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愿得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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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一句话。
楚亦凡瞪了他片刻,恨恨的垂下眼睛,心道:本来也是,他再可恨再可恶,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背叛的是胡氏,他情挑的是楚亦可,他心里谋算的是程禇之,他压着的是楚鸿程。她的恨也罢,好感也罢,她的喜欢也罢,厌恶也罢,对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狠下心来,她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谁也拿捏不住她。
想能了此节,楚亦凡就决定不再多嘴。就算不欲与谁交好,也没必要与安王交恶,多一个敌人总归是不好。
她不说,安王却没打算放过她,他伸手就捏住了楚亦凡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盯着这双天怒人怨的俊脸和那双似乎能让人溺毙的眼睛,只是这会,他不似那样诱惑,而是带了一点威胁:“我和禇之,是相互利用,彼此心知肚明,所以这也没什么可瞒人的,你这位二姐姐么,则是我愿打她愿捱。你爹能卖一个女儿,就能卖第二个第三个。至于夫妻感情,这天底下从来就没什么纯粹的感情,尤其是天家的夫妻。至于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如何安生的活下去吧。”
楚亦凡被李昂骇的心惊肉跳。倒不只为了他竟看透了她的心思,还因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相。
她被害不是意外,她没有亲娘在身边,显见得便宜爹对她也没有多爱,如今能倚仗的也不过是这个刚刚要发迹的舅舅,而他要仰仗的是这位得罪不起的安王。
可毕竟都太遥远了。程禇之功名尚未加身,前途渺渺,就是安王也是成王败寇,风云变幻,都是说不准的事。
她哪里还能管别人的闲事?要是再这样意气用事,还真得考虑考虑自己能活到几岁了。
从前只嫌自己太小,似乎有力使不出,如今倒觉得长大未必是一件好事。
楚亦凡只得缩进年纪的壳子里,装做似懂非懂的样子,竭力扮演着一个恐惧而又茫然的孩童。
好在李昂并不和她计较,掀开车帘下去,伸手把她抱了下来,毫无越礼之处。
时间飞逝,不留一点痕迹。
楚亦可时常跟着柳氏出去做客,偶尔也带着双胞胎出去露个脸,只有楚亦凡,一来她自己低调,极力推托,二来也着实因为年纪太小,怕她再像上次在安王府那样失态,小半年以来,竟是很少出府。
就是安王府,也多半是楚亦真或是安王妃下了贴子,请楚亦可过府小住。
转过年来,楚亦真一举得男,在楚府里兴起了不小的波澜。这是一件大喜事,对于安王来说,他先于太子膝下有男,使得皇上对忽然就有了莫大的兴趣,大加赏赐,并且亲自给这位小世子赐了个喆的名字。
对于楚府来说,自然与有荣焉。因此才三朝,柳氏便带人去看望楚亦真。
楚亦真生产时颇吃了些苦头,她虽不说,柳氏也能瞧出两分来,楚亦真的脸色着实苍白的很。楚亦真的生母不够资格,做为嫡母的柳氏,就代尽母职,好生安慰,问了些生产的事,又看过了小世子,便坐在床头,和庶女叙话。
不过是叫她好生将养之类的话。
楚亦真打发了屋里的侍女,忽然就伸手,握住了柳氏的手,含泪道:“母亲,真儿求您一件事。”
柳氏颇为惊讶,想着大抵是刚生过孩子,余惧未消,一时软弱也是有的,便笑着道:“有什么话只管说,你我虽非亲生母女,但情分亲厚,何必这么见外?”
楚亦真在枕上连连点头,道:“母亲,真儿只怕是不好的了。”
柳氏大骇,道:“你怎么说这等不吉利的话?如今不是好好的?就算有些苦楚,只等出了满月也就好了。”
楚亦真却只是摇头,一时摇出许多玉碎的眼泪来,道:“女儿的身子,女儿自己知道,我听王爷的意思,他想把喆儿抱到王妃娘娘的屋里。”
柳氏沉吟不语了。做为嫡妻,如果换作是她,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如果胡氏不孕,将庶子抱到自己膝下是最佳选择。但做为楚亦真的嫡母,就不能不从得失方面来考虑。如果喆儿抱到胡氏那里,与楚家还有什么关系?
楚家原本就不算安王的正经亲戚,不过因为楚亦真得宠的缘故,安王才对楚鸿程有点好脸色。
如果断了和安王的联系,那么楚亦真这着棋不就成了废棋?
柳氏心下忽然一动,若是安王或是安王妃再心狠些,岂不是要留子去母了?
可该劝还是要劝:“为着喆儿想,养在嫡母身边是最好的,将来他便是安王长子,能继承了安王的爵位,你好歹有生恩,将来必不会亏待你。”
楚亦真摇头,道:“母亲,我不甘心,安王他,只当我是生子的工具罢了,一着废弃,便永世不用,我,我不甘心。”
柳氏惊讶的连掩饰都顾不得了,问道:“你是说,你是说,安王他对你……”
楚亦真闭上眼,又滚出两行泪来,道:“什么宠爱,都是假的,他嫌我身份低微……母亲,就算真儿求你,替我保住喆儿。”
这怎么保?那是她的儿子不假,可也是安王的儿子,难道楚家还能强抢了去?
楚亦真忽然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给柳氏跪下,不住的叩头道:“母亲,你叫可儿嫁过来吧,有她看顾,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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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39、休想
柳氏不在家,府里的下人们就多少显的有点懈怠,楚亦凡这里就更明显了些,一些小丫头来来往往,便少不了拉着绿萝和丹若说会私房话。
绿萝进门,见楚亦凡没看书,托着腮看院外的海棠树。这棵树自打去年种下,竟然活了,这会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一树海棠,分外清爽怡人。
绿萝笑道:“真不枉沈三爷一番心意,这棵海棠还真活了,而且还开的这么热闹。姑娘要不要搬把椅子去树下坐会,闻着香,也更爽快些。”
这两天变天,楚亦凡受了点寒,虽不严重,却也头晕脑胀,流着鼻涕呢。药又不爱吃,总是有一口没一口的,连带着饭都吃的少了。
听她这么一说,楚亦凡便收了眼神,道:“不去了,在屋坐着还觉得怪冷的呢。”她不愿意提沈家兄弟。
沈青澜对她的轻蔑,她是看在眼里的,这多半年,她偶尔在众人后面见过沈家兄弟,他都是不甚遮掩的露出一种既似威胁又似嫌恶的神情来。
沈青瑄私下里朝她笑笑,沈青澜便投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看的楚亦凡实在无语。他手足情深,怕自家兄弟受了坏女人的勾引,可你有本事把你家兄弟锁的笼子里别放出来啊,干吗迁怒无辜?
因此楚亦凡懒懒的,更不愿意见人,别说提到外姓男子了。她从未想过攀龙附凤,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况且她还么般小,更当谨言慎行,不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况且有沈青澜的前车之鉴,她更不想让人对她有丝毫的误解。
绿萝不解她的心事,还在感慨:“沈三爷虽说人来的勤快,倒是少往咱们这来了,姑娘脚步又懒,不愿意去前面,见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但难得沈三爷是个热心肠,每每都叫表少爷给姑娘送来些小玩意……”
沈青瑄年纪不大呢,倒也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他既让她叫他沈三哥,便真个待她与旁人不同,时不时的便单独替她送些玩意。
只不过她不肯要罢了,往往前脚送来,后脚就都分发出去,当然是以他的名义。
好在府里的下人们还算仁慈,并没有多编排楚亦凡什么。
楚亦凡只当是这府里人心仁厚,倒不知道是柳玉泽或多或少的有意替她遮掩罢了。
绿萝见楚亦凡神情懒懒的,没有接话的意思,便住了嘴,道:“姑娘可要用饭了?今天老爷、太太和几位姑娘都不在家,大厨房里就只备了咱们院里的,因此送的早。”
楚亦凡嗯了一声,问:“太太不是去看大姐姐了吗?怎么连二姐姐、四姐姐和五姐姐也不在家?”
绿萝道:“先是只有太太去的,后来不知怎么,就又派了妈妈回来,急匆匆的接了三位姑娘走的,好像是说娘娘身子不大好呢。”
楚亦凡眉眼一动,问:“大姐姐如何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说不大好了?”这哪里像是普通的探望,怎么倒像是送最后一程了?
绿萝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是自打生下小世子就一直不大好……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原本是说接了您一起去的,听说您身子有恙,怕过给娘娘,倒加重了病情。您也知道,月子里是见不得风的……”
楚亦真倒真似乎是病的不轻,柳氏带着楚家三位姑娘过了晚饭时分才回,第二天一大早又带了楚亦可去了安王府。
绿萝打听了消息回来跟楚亦凡学:“倒真的是不大好了,听说昨天因为失血过多,人就晕了过去,连皇上都惊动了,派了御医在安王府坐镇……勉强才止住,说要看看再说。”
楚亦凡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先前李昂说的那番话:“你爹能卖一个女儿,就能卖第二个,第三个……”
她们姐妹几个,只怕除了楚亦可,都是奇货可居的棋子吧。楚亦真若是不幸……楚鸿程会不会再送一个楚家姑娘过去?
如今朝中因着太子过于激进,招致诸多旧臣不满,竟隐隐有废立之说,涉及到皇储,将来不免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楚鸿程想要押安王的宝,说不定还真的会有再送一个女儿的打算。
其实楚亦凡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毕竟才七岁,只是为着安王的话一语成谶而觉得惊惧。
楚亦真的病竟一拖再拖,到底没能过了满月,竟撒手人寰,只留下小世子李喆。
楚府人人哀戚,柳氏带了楚家姐妹前去吊唁。楚亦凡虽小,但因着小病痊愈,也不能得免,每日里都要进安王府跪上小一个时辰。
闲暇时,胡氏强言欢笑,拉着她的手问过她的近况,并且不忘给她留着糖块和宫中赏上来的精致糕点。
楚亦凡私下打量,见李昂和胡氏虽然神色凄惶,但并不见多悲伤,虽然珠泪滴垂,但更多的倒有轻松解脱之感。
反倒是楚鸿程和柳氏,十分伤感,还压抑着七分愤怒。
楚亦真风光下葬,楚府里也暂时安宁下来。楚鸿程却满腹愁怨,几乎是彻夜难眠。柳氏披衣起床,见楚鸿程勿自在月光下踱步,便起身替他倒了杯水,劝道:“老爷,这几日您睡的太少了,这样下去可怎么成?身子是自个儿的……”
楚鸿程叹了口气,道:“我哪还睡得着?一想到李昂这小子竟然敢耍我,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柳氏也跟着黯然,道:“那又能如何?说他害了亦真,也只是亦真的一面之辞,无凭无据的,怎么做的准?他虽不得皇宠,但终究是个王爷,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哼。”楚鸿程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他就是拿我做了回垫脚石,有了儿子,就把我踹开了,休想。昨儿太子还跟我暗示,想纳个良娣呢。”甩开安王,他现在转投太子也不晚。
柳氏一怔:“太子?要纳良娣?”纳也就纳了,跟楚家有什么关系?忽然想到最近听到的风声,柳氏心就是一寒:“不会是,他看中了咱们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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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40、被卖
世家联姻,说是结两姓之好,但多半都是为着利益才绑在一起的。柳氏自然也明白,所以不过是瞬间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他现在要保住储君之位,就需要更多助力,如今楚鸿程好歹也算得上圣眷正隆,多他一分总是好的。况且在世人眼中,他原本是站在安王这队的,若是忽然临阵倒戈,安王失一分力,太子就形同多了两分力。
柳氏低头道:“这些事,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也插不上话,但如今咱们几个女儿只怕都不能够。可儿年幼,又与沈家订了婚姻之约,剩下的几个,小的小,身份也不匹配……”
楚鸿程猛然提高了声调道:“你当太子是饥不择食呢?他自然瞧不上庶出,他想要的是可儿。”
什么?柳氏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行。她好生生养大的女儿,怎么能嫁给太子做良娣?说白了还是个妾。就算将来太子荣登大宝,可儿能生下一儿半女,也越不过太子妃去,积半生之力,也不过是替他人做嫁,再悲苦些,说不定和亦真一样落得个香销玉殒的下场。
她颤抖着手握住了楚鸿程的手臂:“老爷,可儿是妾身唯一的女儿,我怎么舍得……”
“不舍得又有什么办法?”楚鸿程烦躁的甩开她的手:“皇上不知听了谁的谗言,竟有重文轻武之势,我历经半世积下的战功,说不定因为皇上一句话就要被全数抹杀,再坏些,就要被发配到边关,此生再不能回京。”
柳氏哑口无言了。唾手的富贵丢掉了,不只楚鸿程遗憾可惜,她也肉痛,再说她和女儿们享够了京城里的繁华享受,要是被丢到荒僻山野,她受得,可怎么舍得女儿也去受苦?
一时两