。”
“不客气。”凉麓摇头,转身而去。
真邑看着凉麓的背影,觉得这个老头子,其实也并非那么差劲。
第三十三章
秦霭清醒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凉麓下了重药,令他少受了不少苦楚。
脸上的伤口未结痂,依然隐隐的疼。
“疼吗?”齐掠立在床边,看着秦霭眼里一闪而逝的痛色,“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嗯……”秦霭全身无力,只是低低哼了声。
“吃药,刚熬好的。”齐掠端起桌上的药碗,坐在床边,细心地,一点一点喂进秦霭嘴里。
真邑进门,恰好看见齐掠用帕子擦着沿着秦霭唇角流下的药汁,动作轻柔,不像武夫,更像恋人,妻子。
这世上,对于秦霭,唯有齐掠不可缺吧。
或许,也只有齐掠会对他这般不离不弃。
齐掠放了碗,太没,恰好碰到真邑的眼。“我恰好经过,过来看看。秦霭醒了?”
“嗯。”齐掠点头。
“那,我走了。”真邑踮着脚尖,看了眼秦霭,转身往外走。
秦霭每隔三日就需换一次药。凉麓在每次换药钱都不让旁人进入。因此齐掠在换药时只能在外头候着,直到凉麓出来。
将近一个月时,秦霭脸上的纱布终于取下来了。秦霭脸上原先可怖的伤疤都已不见,新肉长出,虽然看着还嫩,却已能看出原先的俊美来。
“怎么样?”凉麓将铜镜摆在秦霭面前,得意洋洋,“再过一个多月,应该就能像从前那样了。”
“多谢。”秦霭收了镜,冲凉麓浅笑。
“不客气。”凉麓撇嘴,“你离真邑远些就好。”
“他说什么?”秦霭好似不明白,扭头,冲齐掠笑。
“吃药。”齐掠抿唇,将微凉的药摆在秦霭面前,“不需你操心的事,就别操心了。”
秦霭闻着药味,皱了皱眉,伸手,将药全部喝尽。
近一个月后,秦霭的脸几乎已好全。齐掠带着他到院子里时,将小丫鬟们都惊呆了。
“齐掠,他们怎么了?”秦霭看着愣在一边,冲秦霭直笑的小丫头,转身看齐掠。
“秦霭,你比从前跟好看了。”齐掠喝着茶,微微笑。
“确实,比以前更美了。”真邑恰好到院子里,两眼盯着秦霭看了许久,直到齐掠轻咳,才别开眼去。
“身体好了,就早点走吧。”凉麓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院子,对着秦霭,并无好脸色。
“再过上两日,我们便离开。”齐掠放下茶杯,冲真邑眨了眨眼。
“多留几日,齐掠,抽空我们再去赛场马,吃好吃的。”
“我是无所谓,但是秦霭,他的脸刚好,我不想还没好透就给某人刮花了。”齐掠笑,扭头看了眼凉麓。
“你们去哪里?”真邑见齐掠很是认真,不再勉强,问道。
齐掠想了想,回头看秦霭。
“回京城。”秦霭与齐掠对视,冲真邑笑了笑。
“京城……好地方。”真邑浅笑。
一阵沉默。真邑皱了皱眉,道:“我还有事,你们玩吧。”
话虽如此,却多少有些伤感。
两日后,齐掠和秦霭如期,离开了罗各。
真邑并没有送行,只是站在罗各最高的楼上,吹了一天的风。
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我们就这样走了?”秦霭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罗各,有几分不舍。
“你还要蹭吃蹭住吗?凉麓真会刮花你的脸。”齐掠瞪了眼秦霭,嘴角微微翘起,微微笑着。
秦霭想了想,叹气:“大概吧。”凉麓见他的眼神,一直都不友善。
“走吧。”齐掠踢了踢马肚,往官道上去。
走了小半日,齐掠突然指着一处说道:“那儿就是文远。”
文远?秦霭想了很久才说:“是少风的家。”
“对。”齐掠点头。
“走吧。”秦霭看了眼远处的小镇,拉了拉齐掠的手,只是浅浅笑了笑。
京城并不能大摇大摆地回去。
在离京城只有一天路程的时候,齐掠终于开始觉得隐隐的不安起来。
“你在想什么?”秦霭坐在树下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